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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因为全身心关注警察,也没心思太过关注繁音,反正他没死就行了,我从内心抗拒与他接触,哪怕是身体碰触,觉得好恶心。
一路平安到家,我派人把繁音抬回去,请医生给他做检查。医生很快便出来,说:“身体没有受伤,但用过什么药需要血液检查。”
“那就查。”我说:“再查查有没有染上性。病艾滋病。”
医生点头,欲言又止。
我说:“还有什么话?”
“身体其他部位虽然没有伤害,但xx有轻微水肿。”他低声说:“应该是过度或者暴力xing交所致。”
我不由阴了脸。
医生立刻说:“太太,请您不要误会,这种状况不排除是他被人下药,并且被侵犯的。他需要用点药帮助止痛消肿。”
“不准用。”我说:“把他拿链子锁在床上,派人看好。醒了叫我,看出任何问题,杀。”
我下了楼,心里燃烧这一把熊熊大火,林准易默默的跟着我,当然全都听得懂,但他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我是否要去书房看看最近的工作。
我连忙答应,一起去了书房。工作方面的运转已经出了问题,有人从中贪。污,数额不小,人员也不少。也是很头痛,但它终究没有繁音不但胡搞,还把自己搞肿了来得让人暴躁。因此我冷静了些,说:“准备点合适的新人,等过一阵子稳定,就把这些趁机搞事的都弄死。”
他面露犹豫之色:“但新人不一定可靠。”
“搞事的已经不可靠了。”我说:“这种事一开先例,不严惩就不能阻止,不过,要先调整咱们自身。”
他点头,说:“其实自身的问题不大,主要是因为这几年先生不清醒,让他们觉得有机可乘。”
“嗯。”
“我已经有一些新人,也会抓紧继续筛选,但他们都做了多年,和老先生以及先生都有很深的感情,到时要裁决,肯定有人求情,也令其他老人害怕,觉得跟繁家做没什么好下场。”他说:“坦白说,对于这一点,我一点好的想法都没有。杀了他们显得无情,不杀又没有更好的办法。”
我点头,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准易,咱们一起做事,对内对外都要有规矩,规矩就是有钱大家赚,而不是他一个人独吞,无论大小组织,分赃不均都是一定要出问题的。谁这么做,就是在毁咱们的事业,毁了这份事业,就是在要所有人的命。弄不清这个道理的,是他鼠目寸光,是杀鸡取卵,这种人教出的子女也没什么前途,正好滚蛋。”
381 一条疯狗()
林准易没说话,面有戚戚。
我问:“怎么了?觉得太残忍?”
他摇了摇头,说:“我一直以为自己蛮了解您的性格。觉得您是位很温柔的女性。”
我问:“现在觉得我不够温柔了?”
“也不是。”他摇了摇头,说:“我本来觉得您有些像我期待中妈妈的样子,您也知道,我妈妈的状况时好时坏,而她是个有些泼辣的人,而我一直期待自己能有一个温柔的母亲。”
“这种话要分情况,作为我的女婿,我愿意你这么说,因为这样显得亲。”我说:“但在工作上,我最怕你这么说,这意味着我太失败了,以至于下面的人把我当妈,而不是当老板。”
他恍然点头,说:“对不起,太太。”
“没关系。”
接下来陷入短暂的沉默,直到有人敲门,是医生,说血液化验结果出来了。
我让他汇报,他递来报告书,里面说繁音血液中只有一种药物,它唯一的作用就是让他昏迷,副作用不大,他身上没有针孔,应该是灌进了嘴里。
我问:“只有这一种?”
“血液和尿液中都是只有这一种。”他说:“可以完全排除绝大多数毒品。”
“哦。”
“但幸好他的健康没有问题。”他说:“休息一下,很快就会醒来。”
“嗯。”
林准易站起身,说:“太太,我去先生的房间看看他。”
“去吧。”
林准易出去后,书房里只剩我和医生两个人。
医生这才开了口:“虽然没有查出催。情类药物,但这种药一般代谢比较快,他的身体透支得这么严重,又有伤,不像是正常行为所致,如果没有特殊的受。虐心理需求,是不会喜欢这样的。先生以前……虽然也比较随意,但他从来没有过类似行为。”
我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们分析认为先生是被迫的。”
“哦。”我说:“一没有药物残留,二没有捆绑和殴打的痕迹,你凭什么推测他是被迫的?就因为他身上那点伤?我可丝毫也看不出那伤像是暴力导致的,我看他是用得太多太累了吧。”
“毕竟他身上是……”
“行了。”我说:“这次原谅你,但记得,让你们化验出报告,你就认认真真地出报告,别试图引导我的想法。”
反正繁音没死,这事就先这样,我现在不想看见他,便就这样过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林叔来告诉我说,繁音醒了,但这老头是会审时度势的,一句话也没有多说,因此我也不知道繁音醒了是个什么情况。
我给我养父的医院打电话,现在过滤电话的变成了七姐,她说我养父和孩子们都睡了,明天一早联络我。我一看时间确实差不多,便挂了电话。接着门卫打来,说韩夫人已经到门口了。
看来她知道我已经回来了,都到门口了,不能不让她进来。我便安排林叔,说:“去把先生带到地下室。”
“好的,”林叔柔声说:“但是先生正在发烧,地下室阴冷潮湿,对病情没有好处。”
“怎么发烧了?”
“医生说是因为受了凉。”林叔说:“先生早晨醒了一次,说想见您和小姐们,我对他说您正在休息,他又问小姐们。我没有说。”
我点头,说:“弄到地下室去,给他多裹几层被子。”
“知道了。”
移动了繁音,我便安排他们请韩夫人进来。
韩夫人明显是匆匆而来,头发都没盘,妆也没怎么化,一进门便说:“你回来怎么没联络我?音音怎么样了?费子霖说繁盛丢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音音还没回来。”我说:“您别急,先坐,我慢慢讲给您。”
显然我的变化逃不过她的眼睛,她狐疑地看了我一眼,进去坐下,神态倒是淡定了许多。
落座之后,我跟她寒暄了几句,把繁老头的事情简单说了说,还说:“音音那边我正积极联系,但还没联系到。不过您放心,既然他已经给我发了刀子,那证明他还很安全。”
她靠到了椅背上,神态似笑非笑:“孩子,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
我没说话。
“真诚啊。”她说:“以前至少从不撒谎。”
我没说话。
她又问:“音音在哪里?”
如果她知道繁音的下落,那她今天就不必来这一趟了。我胸有成竹,知道她只是用话诈我,便说:“我刚刚已经说了一遍,但不介意再说一遍。他去跟小家族谈判,谈到现在还没回来,我不知道他是生是死,在他中途打电话回来设计我启动了白刀子,现在我成了黑名单上的人,没能力,也没心思出门找他。”
“那你之前怎么到加拿大去?”她问:“孩子们呢?”
“在我爸爸身边。”
她眉峰一凛:“你把两个孩子都送到你爸爸家去了?”
“是。”我说:“怎么了,婆婆?两个孩子出生这么久了,按道理,应该是我们两个带着她们去拜访我爸爸,可我爸爸却从来都没见过她们,这次我带孩子们去看他,也是尽我这个当女儿的应有的孝心。我爸爸喜欢她们喜欢得不得了,想要把她们留在身边待一阵子,见见家里的其他亲人。”
她肯定能通过我这番动作感觉到权力失控的危险,但我的借口毕竟天衣无缝。我养父确实这么多年都没见过孩子,而没见过的原因就是她儿子有病,拖累得我们全家都不得安宁。
因此韩夫人无法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看样子音音还安全,那我就放心了。”
她了解我的性格,因此才做出了如此判断。
我没说话,她又笑了,说:“听你的话音,看来是刀子的事气到了你,这样,虽然刀子我没有办法,但我倒是有些人脉,可以试着想想办法。至于我,也只是担心音音的情况,既然他没事,我就放心了。”
我依然没说话,心想鬼才会相信她会如此淡定。哪怕她不爱权力,仅是个母亲,也不会仅凭自己的猜测就甘心回去。
我说:“那您还有事么?”
“还有一件。”她说:“怀信是我的教子,他派人保护我老公也不稀奇,只是这给我们增加了一些压力,容易影响我们家的政治势力,我希望不要再出现这样的事,这对任何人,尤其是音音完全没有好处。有事你可以找我,我愿意尽力帮忙,我老公也曾把繁盛的把柄交给你。当初我也曾支持你离开,不想走的人是你自己。所以……”她微微地压低了声音:“建议你有分寸一些。”
我说:“韩夫人如果您觉得我已经没有分寸,不如就直接取而代之。”
她笑了一声,站起了身,说:“灵雨你真是个极端的人,要么老实到底,要么摆出一副与全世界为敌的架势。我走了,一星期之内,我需要跟我儿子当面对话,否则,你先去监狱里转一圈。”
我不由咬了咬嘴唇,但她已经转身走了。
我当然没法跟韩夫人硬斗,我俩也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她的愤怒也比较好理解,她只是觉得我在“越界”,要打消也很容易,只要让她见到繁音,而繁音告诉她他要让我来做事应该就好。我坚信,只要蒲蓝的事不暴露,韩夫人对我也仅限于发发脾气。
所以虽然不乐意,我却还得见繁音。
韩夫人一走,我便安排人把繁音抬回来,林叔去安排,回来说:“他情绪很不好,但很稳定。我告诉她您非常生气,他说他希望您能亲自去见他。”
我收拾了一下自己,主要是收拾了一下心情,便来到繁音的房间。他的手腕和脖颈上都被装了铁环,连着铁链的一端,另一端则连在了老远的地方。这是因为他武力值太高,很容易就逃跑,而他又精通许多逃生方式,大家都不确定可以看得住他。
他人还醒着,头上放着冰袋,半倚在床上,整个人都十分憔悴。衣服被换过了,但看样子已经很潮,怕是因为他出了许多汗。
我在门边的椅子上坐下,叫其他人出去,期间繁音始终紧闭着眼睛,直到最后一声关门声传来好久,他才慢慢地张开眼睛。
说真的,此时此刻,看到他脸色惨白,嘴唇龟裂,我还是挺心疼的,毕竟他病了,他身体一向好,病得这么厉害也少见。
但更多得则是愤怒,只要一想到那些画面,一想到他十有**是因为“疲劳过度”才搞成这副鬼样子,我的火就又燃了起来,熄灭了那仅存的同情。
他看了我许久,目光特别可怜,就像那条蠢狗。处死它的那天,我去看它,它趴在笼子里望着我,神态温顺又可怜,就如此刻的他,几乎让我忘了它已经是一条疯狗,一条用锋利牙齿拖着我女儿手臂的疯狗。
我深吸了一口气,开了口,决定就从这里开始:“dunn染了狂犬病,把念念咬伤了,我派人把它杀了。”
382 那就一起死好了()
他目光微微一怔,或许是因为还不知道他的爱犬死了,或许,是因为他没想到我会先说这么一件事。
我继续说:“念念很害怕,我就把她送到我爸爸那边了。但我又怕怜茵孤单,就把她也送去了。”
他当然明白我的话不仅仅是字面意思,如果要送,送到他妈妈家是最好的方式,相对安定,又方便我们看。
因此,他的目光稍微有些怪异,却还是轻轻地眨了眨眼,有些艰难地开了口:“抱歉……我……”
“我不想听你说这个。”我打断他,说:“我对你说一下现在的情况,我送林家的小儿子去费先生那边时,你爸爸偷跑上飞机,但是飞机失事,他俩一起失踪了。费家帮我一直找,但没有消息。家里一直出事,你还设计我启动了白刀子,准易一直帮着周旋,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彻底启动。你一直没有消息,找你费了很多周折,我已经筋疲力尽了。”
他神态温和极了,亦有些愧疚,说:“辛苦你了。”
“漂亮话就别说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他什么态度?视频不是假的,他就是跟别人胡搞,还搞得那么恶心。我能猜到他的所有反应,他记得,觉得很愧疚?亦或是不记得?我不知道,我不想听他提起这件事,虽然我自己始终忘不掉:“我现在只有两个要求,第一是,你得把刀子取消了,我需要出门办事,没有精力应付杀手。第二个是,你妈妈要求在一周之内见到你,我可以答应,但前提条件是,你必须把权力交接给我。”
他听第一个要求时神态还很平静,第二个便微微地皱起眉头,说:“太早了……你什么都不懂。”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说:“是通知你。”
他微微地眯起了眼睛,望着我的目光起了变化,像是终于开始察觉我已经变得陌生?
“我短时间内不会放你出来,因为我打算先和你说好,然后请黎医生来给你治病。”我说:“你还记得他的方案吧?必须要关着你才行。至于我懂不懂,这不是你能掺和的事。”
他怔怔地望着我,似是说不出话。
我等了一会儿,见他始终不说话,便说:“你考虑一下,等考虑好,就让他们叫我。我希望你能配合医生,也能配合我,不要想着逃跑。”
我站起身,正要走,繁音忽然开了口:“灵灵……”
我站住脚步,重新看向他。
他神态中有些不解,病容更显憔悴:“你还是她么?”
我说:“你糊涂了吧。”
他沉默了一下,说:“走这么久是我不对,对不起……我也听懂了,这段日子你和念念都受了不少委屈。但是就算这样,也不能操之过急,你什么都不……”
“你还没听懂我的话?”我的怒火被“委屈”那两个字点燃了,肯定是因为我以前太容易就原谅他,以至于他觉得我只是受了“委屈”。他从来都不觉得我忍他这种事付出了多少辛苦。我说:“这件事你没有置喙的余地,如果你不配合,就一辈子待在这里,像狗一样被拴在床上。如果你配合,那只要能治好你的病,要我做什么都愿意。”
“灵灵,”他加重了语气,声音沙哑着,似乎很痛苦:“你胡来什么?家里出了这么多事,你什么都不懂,你怎么能……”
“我让你闭嘴!”我烦死了,觉得他好唠叨好烦人:“你倒是什么都懂,可是你做什么好事了!你知不知道念念被咬得多严重,你知不知道给狗注射狂犬病的嫌疑人是谁!我就是因为一直都听你的事情才变成这副样子!”
他被我吼得住了口,默默地看着我。
他可能觉得我疯了。我养父也说我这个决定太疯狂了,我知道呀,可是我受够了。
“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老老实实地治病,而且坦白说,繁音,如果我经营不好,进了监狱,那就进了。”我说:“跟你在一起所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