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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灵……”他的语气很难以置信。
“我没听出你在那边有什么难度,何况如果难度太大,你干嘛要找我去给我惹事?我打得过人家吗?我不过有几个身家干净的内保而已。”我说:“找你老爸跟你教父救你嘛。”
“我的人可都在你那里!”他低吼:“叫他们来啊!”
“你的人早就跟你跑了!”我吼了一句觉得自己这样太无趣,改口说:“就这样吧,挂了。”
不等他说什么,我便挂了。然后告诉周助理,让他赶快去调查繁音说的那个地址。
周助理答应了,安排下去后,对我说:“您该吃点东西了。”
他这一句话惊醒了我:现在已经天黑了。
我跟繁老头说的是下午之前,虽然孟简聪去处理了,但这死老头到现在都没回我。难道这老家伙真的打算牺牲他的精神病儿子了?拜托啊!小的还没生呢!
我先联络孟简聪,他却说:“我也正想告诉你,这事比你告诉我的要复杂。”
“怎么了?”
“我们的人去了,却得知这事已经捅到高层,上面特别交代,不会轻易放过去。我打听过了,是繁老先生在操作。”孟简聪说:“他又递了些东西,那边要再次启动调查繁小姐从前的杀人案。”
繁老头这是在跟我对着干?没道理呀!再不济那也是他孙女,他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当初我们想尽办法避免星星进监狱的理由仍历历在目,这死老头是不是真的糊涂了?
我被这一下弄得有点措手不及,也不知道怎么接话,这时,孟简聪又说了:“繁家那边没什么消息,我猜,有可能是林准易的病情恶化了。这几年繁家一直不稳定,人心不稳,内斗不停,繁音没有继承人,自己也很少做正事,屡屡出尔反尔,甚至自作主张杀了小家族的管事,树敌无数。街头巷尾都是他有精神病的传闻,准备拔他旗的人也大有人在。不过因为最近有消息说苏家跟繁家联姻,所以情况稍微好了一些。”
这话蒲蓝就对我说过,我问:“那蒲蓝呢?”
“他倒是风生水起的。”孟简聪说:“我知道是借了你的东风?“
我说:“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事?你不是没什么事业心么?”
“我是没有,但你想想我那是什么地方?就算我不想知道,也会传到我耳朵里。”他笑着说:“我认为当务之急是你要跟繁老先生交流,如果林准易死了,他可能会为了稳定人心牺牲那孩子。”
我说:“那他就等着繁家塌吧。”
他便说:“那样你也会受连累。”
“我不会。”我说:“你不是说蒲蓝正风生水起么?他一直想娶我。”
孟简聪“呃”了一声,说:“那种小人还是免了,你选他还不如选我。”
我问:“他为什么是小人?”其实我不否认蒲蓝是小人,只是谁不是小人?他繁音也不是什么君子,欺负我算什么君子?
他笑着反问:“他不是小人,你为什么没有选他?”
我说:“我是问‘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毕竟没有太傻。”他笑着说:“我继续周旋,但事情不太乐观,至少得让繁老先生停手才行。”
“我联络他。”我说:“同时,我想问你和韩先生熟么?”
“我不熟,但我家有人很熟。”
“他肯定会支持救这孩子,”我总觉得他跟那群家伙都不一样,“我想请你跟他见一面,说说这件事。”
“嗯。”
“我把详细情况全都告诉你,我担保大部分事韩先生都不知道,但他身体不好,希望你说时注意口气。”我说:“发现他情绪不稳定时,一定要及时停下来。”
“好。”
我便把事情详细地讲了一遍,这其实算是出卖了繁家,但我顾不得了。现在我心里非常愤怒,对他们家不再抱有任何希望。姓繁的不把我当人看,不把孩子当人看,我还为什么要顾及他们?如果他们真的像费怀信那样所说,是因为家族感,那他们干嘛老是逼别人牺牲?自己去牺牲啊!总之,要牺牲自己去,凭什么享受的是死老头那种手握权力的人,牺牲的就是我们这些女人孩子?
我说完之后,孟简聪很惊讶,问:“这些全是真的?”
“我干嘛要骗你?”
“不,我不是说你骗我。”他有些语无伦次:“我太诧异了。”
这么一句感叹,就可以知道他真的很少接触自己的事业了。他做那种生意的,怎么会少遇到这种?
我说:“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事到如今,想想当初自己沉默,就觉得我也很可耻。”
“居然这么对待自己家的女儿。”他说:“真是枉为人父。”
我说:“这些事肯定会让韩先生很生气,我可不想把他气死,那样我跟韩夫人的矛盾就收不住了。”
“好。”他说:“我会注意。”
挂了这通电话,我心中余怒未消,在房间里踱了几圈,周助理来告诉我,派人去那地方调查了,可人失去联系了。
呵。
果然是诳我的,我感到一阵后怕:幸好我没去。
警局那边的关系不给消息,只说上面下了严格命令,不好再跟我们联络。显然,这案子的确像孟简聪所说得那么严重。
其实,我也不是不能找高层谈话,只是我这边地位不稳,人际关系并没有经营起来,还处于学习摸索且必须保持小心翼翼的阶段。直接就为干涉人家办案这种事找关系是非常蠢而且冒险的行为。
于是我没有别的选择,只有打给繁老头。
他依然笑呵呵地接电话,说:“灵灵呀,你好呀?”透着那么的得意。
我说:“老先生,我的要求,您看样子并没有办到呀。”
“你不知道情况呀。”他说:“条子一直来调查,爸爸也很为难呀。”
我真是太好奇了,明知道这样会降了气势,还是问:“您真的要让星星进监狱么?难道林准易死了?”
“倒是没死,但也的确很危急。”繁老头的语气很诚恳:“爸爸也不想让她进监狱,但也总不能让你把她接走吧?”
我不由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您是因为我派人去截她,才进一步提交证据安排的?”
繁老头只笑,不说话。
我不由笑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他以为自己赢了,说:“灵灵呀,爸爸知道你担心。星星状态不错,你不用着急,她这段日子骗得大家团团转,既然有这种心智也不会自杀。只要你不乱来,她很快就能出来了。但你要是乱来,那就不好说喽!”
我还试图给他最后一次机会:“您有没有想过,把她嫁给林准易,就是要让她每天忍受强奸,生不了孩子还好,如果生得了,就得生强奸犯的孩子。这对她来说,既是折磨,也是侮辱。”
他没搭理我,依然只笑,不说话。 ︽②︽②︽。*②阁︽②,
我继续说:“如果她进了监狱,那她很有可能交代很多繁家的事。”
繁老头笑着说:“这你不用担心,星星是个好孩子。”
“到时您会杀她?”
繁老头叹了一口气,说:“灵灵呀,不要总问我这些。爸爸不想听,没有意义。你什么都不懂。”
“好。”我说:“那就这样吧,老先生。”
他似乎听出我语气中的不寻常,问:“怎么啦?”
“如果星星的事早发生十年,我一定不是现在的样子。因为我会明白,人最爱的永远是自己的孩子,能够这样对待自己家孩子的家庭,不会对我好到哪里。不过现在抽身仍然为时不晚。”我说:“繁老先生,您会为您的残忍付出代价。”
482 完美的计划()
他似乎还有话想说,但我没听,径直挂了电话。
然后便交代周助理:“把资料准备好,联络警务处处长,派人跟他谈谈。”
周助理知道我的意思,立刻就说:“以我们现有的资料,繁先生至少会因此遭到调查。他一旦被捕,我们的股价一定会大受影响。”
“会让我们破产么?”
“当然不会。”他说:“但必然是一次重大危机,而且,您一定会承担非常大的风险。所以我建议,这件事我们等上三个月,您先将合同签完,确保到时虽然股价震动,但也只是可控范围内的经济损失,您的根本不会动摇。”他的意思是,我现在权力不稳,做这种事容易被趁虚而入。
我觉得有道理,但心里咽不下这口气,便说:“问题是我现在不能处境,怎么去签合同?”
“之所以不能出境,是警方需要调查您,但他们实则调查不到什么,咱们完全可以找些关系,先把出境的事解决掉,以咱们的人脉,这并不是什么问题。”他说:“只要别再让繁家紧逼就好。”
他说得很委婉,因为他知道我会生气:我需要先跟繁老头低低头,让他别再往警局那边施压,恶化情况。我们这边稍微一操作,我的出境限制也就解除了。
这话有理,但我真不想这样,那死老头的声音我一听就反胃,因此没说话。
周助理还说:“而且警务处这边,我们不能直接把证据给他们。繁先生是敏感人物,警界一直期待可以逮捕他立功,但您毕竟跟他夫妻多年,必然会受到牵连。所以,我们要先花些时间,把警界的关系经营好,确保您不会被骚扰。也要确保一经逮捕,就必然会让他难以脱罪,且受您控制,才算能保证既报复了繁家,又控制住繁家的目的。您忍耐这么多年,收获的应当是繁家的人脉和各路关系,而不是与他们彻底为敌。”
这番话算是说到我心坎上了,但我觉得还有困难:“三个月太久了,繁音搞不好已经回来了。我现在想做的是,举报说我们找到了繁音的位置,毕竟这里面还有人命案子,警察就会查他,顺便查出别的。”
看来繁老头之所以不怕我之前的威胁,是因为我确实没办法立刻这么做。这让我有点后悔自己之前的狠话,显得好愚蠢。
“这件案子很容易被他们脱罪,到时繁家那位老人家只会更加嘲笑我们,觉得我们苏家不过如此,真是无能。依我看,那位老人家是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所以,”他靠到了我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问:“您看这样怎么样?”
我被他那几句话说得发毛:“这件事是谁授意的?”
“当然是您父亲。”见我不信,他解释说:“苏老先生很早就开始计划这一切,对于现在的一切,他都有预料。”
我的心砰砰直跳,说:“他一直不赞成离婚,叫我忍。”
他说:“但这确实是老先生安排的。我想,他的意思只是给您争取一些时间,您需要时间让自己强壮起来,怎么可能舍得自己的女儿在这种人身边忍一辈子呢?”
我依然很难以置信:“东西在哪?给我看看?”
他便去拿了,是碟片。
我打发他出去,自己打开设备,放上碟片。屏幕前一幕幕的景象,看得我心惊肉跳。
如果这件事真的按照周助理所说的来,那它无疑是完美的。这东西足够让繁音进监狱,而且,如果我们操作得当,繁音轻则牢底坐穿,重则弄丢了命。
这让我心中大乱,我倒不是心疼繁音,他自找的,何况,他还有三个月时间表现。我只是诧异我养父居然算到了这一步,还算得如此狡猾残忍。那这事繁音知道么?以他的聪明,似乎猜到也不足为奇。不过,我更加相信他不知道,因为如果他知道,那心里必然早就恨我入骨,态度会比现在强硬太多了。
之后我关了视频,收好碟片,问周助理,他说这是原件,我便自己收着,而且我还有疑惑:“我养父最近醒了?”
他摇头:“当然没有。”见我不信,解释说:“您想,如果他醒了,怎么还让您如此辛苦?必然是手把手教您了。”
我说:“他根本不会手把手地教我什么。”
我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偏颇,而周助理就像没听到似的,说:“虽然老先生是突然倒下,但他一直对身后事有着明确的规划,他从来都是一个目光长远的人。他的病毕竟是慢性的,因此他有足够的时间交代安排。”
我问:“最近他病情怎么样了?”其实我有问过念念,但她说不清楚,只知道没什么变化。
“没有进展,但控制得很好。”
我问:“他完全没有意识?”
“完全没有。”他笑着说:“但医生说他随时都可能醒来,要我们保持乐观的心态。”
“哦。”
小的时候,我每天都在盼着我养父能喜欢我多一点,虽然别人对我也不差,但我就是想要他。可他从来都离我那么远,他就像刻意一般,不停地把我认识的孩子带到他的身边,唯独我总是被遗忘在那个角落。
我心里既觉得他已经养了我,我不该再有更多要求,又难以自控作为一个人原本就有的感情。我想属于一个什么人,想有一个像家一样的地方。这种期待开始是期待,慢慢变成失望,后来变成魔咒。
而后一晃这么多年,我终于放弃了,彻底地放弃了。我跟他几乎没有相处,除了想要一个爸爸,对于他的人,我本就没有了解,与他没有共同的美好回忆,如果他不是我的父亲,他将什么也不是。因此,那种放弃让我觉得很轻松,好像噩梦醒了,我终于不再执着于自己得不到的父爱,彻底相信它从头到尾都不是我的,接受它不是我的,我不再祈求他转身看我一眼了,而是自己转过身,走我自己的人生。
我以为,那样就算结束了。
可现在,它又变了。
我望着那些文件,我知道那是好意,他在保护我,就像我以前期待的那样。可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我内心完全不觉得感动,只觉得太晚了,我已经被他伤透了心。又不免为自己这样的心态而惭愧,我应当觉得感动才对,一个有良知的人,应该给自己的父亲机会。
不过,这种纠结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我马上就想到:我这一生所有的不快乐,除了挨打,就是因为总去在意自己“应当”做些什么,而忽略了自己想与不想。我总是想做得进退有度,想做得好,想做得人人喜爱,但到头来,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人喜爱的人。
所以,既然不想感动,那就没必要感动了。
接下来就只能按照周助理的建议来了,他还替我想到,这件事必然会让繁家吃一个大苦头,尤其是繁音。虽然我们不怕被报复,但孩子那边要考虑到。这确实,茵茵还好,她本来就不喜欢繁音,又不懂事,念念就比较麻烦,虽然她闹着要离婚,但她肯定不愿意让我送繁音进监狱,这孩子聪明,我得找一个她原本不喜欢的人,比如繁老头来栽赃这件事。
这事我还有时间计划。
我实在是不想打给繁老头,便先等孟简聪的电话,这样一天又过去了,凌晨四点,周助理先接到了孟简聪的电话,他正通知我回电,我刚醒,手机便响了。这就看出他是个多么体贴他人的人了,他和我有时差,因此,先打给周助理,如果我早有安排要接他的电话,周助理自然会叫我,如果没有,周助理就会替我把电话过滤掉。
我这么在乎这个,主要是因为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被人对待过了,以至于我觉得繁音那种不顾我感受的生活方式才是正常的。
孟简聪打来是说:“我见过韩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