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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干扰医生的治疗方案!而在你们强硬的姿态下,医生为了保命也根本就无法施展任何医术,这种状况下谈何治病?”
他说得全都没错,我也的确被他说得讪讪,可这并不改变我们家的实际情况。
我可以信任他,但这种信任有底线,他的要求相当于我们直接把全家一切都押在他身上。不行,这无异于赌博,即便我答应,繁音也绝不会答应。
我说:“您先不要激动,这件事不行,但我会规劝他吃药。我只希望您暂时可以稳定他的情况,不求他有什么改善。”
他摇了摇头,露出一脸失望,情绪也平静了许多:“抱歉,他的病变数太多,我做不到暂时稳定。”遂站起身,说:“太太,对不起,我认为我们在浪费彼此的时间。傍晚之前,我会当着您的面销毁我手中所有病例,只希望问,关于我助手的补偿已经发了吗?”
我点头:“已经发了。”
他点了点头,说:“那我先出去了。”
我只得点头,看着他出去的背影,心里很是酸楚。
如果他什么问题都没有,那他刚刚的那番话,真的就是一个医生能对我们说的一切,而我的做法,就又一次让繁音失去了一位好医生。
可如果他……
唉。
我完全无法抉择。
我自己在书房坐了一会儿,心始终很乱。接到副管家电话时发觉已经五点,他说繁音找我,在黎医生的房间。
我过去时,繁音和准易都在,黎医生已经把东西都打包好了,资料整齐地摆在桌上。
繁音坐在沙发上翻,完全不回避准易。
我过去坐下,彼此打了招呼,黎医生也告诉我,他已经把事情都告诉繁音了。
繁音说:“您的意思是,我不会变成他,他也不会变成我。那他现在的德行是怎么回事?”
“但您变了吗?”黎医生说:“您要强的性格,决策力,冷静的头脑,您自己认为受影响了吗?”
繁音似乎有点纠结,过了一会儿说:“大部分时间没有。”
“如果小部分时间是在考虑家庭的情感,那可以忽略不计。”黎医生说:“您不是机器人。”
繁音没说话。
黎医生似乎已经不抱希望了,拿起桌上的东西,说:“请问是您检查,还是您太太检查?”
“你留着吧。”繁音说:“您是一位医生,有作为医生的尊严,我完全理解。我们对您的不信任使您遭到了羞辱,我也非常抱歉。如果我孑然一身,没有工作和家庭的责任,那我一定不惜一切代价地配合治病,但现在确实不能。首要问题就是,当他变成第一人格,我的组织有被他出卖的风险,这意味着许多人会死,尤其是我的妻子和女儿,我无法轻易地把他们置于危险中。但我认为您的建议是值得考虑的,可我需要一点时间。病情资料就请您留着,等我处理好身边的事后,还希望可以请您回来。”
繁音这态度当然比我好多了,黎医生似乎比较受用,说:“我希望您能尽快。我知道您认为自己现在尚可以控制病情,失控时您可以自杀。但这些年,您的各项能力都处于巅峰期,您的意志力会随着时间慢慢减弱,当您无法通过强大的意志力和自杀来挽救失控状态时,那才是真正的彻底失控。”
繁音点了点头,说:“您放心,我会尽快。”
黎医生走后,繁音去换衣服,说他也要走。
我跟过去,一方面帮他换,一方面也想问:“你真的会我同意他的方案吗?”
“他的方案很适合我。”
“你没想过它可能存在的问题?”我一边帮他系衬衫纽扣,一边问:“如果他、小甜甜和米雪他们都是一伙的怎么办?”
“但方案本身确实是适合我的。”他笑了起来,说:“你以为那白痴这么折腾还能为了什么?还不是想当老大?甚至说,还不是想当那个可以控制我,叫我帮他收拾烂摊子的老大?否则他折腾什么?乖乖缩在后面不要搞事,我也不见得非得叫他滚。”
“道理是这样,但让他出来,那你就很被动了。”我说:“而且那样你还算是你吗?而且黎医生说你俩不会交换,可小甜甜真的很像以前的你,那种样子装不出来。”
繁音撇了撇嘴,说:“这医生刚刚跟我说,这是因为我跟白痴有一部分交融,但本质不会变。而且,这么多年了,也各自发展出了新的部分。”
“所以他其实还爱我?”
他白了我一眼,露出威胁:“可能早就玩腻你了。”
“喂!”我忍不住使劲拽了一把领带。
他笑了一下,随即正色起来:“我比较喜欢这医生的看法。否则只要一想到,我之所以看上你,是因为那个白痴的感情给了我。令人作呕。”
我忍不住瞪他。
他摊手:“干嘛这种表情?我说得不对么?我看上谁还要归他分配?”
351 如果你被扣了()
“连你都是被他变出来的。”我说:“他说了,他造你的时候,你没有感情。”
“医生也说了。”他牙尖嘴利地反驳:“感情不能作为一种特质,他是感性人,我是理性人,感性和理性的相关特质是固定的,像感情这样不能成为特质的成分是共享的。如果不是共享,那我也会自己生长感情,否则无法满足我的情商需求。”
“自己生长?”我忍不住想笑:“你以为你是一棵树啊?”
他撇嘴:“总之不是接他的盘。”
“你倒是好受了。”我说:“我又要不高兴了。这么说你也不是没有感情,那你就是故意欺负我。”
他瞅瞅我,没说话。
算了,越掰扯越混乱,我问:“你自己对这个是怎么感觉的?”
他摇了摇头,神态开始迷茫:“我觉得他跟白痴的话都有道理,因为我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思维模式有所不同,昨天甚至彻底失去了理性。”
“你早上拎着枪欺负黎医生的样子很符合你的一贯作风。”
他没有在意我的讽刺,而是摇了摇头,说:“就说对你吧,以前我确实是想利益比较多。”
“炸蒲蓝家时候也是?”
“嗯,老婆被抢是侵犯我的尊严。”他说:“影响我的声誉。”
“你不觉得吃醋?”
他看了我一眼,又回避了,明显心中有鬼。
“完全不吃醋?”我有点生气了。
他立刻就说:“你看,这就是问题所在,以前我是纯理性思考,但现在不是。早上我真的吃醋了,而且我事后才知道自己做得不对。我的思维方式改变了。”
我消气了:“这不是正常的吗?”
“哪里正常?”
“以前你不爱我呀。”我说:“不爱我怎么会吃醋啊?傻。”
他瞪了我一眼。
他的确有变化了,他变得有人情味了。因此我之前挺相信小甜甜的那套理论,人有感情,才有人情味,以前他没有,所以他以前那么残暴,小甜甜现在没有,所以他现在残暴,且他俩的一切都是可以交换的,只要彼此平衡。
黎医生告诉繁音的两个可能性中,第一个和小甜甜差不多,区别就是他俩的内核不会彻底交换,只会共用一部分,或者理性人第一人格没有被分配感情,但他自己有了。黎医生的想法更符合当下的状况,也更符合我们的期待。
我好后悔刚刚谈话时没有多问他,便问:“关于这个,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他要先取得白痴的信任,那就是帮他‘立功’,接下来才能和白痴深入地谈,彻底了解这个机制。毕竟他创造了这个机制,而且两次成功地运用了。但你不答应。”繁音满脸嘲弄:“他一直在抱怨你,那模样简直像个女人,如果不是因为当时就在门口,还以为你俩奸情破裂了。”
“他把我骂了一顿。”我说:“另外我俩没有奸情,你不要乱扣帽子。”
他仍是笑,搂住我的肩膀,在我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说:“知道我不会变白痴,是不是稍微安心了点?”
“我可没怕你变白痴,是你问完了我问念念,害怕得像第一次坐过山车的小孩子。”我说:“你有没有安心了?”
“上午就安心了。”他笑得有点腼腆:“你那么说,我真的很感动。因为我一直都怕,怕自己多行不义,到头来遭报应。”
“是在给你机会的。”我问:“你刚刚的话是真的吗?愿意那样治?”
他点头:“我先见过我妈妈,听听她的评价,派人暗中观察他一阵子。”
“既然不信他,干嘛还不让他销毁资料?”我还以为他是被黎医生的慷慨陈词感动了呢?
“如果他有问题,那资料都在他手里那么多年了,想传走不用等到今天。”他说:“所以我就尊重他好了,如果他真的只是个好医生,那我何苦伤了他的心?你拒绝得太生硬了。”
“好吧,还是你周全。”
“瞧你那不情不愿的样儿。”他笑话了我一句,且用手捏了捏我的脸,继而正色起来:“不过我挺喜欢他发脾气时说的那些话。以前一直没效果,确实是因为我们不敢放开了让医生治,我爸爸的病也是。他敢这么说、这么做,反而让我忍不住信了他几分。毕竟咱们的诊金相当高,他有充足的理由混日子。”
我点头:“但你更怕这是计,对吧?”
“对,可我愿意留条路,如果他真的没问题。”他又强调:“也真的不惦记我老婆。”
“他真的不惦记你老婆。”我说:“直到现在,他对我说话都会用敬语。”
他耸耸肩,表示会坚持自己偏激的观点:“总之先看一阵子。”
“那如果你决定要照他的方案来了,你打算怎么安排?”
“把事情都交给你。”他说:“架空我自己。也要其他人也配合,不能被他蒙蔽。”
我没说话。
他疑惑地看向我:“怎么了?”
“是我自己管,还是你爸爸后方坐镇?”
“你自己管。”他说:“偶尔可以问问我妈妈,实在不行问你爸,我的意见就别听了。”
我没说话。
他又纳闷起来:“干嘛这表情?”
“你不怕我摆你一道?”我说:“不怕自己一无所有?”
他笑了起来:“蠢猪。”
“干嘛?”
“我爸不把你当自己人,是因为他老糊涂了,不明事理。”他翻了个白眼,说:“但你也这么想是怎么回事?”
“只是怕你到时候这样想。”我说:“毕竟你家文化就这样。”
“那你说说你怎么摆我一道?”他扬起眉梢,说:“你有本事送我进监狱还是进精神病院?杀了我抢财产?财产本来就是我女儿的,我早死晚死有什么关系?你还能干什么?咱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好吧……”我说不过他。但很感激他这样信任我,毕竟繁老头用行动给我上了一课。
不好再耽误时间,繁音说:“我回来之前,你们谁都别出门,也别放人进来,也记得关注我爸爸的情况。”
“怎么了?”我说:“你晚上要见的人很危险吗?”
“这两年咱们家里有点乱,所以手底下控制的小家族有点不驯,现在阿昌又出事,今天就是去收拾两个不听话的。”他说到这儿笑了:“每次我这儿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他们就捉摸着拔了我的旗。所以我今天有可能被扣下,但只要你顾好家里,就不会有事。”
我问:“那如果你被扣下了,我找谁做事?”
“我留人给你。”他说到这儿,又改变了注意:“让准易留下吧,他毕竟年轻,还是别跟着我冒险。”
“那你带谁去?”
“我再安排。”他说:“告诉你是希望你有应对,但如果你一直担心,那下次就不告诉你了。”
“我知道。”看来危险是有,而且通过他的表情根本无法判断有几分危险。我在家里担心也没意义,听话就是了,便说:“我不担心了,但你能跟我多说一点么?”
他想了想,说:“几个小家族都有自己的生意,也都是靠咱们带动,有时也靠咱们庇护,所以每年给咱们交些钱,否则就别想安心挣钱。外人要来做生意,就像蒲蓝那次,也得给咱们交些钱。否则他就没法平静地销货。”
我记得那次,繁音的抽成还挺高的。
“他们两边都不太乐意,但实力不济,那就只能乖乖给钱。”繁音说:“但总有人觉得繁家是在黑他们,当然了,我的确是在黑他们,但我不黑,就是条子黑。但有的小家族平静太久了,管事的脑子里已经灌了水,以为自己已经手眼通天,可以独立搞定条子了,我这儿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他们就要闹事儿。”
“最近这几年家里就是很乱。”我说:“所以他们觉得繁家已经不行了?”
“对,尤其是阿昌死了,我也没有继承人。”繁音说:“而且米雪背后的账户没查出什么结果,但最近的事就是它造成的后遗症。”
我问:“那米雪背后的势力会不会和今天的事有关?”
“不知道,但别怕,家里没事我就没事。”他按住我的头,揉了一下,笑着说:“这种场面我见太多了,告诉你是让你知道来龙去脉,但你千万别胡思乱想。”
“我知道了。”我说:“但你还是先说好,如果你被扣了,我这儿怎么办?是呆着不动,还是去救你?”
准易毕竟这么小,拿主意得靠我。
“按兵不动为主。”他说:“我不用你管,你照应好家里要紧。我被扣只是小概率事件,被扣到出不来几乎不会发生,真的别担心。”
我点头。
“对了,你爸爸身体怎么样?”
“又做手术了。”我本来是想明天跟他商量这个,但既然他问了,就一并说了:“我也不知道要找谁约?”
“谁都别找,咱们明天自己去。”繁音露出一抹坏笑:“他为了你连我儿子都杀了,你探他病还需要预约?”见我犹豫,又说:“苏悛死了,他一句没怪你,你不会天真地以为那群人会替你瞒着吧?”
352 哭也没有用()
他这样一说,我才醒悟过来,确实是我太蠢了。尽管私生子是个骗局,但我养父毕竟不知情。对于谁来说,杀人都是不得已的选择,他完全可以说服我接受私生子,但他明显不想让我受这种窝囊气。
所以说,有时我真是太蠢了。我心里总觉得他不疼我,但现在想来,真的是我狭隘了。
我说:“其实我对那群人一点了解都没有。所以那时你说苏悛会害我,我才觉得不会。而且他们一直都是既得利益者,就算他们争权夺利,我也是边缘人物。现在即便我爸爸说他有这个打算,可他也并没有行动……总之对不起,我还为了这个跟你吵架。”
他又笑了,说:“你得明白,成为你爸爸的孩子,竞争就是你的天职之一。就像狼不能逃避捕猎的命运,否则只有饿死这一种结果。如果你想避免捕猎,你就得重新投胎,变成食草动物。所以,即便你说你是一头吃草的狼,其他狼也不这么看待,他们默认你必须吃肉。”
我点头:“所以他们都想除掉我?”
“如果我是他们,我就除掉你,你最羸弱,但毕竟也是一条狼。”他别上袖扣,算是完成了整套装扮,虽然身子依旧不适,又喝了酒,但依然非常精神,看上去精明强干:“反正都得除掉。事实也证明除掉你是对的,早点除掉你,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