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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精通击剑,能跟我打个平手。不像你,软得像只没骨头的弱鸡。这种身体怎么可能生得出好孩子?”
我没说话。
心想当年我的身体是符合飞行员标准的,一般女人哪有我的体魄?然而争论这个又有何意义?
他自说自话当然无趣,因此沉默了一会儿,这支烟看样子又燃尽了,看红光的轨迹是又扔进了烟缸。但他又点了一支,我忍不住再次提醒:“你能不能不要再吸烟了?”
他冷哼了一声。
的确死我用词不当,我说:“我是说,你能不能不要在我的房间吸烟了?你知不知道这股味道有多难闻?”
他没吭声,站起了身。
那颗烟头可以帮我判断他的方位,竟然朝我走过来了。
我的心顿时开始紧张了,往后挪了一大截,但赶不上他的速度,他拉了附近的椅子过来,坐到了我的床边。
我彻底看得清他,他的领口开着,领结揣在原本该放口袋巾的外套口袋里,头发梳的很周正,但已经有些乱了。他脸色泛白,没有一丝血色,眼神有点糊涂,要死不死地望着我。
他的手里还夹着那只烟,慢慢地往嘴里送。
认识繁音以后,我身体力行地明白了,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与一个强壮的疯子共处一室,不过比这更可怕的,是这个疯子今天还喝醉了。
我心里更不安,深知他什么事都做得出,万万不敢再动。
他吞吐了几口,我的四周便满是烟熏火燎的味道。显然他很喜欢看我现在的表情,微微地弯起了眼睛,说:“还难闻么?”
我没说话,拿起遥控器关了灯。
黑暗让我觉得有点安全了,躺了回去,蒙上了被子。
听到他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等有了儿子,我就把财产全都给我儿子。”
我没说话。
他答应过我,说他不要儿子了。这才多久?音犹在耳。
“她说你知道了?还吓唬她?”他似乎在笑,但仔细辨认又仿佛不像,只是有点疲乏,因此声音低了,也显得温柔:“什么叫‘欲加之罪’?”
我还是没说话。
他也不吭声了。
就这么僵持着,我也不知过了多久。
突然,被子被人一掀。
我全无防备,猝不及防地,一股浓浓的烟味侵袭而来。
我禁不住想要咳嗽,他的手掌捏了过来。
我便不能咳嗽了,只能在胸腔里震几下,努力地把这感觉压了下去,眼里因此被逼出了泪。咳嗽毕竟是很难忍的。
我看不清他的脸,当然,也并不想去特意看。心里已经有几分猜出他来的意思,但并没有感觉到丝毫欣慰。
我想把手抽出来,想解放自己的下巴,但他显然不肯,在他手里,我果然从来都像只弱鸡。
挣扎间,他的声音传来:“我警告你没事别再吓唬她。”
我没说话,忽然间也不想动了。
眼前是他影影绰绰的轮廓,我不知道他此时此刻的目光,只能闻到浓浓的酒气。
“我知道你这么做的目的。”他淡淡地说:“如果我心里还是在乎你,可能也会觉得有点惊喜。但是……”他压低了声音,收紧了手指,疼痛传来,我觉得自己的犬齿要被他捏碎了:“现在我只觉得恶心。”
他松了手。
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他似乎站不稳,又坐了回去,像一滩烂泥。
我揉着自己吃痛的下巴,坐起身来,心中有些光火:“我看是你想太多了,是她一直跟我说你们两个有多么聊得来,你对她有多好多温柔,我才觉得她或许能帮帮我,帮我脱离苦海!谁管她是不是你喜欢的类型?会不会击剑?是什么学历?要给你生什么崽?”
他原地坐着,又抽了一支香烟出来,放到了嘴边。
我一阵光火,扑过去劈手将那只烟夺了下来:“都叫你不要吸了!听不懂吗?”
他仍在原地坐着,除了衣领被我刚刚那一下揪扯得有些凌乱,此外波澜不惊。
“没错,我觉得她对我那么说,就是在挑衅我,既然你不跟我离婚,那我也不能让你好过,你想找她生儿子是吧?只要我在,就不能成全你。”我好生气:“怪只怪她自己无聊,好好陪你睡就行了,跟我耍什么威风?不过看你这架势也没有对她生气嘛,果然是只会打我。”
411 我害怕()
他没吭声,脸皮也厚得很,依然像个没教养的痞子似的靠在椅背上,歪着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算了,我与他争论这么多次了,最终却连离婚都不能达成共识,现在我还抱怨什么呢?还妒忌才有抱怨,我已心如死灰,再抱怨只会让自己的嘴脸更加丑陋。
我这么告诉自己,也想躺回去把眼一闭,于是就能一了百了,谁知繁音睁着他那双醉意阑珊的眼睛,又打开了烟盒,拿出香烟放到嘴边,且拿起了火柴,眼看就要点了。
我知道他是故意的,他刚刚还在通风的地方吸,我一说反而跑到我面前来,特意为我添堵。
一想这个,我就更为光火,原本即将平复的心情又被撩起,扑上去扥住他的衣领,再度将那只烟扯下来扔到地上,手腕却随后就被逮住了。
疼痛传来,我连忙掰他的手腕,却怎么也掰不开。大约是同一时刻,我又感觉自己的下颚被捏起,烟酒混合的味道令人反胃,我试图去推,左手手腕又被他握住,仅用一只手便将我的两只手全都牢牢地按在了掌中。他半点都不轻。柔,我疼得两条手臂都在发颤,只好慢慢就范。他的另一只手掌按住了我的后脑,she头缠。住了我旧伤未愈的舌,疼痛使我的颚骨变得无力,也无法通过咬他来反抗。我讨厌他总这么对我,这样控制我,欺负我,我也讨厌这样弱鸡一样无法反抗又顾忌颇多的自己,越想便越觉得委屈,却连自己的眼泪都没本事忍耐。
他这个人素来欺软,我越是哭他就越兴。奋,他越兴。奋便越强势,我相应得更为弱势。窒息感传来,我有点头晕,不知经过了怎样一番博弈,待他终于松口时,我发觉自己已经被他按到了chuang上。
总算可以呼吸了,我的鼻子塞住了,死鱼似的张开嘴,拼命地呼吸。
但也就安宁了几秒,眼眶附近便传来柔软。湿。润的触。感,我不由一阵反胃,别过了头。
他的动作因此落空,许久都没动。
虽然房间中漆黑一片,但这样呼吸相闻的距离,还是能让我清晰地感觉到,他的身。体正紧紧地绷着。
我当然不希望他扑上来,也知道他很可能并不想扑上来,他只是知道我不喜欢这样,才要这样不让我好过。因此我不敢说任何话去激怒他,也不想与他对视令他觉得受侵犯,就这样望着他放在我头边的手臂,一边安慰自己别怕,他已经有了美jiao娘,只要我不继续反抗,他就不会发神经。却又觉得他好像起反。应了,如果他真的又欺负我,那我到哪里去找事hou药?
他就这样僵了许久,在我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时,忽然压了下来,咬。住了我的脖颈。微微的钝痛令我的身体徒然紧张起来,受伤的腿也不例外,收。紧的肌肉压迫了未愈的腓骨,出于应激反应,我使劲地扭动,试图抽出被他攥住扣在头顶上的手腕。但这是一个错误的举动,他果然被激怒了,松了手,转而按住了我的kua骨。我用手推他,却不能推开,试图用腿蹬,却只有一条能动,实在成不了什么气候。
剧痛传来时,我忍不住攥紧用力拳头打他,他也没理我,也没有躲,但他更用力地报复了我。
最后当然是我投降,因为痛得颤栗,没有力气再拼。他便缓了下来,态度温柔了些。用手捏住了我的下颚,俯身吻我的嘴巴。几乎是与此同时,我忽然想起那个视频,那个沈医生,还有再往前,那些女人,有的我还记得相貌,譬如米粒和罗曼,有的我不记得了,有的干脆不认识……我觉得好恶心,真的,这里面的每一个人,都好恶心。不仅如此,那个跟他生过两个孩子的我,也好恶心。
我也不知这样过了多久,他松了手,用手抚摸我的脸、我的眼睛和额头。
我不想看他,于是闭着眼睛挺尸。
耳边传来他的声音:“灵灵?”
我当然不想回应。
我能感觉到他的脸凑了过来,脸颊摩挲着我的脸,这动作让我想起了他的猎豹。想起跟那只猎豹共处的一整晚。那次是因为什么来着?哦,因为一条狗。
这件事又让我陷入了难过。
这时,他的声音飘过来,很轻。柔,很缠。绵:“灵灵……”
我还是没吭声。
他又过了好久才出声:“他有没有像这样亲。过。你?”
我不由一愣。
心想他真是喝醉了。
我没回答,他似乎也并不在意,手掌慢慢地探了下去,一边问:“他有没有像这样mo过。你?”
我没理他。
他的语气开始不依不饶,手掌板过我的脸:“你说实话,你到底跟没跟他?”
我没理他,就感觉他亲到了我的眼睛上,伸出舌尖tian。我难受得不行,只得睁开眼,怒瞪向他。
“快说。”他盯住了我的眼睛,目光既像是醉了,又像是还清醒:“说实话,让我高兴高兴。”
看来我必须得说点什么了:“我凭什么让你高兴?”
“我害怕。”他握住了我,在我的嘴唇上亲了一下,神态有些可怜,像是小甜甜上身了:“灵灵……我害怕。我知道你不是个女表子……我不是容不下这个,我是知道你不会轻易这么做。”他突然间就话多了起来:“……你是不是真的不爱我了?”
我问:“你是不是小甜甜?”
他没回答,而是催促:“快说。”一边用手拍我的脸,不知是想扇还是想让我清醒。
虽然这不疼,但我确实又生气了:“我上次就跟你说了,我跟他了。”
他没说话,但他动了动身子,用让我痛的方式表达了他的不满。
我咬牙忍住,心里更为光火。我才不会上他当,我知道他干嘛这么问。他就是不想输,他觉得我已经被他驯得像条听话的狗,我不会跟别的男人跑的。
我说:“你刚刚问的那两个问题,答案都是‘是’。不仅如此,我还对他做了你一直想让我做的事。”
他盯住了我的眼睛。
“对。”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我帮他用嘴,他特别满意,特别高兴。”
他果然脸色一变,用手攥住了我的头发,我感到了一阵报复的快。感:“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欢这个,可是我觉得你好脏。他就不一样了,他对我好,他值得我这么做!”他的手指越收越紧,疼痛越来越强烈,我却越来越开心,越来越快乐:“我跪在地上,跪在他面前,我一点都不觉得恶心,他没有强迫我,是我主动的,而且不止一次。我本来不想告诉你,可你非要问,还来冲我撒酒疯。你是不是很生气?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尊严被人踩碎了?我告诉你,情况还不仅如此,上次,就是好多年前那次,我们其实也做了,否则你以为我没事干嘛在他家里换睡衣?你想不想再听听那次的细节?”
我以为他会气得想打我,想杀了我,结果他却松了手。
我感觉有点不同寻常,闭上了嘴。
他就这么看着我,神态异常平静,我开始紧张,而他终于开了口:“白痴。”
“……”
“蠢货。”
“……”
“傻子。”
“……”到底想说什么?
他忽然笑了,捏住了我的下巴,扬起了眉梢:“笨猪。”
我有了种不详的预感。
他问:“知道你什么时候最可爱么?”
我没说话。心里不停地反省自己到底哪里搞错了?
真是让人恼火。
“傻的时候。”他松了手,用手背轻轻拍我的脸:“打着石膏也能跪,你真能。干。”
呃……
我侧过脸,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随你抵赖。”他的嘴巴又凑了过来,我不停地躲,最后还是被咬住了。
我心里乱糟糟的,自己也暗骂自己蠢。早知是这个结果我就不那么说了。
他亲了一会儿,又松了口,声音愈发得温柔,手掌在我的身上流连,一边说:“一身是疤,手感真是越来越糟。”
我没说话。
“她今年二十四岁。”他说:“皮肤很好,滑得像ru酪。”
我能说什么?难道与他争论跟他那年我才十九岁,身上别说疤,连一颗痘都不曾有过。我这一身疤哪条不是拜他所赐?但我有什么可说的?反正说不说难过的都是我自己。
他又用手去端我的下巴,问:“哭什么?生气了?”又道:“生什么气?你不是要离婚?你不要钱也不要孩子,多坚决。那你就别哭,有什么好哭的?我当初又不是没让你滚,你自己不滚,还怪我欺负你。”
我问:“这么说你答应离婚了?”
“自己去起诉呀。”他说:“你既然不惜一切代价地要跟我离,干嘛主动放弃法律给你的权利?”
我没说话。
我的确可以起诉,每个人都说我可以起诉。也的确是我自己放弃的,因为我不想让他的下半生在精神病院渡过。
我说:“这件事的确是我不对。”
他笑了一声,俯下。身去,一边吻我的脖颈,一边ting身,同时命令:“放松点。”
412 却不能让他幸福()
我没力气跟他打了,望着天花板,发觉天快亮了,窗外影影绰绰光芒已经映在了天花板上。
我望着那上晃动的树影,咬着嘴唇承受着他的攻击。如同每一次战斗,他凯旋而归,渡过了一个相对不错的夜晚,而我折戟沉沙,又是煎熬的一天。
后来他放松下来,翻身躺下。我拉扯我的睡衣,发觉坏掉了,只好草草裹了裹了,拉开被子想要找到枕头,找的过程中摸到了湿漉漉的一片,想必是血。我的腿不方便,花了好些时间也没摆正,心里更加难过。
这时他又靠了过来,搂住了我,帮我摆正,又放好我的腿,趴到了我身上,在我的肩膀上吻了吻,问:“用不用我帮你脱了?”
我闭上眼睛,没有力气说话。
他便躺了回去,安宁了大约十几分钟,手臂又缠了上来,先是搂住了我的腰,又开始想办法翻我。我又觉得恼火,说:“你别碰我。”
“你得平躺。”他说:“乖,别压坏腿。”
我还是不想依他,挣扎了一会儿,pi股上突然挨了一巴掌,他命令:“别动了!”
我本来就出了血,这下更疼,不由缩了起来。
他安静了一会儿,又趴了过来,握住我的手臂,隔了一会儿才说话:“乖,这样缩着更不好。”
我摇了摇头。
他总算放弃了,躺了回去,用手搂着我的腰。
这样缩着腿要用力,当然会痛。但我还是不想平躺,背对着他是我最后能做的挣扎,虽然我也知道这是徒劳。
我一直盼着他睡,但一直都感觉他没有睡。终于听到了他的声音:“那些话是不是听星星说的?”
既然他开口了,那我没必要再隐瞒:“是。”
“她是不是说,她看到她在我的房间洗了澡?”
我说:“她说她不想嫁给林准易,想打掉林准易的孩子。”
“听清我的问题。”他强调。
我默了默,说:“我是挺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