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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柔……”她的歇斯底里让郎霆烈本来就悲伤的心更加疼痛,伸手握住她的肩膀,低沉地说道,“别这样……阿富已经死了。”
“不会,他不会死的,那么多撞车的人也不会个个死了啊!”费芷柔拼命摇头,红肿着双眼,“他肯定是在逗我们,跟我们开玩笑,或者,是想吓唬我们……”
“小柔,小柔!冷静点!”郎霆烈的手掌收紧了力道,想要唤醒她,哽咽的声音沙哑了,“他已经走了,别让他不安心……”
费芷柔一怔,目光呆滞地看了郎霆烈一眼,然后低下头,看着阿富的脸。
他在笑,即使没了呼吸,那笑容还在,一如初升的太阳。只是那血渍太刺眼……
她没再哭喊,伸出手,一点点抹干净阿富脸上的血渍,直到他的脸干干净净,露出清朗的五官。
她俯身,沾泪的唇落在阿富冰凉的额头上。这一幕,凄美又悲壮……
郎霆烈终于瞥过脸,不轻弹的男儿泪无声地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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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阿富的尸体被赶来的救护车带走,郎霆烈也赶着去与蒋甦他们汇合处理善后,费芷柔浑浑噩噩地被郎霆烈手下的人送回了费家。
今天的费家异常的安静冷清。保镖们都在外面,只有一两个留守在费家。佣人们也分了两个在医院,看护陆怀秋。想到已经消失再也回不到这个家里的阿富,费芷柔又情不自禁落下泪来。
走进别墅,倒是听到了嘈杂热闹的声音,而且是从她的房间里传来的。
“怎么了,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费芷柔走进房间,一看眼前的景象,又气又急,擦了把眼泪,向同样站在房间里的杨正堂问道。
“给三小姐换房间。”杨正堂简单地回答,扬扬手,对正在房间里收拾的几个佣人说,“动作快点,把三小姐所有的东西都搬到老爷旁边的房间去。”
换房间,还是要费楚雄旁边的房间?!
费芷柔一惊,大声问道,“为什么突然要给我换房间?”
“我也不清楚,”杨正堂的眼神一贯的冰冷,敷衍道,“是老爷吩咐的,你可以去问老爷。”
话刚落音,费芷柔已经飞快地走向费楚雄的房间。
她不想住在费楚雄的隔壁,不想靠近这个残酷无情的爸爸,而且一旦换了房间,那郎霆烈晚上……为什么会这么突然,她在这个房间已经住了十年了,为什么突然要换……是爸爸有所察觉了吗?……
心里想着,越来越觉得担忧,费芷柔走进费楚雄的书房。
“爸爸,为什么突然要给我换房间?”
她发现费燕娜要在书房里,正小声地对费楚雄说着什么。
费楚雄沉着脸,看了费芷柔一眼,眼神很怪很阴冷。
“燕娜,你先出去,我有话跟芷柔说。”
“好的,爸爸。”费燕娜扭着腰肢,踩着高跟鞋,准备离开。
在经过费芷柔时,她扬了下红艳的唇,斜睨过来的眼神有太多得意和嘲讽,好像在说,“费芷柔你也有今天,我等着看你的好戏!”
随着噔噔的高跟鞋的声音远去,费燕娜离开了,也顺带关上了费楚雄房间的门。
“爸爸,我现在的房间挺好的,为什么要换,而且离妈妈也近些……”费芷柔没去理会心中的不安,还是继续问着。
“是离你妈妈近些,还是让你的情郎方便些!”费楚雄拿起桌上的一本书狠狠地朝费芷柔砸去,极度的气恼让他的面目狰狞起来,可怕极了。
书砸到费芷柔的胳膊上,书角划破了她细嫩的肌肤,留下了一道血口。
费芷柔僵立在那,无法动弹。因为惊恐,心跳得很快。
爸爸发现了吗?他,知道是郎霆烈了吗?怎么办,怎么办……
她知道自己该矢口否认,可惊恐让她就是发不出声音。
“别想否认!”费楚雄怒吼着,把滑动开的手机放到桌上,“你自己过来看!”
费芷柔一怔,还是慢慢地走了过去。
在看到手机上画面的那一瞬间,她几乎快要站立不住了,脸色苍白得像鬼……
那是之前在工地上,她扑进郎霆烈怀里,紧紧拥抱的画面!
谁,是谁,是谁拍下来的!
她当时只想着去找郎霆烈,根本就没注意周围有什么人。现在回想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是你二姐拍的!”费楚雄冷冷地看着费芷柔,眼神像是要把她杀了一样,“要不是她心细,发现了你的一些端倪,也不会跟踪你过去,更发现不了这些!费芷柔,你还想戏耍我到什么时候,你有没有把我当过是你的爸爸!”
费芷柔呆在那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没想到自己会被二姐跟踪,没想到这个秘密会这样地被曝光,太突然了,她根本不知所措……
“啪!”
一计耳光狠狠地抽在费芷柔的脸上,抽得她的面颊迅速红肿。
“说,你是不是和他已经*了!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费楚雄在她耳边咆哮,粗暴地咒骂。
费芷柔抬头看着费楚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她知道费楚雄不会对自己客气,但听到自己的爸爸亲口说出这种话,心里还是一阵刺痛,比脸上的痛更甚……
“啪!”
“不说话?”费楚雄见她不回答,想到她和那个保镖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暗渡陈仓,更是气恼,又抬手给了她一巴掌,“你以为不说话不承认就没事了!我随便找个医生来给你验验就清清楚楚了!”
说着,费楚雄就怒气冲冲地要去拿手机。
“不用验!”费芷柔脸色苍白,却眼神坚定,“我是和郎霆烈在一起了。”
“果然如此!你二姐说你每天都在清洗*单,行为奇怪,又说你和那个郎霆烈之间神情*,若不是今天被拍到这样的照片,你们怕是还要继续下去!”费楚雄气得直喘粗气,“好一个道貌岸然的保镖,竟然敢*我的女儿……”
“不关他的事!”费芷柔握紧拳,鼓起自己最大的勇气,“是我主动找上他的,现在也是我爱上了他!我原本是想用一具残缺的身体触怒翟镐,让你无法从我的婚姻里得到好处。可是现在,我不会再瞒下去,也不会再骗下去,我爱郎霆烈,我要跟他在一起,我不会嫁给翟镐!”
是的,她决定了!在她奔向郎霆烈紧紧抱住他的那一刻,在阿富说出“那该有多好”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决定了!她不会再遵守与费楚雄之间的“约定”,她要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她要为自己的幸福最后努力一次!
费楚雄愣了一下,精明的眼神在女儿坚定的脸上徘徊,似乎有些意外,却又不那么意外。
“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他眯了下眼睛,声音低沉又冰冷。
题外话:
也许我的泪点低,写这一章时是满含泪水的。不是为爱情,而是为热血和信仰,为阿富。总有些纯白善良的人,活得简单平凡,却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现代生活,过得久了,我们渐渐麻木,渐渐不知道信仰是什么,而为了信仰献身又是多么的蠢笨。其实信仰没有大小,也不需要多崇高,也许是人,也许是事,只要我们还能被感动,那就是信仰。只要我们还能为之流泪,那便是热血。铁血柔情,这便是我写下这篇文的初衷(秋,随想而记。)
089让她恢复完璧之身()
“我知道,”费芷柔依然不惧地看着费楚雄,“我知道自己会被赶出费家,就像当年大姐一样。我也知道你以后不会再管妈妈,甚至连萱萱都不会再管。可是没关系,我可以自己挣钱,就算妈妈的医疗费和萱萱的生活费昂贵,就算工作再辛苦,我也一定会撑下去。我不会让自己被你控制一生!”
“说来说去,你倒是利用了我一番,”费楚雄冷哼道,“萱萱跟她喜欢的人出国了,你妈妈也已经找到匹配的肝源,准备做手术了。你是不是以为这样就万事大吉,可以脱离费家了?”
费芷柔咬咬牙,没说话。这样看来,她确实是做了不守“信用”的人,“利用”费楚雄之后又背弃了承诺。可这些,本来就是他这个为人父、为人夫应该给予的,又何来“利用”一说。
“你是不是还以为那个保镖收入可观,即使是承担你妈妈和妹妹的费用,也不在话下?”费楚雄继续冷笑,笑得自信阴森。
费芷柔还是沉默着,不想理会费楚雄的冷嘲热讽。虽然能想象到郎霆烈的待遇不差,但她并不知道郎霆烈的薪金到底有多少,也没想过他能帮到自己。但只要有他在身边支持着,她就满足了,也有了信念和力量坚持下去。
“女儿啊,你不要想得太简单,离开费家就那么容易吗?”费楚雄忽然变软的语气听上去更是危险,“只要我给美国打去电话,明天就能让萱萱退学,乖乖地回来。至于那个叫许承钰的男人,我可以找人在他的住处栽赃一点药物,让他前程尽毁。你的妈妈,如果没有我签字谁敢给她动手术。还有,肝源既然是我找来的,我当然可以让它消失。至于你的郎霆烈……”
费楚雄故意停顿了一下,等待费芷柔的思绪慢慢跟上来。
“你觉得他跟雇主的女儿有私情还能安然无恙吗?这件事足以让他身败名裂,再也无法在这个行业立足。更何况,这件事传出去,你觉得翟镐会放过他吗?上次郎霆烈在会所打他的事情,已经让翟镐记了仇。任凭郎霆烈身手再好,也挡不住一个小心眼男人的报复。而现在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与警方的合作也快要结束,没有了萧坤的保护,他能不能安全离开r市还是个问题。你仔细想想,自己究竟是在爱他,还是在害他呢?”
费楚雄表面自信冷漠,心里却在起伏。这番话他说的半真半假。要让萱萱退学他能做到,要搅得许承钰生活不平静他可以想办法,陆怀秋的手术同意书他也可以不签字。但是,其他的,他故意在夸大其词。
肝源是医院那边通知,有人自愿捐赠的,即使他不签字,只要费芷柔付得起医药费,她也可以让陆怀秋完成移植。只是这点,费芷柔自己并不知道。而让郎霆烈身败名裂,仅凭费燕娜拍的几张照片是做不到的。其实刚才,若是费芷柔死咬着什么都不承认,他也不能认定那个男人就是郎霆烈,毕竟并没有“捉歼在*”,这一切只是费燕娜的推测。
至于翟镐,那个纨绔子弟,虽然有翟家这么强大的后盾,但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若他真有能力动得了郎霆烈,自己的会所又怎么会被清查整顿。不过这些,费芷柔也都不知道。自这些女儿小的时候起,他总是在她们面前显得无所不能,无所不知,让她们心生畏惧,不敢反抗。而现在,这番心理博弈里,他相信自小的畏惧也会让费芷柔对自己的话深信不疑,以为自己真能将她想要保护的人一一摧毁。而对于那个保镖,费芷柔自然是爱得深,所以才会鼓起勇气不顾一切地反抗自己。但是,也正是因为她爱得深,所以她要保护,同样不顾一切地保护。
费楚雄观察着女儿的脸色,满意地看着她开始颤栗,颤抖到连嘴唇都褪去最后一抹红色。
“爸爸,你就这么想要把我赶尽杀绝吗?连带我身边的人一个都不放过吗!”费芷柔忍住眼泪,咬紧牙根,愤恨的眼睛里燃起了火,却又只能隐忍地大喊,“我是你的女儿,你的亲生女儿!难道你对我就没有一点点的怜惜之情吗!”
“那你呢,你又怜惜过我这个爸爸吗!你明知道我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你身上,甚至连萱萱我都成全了,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骗我呢!这是你自找的!”费楚雄瞪圆了眼睛,反咬一口。他不觉得自己有任何的不对,他养尊处优养大的女儿,当然要服从他、报答他。
费芷柔看着费楚雄,摇头,无奈地摇头,绝望地摇头……胸口燃烧的怒火似乎烧干了体内的水分,也烧干了眼里的泪水,那么悲哀却再也掉不下一滴泪……
她忽然想起自己曾经做的那个梦,梦见那头守护着自己的狼,梦见费楚雄一枪打死了它……
这是征兆吗?那头狼就是郎霆烈,对吗?……原来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她的潜意识已经在预见这样的将来,想要保护她的他,最终却因为她死了……在殊死搏斗中平安无事,却因为她,被暗算了……
她不该贪婪,不该反抗的,那么至少他还能活着,好好地活着……
“你想怎么样?”费芷柔听见自己的声音虚无缥缈地在房间里响起。
“我想要的你一直都知道。”听到费芷柔这句话,费楚雄知道她已是彻底妥协了。姜还是老的辣,这个未涉世事的女儿想要对抗他这只老狐狸,怎么可能!
“这样的我,你以为翟镐还会要吗?”费芷柔双眸空洞地看着费楚雄。
“我怎么会让自己的女儿身败名裂呢?放心,他不知道今天的事情,更加不会知道你和郎霆烈发生过的所有事情。只要你不再和郎霆烈有来往,顺顺当当地嫁进翟家,我也可以当这件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萱萱和许承钰继续留学,你妈妈正常做手术,郎霆烈也还是那个人人敬重的好保镖。至于你的身体,”费楚雄顿了一下,冷冷一笑,“我会让你二姐找个嘴严的整形医师,帮你恢复原来的*身。”
在费燕娜拿着照片来找他,说出她的揣测时,费楚雄心里已经拿好了主意。与其大发雷霆狠狠教训费芷柔和郎霆烈,自己什么也得不到,还不如想办法让女儿死了心,断了念想,一切按照原定计划进行。刚才听到费芷柔大声说要和郎霆烈在一起、离开费家的时候,费楚雄就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的。他绝不会就此成全了她,而让自己陷入僵局。与翟家的商业合作已经开始,若是在这时让人知道费芷柔与保镖之间的丑闻,承担后果的可是他这个费家,他才不会去犯傻!所以,从一开始,他就决定了要缄默,就算是女儿真的暗渡陈仓,他也一定要让她“完璧无瑕”。
费芷柔剧烈一颤,刺骨的寒意从脊背蔓延到全身,连手脚都冰凉了。她的父亲,老歼巨猾的父亲,连这个都想到了,真是从头到尾都没忘记算计!
一阵铃声,费楚雄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看号码,不耐烦地接起来,“萧队长,你好,有事吗?……那边的事情你就看着处理吧,交给你们警方我还能不放心吗……阿富的事情我知道了,我会让杨管家过去的……好的,那就谢谢了。”
“真罗嗦!”挂了电话,费楚雄还在皱眉,神情不悦,“为了一个阿富的事情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了。”
费芷柔看着费楚雄。他脸上没有半点悲伤和怀念,只有不悦和烦躁,好像阿富只是一个再陌生不过的名字,而不是为了救他而付出生命的费家的人。
“阿富死了,你知道吗?他是为了救我们大家才死的,你知道吗?”费芷柔一字一顿地说。在她眼里,费楚雄此时的表情完全就是在亵渎生命,令人憎恶的冷漠。
“别说的他好像很伟大,他不过也是想逞英雄,只是没想到过头了,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了。”费楚雄看到女儿一脸憎恶的表情,铁青着脸,“别拿那种眼神看我。他是我们费家请来的司机,保护我们也是他的本分,还想让我把他供起来吗!我会给够抚恤金的。”
费芷柔终于不再说什么,转过了身。她以为神圣的生命会让费楚雄有所触动,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