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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地在心里说着,像保证,更像是给她一根救命稻草。
她想抓,又害怕。
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内心的感觉,似乎在忆起百年前的事情真相之后,对于公司里的一切,特别是那个营养舱,感觉更恐惧,更排惧了。当初第一次进去做全身塑形修复时,她就有一种恐惧灭顶的感觉,很排斥。那时候还不清楚原因,想着以更好的状态和他在一起生活,她都忍下来了。现在,她终于明白,她在那个东西里面困了整整200多年,这200多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她不是没有记忆的,她多多少少都记得,记得的东西都是寻常人无法想像的……可怕。
她不想忆起,可是生存的本能又让她将这些可怕的事情根植到了潜意识里,一旦遇到雷同的情况,就会向她发出警告。
她害怕!真的害怕……
现在迟文渊所在的这家公司,已经成为全国最大的机构,拥有军队这样的自装备实力。
在咆哮森林里,那么危险的地方,能够平安归来,很大程度上也都是依靠牧放所在的公司力量。否则,他们多数人都要埋尸于那片黑雪森林了。
若他们下次面对的不再是疯卢克那样一个佣兵团长,而是整个公司的话,该怎么办?
怎么办?
“小麦,没事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要身体好了,你能更好的控制你的能力,它也可以保护你,不仅仅是钱。”
寒野琢磨着小姑娘的心思,劝着。
他不知道她到底在害怕什么,但很清楚,她是个很敏感的小东西,她对这个环境没有安全感,不敢信任任何人,也不敢依赖任何人。但只要谁对她好一点点,她都会想办法予以回报,不管力量有多微小,她都是真心实意的。
她的能力?!
杨小麦看看自己的双手,蓦然发现,男人身上的灼伤,就羞急地叫唤起来。
寒野只是一笑,“这些伤,不打紧,一会儿就好了。”
[寒野,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
[我知道,小麦从来不想伤害任何人。当初在金岭村的时候,你也只是烧掉了那些人的头发,不是吗?]
杨小麦看着那张年轻坦荡的笑容,心底落名地一空,泪水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她扑进他怀里,虽然觉得明明一个老阿姨还要寻求一个比自己年龄小的人的宽慰,实在是很可耻,她还是忍不住。
从来没有哪个人,甚至连亲人,都没有对她这么包容、体贴,那么了解她心情的。
[小麦,别怕,我在这里,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乖,别哭了。]
[好吧,你痛痛快快地哭一场,把过去的一切不开心都放下。]
[我们一起,朝前看。]
杨小麦哭得泣不成声,比起之前,这个男人狠心“抛弃”她的时候,哭得更伤心难过。
原来,男人的温柔才是最大情感杀器啊!
……
一番宣泄之后,杨小麦提出,“我要出去。”
牧放一听,就吼了起来,“不行。你不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你的情绪非常不稳定,要是出去再引起什么混乱,你以为我真是万能保护伞,可以消掉所有人的记忆吗?”
钟小姐也觉得这事很危险,“小麦,做个修复只要两三天,很快就结束了。而且,到时候还能把你的喉咙都修好了,回头我们就可以愉快地聊天啦!你乖乖的啦!以前你都那么懂事,都不像那些小女生那么任性,怎么……”
杨小麦很认真地解释,[我不是耍脾气,也不是任性。我……我必须,出去办一些事情,如果快的话,我明天就回来做修复。]
牧放更不高兴了,“到底是什么事情,非要搞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去办!”
[非常重要!]
杨小麦严肃表态。
牧放气得不想理她了,回头就怼寒野,“寒野,你别告诉我,你也同意她再这么胡乱任性?”
寒野抚着姑娘的头,宛如所有疼家父母的家长一样,说,“抱歉,牧大师。您的帮助我们都记在心里,我保证我们今天出去,明天就回来。”
“到底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非要这时候办?不行,你们不说清楚,我坚决不同意!咱们就在这儿,我看你们能打穿我实验室的0层防护跑出去。我今儿就耗这儿了,玉石俱焚,总之,爷我今儿就不惯你这任性的臭丫头!”
钟小姐表情一扭曲,唉!大师您的醋,还没吃够,这会儿还要放个醋桶炸弹,弹飞我们所有人嘛?!
杨小麦想说什么,寒野阻止了。
他上前道,“我们要回一趟边境岗哨,很快就回来。小麦有件重要的东西,一直放在那里,也不便于让梁副队他们带来,应该是对小麦来说很重要的私人物品。”
杨小玫眨眨眼,这样说是有些唬弄人,不过也不全算错。。。
牧放听罢,紧皱的眉头渐渐松了,盯着二人刨了一遍。
“你们确定,明天就能回来?”
“当然!”
“去你的当然,你要开什么车回去?你们部队上的那辆小破车儿吗?你知不知道超速开车,是对乘车的妇女儿童的伤害啊?你有没有城市交通行驶的常识啊?你这个破当兵的懂什么?你们就是一群头脑简单,肌肉发达的臭大兵。”
钟小姐捂脸,大师的这醋吃得,已经开始借题发挥,直接进行没格调的人身攻击了。
寒野认真回答,“有小麦在,我会注意安全,不会让她发生一丁点危险。山路我已经开了半年多,从来没有任何事故记录,这一点你可以查询我们军用车的行驶记录。要是您实在担心,可以把您的飞车借给我们。据我所知,您的飞车的自动驾驶系统是目前帝国最先进的,您可以亲自设置系统行驶路线,随时监控我们的安全情况。”
钟小姐不禁叹息,哎玛,寒队长,您这位情敌当得也忒尽责了,真为牧大师掬一把同情之泪啊!
“去你的,我不答应!你们以为我的实验室,是你们想进来就进来,想出去就出去的五星级旅馆吗?!”
为什么,一定要拿五星级旅馆,做对比?!
169。不按时回来,就永远不见 5k()
“先生,其实他们现在要出发,明天就能赶回来。不然,让寒队长开个夜车走山路,更不安全。现在春天了,山路上的异植也开始活跃了,还不时会有异兽出没。”
钟小姐苦口婆心地劝,时间嘀嗒嘀嗒地走。
杨小麦似乎也不着急了,回头拿了旁边架子上的医疗仪器,给寒野修复伤口。
他们一大一小,就像两头互相慰籍的兽,温情脉脉,不时隅隅低语,还偶有浅笑传出。
钟小姐颇为同情牧大师的“小性子”,继续当老妈子劝说。
不知道是一声钟响,还是立体屏幕上的什么东西刺激到了大师。
牧放终于松了口,“现在是下午三点,你们开我的飞车回去,明天早上就必须回来。要是明天12点不回来,咱们就彻底说拜拜!”
说完,他回头就吩咐杨小麦安排明天离开安西镇,要回帝都的准备事宜。
一边下令,还一边气势汹汹地说,“我已经在这里待太久了,总公司的那些老头子不知道在总裁面前谙了我多少坏话,要是我再不回去,恐怕我的口岸都要被不识趣的臭老头儿给占领了。”
杨小麦听不懂这些,眨眨大眼,回头看寒野。
寒野仍是一副淡定的模样,点头表示谢意,“牧放,我们会及时回来的。谢谢你!”
杨小麦打出了机械女音,“牧放,我们会回来的,你等着。”
他们一大一小吧,表情一样严肃,口气同样认真。
看得牧放一阵儿眼疼,“谢个屁,你们在我这儿花费的治疗费,和仪器损失费,我会一五一十地打到你们的终端,都是要赔的!快滚,在我改变主意之前。”
于是,钟小姐终于顺利地将两人送出了实验室,上了飞车。
上车时,钟小姐叹气,“小麦,你对牧先生太狠心了。”
杨小麦也不避违了,“我喜欢的是寒野,我不喜欢他,不可能做他的未婚妻,以后还给他当老婆的。我觉得,感情的事情一定要提前说明,暧昧不明的一直拖下去,其实对三个人都是伤害。”
钟小姐一愕,有些担忧地扫了眼头顶的角落,忙将两人送上车,给飞车赋了权后,让他们离开了,这才暗吁一口气。
她当然不惊讶小姑娘的成熟情感观,而是,呃,再一次默默地为彻底失恋的牧大师点个烛。
哎,还是在外面溜哒一会儿再回实验室吧!给失恋的男人,多一点点疗治伤的空间吧!
那时候,牧放气得一把关掉了监视频的画面,目光瞪着那瓶小小的血液,在心里磨牙。
臭丫头!谁他喜欢你了,真是自做多情。
……
豪华飞车倏地一下,飞出摩天大楼,很快就不见了影儿。
在大楼下的一家酒店里,两个着军常服的男人跑了出来,站在飞车平台上,只看到了一个小白点儿,很快消失在了山边尽头。
那个下属沮丧地道,“我去,咱们守了一周多时间,他们倏地一下就飞走了。班长,现在怎么办啊?”
那个上尉正看着自己的终端,转身就朝自己的飞车方向跑,“能怎么办?!当然是追啊!快,他们的飞车应该是公司最先进的,咱们现在追的话,应该来得及。”
上尉正看着的是自己带的那个追踪程度,看清对方行驶的方向,心里就有了数儿。
天色还没黯,杨小麦和寒野就回到了哨岗。
距离金饼店开张,也已经过去一周多时间了,梁副队在帮忙完后,带着小兵们回岗哨也有好几天。突然看到寒野和小麦都回来了,整个营地别提有多高兴了。
正好他们完成了两天一夜的春节拉练第一波,正在营地里做烤肉吃。大大的铁架子上,挂着好些异兽肉,旁边还有人在忙着刮皮剔肉,忙得热火朝天。
大栓和二狗刚好扛着一个大酒坛子进门来,就看到了从豪华飞车上下来的一大一小两人,急忙跑上前。
“寒队,你回来啦!”
“呀,寒队,你怎么把胡子刮了。”
“哦呜,寒队,您真的是我们的寒队吗?”
梁副队一人一个爆粟子打过去,吼,“什么真的假的?要不要跟他打一架,看看是真是假?”
得,这一喝,把众小兵们吓得连连后退,个个摆手说。
开玩笑的好吧!
依寒野那种非人类的武力值,连装甲军车都可以一手推开,他们这队儿里力气最大的家伙,上去不用一秒钟就得练爬下了。他们可没那么蠢,找寒野练手脚,和自杀无异。
大栓很机灵儿地转了话题方向,反正现在能看到寒野顺利归来,一切都不用多说了。
“小麦,你这是周末放学,回来咱们岗哨,体验生活的吗?那正好,尝尝哥哥们烤的肉,有没有你的肉饼香,哈哈!还有我大伯他家酿的甜酒,小姑娘也可以喝的。”
说着,就已经有人递上来一碗。
浓浓的酒香味儿飘来,让坐了半天车的杨小麦也生出几分口欲来,她想小小抿一口应该没事儿,就伸手去接,还是被寒野接了过去,一口就喝掉了。
“她身子还没恢复,回来拿点东西,明天就回镇里去。以后,我们可能都要住在镇上了。”
“啊?你们……”梁副队和众小兵都惊了一跳,忙问缘由。
杨小麦的情况特殊,本来也不适合留在岗哨。可寒野是有军队人员,哪能说离岗就离岗的?!
寒野的目光朝门外瞥了一眼,示意梁副队借一步说话,梁副队立即将小兵们打发走了,三人回了寒野的那间集装箱似的小屋子。
[寒野?!]
杨小麦乍一听这消息,也有些惊讶,她握住了男人的手,目光里有疑惑。
寒野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就从怀里的黑色保温盒里,给她拿出一罐子果奶,让她喝了,还有两盒营养品,让梁副队一并热好了拿来。做完这些事情,才又坐在一起说正事儿。
杨小麦也真是服了男人这种好心态,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当初他变异后,带着她住在那个山穴里,也是悠然自得地泡晶泉水,修养生息的样子。她很佩服他,也希望自己能像他一样,不过看样子,道路还有点长呢!
梁副队满是不舍,“其实,我也早想到你会下这种决定了。待在部队里,赚不了几个钱。光靠你偶时出去做做佣兵任务,也的确可以。反正基地那边,对咱们也是放任自由,管束松散得很。但我们小麦多能干,可是机械方面的天才少女,哪能由着咱们,耽搁在了这等小城市里。所以,不管怎样,兄弟我都支持你。”
说着,梁副队就闷了一大碗酒。
寒野拿着大碗,与梁副队碰了碰,说了声,“谢谢!”
杨小麦看着两男人你来我往地干着杯,心里有些涩涩的,好半晌,才在心里对男人说,[其实,在这里生活也不错的。我也不想过什么大富大贵的生活,只要……平平安安,简简单单,就可以了。]
寒野放下酒碗,抚了抚杨小麦的脑袋,说,“傻丫头,平平安安,简简单单的生活,人人都可以过,我们现在就是这么过的。
可是,人一辈子有200多年时光,都过这样的生活,会很无聊的。
人要活得有意义,就要敢于冒险犯难!
你还小,也许喜亚山的经历,让你害怕了,不过没关系,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回头等学校放暑假,我带你去大城市看看。或者,咱们去帝都看看你的老师,莫奈大师。你的想法就会有改变的,我都陪着你。”
杨小麦睁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心情十分震动。
在经历了那样一场,近乎生离死别的经历这后,这个男人还能说出这样的话,这样充满希望,充满乐观主义精神,仿佛所有的苦难在他面前,都是可以戳破的纸老虎。
他的眼神明亮,神彩奕奕,似乎总是蓄着无穷的力量,和庞大的自信。
她不知道,为什么他在经历了那么多的痛苦,那么多比她想像的、看到的痛苦还要多的痛苦,还能劝说她,安慰她,要往高处走!
刹时间,她觉得自己在他面前,胆小,懦弱,爱哭鼻子,还爱撒小脾气,真是配不上他啊!
“哎哎,寒野,丫头还小,你别这么一本正经的,小心吓着她。”
梁副队也不知杨小麦在心里说了什么,听寒野的话就急着打圆场了,充分发挥他国民好老公老爸爸的形象。
寒野笑开,他有一口很漂亮的牙,大概因为喝了些酒,声音有些沙哑,“我们小麦,胆子可大了,连高级异兽狮獒现在都是她的小跟班儿,还有什么能吓着她的。以后,等我们小麦长大了,一定会更能干。说不定,整个喜亚山的异兽,都要听她使唤。”
一听打异兽的事儿,男人们的血性在几杯酒意下肚后,都敞了开来,谈起山里打杀异兽、异植的经历,都兴高彩烈得不得了。
一会儿被异植戳了屁股啦,一会炸掉人家老根,一会又偷光了异兽全部的卵,被异兽群追得满山遍野地跑。说到高兴处,两男人又是碰碗,又是哈哈大笑,全是年轻男人冒险的意气风发,和洋洋得意。
杨小麦看着,想,要是自己没有醒过来的话,就看不到这样的画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