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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说话。
我便不再说了,心里也觉得十分尴尬。如果可以,我真想装作自己什么都没看到,因为我没有能力安慰别人。
半晌,他似乎想通了,伸手扶住了我的轮椅扶手,有了支点就容易多了,他站了起来。
我看着他的动作,想道歉,又觉得这样似乎是在给人家撒盐,便没有说话。
他终于站起来了,整个人看上去都好多了。
我看了看他,他看了看我,似乎都有些尴尬。终于,就在我觉得非常为难的时刻,他笑了,说:“抱歉。”
“该道歉的是我。”我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觉得繁音在正常状态下会选择殴打孟简聪,任何原因都不可能。可我也不敢说他铁定犯病了,我不敢宣扬他的病情。
他摇了摇头,笑着说:“没关系,我知道他的病。”
“你知道?”我诧异起来,繁音跟他的关系不可能那么好。
“对,上次他来我这里谈判,同样犯了病。”他说:“我当时见他危险,就先把他控制起来。请示过苏先生后,苏先生要求先把他留在我那边,直到他清醒。那时我才知道他的病情,真是没想到,竟然会有人格分类症这种病。”
“你控制了他几天?”
“全程。”
“那他们怎么谈判的?”我承认,繁音解释这事时,我并不全信。
“谈判早就结束了。”他说:“他是临走时才开始犯病的。”
我便说:“那他们谈判时,有找女支女吗?”
他摇了摇头,笑着说:“他谈判几乎都在我那边,他从不在谈判时叫女支女,女支女是用来在谈判后招待客人的。”
“哦?”我不由扬起眉,“言外之意是,他自己找啰?”
他笑了:“这个问题似乎不取决于我说了什么吧?”
的确,如果他说不是,我也不会信。
“开个玩笑。”我说:“之前有人给我传了一段片子,地点是您那边,是他在……简直不堪入目。”
他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很久了,内容就是谈判的事。”我说:“和你告诉我的有很大出入。”
他点头,说:“那你上次怎么没有问我?”
“那时跟你不熟。”我说:“而且……算了,其实我今天也不是很想问,只是聊到这里了。对不起,虽然你知道他的病情,我还是觉得好抱歉。”
他看了看我,说:“我可以把详细情况告诉你。”
我摇头,“我不想知道了。”
“但我觉得我有必要告诉你。”他说:“如果心里真的没有这个负担,听听又何妨?为什么执意要认为他犯错?”
我说:“我是觉得这件事已经不重要了。”
“就算你们已经决定离婚,也不影响你知道它的权利。”他说:“何况还有两个孩子。”
事实上我依然不想听,但他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我也就没法再说什么,点头说:“我只是想知道,他是不是全程都在您那边?”
“是。”
“中途没有离开过?”
“没有。”他说:“他的状况始终都很严重。”
“他是哪天走得?”我问:“您还记得日期吗?”
“记得。”他说了日期。
那几天正好是休假日,因此我印象稍微深刻些。
“怎么了?”见我不说话,他问。
“他是两天后回来的。”这下,可以百分百地确定蒲蓝的确是在骗我了。孟简聪不必骗我,他是我养父选定的人,比蒲蓝要靠谱一些。
虽然蒲蓝对我一直利用颇多,但我心里不免有些难过,此前我虽然不肯信,但心里也隐隐觉得他是有点喜欢我的。
怎么这世上喜欢我的男人都如此糟糕?我就真的这么差么?
孟简聪便说:“他走时状态很好,还和我喝了一杯咖啡,对我道谢。还说起了你,说他这么久没有消息,你一定非常着急。那之后,我们再联络,就是他跟我通话,说你会去我那边,想安排一下。”
我说:“我记得还有个蓉蓉。”
“那真的是我抱歉,蓉蓉是那几天负责照顾他的,也是我这里资历比较老的女孩子。我发誓,他们绝对没发生过什么。”他说:“其实,没人能从我那里拍到照片,更别说视频。”
我说:“可是蓉蓉说得和你不一样。”
“没错,她被灭口了。”他说:“杀手也死了,我到现在都没查出什么。”
我没说话。
“对于这件事,我一直都有推测,只是我没有证据,所以还没有跟别人提起过。”他说:“蓉蓉全程都在照顾他,有时甚至只有她自己在,如果她与外面人串通,利用他的第二人格做点什么,是可以做到的事。蓉蓉在我那里深受客户喜爱,她不是等闲之辈。但他一定没有离开过,更不可能在我那里拍出视频来。”
我说:“这么推测有理,他的第二人格一直胳膊肘向外拐。”
伪造视频不是没可能,只要找个与他八分像的模特,再详细化妆就可以满足,也可以整容和各种后期制作。背景也很容易,只要去过孟简聪的女支院,记住陈设就是了。
除了繁音,里面的其他人都可以是真的,因为他们可以被买通配合。而既然繁音从来没有离开过,那以我看到视频的时间,那视频就不可能是繁音拍的。所以,从这个角度上讲,繁音很可能也是受害者。而我当时太愤怒了,并没有跟他对峙过这件事,后来再对峙,也一直都没有听,我俩的信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不通畅的。
我在思考,孟简聪则说:“不要急,等我查出真相,一定告诉你。”
我说:“谢谢。”
他笑了一下,又问:“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所谓不堪入目的视频是什么内容了吗?”
“是群。交。”我简单描述了一下,依然觉得喉头有些堵。
他微微一怔,随即说:“抱歉。”
“没关系。”我说:“我很可笑吧?他是我丈夫,我却相信这种内容。”
他却摇了摇头,“正因如此,才更让人难过。”
我不由看向他,说不出话。
我明白他的意思,不,应该说,是他明白了我。正是因为繁音总是让我微失望,总是击穿我心中的底线,他都能做出当着我的面叫别的女人给他咬这种事,背着我跟几个女人上床又有什么做不到的?就是基于这些,我那么轻易就相信了。
我难过得说不出话,想哭又觉得丢脸尴尬,幸好,此时门外再度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听声音就知道来人不是暴戾分子,我说:“请进。”
门开了,是费怀信。
他看起来有点狼狈,头发乱了,礼服也是,领结被扯得乱七八糟,但脸上并没有伤痕。
他进来后便关上了门,对我说:“抱歉,我实在没办法让他安静下来,只好先把他绑起来了。”
看得出他已经尽力了,我忙说:“没关系,谢谢你帮忙。”
费怀信没说话,我便继续说:“我现在去看看他。”
“再等等吧,医生给他用了镇定剂,但说他有随时醒来的可能。”费怀信说:“已经去准备医生建议的药了,需要两小时。”
我忙说:“他有自己的药,为什么还用镇静剂?”繁音有带药在身上,我记得他走前还对我说这药效果不错,至少强过镇静剂。
“他没有药。”费怀信说:“他只有维生素片。”
维生素片?
上次繁音发疯,就是维生素片,但他现在的药是我养父的人专程回去取得,是他的药没错。怎么会变成维生素片?
455 究竟想做什么()
我忙说:“药在你身上吗?快拿给我看看!”
“我这就去取。”费怀信说:“你不要着急。”
费怀信出去后,我心里慌乱。药会是谁换的?除了繁音自己,我想不出第二个有嫌疑的人。
而恐怖之处在于我完全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换的,换而言之,这几天我有时面对的是第一人格,有时是第二,而只要他不发疯,我就完全感觉不出差别。
这也让我非常糊涂:小甜甜究竟想做什么?
我正忧虑,孟简聪开了口:“客人还在外面,你得出去招待,不能冷落他们。”
“我……”我更没底,“我不太懂怎么招待。”
“我陪你一起去。”他说:“别怕。”
我点头。
他又道:“你脸上都是汗,别慌,先补个妆。”
我点头,这是我的休息室,有专门为我准备的梳妆台。孟简聪将我推到梳妆台旁边,我一照镜子,发现脸上的妆容已经花了一些,便拿起粉扑补着。这时,外面又敲门,还是费怀信。
他进来了,把一样东西放到桌上,是繁音的药瓶。
我打开药瓶,倒出里面的药片,果然和上次发现的一样。虽然药片看起来和他的药很相似,但气味完全不同,这味道明显不是他的药。
费怀信问:“这样的事还曾发生过么?”
“不久前刚发生过。”我把之前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除了他自己,没有人有换药的嫌疑。可我并不觉得他哪里不对劲。”
显然,这状况太棘手了,费怀信立刻不说话了。
为今之计,只有先调查,我说:“请阿猛进来。”他是这次繁音带的人,是他比较信任的亲信。
阿猛来了,我说:“去把先生最近两周的所有行程都整理给我。”
“所有行程?”他确认道。
“精确到分钟。”我说:“以及他安排过的所有事情,包括机密。”
阿猛点了点头,我又让周助理进来,说:“去调查最近两周我老公出入的所有场所的监控和知情人。”他和阿猛不是同一派系,可以互相制约。
周助理点头,立刻去办了。
这件事安排完了之后,我问费怀信:“怀信少爷接下来可以帮我个忙吗?”
“可以。”费怀信答应得很干脆。
“我想请你帮我控制我老公。”毕竟他俩关系亲密,繁音此时是弱势群体,交给他最令人放心,“我去招待客人,等到活动结束,我就去跟繁音谈谈。我争取在凌晨两点前结束。”
费怀信点头说:“放心,我会一直在。”
接下来孟简聪推着我出去,宾客又来了一些,也有人准备告辞,但没找到我,所以没遇到人。
我出去时私下看了看,忍不住拉了拉孟简聪的手臂,他弯下腰来,我问:“你比我高,看到蒲小姐了吗?”
“没有。”他会意说:“别急,我这就安排人去查。”
“如果她还没走远,就把她留下。”
“知道。”
孟简聪到附近去找人,也要尽量使自己的动作看上去隐蔽。我紧张极了,拿了块蛋糕来吃,却怎么都无法用叉子将蛋糕切得齐整。正在这时,几位客人找我告别,我连忙应对,一路将他们送到门口,正想回去,外面突然停来几辆警车。我便没有回去,眼看着警察打开车门下来,心里不打鼓是假的,虽然邀请了警局高官,但他们还没有到。
很快,警察过来了。我们负责招待的助手迎过去,交谈了几句,他请警察留在原地,过来对我说:“这几位警官正在追捕一名逃犯,说她刚刚跑进了咱们的会场。他们想进来搜捕。”
逃犯?
我说:“打发掉。”
鬼知道他们进来搜谁,逃犯怎么可能跑进我的会场?当我这里是纸糊的?铁定是为了搜繁音。
我命人推我回去,叫助手去回复,谁知他很快又回来,说:“灵雨小姐,那几位警官手里的手续很齐全,咱们让他们走,在法理上站不住脚。”
他一边说,一边递来一张逮捕令,上面是一个年轻女孩的照片,看上去似乎只有十六七岁,她的五官单独拿出来都不是太美,但组合得很妙,有种很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加之照片是黑白的,这气质就更明显。下面的文字大意是说这女孩是一起大案的重要嫌疑人,案发后逃逸,证据确凿,还附有公章。
逮捕令无疑是真的,这便有点棘手。警察找上门,哪怕我不满,现在也得先让他们进来,回头再与他们局长表达我被打扰的愤怒。只是我可不想让他们进来。
正苦恼,孟简聪回来了,说:“抱歉,刚刚突发了一件状况,时间久了一点。”
“什么状况?”算了,正好他在,帮我拿个主意,我把逮捕令交给他,说:“外面的警察非要进来,周助理也不在,帮我想个法子。”
他接过逮捕令看了一眼,说:“这简单,交给我,你先在这里等我。”
于是他叫人陪他一起去,很快,警察便跟他一起走了,不知去了哪里。我自己应付了一会儿客人,周助理便回来了,小声对我说:“已经查过了。”
“这么快?”我叫他查的是两周的。
“我们在他衣服里放了监听设备。”他说:“他本人并不知道情。”
我正要开口,周助理立刻说:“这是您父亲的意思,他要我们监控好繁先生,因为他情绪不稳定。”
“查出来什么结果?”
“药是他自己换的。”他说:“但他刚刚跟蒲小姐之间的对话令人在意,我整理了文字版给您,也截取了这部分对话内容。”
他把存储卡交给我,一边说:“另外,刚刚孟先生抓到一个小女孩。”
我心里咯噔一下,问:“长什么样?”
“很漂亮,年纪像是高中生,身材大约一百六十五公分,很瘦,样子很狼狈,看她手,像是个苦孩子。”他说:“孟先生要我别告诉您。”
我说:“她现在在哪?”
“还在后面。”他说:“您想见见她吗?”
逮捕令被孟简聪拿走了,我当然得见见,正好孟简聪去应付警察了。万一就是警察要的人,那我就直接交出去,好让警察赶紧滚蛋,省得让我提心吊胆。
周助理便推我去了后面,有一间隐蔽的杂物室,这更让我确定这恐怕就是警察要的人,便让周助理开门。
门从里面被锁了,周助理派人取来备用钥匙才打开门,开门时里面就传出女人的哭声,嘤嘤嘤的有些恕U馊梦彝菲し⒙椋苤硪不帕耍焓滞瓶牛醇锩嬲咀乓桓鲋淮┳拍谝碌呐叮邪⒗颍俏颐亲约杭业娜恕?薜木褪撬叨哙锣碌卣驹谠兀掷镞偶讣飨圆皇撬ぷ鞣囊路靡哉诘�**。
我四下看了一眼,见杂物间没有窗户,只有一排排货架,还有一些堆积的货物。与此同时,周助理让人把女佣领出去,把她手上的衣服要了下来,检查一番,说:“阿莉说人已经跑了,这就是那个女孩的衣服。”
是一件印着卡通人物的t恤和一条已经快要洗破的牛仔裤。
我说:“去找。”
周助理便吩咐下去,我便去隔壁看阿莉。她已经穿起了衣服,但依然惊魂未定,好在已经止住了哭泣。她描述说:“我正在走廊里,突然被孟先生叫住,让我拿一些蛋糕和饮料到杂物间,说里面是他的朋友,还要我不要声张。我拿去了,但里面没有开灯,突然觉得有人在我的头上套了一个东西,勒住了我的脖子,我吓坏了,那个人从背后推了我一下,我摔在地上,那个人还在不停地用袋子勒我的脖子,叫我脱掉衣服。我吓坏了,真的吓坏了……后来发现那是一个黑色塑料袋。”
好手段。
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