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点头:“我没有说她什么的意思,只是上次见面,她当着我女儿的面说了不该说的话,具体的您也一定知道了。既然是七姐你,我也不想隐瞒,一则是因为父亲有这种病,孩子也有很高的患病风险,二则也是我女儿性格特别像他,看似好强,实则非常脆弱,因此我们一直小心翼翼,不敢让孩子伤心。这种话我们始终不知道如何开口,如今让她一个非亲非故的人那样戳穿。我知道她对爸爸好,如果只是跟我吵架,那她并没有歪曲什么,我也没有问题。但我认为这件事显示出她内心修养不够,觉得她可能会给我的孩子带来风险。繁音一生饱受这病折磨,他不希望孩子再这样。”
她认真听着,到最后又笑,说:“这才多久不见,你的口才有不少长进呀。”
我知道她没有恶意,便也笑了,说:“情形不同,我知道七姐能明白我的意思,所以就多说了几句。”
她点了点头,说:“你现在说话也比以前讨喜了,至少还绕个弯子,拿他当挡箭牌。”
至少在我的了解中,她对繁音是很有感情的。我也愿意相信,爱情是种**,但它并不会扭曲所有人。有些人的感情包含着算计,是小人的,脏的,譬如米粒。而有些人则是君子的,是干净的,我愿意先以此想我七姐。
我说:“这倒没有虚伪的意思,但繁音对我说,七姐为人很好,如果不是真的好,他不必在我面前冒险做出如此直白的夸奖。何况爸爸的意思我明白,我看人不准,但我总应该相信那些有眼光的人。”
她更高兴了,说:“他真的这么说?原话也是这样说的?”
“对,他说我们家只有七姐是真正的好心人。”我说:“其实众所周知,如果没有这病,他是轮不到我的。”
“嗳,自谦过头就显得虚伪了,”她稍稍板起了脸,说:“我想,就算他是个正常人,只要他懂惜福,还是会爱你的。你我都是一样的身世,虽然运气很好地被爸爸救了,却都也通过这件事明白,即便是生身父母,也有可能抛弃自己,这么多年,你对他不离不弃,期间也受了这么多苦。这样的宽容没有几个人可以享受到,更没有几个人可以做到,他是上辈子积了德,才有人肯这么对他。爱他的人有很多,但愿意站在你这个位置,受着苦却依然爱他的,我扪心自问,至少我做不到。”
我心想,其实我也早就开始后悔,毕竟赞扬和批评都是他人轻飘飘的话,而苦痛和疲惫都在我自己身上。但我七姐能这么说,还是令我非常安心,我觉得对我心存恶意的人说不出这么推心置腹的话,心里当然大为感动:“谢谢你说这些,七姐……你这么说,我真的不知道……”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说:“珊珊对你生气,也只是和其他人的看法相同,觉得你没有才学能力,爸爸却有了想让你参与继承的意思,这样有失公平。但爸爸本来就从来都没有说过会让大家公平竞争,何况你比他们更能忍耐,这也是长处。总之,我啰嗦这么多,其实只是想说,你不用担心孩子,她们受不到半点委屈,爸爸也完全不糊涂,比你更清楚情形,你也不要丢他的脸才行。”
我点头,说:“谢谢。”
接下来我跟念念和怜茵正式告别,叮咛念念要听话,便目送车子远去。
这一走,感觉心里瞬间空了一块,还有点疼。我这才发觉,最离不开的才不是念念是茵茵,而是我。
因为接孩子是特殊情况,因此蒲蓝借口外出没有出面。
我回房间收拾了东西,一边想着孩子们,间或想了想以后,心里有些难过。不久后,蒲蓝便回来了,我出去时,他在厨房,刀具排开,食材摆在桌上,像是要煮晚餐。
他这房子其实也不算大,两层,只有三间客房,但厨房的面积足足占了整栋房子的一半,堪称一应俱全。
厨师叫他,他便扭头看向我,朝我笑了一下,问:“哭完了?”
“明明没有哭。”我问:“你要煮晚餐?”
“对啊。”他说:“包饺子,吃完了好送你回去。”
我问:“那用我帮忙吗?”
“有。”他一指桌上的一头蒜:“剥蒜。”
我不由无语,但还是拿起来,心里想问,但四周人太多了,不好开口。
直到吃饭时,身边也始终有管家,我只好心不在焉地吃了几个饺子,听到他问:“味道不好?”
“很好。”虽然我也吃了不少名厨的菜,但蒲蓝的不仅好,而且特别:“我只是心里担心,能不能……”
“不能。”他笑着打断了我,说:“我知道你有话要问,我也的确有了消息,需要找你商量一会儿,但你先把饭吃完。我中午煮了那么多,你却几乎没有吃几口,这样下午会把身体搞垮。”
这话说得我更不安,心想要是好消息何必非要让我先吃饭?
可话已至此,我还是不再追问地好,便点头,又吃了几只,他又叫我吃菜,聊了几句有的没的,足足吃了一个多小时,总算都吃完了。
蒲蓝这才遣走其他人,说:“消息是有了,但情况比较糟糕。”
我忙问:“是他出事了吗?”
“没出,但你们家出事了。”他说:“那边答应了,但也提了条件。说繁先生已经答应他们,不但今后每年不再还钱给他们,还会一次性付清以前收的所有费用。他们不回应是在核算。”
我当然震惊,繁家已经收了三代人,上百年的账还不得掏空我们?而且,就算我们的钱够付这些,那其他家族怎么办?不说别的,就说蒲蓝,他这样的外来商人太多了!
我忙问:“他们这样说有证据吗?和我老公谈好了?”
“麻烦就在这里,不但谈好了,还有他的亲笔信,不但有亲笔信,还有视频记录。”他说:“我要了一份副本确认过,他……神态很正常。”
“我可以看看吗?”
“当然了。”他说:“已经传过来了,就在楼上。”
我赶紧站起身,说:“那就快去吧。”
“不要急,我特意压了一会儿,就是想让你吃点东西再知道。你最近一直受累,孩子又刚走,你不能有太大压力了,如果不是你茶饭不思,我本来打算送你回去之后再告诉你的。”他说:“人今天就放出来,我的人今天去交接,不管答不答应,这事都木已成舟了。”
378 怕你会气到()
我知道,但是:“我只是想先看看视频。”
“喝杯茶再去。”他端起茶杯,说:“而且你先坐,我先跟你聊聊。我真是怕你看了视频会气到,先跟你聊一会儿。”
他执意如此,我只好坐来,说:“那你快说吧。”
“首先,他肯定没有被强迫,而且坦白说……他看上去特别得乐在其中。”蒲蓝观察着我的表情,说:“我相信繁先生肯定不会做出这种自毁事业的事,应该是因为他的病。”
我点头:“如果真的是他自愿,那就只有这一种解释。”
“嗯,毕竟那是第二个人格,所以你别急。”他说:“无论他做出什么事,你都要明白,这不是你丈夫做的。”
“我知道。”我说:“别啰嗦了,你只要给我看视频。”
他依旧一脸忧郁,说:“那你能保证会冷静么?”
“我能。”我说:“我大概能猜到你的意思,坦白对你说,我肯定要生气,也肯定要受不了,但我横竖都只有把他弄回来扣下这一条路,总不至于自杀。”
他便放松下来,点了点头,柔声说:“我给你看视频,只是让你确认一下他的状态,事情还是有解决方法的,你不要急。”
我连连点头,他又道:“你要是急了,我可就趁人之危亲你了。”
“别开玩笑了。”我说:“快带我去看吧,我真的要急死了。”
他便掉了,随后站起身。我见状连忙也站起来,跟他到书房去。
他说信和视频的意思一样,要游说我看信,在我的明确拒绝下,只好直接用电脑打开视频,又在我的一再要求下,才不情不愿地把视频全屏。
坦白说,在看到那些画面时,我心里竟然在想: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却在下一刻又难过了。
视频长度超过半小时,但我一掉眼泪,蒲蓝便按了暂停,说:“合伙玩/女人在圈子里很常见,证明不了什么,何况他们有可能给他下了药,要听他自己说才知道全部。”
我没说话。
他有点慌,一边用手擦我的脸,一边说:“他们本来可以不给咱们这段视频,直接给他陈述事情的段落就可以,那段毕竟穿着衣服,没这么露骨,也没这么多人。但他们特意把这段传过来,在我看来,就和这个事件本身一样,背后有推手。毕竟,你是苏先生的女儿,如果你在这种时候抛弃繁家,那对繁家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繁家只剩你能做主,视频你是必然要看的,哪个女人都受不了这个。”
是啊,哪个女人都受不了这个。这视频上男男女女,个个都像野兽一样,完全不顾及脸面尊严。各种姿态,各种器官,在高清的探头下一览无遗。我看着繁音在其中陶醉的模样,看着他们做那些特别的,恶心的,甚至变态残忍的集体游戏,就觉得以前的那些画面通通用上了脑海,引起了我的生理性不适,也令我的心碎了一地。
我是无法在任何时候都理智地区分那俩人格的,若是能,这些年我就不会有痛苦了。
我说:“继续放吧,我没事。”
他望了望我,却没说话。我便自己去操纵电脑,他却攥住了我的手腕,说:“你先冷静一下。”
“我没有激动。”我说:“放心吧,这点我还撑得住。”
他便松开了手,任由我点了播放键。
屏幕上的画面还在继续,而我擦了擦眼泪,发觉自己经过这么一停顿,也就再流不出眼泪了。
终于,他们“玩闹”结束,繁音穿了件衣服,顶着满脸的口红印子坐好,旁边的女人像动物一般地从不远处的地板爬到了他的腿附近,讨好地吮/他,一边抬着眼睛讨好地看他,他便会意地摸了摸她的头,像对待小狗一般,她的身后还贴。着一个人我真的已经难以分清此刻的他到底是小甜甜还是第一人格。如果是小甜甜,那他是如何克服xing。冷淡,走到这么大尺度的?如果是第一人格,那……
算了。
这只能证明我之前的预感并没有错,这次真的是我最后一次翻身的机会。如果没有计划要关繁音,我现在肯定已经崩溃掉了。
他稍稍正色了些,但脸上依然挂着笑嘻嘻的表情,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做这行的都是兄弟,繁家只是侥幸做得久了一点。以前是我繁音不对,仗着自己家族能干就收大家的钱、垄断大家的生意。今后,我保证,放开垄断,停止收钱,跟几位管事共同赚钱,以前的账,我全还……”
后面大约是重复这些意思,确保他的话完全严谨。而看他神态平静,对答如流,绝没有是疯了的可能性。而他就这样平静地把全家卖了。不仅如此,他知道视频是拍给我的,在最后时,冲我歪了歪头,笑眯眯地摆了一句“灵雨”的口型。
我感到一阵不寒而栗,却无可奈何,没心思再去看那手写版。
蒲蓝见视频播完了,便合上电脑,说:“别担心,这事还有转机。”
“他都亲口答应,也有视频作证,还有什么转机?”我说:“如果给钱,我们家就完了,如果不给,那视频一流出去,下面的人也得恶心他,不跟他做了。我想不到办法了。”
他笑起来:“这不正是你所需要的吗?下面的人本来就不该跟他做了。”
我看向他,说:“我本来还计划先假借他的名义做事,慢慢除掉不好用的人。毕竟第一人格还是可以和我沟通的,应该难度不大,但现在……我……”
“别怕,人我先给你弄回来了,钱你先不急着还,你态度暧昧一些。其实说什么讲理?枪就是理,这事你不用太在意。”他说:“只要周旋着他们,别让局面更坏,你这里一稳定,立刻杀几个就没人敢提这件事了。”
我点头,心里却完全不轻松。唯一的好处就是这事我可以拿来掣肘韩夫人,但如果她要我滚蛋,自己要接走繁家这一摊,我又不能答应。这件事已经完全证明不管繁音如何,他是铁定靠不住的。如果不争我养父的财产,那我再失去繁家,孩子就要跟着我受苦。如果争,我就更得有繁家。
何况蒲蓝已经掺和进来了,就更加不能让韩夫人参与,甚至要尽量回避她。之所以一直在想这个,是因为我真的半点也不敢想我和繁音之间的事,一想到他,我的心脏就开始发疼,那些恶心的画面就一一涌入脑海,不仅是视频,也追溯到七年之前。其实,我这个人不是真宽容,而是因为懦弱而宽容,我离不开他,心里却恨他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我。
我知道我不能总提,不能总记挂,我知道只要我离不开他,我就要宽容。但我一点都不宽容,我忘不了这些,永远都忘不了,我无法做到真正的宽容。不仅如此,此刻的我甚至有种不管不顾,就在这里跟蒲蓝给他戴一顶绿帽子以做报复的冲动。但幸好,我还是提醒自己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不能也不应做这种事,才将这种可怕的冲动压回了喉咙里。
不过这样也好,如果他计较我跟蒲蓝最近的事,那我就给他看看这视频。大不了事情解决之后我跟他一拍两散,下半生各走各的路。
因为蒲蓝一直在我的耳边啰嗦,我不得不开口:“我还需要准备几天,这几天就请你帮我看管他。”
他点头,说:“不过,以他的聪明肯定知道是我的人。”
“你明知道,我就是要让他知道。”我跟他前几天刚讨论过这个:“正好他闲在家里无事可做,让他有点事情想想。”
他歪了歪头,看向了我的脸。
我感觉他的目光颇有兴味,心里有些不自在,说:“今天谢谢你。有一次让你见到了我的家丑。”
他笑了起来,又握住了我的手,说:“我对外一直都说我妈妈已经死了,因为我实在无颜把她介绍给别人。既然你觉得这是家丑,那我还可以再给你讲一次我的家丑。”
我没说话。
他又说:“我保证很悲惨,让你一听就高兴了。”
我说:“那你就讲讲好了。”
“小的时候,我一直跟着我妈妈,我记不清是几岁了,反正是上学前。有一次我得了病,上吐下泻,烧了不知多久。”他说:“我至今依然记得一个画面,就是我妈妈背对着我,坐在梳妆台前化妆,一边给她的姐妹打电话,说上周一起买了三支口红,她觉得迪奥的这支颜色最好。当时我病得浑身都痛。”
我问:“她怎么这么对你?”
他说:“等下告诉你答案。”
“那她后来送你去医院了吗?”
“没有。”他说:“她给我扔了一盒退烧药,叫我自己吃。我吃了一点,想喝水,发觉家里没水了,就出门问邻居借。邻居带我去了医院。哦,对了,因为有保险,医院是免费的。”
379 你太输不起()
我更不理解:“你不是她的亲儿子吗?她干嘛这么对你?”
“因为她不想要我,其实在我的记忆里,她从小都是这么对我的。”他说:“非常冷漠。她一直想尽办法确定我的身世,因为在怀我那天,她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