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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好像事情又没这么简单。
“这沈家背景不小,你自己查,不比顾家差多少,顾白不敢动他的,可能因为点别的事。”
秦颂这话给我提了醒,温白或者这次真不是简单的要睡个男人,他被发配到这边来,每天都想着回去,他要做出点成绩来。
这沈聪聪就是他向他爸爸爷爷邀功的人证?
无论如何,他现在做的,很可能对顾琛不利。
“喂,你什么时候回国啊。”
这是秦颂不知道第几遍问起这话题来,我原本也挺想家的,就嘟囔让他别问了行不行,我又没法控制。
秦颂冷哼,“我也就是随口问问,你还当真了听?算了算了,老子要睡觉,挂了。”
事实证明温白还有点脑子,当顾琛调查完沈聪聪后发现,沈聪聪这人表面上看起来老实,但脑子非常能用,现在他跟着顾琛在工地上以调查的名义走,说不定就会窃走点什么看似细节又很重要的内容。
自损八百伤敌一千的事顾家人又不是没干过。
顾琛倒是游刃有余的找各种理由把沈聪聪闷在宿舍里尽量不让他出现在工地周围。
86。祸起萧墙()
沈聪聪这人明面上看就是个聪明人,我陪他吃过几次饭,他灌输给我的学问知识一套一套的。我埋着头扒饭,他已经说完了一大堆理论,还一副“你到底听懂没有”的神情。
至此吃饭时间都成了我心里阴影,好在陪了一个星期后,顾琛突然找上我,鲜少表露得如此着急,命令我马上去找刘怡恩。
刘怡恩出事了。
我坐上车火急火燎的到刘怡恩房子门口,等了快十分钟,一脸冷汗的刘怡恩拉开门缝,颤巍巍的挪开空间让我进去。
见刘怡恩虚弱得马上要昏倒的样子,我赶紧进去扶着她手臂,听她干裂起皮的嘴巴一张一合的,“真对不起你啊小黎,让你来回折腾,给你添麻烦了。”
刘怡恩身体轻,我扶着她到床上休息,又给她倒了杯温热开水放手边,再找了个睡袋灌进热水,塞进被窝里。
“你小心睡袋烫,药买了吗,我出去给你买点。”
刘怡恩马上把手伸出被窝来拦我,“不用,太折腾你。”
我赶紧牵她手塞回被窝里妥帖盖好,“你注意点别再感冒了,这两天你肯定难受,我给你买点止痛药去。”
叮嘱刘怡恩在我回来前千万别下床乱走动后,我抓着包包出门到附近药店给刘怡恩选药。
我过来时顾琛不愿多说,只神色懊恼的提着是刘怡恩后遗症,所以是流产之后没顾好身体,每个月都会这样吗?
拿手机查了药名,多挑了几种,塞到收银台结账时,跟收银员四目相对,我们都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中国人?”
我点头,又看了看他胸卡,“你来这里打工的?”
“是啊,我读大二,放假就过来,这片见到的华人很少,刚看见你还挺意外的。”他说时又把第三盒药扫价格。
收银员是个年轻小伙子,皮肤黝黑,笑起来就露出排雪白牙齿,真的在国外憋坏了,我之后没有人来付钱,他就跟我聊上了,然后他提到件事,彻底引起我注意。
他说,“最近这段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有天我上完夜班回去,发现前面不远聚了一大堆华人,七八个吧,很少见。”
夜班?那是晚上九十点左右。在国外开太晚的店不多见,但这家是24h营业。
“是哪一天?”
他认真想了一会儿,眼睛往上飘,但最后还是抱歉的摇头说自己想不起来了。
刚好有人来付钱,我提着东西对他说了几句感谢话,从药店推门出来,迎面来的冷风让我清醒许多。
万一,我是说万一。
华人聚集刚好是在刘怡恩留我住下的那天呢。而刚好也是那天,我被秦颂带去他爷爷家。
我把药带回去喂刘怡恩吃后,见她渐渐酣睡,蹑手蹑脚的出她房间,再上网查看最近俄罗斯新闻,这附近没有任何抢劫报道。
而我脑子里已经窜出个很恐怖的想法。
刘怡恩前三天都不太能下得来床,不舒服时在床上不停打滚,额头脖子全是汗。顾琛一天给我打十个电话,语气很急。
沈聪聪在项目上他走不开,但又心切,我只能安抚完刘怡恩又安抚顾琛,两头忙。
好在第四天,刘怡恩渐渐舒服了点。叶九又给我打了个电话来。
还以为是汪文那边消息,结果叶九故意克制的情绪的声音里透出的喜悦被我捕捉,我松口气,打趣道,“我是不是该恭喜你?”
一开始叶九话锋在琐事上绕来绕去不肯明说,被我一问,禁不住咯咯直笑,“老板就是了解我,我说,我们老宋,今天跟我求婚了!”
没当面见到叶九,可从电话那头传递而来的幸福感惹得我心头一热,仿佛我就在那,也见证了一切。
“真好,真的,你该这么幸福的。”我太替叶九高兴,鼻腔泛酸得差点哭出来,真的,我高兴。
那头的叶九嘿嘿笑了两声,又有点不好意思,“老板我就是想真心谢谢你,太矫情的话我叶九说不来,可是你真的帮了我太多忙,我跟老宋说了,你不回来,我们不结婚。我早把你当我亲姐,你比我亲姐都好,我希望结婚那天你能陪陪我。”
我爽快答应了,也保证尽快回去参加她婚礼,叶九想了一会儿又干脆拒绝,“你还是先别太早回来,这汪文跟他妈就跟疯狗一样的到处咬人,就是奇了怪,顾老头那边怎么一直没动静,该动手弄他了啊。”
听叶九愤愤然的声音,我忍不住发笑,问她怎么比我还着急。顾老爷子没那么闲,汪文也没资格让他马上出手。但是大顾总保汪文出来的这事顾老爷子应该发现,大顾总这两天日子过得不会太舒心。
得了叶九好消息,我心情也好了不少,恰好被出来接水的刘怡恩撞见,她笑眯眯的问我什么事这么开心,我见她第一反应是发愣。
我很快整理情绪带上笑容,回她说看了个好笑的新闻,又赶紧把她手里杯子接过来,带她回房间休息后,跑楼下给她接水喝。
听着水声哗啦啦,我不禁好笑。
想想温白只要出点岔子,顾家人都会把罪载顾琛头上。如果刘怡恩出点问题,顾琛又会唯我是问。顾琛其余的感受我懂不了,但这点算他拉我切身体会过。
这天晚上刚躺下准备睡觉,迷糊间总听到动静。我这两天心太累,又怕又挣不来眼,连有人破门而入时只觉得慌,但还是醒不过来。
我被一个猛力拖下床,整个人砸在地上背后一片火辣辣的痛,被拽到门口,迷糊间斜眼看见刘怡恩也被人锁着上身拖行,双脚在地上不停摆动,呜呜直叫。
绑匪不耐烦的要出手打她,我着急啊,怕孱弱的刘怡恩出点事,想开口喊,但喊不出声,后来脑子天旋地转般发晕,再没了意识。
我睁开眼清醒,伴着低低哭声,眼珠子迷茫转动,被顾琛搀着的刘怡恩慌张靠过来,问我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虚弱的摇头说没事,又看顾琛和刘怡恩都好好的,心想事情应该解决了。
可真的解决了吗。
这次抢劫未遂后,顾琛坚决要带刘怡恩回项目上,初初刘怡恩不同意,怕耽误顾琛工作,顾琛强硬坚持,但语气又缓和,让刘怡恩宽心。他哄劝了刘怡恩好久,才征得刘怡恩点头同意。
我先收拾好东西,等刘怡恩时又去了附近的药店,见收银的华人小哥还在,他也认出了我,冲我笑着打招呼。
我过去感谢他,他还一脸茫然,我笑着说,“多谢你当时提醒我注意安全。”
他还挺惊讶的,视线上下打量我,“你住那里被抢劫了?你人没事吧。”
我摇头说没事。果然等来了我的顾虑。这次抢劫未遂后的结果,就是刘怡恩想要的结果。她想利用顾琛的关心,顺理成章的进项目上。
刘怡恩算计的每一步都太可怕。
她被抢劫欠一个目击证人,只有我最适合。
如果那天不是秦颂带我走,刘怡恩房子该在那一天就被抢劫。
那时候秦颂就故意要我很晚才告诉刘怡恩不回去的消息,她已经找好的绑手又被药店店员看见。
有温白那次自导自演的绑架案垫底,刘怡恩完全可以把一切推到顾家人又故伎重演身上,从而不引起顾琛怀疑。
顾琛那么相信她。
回到项目上后,沈聪聪果然对工地动了手脚,被人直接发现抓到。等我们赶回去时,沈聪聪推了推他厚底的眼镜,一副认栽模样。
87。多花点钱能不能买()
沈聪聪动手脚的手腕不低,也对得起他聪明脑子。他直接在施工图数据上动了手脚。
施工前的图纸会经过多次评审,但不保证不会出现审查图纸没发现的问题。顾琛为此请了多个业内一把手复审,完保这次施工无误。
可沈聪聪还是篡改了部分梁的配筋数据,并趁顾琛忙于刘怡恩的事,更换全部施工图。
没有内应;沈聪聪是做不到这一步的;坐他一旁的温白还一副无所谓的天真样子;好像全程事不关己。
这事牵扯上温白,也牵扯上沈聪聪家背景,即便他这么做了,也为难不到他什么。但顾琛严令沈聪聪再不能踏进工地半步,于是下午沈聪聪就收拾东西走了。
这次检查出来问题的是在项目上待了快半年的高级工程师,叫曹文建,顾琛赞许两句,要给他相应的奖励,被曹文建以分内之事推辞了,顾琛没多说什么。
刘怡恩在我房间隔壁住着,是单人间,她笑着抱怨,要是双人床就好,还能跟我凑合,我现在对她成见太深,一听她话总不禁毛骨悚然,又不想表现得太刻意被她发现。
等晚上睡了,我拿出手机,盯着屏幕半天,才下定决心给秦颂打去电话,一接通我就感谢他。
一路走来多少次都是秦颂没直接说,他任我怎么走,在我要走上岔路时才点两句,我只要细琢磨就能找到出口。
秦颂突然这么对我,我不是没感觉过意外。可即便温水煮青蛙,我还正泡在里面,就感觉不到危险的热。
“老子可不接受一句话的道谢。”
这也不是秦颂第一次这么提,我咬了咬下唇,是真的认真在想要怎么还他,刚想到一半,秦颂突然“喂”了下,不耐烦的问,“还在不在啊,老子有话要对你说。”
我刚才走神久了点,慌忙回说我在的,他才满意了,“你明天下午腾点时间给出来,来机场。”
我紧紧攥着手机,竟倏地对着白花花的墙壁憋红了脸,呼吸渐渐大起伏,低声问他怎么又来了。
我多想刻意平静,可小心思哪会谦让,就穿过皮肤,从五官,从动作都渗透出来。
“老子去德国到俄罗斯转机,你来接老子,别迟到!”秦颂语气恶狠狠的,得了我支吾保证才满意的挂了电话。
刚才瞬地挤满了情绪的心啊,突然抽空。
也好,明天就能见到。
早上在餐厅遇到顾琛和刘怡恩,顾琛时不时往刘怡恩饭里夹菜,没让刘怡恩碗里空过,刘怡恩挤着脸抱怨顾琛自己不吃,顾琛就笑,放下一身盔甲,笑得像个毛头小子,刘怡恩也弯着嘴角笑,伸手去摸他头发,像温柔的哄只小狗。
两个人像副画样美好,但偏偏不是这样的。我知道,刘怡恩知道,那顾琛呢?
发现我的是刘怡恩,她冲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我提了口气,坐到刘怡恩旁边,瞥了眼脸色如常平静的顾琛说,我要出去一趟。
顾琛爽快答应也没问原因。
我匆匆赶到机场,秦颂的航班还没到,我定在航班动态屏幕板下,死盯着其中一条从飞行中变成抵达到。
小腿肚发麻,才看到秦颂全副武装从出机口大步跨来。他把半张脸埋在围巾里,头上带顶褐色贝雷帽,是从英国走出沾了温和气息的翩翩绅士。
即便打扮成这样我依然认得他。
他鞋底嗒嗒的踩到我面前,弯唇笑了笑,露出一半嘴角,双手突然伸我脸上来捧着,迫得我下巴扬高了角度。
“看痴了?”
“是啊,你好看。”我没否认,我否认不了。
“哈哈,你啊。”他笑声豪爽,抓着我手到机场咖啡厅的角落,坐同一张漆皮沙发上,对面是空出无人的靠背椅。
我盯着出了会儿神,指导热腾腾的咖啡送上来。
我问他为什么要到这边来转机,他正解开脖上围巾一圈,又系到我脖子上,围巾很长,我们一人圈了一半。秦颂似乎很喜欢这样玩,像之前那次一样。
他玩够了,才斜睨我一眼,“转个机哪那么多为什么,你问航空公司去。”
他蛮不讲理得还跟以前一样。我还在想,他头突然就靠下来,我肩上一沉,他已经闭着眼睛小憩样子,可开口说话的腔调都带着不休止的烦。
“老子太累了,妈的,挣那么多有毛用,都够老子花的,还要挣还要挣。妈的,就停不了。活这么大只他妈剩钱了。睡了睡了。”
秦颂合上眼皮才说睡了,没一会儿就问我为什么不说话。
我找不到话说,秦颂没勉强我,“不说也行,你唱首歌。”
唱歌吗。
我张了张嘴,脑子里过了好几首歌名,停在其中一首身上,便重新开口唱。
曾经很小时候,我爸想带我学唱歌,可试唱过两首,老师摇摇头,话里意思,这孩子没音乐天分。
我长大后就很少唱歌,不太好意思当人面上,秦颂突然要求让我意外,但还是唱完了整首歌。
“这歌什么意思啊?”
“你再喜欢富士山,富士山都不是你一个人的。”
富士山下,我最喜欢的歌。
“多花点钱能不能买?”
我扭头想笑话他连富士山都不知道,扭头却对上秦颂愈变炽热的眼神,他什么时候睁的眼我完全没发现。
秦颂是浪迹的人,哪不知道富士山。可他还是问我“多花点钱能不能买”。
我认真想了想,“不能啊,买不了,富士山不要钱。”
秦颂唇边挂着浅笑,热气窜到我脸上,“那等富士山缺钱了再买。”
他语气半开玩笑半认真,什么意思我听不出来。
说完他又闭眼睡了,中转停留时间只有六七个小时,快到时间后我喊醒了他,他睡眼惺忪的揉眼睛,边打哈欠边帮我温柔地揉半边发麻肩膀,“你自己以后多注意点,有些事自己埋心头,谁都别说漏了嘴,这年头谁还兴掏心掏肺,再掏就要掏命了。”
我心里反复着秦颂话里的意思,送他到登机口后,犹豫完就告诉他,顾琛答应给我的百分之五落实了。他正递给机场工作人员换乘牌,成功后回头看我,冲我挥了挥手。
“那你可千万捂紧了,那可是香饽饽。”
他转身得干脆,至进到身影消失都没再见过他回头。
秦颂留的这句意味深长,想想应晖的股份连大顾总都想借俄罗斯人的手拿,又曾经是刘怡恩爸爸的公司。
顾琛那么爽快的答应给我股份,是真的心甘情愿还是另有打算?
送完秦颂回项目上,见刘怡恩的门没关,露出条窄缝,里面刘怡恩背对着门口,手里不知道举着什么在看,好半天了也没动一下。
等我准备走,她突然回头,脸上茫然的神色瞬收,露出微笑问我,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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