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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苏娇从被褥之中抱出放入热汤之中,金邑宴看着半眯着一双水嫩杏眸,整个人都软到无力的苏娇,伸手撑住她往下滑的身子,将人的双手搭在浴桶边缘,用皂角粉与她细细的搓揉起汗湿的发丝。
白腻如凝脂一般的肌肤浸润在浴桶之中,隐约可见那遍布全身的红痕,在盈黄的灯光下显出一抹别样的暧昧风情,苏娇哼哼唧唧的任由金邑宴动作着,不知不觉的便又昏睡了过去。
看着苏娇这没心没肺的睡模样,金邑宴抹了一把手上的滑腻,轻轻的托了托她下滑的身子。
沐浴完毕之后,苏娇穿着一件细薄春衫靠在金邑宴的怀里被带回了敬怀王府。
*
天际已稍露晨曦,西三所里,被金邑宴折腾了许久的苏娇靠在绣榻之上,一旁秀锦端着绣墩坐在绣榻侧边,用药酒替苏娇揉着胳膊上的淤青。
“呀,秀锦,好疼……”苏娇泪眼汪汪的缩了缩胳膊,却又是被秀锦给严肃的重新抓了回来。
“王妃,这淤青要揉开了才好,不然淤聚在里头化不开,吃苦的还是您自个儿。”一边说着话,秀锦一边又加大了几分揉捏力道,直疼的苏娇又掉了两滴泪珠子。
揉了小半个时辰,苏娇这才软趴趴的躺在绣床~上捂着饿的“咕咕”叫的肚子发呆。
那边秀珠端了一碗奶糊糊过来,看着苏娇那副被掏空了的小模样,圆圆的胖脸之上显出一抹心疼。
“王妃,这王爷的手也太粗了一些,把您折腾成这样……”将手里的奶糊糊的放到一旁,秀珠掀开苏娇的宽袖看了一眼那揉开的淤青,声音里头带了几分抱怨。
苏娇无力的摇了摇头,小巧的鼻翼微微煽动,转头看了看那被秀珠放置在一旁的奶糊糊道:“秀珠,那是什么?”
听到苏娇的话,秀珠伸手端过那碗奶糊糊递到苏娇的面前道:“这是奶糊糊,用磨碎了的杏仁粉冲了热水加了温奶和雪蜜调出来的,王妃尝尝?”
苏娇点了点头,秀珠便舀了一勺喂到苏娇的嘴边。
那奶糊糊粉末极细,奶味十足,加上清甜的雪蜜,糯糯软软的入口即化十分好吃,特别是适合现在正嗓子沙哑疼痛的苏娇。
“我自个儿来吧。”吃了几口那奶糊糊之后苏娇欲伸手去接秀珠手里头的碗,却发现自己两只胳膊酸胀的紧,连抬起来都费劲,可见这次的金邑宴确是下了狠劲了。
看着苏娇努力抬了半天都没抬起来的胳膊,秀珠抹了一把眼角的眼泪,圆脸上满是心疼,抽噎着嗓子道:“王妃,还是奴婢来伺候您吧。”
无奈的点了点头,苏娇就着秀珠的手将那碗奶糊糊都给吃完了。
吃完之后,苏娇又开始昏昏欲睡起来,她努力的睁开自己那双沉重的双眸,就见秀珠手里拿着一个绣了一半的荷包正上上下下的翻找着什么。
“秀珠,你做什么呢?”苏娇打了一个哈欠,扭头看向秀珠的方向。
听到苏娇的声音,秀珠被吓了一跳,赶紧将手里的荷包给藏到了身后。
“王,王妃您没睡着啊……奴,奴婢没做什么……”秀珠的声音颤颤的透着一股慌张味道,那双圆眼上上下下的乱转着,就是不敢看向苏娇。
看着秀珠这副心虚模样,苏娇微皱起秀眉,努力的打起精神道:“秀珠,我记得你上次与我说过的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你是不是又去见他了?”
心虚的垂下脑袋,秀珠捏着藏在背后的荷包,那张圆脸一下煞白。
“唉……”看着秀珠这副模样,苏娇轻叹出一口气,沙哑着嗓子道:“秀珠,不是我仗持着身份要说你,只是你现在身处这敬怀王府之中,规矩大如天,如若出了事,我怕是也保不了你。”
其实自第一次进入这敬怀王府之中,苏娇便知道了这看似松垮的王府管制其实只是表面现象,真实的敬怀王府不仅固若金汤,而且规矩细密的连一丝一毫都不容许有差错,最能体现这一点的便是她自庆国公府带过来的奴仆丫鬟,在这半月有余的时间里,除了秀锦与秀珠这两个她的贴身丫鬟之外,其余的早已皆不知去向,不知是被寻了由头逐出了府邸,还是被分配到了外头不知名的庄子上头去了。
“奴,奴婢知道,只是,只是……”秀珠抽抽噎噎的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苏娇也不催,只眼神柔和的看着她,伸出那酸软的胳膊覆在秀珠白胖的胳膊上轻轻抚了抚。
感受到胳膊处那温热的触感,秀珠终于是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哇……呜呜……王妃,奴婢知道您是这世上最好的王妃,奴婢,奴婢自小就跟在您身边,您待奴婢的好,奴婢都知道,奴婢也知道不该辜负您,可是,可是奴婢真的好喜欢他……呜呜……”
看着一边哭的泪流满面一边跪倒在自己绣榻边的秀珠,苏娇艰难的伸手抚了抚她的发顶,尽量放柔了声音道:“秀珠,我没有说你不可以喜欢他,只是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这以后的路要是走岔了,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苏娇的声音虽然沙哑,但是却温和绵~软,秀珠哭红了一双圆眼抱着苏娇的胳膊不放,抽抽噎噎的道:“奴婢,奴婢见过他了,上次他在河边洗澡,正巧被奴婢看到了……虽然他抱着衣裳跑了,但是奴婢还是看的很清楚,他是个男人……”
嗯……是个男人这点确定很重要……可是,重点是在这里吗?
第132章()
经过秀珠抽抽噎噎的讲述之后,苏娇大致是明白了那天发生的事情。
据说那日天气晴好,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在敬怀王府后山处的河边洗澡,而秀珠又正巧去那后山替苏娇找炖煮的新鲜食材,误打误撞之下就与那人撞了个正着。
那面具男人是个武功高强的,听到秀珠那头的动静,立马便光着身子拎起河边的衣裳跑了。
“王妃你不知道,他还会轻功呢……呼啦一下人就没了……”双手撑着下颚抵在绣榻边,秀珠的脸上挂着一抹傻笑,更衬得那人憨乎乎可爱的紧。
轻功啊……苏娇想起那几次金邑宴带着她飞檐走壁,轻点竹尖的模样,也是不自觉的红了面颊,而秀锦拿着信封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主仆两人,一蹲一躺的各自发着呆,而且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双颊一片绯色嫣红。
“王妃?”秀锦走进苏娇身侧轻叫了一声,苏娇回神,那双杏眸之中还浸着点点羞怯之前,亮晶晶的让人不忍忽视。
而一旁的秀珠看到突然走过来的秀锦,因为心虚,猛然吓了一跳,直接便坐到了地上。
“怎么回事?莽莽撞撞的。”秀锦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秀珠,伸手把人从地上扶起来。
秀珠就着秀锦的手起身,掩着宽袖之中的荷包,也不说话,垂着脑袋闷闷的转身便小跑了出去。
看着秀珠跌跌撞撞出了寝室的身影,秀锦转头看向躺在绣榻上的苏娇道:“王妃,可是秀珠又做了什么事?”
苏娇摇了摇头,一双杏眸懵懂的看向秀锦,一副无辜模样。
看着这副模样的苏娇,秀锦轻叹一声道:“王妃,你别总替秀珠瞒,这要真出了什么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秀锦,秀珠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她虽然贪吃又贪玩,但是却心地纯善,那时候可怜我们公府外头的野猫野狗,一个人偷偷摸~摸的拿着自己分到的吃食跑到外头,也不知道养活了多少的猫猫狗狗。”顿了顿,苏娇看了一眼面色突然沉寂下来的秀锦,继续道:“秀锦,我知道你担心秀珠,但是我觉得你也要相信她,她既然与你保证了,定是不会闯出什么大祸来的。”
而且苏娇更明白,在这敬怀王府里头,应当没有金邑宴不知道的事情,所以秀珠自个儿以为的偷偷摸~摸,估计早就不知道被多少人知道了。
听到苏娇的话,秀锦虽然依旧满脸的担忧,但是却还是缓缓点了点头,然后将手里的信封递给苏娇道:“王妃,这是夏管家让奴婢交给王妃的信。”
“信?”苏娇伸手接过秀锦递过来的那封信,只见那信封上头歪歪斜斜的写着自己的名字,而且“苏娇”的“娇”还写错了,少了个一边“女”字。
“王妃,奴婢给您拆吧?”秀锦看着那不伦不类的信封也是皱起了细眉,朝着苏娇的方向微微侧了侧腰道。
“不用了。”一边说着话,苏娇一边伸手小心翼翼的拆开了那信封,只见里头是一叠黑乌乌的纸,为什么是一叠呢,因为那字又大又丑,一张纸上只写的下那么几个,那为什么又是黑乌乌的呢,因为那墨晕开的太厉害了,几乎将整张纸都染黑了。
捻了捻染上墨汁的指尖,苏娇仔细的辨别着上头的字。
“唔……言……青……苏……乔……走……走什么?”上上下下的将那最后一张纸翻看了一遍,苏娇还是没有认出来那最后的一个字是什么。
“王妃,依奴婢看,这最后一个字……好似是‘会’?”
“会?”苏娇歪着脑袋转了转那双水灵灵的杏眸,连起来道:“言青苏乔走会?这是什么意思?”
“这……奴婢也有些不明白……”秀锦的脸上显出几分难色,然后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苏娇道:“要不等王爷下朝了,王妃问问王爷……”
“才不要呢……”苏娇嘟了嘟嘴,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得朝着秀锦招了招手道:“秀锦,你去帮我把夏管家找过来。”
“……是。”秀锦应声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便又引着夏管家回到了苏娇的绣榻前。
“王妃。”夏生朝着苏娇恭谨行礼之后,声音细缓的开口道:“不知王妃找奴才有何事?”
苏娇将手里的信封递给夏生,一张白嫩小脸上满是困惑,“喏,这信封,你刚刚让秀锦给我的,这里头写的些什么,我怎么看不懂?”
夏生伸手接过苏娇递过来的信封,细细看了半响之后道:“奴才听说这西域公主弟史请旨圣上要于我们这敬怀王府之中举行选婿大会,所以这信上说的,应该就是邀王妃参会的意思。”一边说着话,夏生一把将那纸条一张张的翻给苏娇看,“这上头写的应当是‘宴请苏娇赴会’。”说罢,夏生将那信封递还给秀锦,然后撩袍伏跪于地与苏娇请罪道:“奴才唐突了,还望王妃恕罪。”
“夏管家何罪之有。”听到夏生的话,苏娇掩唇轻笑道:“这名字取了本就是让人叫的,不然取了有何用,夏管家还是快些起来吧。”
“奴才不敢。”夏生伏跪在地,将脑袋垂的更低,但是那低垂的面容之下却依旧是一副平静表情,荣辱不惊。
看着夏生这不温不火的反应,苏娇顿觉无趣,也不再逗他,让秀锦将人扶起之后便伸手甩了甩这一叠染着墨汁的纸道:“你刚才说那西域公主要在我们敬怀王府里头举行什么?”
“选婿大会。”接过苏娇的话,夏生垂着脑袋一字一顿道。
“选婿大会?是……字面上的意思?”
“是字面上的意思。”
听罢夏生的话,苏娇顿时便瞪大了一双眼,然后缓慢的摇了摇头道:“这西域公主还真是……”让人佩服的一言难尽哪……
“那这选婿大会何时召开?”将手里的信封递给身侧的秀锦,苏娇仔细的用手里巾帕擦拭着那沾满墨汁的指尖。
不得不说,苏娇对这西域公主的选婿大会还是有些许那么一点兴趣的。
“明日卯时。”
“卯时?”听到夏生的话,苏娇又是忍不住的微睁大了那双杏眸。
虽说这天渐暖,但是卯时确实是太早了一些,除了那些平日里上惯了早朝的大臣还算好些,如若是那些游手好闲的富贵公子,这卯时可还不知道在哪个温柔乡里头钻着呢,不过换过来想那西域公主本就行事怪异,定下这么一条规矩,估计也是有自己的用意的吧。
看着苏娇一副思索模样,夏生静声未答,只垂首恭谨立于侧旁,不作言语。
“王妃,奴婢给您擦吧。”秀锦看着苏娇用干巾帕擦了半天,不仅没有擦干净指尖上的墨汁,反而都将指尖给搓红了,赶紧伸手接过苏娇手中的巾帕浸泡了温水之后替她细细擦拭。
苏娇将手里的巾帕交给秀锦,正当她垂首看着自己在湿润巾帕下渐渐显露出粉嫩色泽的指尖,抬首之际却是猛然看到夏生那落在秀锦低垂眉目上的专注视线,心下不禁就是一个咯噔,当即便下意识的开口道:“夏管家。”
“王妃。”迅速收回视线的夏生表现的十分镇静,似乎一点都没有被捉包的窘迫感。
苏娇~叫完夏生之后抬首去看身侧的秀锦,却是发现她好似一点都未曾感觉到刚才夏生专注的视线一样,只低头轻柔的擦拭着自己的指尖,那低垂的眉目使秀锦看上去显得愈发柔顺恬静。
“王妃,若无其它事吩咐,那奴才便先告退了。”夏生躬身垂首与坐在绣榻上的苏娇行礼,声音平缓,语气温和。
“嗯。”苏娇淡淡点了点头,就见夏生躬身退了出去,姿态平和,动作儒雅,完全没有那俯身做小的奴才气。
“王妃,擦好了。”这边秀锦将那沾满墨汁的脏帕子给放在了绣桌上,然后又端了一碗清茶递给苏娇。
伸手接过秀锦递过来的清茶,苏娇轻抿了一口后,略有些犹豫的开口道:“秀锦,你觉得夏管家这个人怎么样?”
听到苏娇的话,秀锦细细思索之后开口道:“夏管家心思细腻,颇得王爷重用,这敬怀王府之中的大小事务皆要过他之手,依奴婢看,王妃还是要多看重他几分的。”
“我不是问的这个。”摇了摇头,苏娇还想再问,却是只感觉自己乏累的紧,便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那酸胀的额角处。
“王妃,若是累了便歇息会子吧,奴婢与您按按额头。”一边说着话,秀锦一边让苏娇软绵绵的身子小心躺倒在绣榻之上,然后伸出双手轻柔的替苏娇按捏起她酸胀的额角处。
苏娇确实是累的紧了,她几乎是一沾上那绣榻便睡着了,秀锦看着苏娇熟睡的娇颜,轻轻的替她抚去那粘在白嫩小脸上的细碎发丝,然后又给她盖好薄被之后才起身离开寝殿。
寝殿外,夏生垂首站立在侧,看到从寝殿之中走出的秀锦时,赶紧作揖道:“秀锦姑娘。”
秀锦朝着夏生微微福了福身子,她那张白净的鹅蛋脸上未施粉黛,却在晨曦的暖阳之下显出一抹白皙透亮,身上略有些陈旧的段青色襦裙衬出她纤细的身姿,细风吹来,拂过细薄裙裾,漾出一双素色缎鞋,那缎鞋尖头上用金线缀着几丝细碎玉片,一看便不是凡品。
夏生的目光顺着那裙裾处略一停顿,然后抬首看向面前的秀锦,声音细缓道:“这绣鞋,秀锦姑娘穿的可还衬脚?”
“很衬脚。”秀锦缩了缩那穿着缎鞋的脚,回话时声音细细的,白净的小脸低垂下去,显出那一截白皙纤细的脖颈。
“如此便好。”听到秀锦的话,夏生脸上显出一抹笑意,在那张平凡面容之上平添几分温润憨厚之意。
“那夏生便先告退了。”说罢,夏生正欲转身离去,却是突然听到身后秀锦纤细的声音,“你的后裾……破了……”
夏生脚步一顿,垂首看向自己的后裾处,只见那处开了一个拇指大的小口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划开的,露出里头洁白的中衣。
“我给你补补吧。”白净的脸上一抹微粉,秀锦那掩在宽袖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