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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着对郭知言吩咐道。
这话很突兀,按照正常的流程,应该是地委领导先简单汇报一下地区的情况,然后又他们指定水甸县的领导来汇报这件事情。可现在阳铭同志直接点将,虽然他们脸上都没有表现出什么,但心里都在想:难道这个“217灭门案”与阳铭书记有关系?可深山里的猎人跟堂堂省委书记怎么可能联系起来?阳铭同志的老家又不是川昌省的,以前又没有在水甸县工作过。可要说没关系,但他也太关心这事了吧。
聪明的人想的很多,想到他那个“限期破案”并严格执行的批示,他们更加肯定了“217灭门案”的受害者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想到这里,多道嫉妒的目光投向郭知言:被阳铭同志看中,他的仕途不就一顺风船?
这些人包括昨天的郭拙诚都猜测得没错,省委书记跟灭门案的受害者还真有关系:前年他被中央调到川昌省当省委书记的时候,这个全国有名的动乱省给他一个下马威,他带来的两个部下被“造反派”绑架、审问,他自己也是举步维艰,下乡调查连几个陪同的官员也没有。
有一天,正在乡下调查的他和几个手下在山区走了不少的路,正疲倦饥饿的时候遇到了这个猎户,交谈几句后,猎户很慷慨地将他的猎物贡献出来。几个人就在山上烧烤,大家一边等待肉食烤熟,一边聊着一些轻松的话题。
没有人透露阳铭同志的身份,但阳铭同志却默默地记住了他们。当时他给了猎户少许的钱和粮票,心里决定等局势稳定后给猎户一些帮助,谁知道等来却是被人灭门,不由不怒火万丈。当时他指示省公安厅派出精兵强将,却无功而返。
不经意间,案子被县里的警察破了,让他心里感到一丝慰藉,所以亲自下来听取汇报。
汇报材料早有准备,这份材料不但经过了水甸县县委的研究讨论,也经过了地委领导的审查。县委领导和地委领导倒不是一定要从“217灭门案”里分享功劳,而是不能让省委领导看出他们无所作为。俗话说“花花轿子人人抬”,不能让一部分高兴过头,而另外一部人痛苦不堪。
汇报材料无非是地委领导如何地重视,县委领导如何地支持,公安局的同志如何地通宵达旦研究案情,最后终于取得突破,不顾各种阻力将犯罪分子捉拿归案。
郭知言汇报完毕,罗虎做了一些补充,他的补充很短,主要汇报的是如果从一件流氓案里发现疑点,然后根据上级领导的批示穷追不舍,最后揭示真相。同时把地委领导、县委领导听到汇报后当即拍板抓人,不管对方的身份和背景,……,又一次把地委领导、县委领导的功劳摆了出来。
阳铭同志久在官场,自然知道这种事情是不可能避免的,谁也无法从根本上改变。刚才他直接让郭知言汇报就已经避免了几个官员必不可少的官场套话。现在见他们这么汇报,也只能忍着,心里那种感激之情也在慢慢地消融、变淡。
等罗虎汇报完,其他领导还要汇报的时候,阳铭同志又打破常规,笑着对郭知言说道:“知言同志,公安战线的同志们能侦破这个案子你的贡献很大。对此,我代表省委、代表全省人民对你表示感谢,也对你表示祝贺。”
会议室的人面面相觑。这话可就说得有点“违规”了,现在无论干什么都是强调组织,强调集体,哪有上级领导单独对一个人表现感谢的?
阳铭同志今天之所以一次又一次打破常规,显然是有意为之。一是向众人证明他不是初来咋到的吴下阿蒙,他是全省的最高领导,超然的地位自然有超然的作为。第二就是敲打宜贡地区的领导:从现在开始,我的话就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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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强势的大佬(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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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铭同志看到了众人脸上的神色,心里不由感到一种悲哀:这种风气什么时候能有所改变?有好处大家得,有责任大家担,人人都当好好先生,个人的积极性如何调动起来?
心情不爽的阳铭同志全没有把他人的惊讶放在心上,他对惊恐站起来准备谦虚一番的郭知言说道:“坐着吧。谦虚的话我听得太多。这个荣耀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你没必要过分的谦虚。你那份批示已经考虑得够全了,难道还要在这里复述一遍?知言同志,我现在想了解一下,你作为一名县领导,对你们全县的工作有什么想法?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就当组织上安排你写一份工作计划,你准备如何写现在就如何说。”
阳铭同志的话虽然说得很委婉,但官场上谁不是人精?特别是坐在郭知言身边的谭静秋县长心头更是如惊雷滚过:难道省委书记要提拔郭知言当一把手?明摆着我一个县长在这里,却要他谈全县的工作!
其实,在“217灭门案”侦破的消息传出后,谭静秋就知道自己的仕途出问题了。公安局局长和副县长都是他的部下,即使他们的罪行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但自己也推卸不了领导责任。而且自己以前好几次帮过王春熙、李岗的忙,或者说对他们儿子犯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时是因为看在同僚的份上,不好意思拉下脸,他哪里想到他们的儿子会犯如此丧尽天良的大罪?经过警察们的严审,他们还不全部说出来?
他很担心组织上拉掉他的县长帽子,可没有到那一步的时候,他还心存侥幸。现在听到省委书记如此说,心里自然而然就产生了不满。
他不敢对省委书记发火,但对郭知言却没有这么多顾忌,悄悄地看了郭知言一眼,眼里明显怒火直冒。
他这一眼,还真产生了效果。激动的郭知言本来在思考是不是按昨天儿子告诉他的说一说“三熟制”、“土地深耕”的事,可感觉到了谭静秋的眼神,一时间不好意思说了。他觉得自己如果按儿子的话说了,还真是在逢迎领导,是在向省委书记献媚,也有越权的嫌疑。
另外,据他所知,现在的地区行署专员汤和春就是积极推动“三熟制”的官员,他就是靠这个起家的,如果当着他的面大谈“三熟制”的缺点,固然可以讨省委书记的欢心,但明显是打他汤专员的脸。县官不如现管,到时候还不知道会受多少气。
于是,郭知言只谈了他的本职工作,说的主要是如何公正执法,如何抓好社会治安,如何利用这次侦破案子的大好契机,深挖社会上的流氓团伙,减少人民群众的疑虑。
郭知言说的不可谓不好,大家都认同地点了点头,觉得郭知言能举一反三,化被动为主动,很不错。可惜省委书记脸色平静,只是在其他人都鼓掌的时候,他象征性地拍了几下,然后不再听其他人的发言,而是自己开始作报告。
见此情况,郭知言知道省委书记对他失望了,而且越听越心惊:省委书记报告的内容赫然就是农村工作中的“三熟制”、“土地深耕”的事情。他对这两个政策进行了毫不留情的批评,批评各级政府不讲实际,不懂科学,瞎指挥,说这些错误的政策不但浪费了大量钱财,让农民劳而无功,而且还离间了干群关系。
说到农民的不满,省委书记痛心疾首,举了好几个例子来说明这俩项政策的愚蠢。明确说明全省这段时间的工作重点就是改正这些不合理的政策,让各地根据实际情况制订自己的耕作方式。
等省委书记讲完话,询问几个主要领导的意见时,无论是地委卢书记还是地区行署汤专员都立即表示完全按照上级的要求来执行,绝不再做以前的这种费力不讨好的蠢事。
郭知言从他们的神态就知道,省委书记来之前就已经跟他们通过气,卢书记、汤专员早已经明白不能再跟这个已经掌控了全省的省委书记顶牛,否则的话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身居高位的他们可比郭知言更了解官场,所以,他们很自然地改变了态度。不说改“三熟制”为“二熟制”,就是改为“一熟制”也行,只要不把他们的官帽摘掉。
郭知言明白了这些,才知道自己小心得有点过分,刚才如果大胆说出“三熟制”、“土地深耕”的问题,交好省委书记的同时也不会得罪汤和春。
“真是错过了一次大好的机会啊!”想起儿子,郭知言心情还是很复杂:“他怎么知道这些的?难道他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今后我这个做父亲的难道要对一个小屁孩言听计从?”
不过,他没有后悔,毕竟几十年来他的信条就是做人要本份,不落井下石。
如果郭拙诚知道父亲的想法,肯定在无奈之余也感到庆幸:碰了这个钉子,父亲今后应该会开始非常认真思考我的话了吧?只要你的心态改变了就好,今后有的是机会。
询问完卢书记、汤专员等人后,省委书记马上说道:“我们今天就开一个短会,开一个务实的会。我参加这次会议有两个目的,第一个目的就是部署有关‘217灭门案’的后续工作,其原则也是两个:所有犯罪的人一律要抓,不管涉及到谁;所以立功的同志都要受奖。
我的第二个目的就是对水甸县的组织建设提出自己的一点建议。我认为现在水甸县的班子建设是存在问题的,‘217灭门案’的产生、发展都与某些领导有直接或间接的关系,真让我们很痛心。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再纠缠于过去没有意义,最重要的是未来。未来我们水甸县该怎么做呢?当然,现在最迫切的问题就是给水甸县安排一个好的带头人。
我们不是神仙,没有法眼一眼就能看出谁优谁劣,怎么办?很好办,就是相信群众的力量。我的建议就是学古人来一个招贤榜。具体办法就是由宜贡地区地委提出几名县领导候选人,当然还可以扩大到水甸县在职的副处级以上干部,让他们在七天时间内书写一篇在党的领导下,如何带领全县人民走向四个现代化的大文章。谁写的好,谁的文章结合了水甸县的实际情况,对全县将来的工作有好的指导意义,我们组织部门就对他进行进一步的考察。
我希望我们水甸县将来的这个领导是一个德能兼备的好干部,能彻底扭转水甸县的社会风气,改善干群关系。老卢、老汤,你们有什么补充没有?没有的话就这么定了。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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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狼狈为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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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委书记的强势再次显露无遗。不知是他的事情真的很多,还是因为他的心情有点不爽,散会之后省委书记一行连中饭都没吃就前往另一个地区视察。
挽留失败的卢书记、汤专员苦笑无语。
接下来,地委、县委的有关人员又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研究县委县政府的班子分工,县长谭静秋临时主持全县工作,郭知言协助,其他县领导的分工不变,罗虎代理公安局局长。
对于这个分工地委将用传真电报的形式下发。至于让水甸县在职副处级和以上干部书写工作计划的事,只能由县长谭静秋口头传达,这种不合常规、临时性的措施,不适合用正式的书面文件。
对于这个分工安排,三人的心情都不一样。罗虎当然高兴,可以说明显是升了官,不出意外,公安局长已经由他揽入囊中。郭知言又喜又忧,喜的是相比以前权力增加了不少。忧愁的是自己明明有可能得到更多的好处,却因为在省委书记面前没有表现好,下一步到底到哪一步,难说。
至于谭静秋的心情却复杂得多,久在官场的他不认为上级让他临时主持全县的工作就放过他,现在只是因为有些事还没有落实,组织上还不急于处理他而已。如果今天被领导批评一顿,然后让他继续主持政府那一摊子,也许情况还好些。当然,他也庆幸自己有了更多的活动时间,可以找相关人员疏通,争取把自己的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
郭知言、谭静秋和罗虎他们还坐在回县城的吉普车上,有关省委书记的言行、郭知言等人在会场上的表现、有关县委班子的分工等等信息就通过各种渠道传到了水甸县的机关大院里。
这些信息已经引起了里面官员的各种借读,有感叹的、有高兴的、有期待的、也有沮丧的,更多的人则在思考如何应对官员变动后的局面,怎么捞取更多的分数。
在县委大楼主管党群的副书记办公室里,两个衣冠楚楚的男子正愁眉苦脸地相互对视着。一个年纪稍大的男子对另一个说道:“我说老张,事情都变成这样了,你还埋怨我干什么?当时我就说了我们不要冒这个险,我就担心万一这案子破了,那可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我的劝告还回响在耳边,这个情况就出现了。你说,你能埋怨我吗?”
张怀威心里一阵鄙夷:你洪杰的当时可比我还积极,我怎么就不记得阻拦我了?完全是你拍板定下让郭知言上来的。等郭知言调上来之后,你还马上就安排你的亲信填补了那个位置。你姓洪的搞一箭双雕,我姓张的也就喝了一口汤,安排了几个小角色,你还好意思说。
但他脸色不变,说道:“洪书记,我真的不是来埋怨你的。事情已经如此了,我们再后悔过去也没什么意思。我只是随口感叹一句而已。……,洪书记,姓郭的真会当我们的头?”
洪杰也不再在提拔郭知言的问题上纠结,他说道:“很有可能,现在传真电报上的分工不是指定他为二把手吗?姓谭的自己一屁股的屎,哪里跟姓郭的争,可以说姓郭的这次是实际上的一把手。哎,姓郭的这家伙搞出这一手,名声在外,上面的人总要安抚他一下。”
张怀威哀叹道:“糟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洪杰讥讽地瞥了张怀威一眼,说道:“我看你还是没转过弯了。没有认真想想这些消息。用你的脑子想一想就知道,姓郭的是不可能一下子就坐上县委书记位置的。”
见张怀威认真地看过来,洪杰继续说道:“先不说从一个小小的区委书记坐上政法书记才一个多月就当县委一把手,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就算有这个先例,他也不可能。现在省委书记并不完全看好他,如果看好他,早就顺势而为,利用这个案子在大家脑海里的震荡定下他为县委书记了,还用得着搞什么招贤榜?如果我们想一些办法,采取一点措施,事情还是有转机的。老张,想不想改变一下,你不会就开始低头,对他服气了吧?呵呵。”
张怀威连忙说道:“服气?我呸!如果不是当时实在找不到替死鬼,我才不建议你选他郭知言上来呢。这个家伙完全是一块茅坑里的石头,仗着自己有点知识谁都不看在眼里。以前怎么没有被造反派打死?想骑在我们头上拉屎拉尿?没门!”
这家伙显然存不住气,话里还是点明提拔郭知言的是你洪杰,而不是我张怀威。
洪杰心里很看不起张怀威的斤斤计较。他说道:“老张,你跑过来不会就是为了发几句牢骚吧?我就不信你心里没有一点点想法,你是想自己争还是整他一下?”
张怀威笑着说道:“呵呵,我的心里有什么小九九,你洪书记还看不出来?我是真心想帮你啊,帮你洪书记坐上去。如果你洪书记不坐这个位置,我们这些人就更没有希望了。”
洪杰听得出张怀威话里的意思,心道:老滑头,你是想跟我争一争吧。
洪杰是主管党群的副书记,张怀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