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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想他肯定很爱她。”
“为什么?”
“因为我怀过他的孩子。”罗嫚苦笑了一下:“他派人把我绑去流产了。”
我呆住。
“不仅是我,我还知道有别的女人也怀过。很多女人都会用这种手段,因为这种家族虽然不会认这个女人,却会认孩子。也会因此给这个女人一笔钱。”她解释道:“退一万步,就算不给钱,也算给自己的孩子找了一个好归宿,比嫁一个中产阶级更划算。但他一个都不要,不流产就得死。”
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因为罗嫚说得有道理,我却感觉喉头卡了一根硬刺:“那如果我怀孕了呢?”
“你最好别怀孕。”罗嫚说:“挨那一刀的滋味并不好受。”
话题说到这里就无法再进行下去,我坐在地上,对生活陷入了彻底地绝望。
“笃笃笃”敲门声传来,我俩不由紧张起来,火速靠到一起。门被打开,是阿昌。
“苏小姐。”阿昌说:“早餐时间到了,繁先生让你去餐厅。”
我问:“只有我去?”
“当然。”
我看向罗嫚,她却推了推我:“去吧,我没事。”
阿昌又说:“请罗小姐跟我来。”
我连忙挡住罗嫚,阿昌再度看向我:“放心吧,繁先生已经答应留罗小姐一命,但必要的惩罚不能免。”
“那就快去吧!”罗嫚从地上爬起来,笑着推我:“我肯定没事的!”
我还是有些不安,很想知道“必要的惩罚”是什么。但好歹命先保住了,不能再惹怒繁音,便下楼去了餐厅。
繁音正在餐桌边坐着,桌上摆着两副德式早餐餐具。
我坐下后,林叔便开始安排上菜。我垂着头,但依旧能感觉到繁音在看我。
我完全不饿,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吃了几口突然听到繁音问:“跟他做了?”
我没回答。
“问问我很难么?”他的语气还算平静,却也能让我听出那种强压着的恼怒:“这种事轮得到你去解决?”
我攥紧了餐刀,抬起头:“我没问过你?你的脑子已经锈到连半个月前的事都记不清的地步了?”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我忍不住气得浑身发抖,又开始想哭。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繁音突然低下了头,拿起刀叉,语气有些疲倦:“下不为例。”
我瞪向他,还未开口就听到他说:“这种事有的是女人去做,我繁音就算再不讲情分,也不至于亲自给自己戴一顶绿帽子。”
“你在说笑话吗?”他居然有脸说这个:“如果真的是这样,当初你为什么把我送去给他?”
“我没解释过?”他瞟着我,不冷不热地解释:“吓吓你而已,谁让你不机灵,给你机会还不跑?”
“你那叫什么给我机会!真想救我用得着那样?”
“救你?”他微微冷笑:“给你机会而已,不等于救你。那段时间我已经决定要离婚了,你用不了几天就和我没有关系,我不需要对你负责。”
我是没听懂他在鬼扯些什么,反正就胡搅蛮缠呗!
我只问:“那你现在告诉我,你开始安排离婚了吗?”
“没有。”
“既然没有,又叫我去做那种事是什么意思?你确定你刚刚的话不是在自扇耳光?”我非要戳穿他!
“听人说话时过过脑子。”他嘲讽地微笑:“以前听不懂叫天真,经历了这么多事,还听不懂叫蠢猪。”
“好,我是蠢猪。”我问:“现在我背叛你了,你愿意跟我离婚吗?”
他似笑非笑地瞟了我一眼:“做梦。”
“非要杀了我才行?”
他慢条斯理地切着盘子里的猪肉肠,悠然道:“你们猪类的记性都这么差?”
难道他说到此为止是真的?简直让人难以置信!寻常男人也不可能对这种事到此为止,勿论他这种变态!
我完全猜不透他的想法,只得问:“我能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还没玩腻。”他笑得又诡异又温柔:“你又这么讨人喜欢。我哪能离婚成全别人?”
我再次无言以对。
“回去休息吧。”他风凉地说:“辛苦你了,记得洗干净。”
“洗不干净!”我再度被他激怒,站起身凶恶地低吼:“再怎么洗也洗不掉你头上的草坪!”
他没说话,慢条斯理的站起身。猛地扬起手,狠狠地扇上了我的脸。
这是今天第三个耳光了,全都打在了左脸颊上,我这半边脸都已经僵掉。但我并不后悔这么说,我就是要刺激他!就是要这么提醒他!挖苦他!我连死都不怕了还怕几个耳光?
不仅如此,我还反手抽了他一个耳光。
居然又打中了!
他反应向来很快,按理说捉得住我的手腕,却被我两次得手。肯定是因为他没料到,因为我从来都那么顺着他!
可那是因为我觉得他是我的小甜甜,是我老公,我不舍得欺负他。我也怕他,因为他比我有体力优势。刨去这些,他还有什么资本让我对他逆来顺受?
我这两次也毫不留情,抡圆了胳膊,卯足了我浑身最大的力气。
我并不觉得公平,但好歹出了口气。
繁音抿了抿嘴,动了动脖子,用手指抹了一把嘴角的血,居然笑了:“长脾气了。”
“准你背叛我,就得准我背叛你。准你打我,就得准我打你。”我说:“不爽就杀我啊!”
我都做好被他扼的准备了,然而他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顶着一张肿脸走了。
064 开个价()
我到书房找罗嫚,里面却已经没人。连忙去打阿昌的手机,他接起来,待我把事情一说,立刻就冷下声音:“苏小姐,怎么处理她是家族内部的事。哪里都有规矩。”
“我就想问问,你们会不会把她弄残疾什么的?”
“那也不归你管。”阿昌说:“不要再问了,你能活到哪天都是未知数。善良过度就是愚蠢。”
他说完便挂了电话。
我感觉这话的意思就是不会轻罚罗嫚,心里又开始不安。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繁音一直都没有回来。给阿昌打过那通电话后,总机就不肯再给我接外线。我也不能出门,等于被软禁。
林叔依然让我做打扫,我的任务是四个房间。想想有点悲哀,我一个学飞行的,前程就算不说大好,有本事上天也好歹能算件光荣的事,却沦落到给别人当清洁工。
可能是因为我的身体已经被繁音折磨得不如以前好?毕竟几个月都没有锻炼,身体的确日渐消瘦,小腹上的赘肉却越发严重。我也常常累得要命,总是犯困。
这天收工后我的腰都是酸的,小腹也有点胀似得,是经期快到了?
说起经期……
我几个月没来了?
我连忙到管家房里找林叔,跟他说:“我想出去。”
“你暂时还不能出去。”林叔说话一向很中听:“这是为你的安全着想。”
“我怀孕了。”我说:“我得去医院检查。”
林叔愣住,半晌问:“多久了!”
“可能已经三个月了。”
“怎么不早说呢!”林叔急了:“我还让你干了这么多重活!”
“我也是刚刚才想到,最近脑子太乱了,都没注意关注这个。”我说:“当然也不排除生病的可能性,要到医院检查才知道。”
他立刻拿起电话,一边说:“我这就通知繁先生。”
“别。”我连忙按住他的手。
“这必须要让繁先生知道。”林叔说:“何况禁足是他的命令。”
“如果他让我流产怎么办?”我觉得罗嫚的话不像是在骗我,我也不会是特殊的那个。
“怎么会呢?”林叔突然正色起来:“是繁先生的吗?”
“是。”
“那就放心吧。”他重新笑起来:“这可是喜事。我先告诉繁先生,再告诉老先生,老先生一直希望繁先生多要几个孩子,你不要害怕。”
林叔把我撵回房间里了,但很快就打过来,说已经安排好了,现在就到医院去检查。
去的当然是黑医院,没想到那地方居然有妇产科。是为了方便处理繁音那些未出世的孩子?
做人做到这种份上,他还有哪点比得过畜生?
我记不清经期,但记得最近一次做是春节之前跟小甜甜时候,也的确没有做措施。从那次之前的经期算起,已经三个月了。医生给我做了超声波检查,上面显示着一个金色的小娃娃,四肢已经发育出来,小眼睛小鼻子也都有,它特别小,特别精致,一动不动的样子很像故事里描绘的人参果。
医生问:“需要把性别告诉繁先生吗?”
“他想知道再告诉他。”我赶紧说:“先告诉我好不好?”我看不出来。
“可以。”医生笑着说:“是个男孩子。”
虽然他已经在我的肚子里呆了三个月,但我太迟钝了,这一刻才开始感觉到兴奋。
我有孩子了,要当妈妈了,这意味着我在这世上有了一个亲人,而且是真正意义上的血脉相连。也意味着即使没有繁音,我的家也终于变得完整,再也不是孑然一身,他将跟我生活在一起,我再也不会觉得孤独。
何况我老公我是说小甜甜肯定也会很高兴,我真希望快点见到他,跟他一起分享这件事。
我忍不住幻想他永远都是小甜甜,从我的小甜甜老公,变成我儿子的小甜甜爸爸。他有那么多童话故事,小兔子的、小山羊的、小刺猬的……终于统统派上用场了。
这幻觉真是太美了,美得我有点心酸。
医生说现在无法确定多重人格障碍是否会遗传,因为这个病的资料相当少。繁音的家族里的确有人有心理疾病,却并没有精神病患者。而且繁星一直在接受检查,她没有任何精神病迹象。
我问林叔:“繁音之前怎么说?”
“没说什么。”林叔笑着说:“但老先生很高兴,说不论男女,只要孩子身体好,就给你一千万,如果长得特别漂亮,就再加一套别墅。”
我听着怎么这么别扭:“这是好事吗?”
“当然是好事了!这证明老先生喜欢这孩子。”林叔很高兴:“傻姑娘。”
也对。
这代表我可以试试爸爸路线!万一繁音要我流产,这就是我请来的救兵呀!我思及此便兴奋起来:“那就辛苦你派人彩超的照片给老先生送去好不好?你看多清楚。”
“对,你有心了。”
林叔立刻就派人去了,随后陪我一起回去。一路上不停地问我想吃什么,需要点什么,也忏悔了很久,说之前不该让我那么累云云。
孩子健康就好,至于我,我昨天还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变化,现在却特别想吃西蓝花,用盐水煮一下就直接吃的那种,新鲜嫩绿,酥脆爽口。
林叔一回家就去通知厨房给我做西蓝花,让我在房间里休息。我躺在床上看超声波照片,上面的小娃娃可真可爱呀,叫人怎么看都不厌倦。也不知道他像谁,但像谁都不会丑的,我也是很漂亮的人!再摸摸肚子,其实已经有点微微地隆起了,但还没有动静。
给他想个什么样的名字呢?
唔……
我应该先想想怎么告诉繁音。
不对,繁音已经知道了。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态度,他会让我流产么?
想到这就有点焦虑。
突然,门口传来一声响动,肯定是西蓝花!
我已经馋得不行了,连忙跑到门口,却看到繁音的身影。
卧室门大开着,他没进来,就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碟西蓝花,脸上的神色似笑非笑,有些诡谲。
这表情让我不安,不由退了一步。
“过来。”繁音递了递那碟西蓝花:“你要的。”
“我怀孕了。”我说。
“我知道。”他勾了勾嘴角:“过来。”
“我那天生气你要杀我才那么说,其实我没跟他做。这个孩子是你的……”早知怀孕,我就不那么说了,现在怎么解释都像是假的:“也不算是你的,是我老公的,第二人格的。但基因都是你的,所以……”
我还没说完,繁音突然扬起了手。餐盘迅猛地朝我的脸飞来,我本能地偏过头。只听身后传来咣啷一声巨响,瓷片四溅,我的后颈感到一阵疼痛,扭头一看,那个盘子砸在了电视上,用力之大,直接将电视的液晶屏幕砸出了一个大洞,洞的周围也已龟裂。
我的腿立刻就软了,望着他,仿佛血液都被抽空了。
林叔在繁音身后颤声说:“先生,孩子三个月了,医生说发育指标也基本符合。”
我也赶紧说:“对啊,那件事才过去不到两个月,所以……”
“孕检单。”繁音朝他伸出手。
林叔把孕检单递给了他。
他接过去看,我抓紧时机说:“我还有彩超照片,你要不要看看?”
“拿来。”
我连忙去拿照片,走路的时候才觉得脚疼。低头一看,发现脚上被划了几个口子,青色的瓷片若隐若现。
我顾不得解决脚的问题,先去拿照片。我觉得他能够从医生给出的时间和数据里推算出那是他的孩子,看到照片也许就会对孩子有感情。我的要求也不高,只要他别让我流产。其他的,譬如跟我离婚,让我净身出户,这些都不是问题。
我把照片递到繁音面前时,他也看完了孕检单。
他又接过照片,看得很专注。
我给他指:“这里是头,眼睛鼻子耳朵都有。这里是腿……”
林叔帮腔:“老先生刚刚还打来了电话。”
“他怎么说?”繁音神色稍缓。
“他很高兴,说星星小姐终于不再孤单了。”林叔笑着说:“要您最近就抽空带苏小姐回去,一起为小少爷取个名字。”
“知道了。”繁音勾起了嘴角:“去忙吧。”
林叔放心地走了,周围再无其他人。
繁音笑得特别温柔:“想留下?”
“嗯。”
他敛起了笑容。
我赶紧退了几步:“你不会还是觉得这不是你的吧?”
他阴冷地瞟了我一眼:“它的确不是。”
我赶紧说:“再等几个月就可以做鉴定了,如果不是你的,你把我们都杀了,我一点怨言都不会有。”
“你最好搞清楚,dna最多只能鉴定出它与我是生物学上的父子关系。但碰你的不是蒲蓝就是他,并不是我。”他捏着孕检单和照片的手指骨节泛白,手背青筋毕露。他蛇一样幽冷的目光盯着我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开个价,去流产。”
怎么能这么想呢?
我更慌了:“那我就等我老公出来再做决定。”
他没说话,转身往楼下走去。
065 放我一条生路()
房门被摔上,我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突然,有人推门进来,是阿昌,他说:“苏小姐,走吧。”
我愕然问:“去哪?”
“医院。”他轻声说:“会尽量减轻痛苦的。”
我连忙推开他朝楼下跑去,在楼梯中央追上了繁音。我拦到他面前,问:“你让阿昌带我去流产?”
他没理我,身子一转,像绕根柱子似得绕开了我。
我再度追上去,这次不仅拦在他面前,还抓住了他的手臂:“能不能告诉我,我做什么才能把孩子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