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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期间汪文依旧在给我电话,喊我老婆,说很想我,还提到他妈。
他说婆婆的精神状况越来越好,恢复可能是早晚的事。我在电话里忍了好几下才没让自己笑话他,这精神上的病,还是他说好就能好的?
我权当是汪文迫切下的异想天开,没往心里去。
等到第三天时,正好是顾老爷子在那里晨练,汪文又带着婆婆去找道士,顺便遇到了顾老爷子。
顾老爷子安心打着太极,哪有心分出去见谁过来了。汪文是不认识顾老爷子的,但婆婆认识。
据叶九说,婆婆神经方面是真出了点问题,她见到顾老爷子的时候用手指了指,嘴里咿咿呀呀的说不出句完整话,但过一会儿又能说话,也表达不清楚。汪文就多看了顾老爷子两眼,其余什么都没做。
找了一圈道士都没找到,汪文气急败坏的打电话想臭骂道士一顿,但钱还在道士身上,他忍着,阴阳怪气的讽刺道士两句。
道士说自己上门服务去了,不在。摁掉汪文电话,让汪文有气没地方撒。
这次汪文注意到了顾老爷子,但还不清楚事情真相。到这一步都还走的不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刚好顾琛要去施工现场勘察,叫上了我和温白,好几天后我才跟温白这样遇见,他兴致还不错,如沐春风的像小花被浇灌过。
所以他这两天出去,是玩儿去了?
我没想太多,哪知道这一次去施工现场又发生了件不大不小的事。
84。有别()
施工的工地现场是在一块小湖附近,偶尔有当地人凿冰捕鱼,我们去到那附近时,刚好经过那块小湖。
温白突然喊停车,说要去湖边走走。照理说这对工作严丝不苟的顾琛而言是禁忌,顾琛竟然答应了。
我心中暗骂顾琛双标,但也只能跟着下车。
等到湖边走了一会儿,温白踩着冰面要往中间走,已经是四月初的俄罗斯,湖上结出的冰面看不出会不会融化。温白直接就踩了上去,我第一反应是他不要命了。
但不远处还有几家人在,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温白性子先天好玩,一个人在冰上都玩得开心,大概过了有十几分钟,温白突然跑回来,伸手去拉顾琛。
顾琛却立在原地不动,温白不乐意了,“干嘛,为什么不陪我,你不怕我出事我爸怪罪到你头上?”
温白也不怕触顾琛生气,说得又挺理直气壮,我担忧的扫一眼顾琛,发觉他脸色很怪,具体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温白还笑眯眯的,毅然拉着顾琛衣袖,“走啦走啦,万一我出事了怎么办,我爸还得过来。”
气氛仿佛凝滞了几秒,顾琛迈出去第一步,我心底总觉得不对,赶紧扯住顾琛,“你别去,我过去。”
温白这么挑衅,预谋味道浓郁,顾琛不可能没感觉到。但真如温白所说,顾琛如果不去,那温白就自己去,真遇上事,大顾总和顾老爷子肯定怪罪到顾琛头上。
结果顾琛把我手拨掉,神色幽暗的冲我点头,他去。
被笑嘻嘻的温白挽着胳膊往湖中间走,我理不太清温白究竟是要干什么,但事情很快发生了。
随着咚的一声响,往中间去的两个人影其中之一往冰面下掉,我定睛一看,心凉了半截,是顾琛!
我直冲过去,周围外国人也听到动静,从四面八方围上来,一人一把手拉顾琛起来,又脱外套给顾琛裹上,我赶紧打电话叫司机下来。
被裹在人群里的顾琛瑟瑟发抖,我从没见过他这样的狼狈样子,脸惨白如纸,控制不住表情里溢露而出的恐惧。
他好像非常非常害怕。
我心揪的疼。
一旁的温白却在笑着,像见到什么喜事。见他这样,我火冒三丈,差点就想扬手扇他脸,只能硬生生忍下来,这时候不能再给顾琛添麻烦。
“怎么?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怎么知道他会掉下去。”温白无辜的耸耸肩,眨巴下圆圆的眼睛,露出可爱样。
“你确定你不知道?”
他肯定知道!为什么顾琛会这么害怕,温白一定知道才这么做!
“小叔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么,我真不知道呀。”
我多看温白两眼脑子都疼,赶紧撞开他,朝顾琛过去。
顾琛颤巍巍的手突然抓着我胳膊,我焦急的赶紧蹲下,耳朵凑到他嘴边,感觉轻柔的凉风一阵阵刮着我耳廓。
“别让怡恩知道。”
司机过来后把顾琛带上车,顾琛态度强硬要回房间不去医院,我说了一通都不听。他失脚跌进湖里的时间不到一分钟,可他现在状态明显是出事了。
我不放心的联系了秦颂,他原本挺高兴的,听我提到顾琛,声音都淡了,“哦,你关心他啊,什么事。”
当我把事情一说,秦颂的音调彻底冷下来,“这顾家人都真狠的可以啊,顾白那货够损,顾琛小时候出过一回事。”
秦颂说,是溺水。
那时候他还是八九岁大的孩子,大冬天的时候,被按着脑袋往浴池的冰水里淹。
顾琛那次成绩考得不错,顾老爷子高兴问他要什么,顾琛说想见妈妈。
“顾老爷子就觉得顾琛是不是被带的不好,就去问顾磊他妈,顾磊他妈肯定不承认啊,又以为是顾琛告状,等顾老爷子一出差,就虐待顾琛。”
“顾琛那段时间都不敢碰水,但要洗脸洗澡吧,没人劝他,都是顾琛逼着自己干的,但冰水这一块,的确是没见他碰过。”
秦颂提到这些,我心里堵得发慌,可依旧没办法切身去想象,真正经历的感受。
我家庭普通,但受着父母关爱成长,等近十年渐渐有虐待儿童的话题浮出水面真相被揭露后,才稍微有所了解。
所以年幼时经历过这样创伤而慢慢长大的人,真的会随时间的痕迹淡化伤痛吗。
明明不会,再坚韧的顾琛也不会。
正准备挂电话,秦颂再那头大声的“喂”了下,我回神问他怎么了,他反问我,“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国?”
回国吗。这边日子太枯燥无聊,我每天都在盼着这天来,可不是现在。
“半年后吧。”之前顾琛提过一次,半年后有个时机,有一个回国名额,要么我回要么温白回。
“哎,你说,我这兄弟都出这么大的事了,我是不是要过去看看他才行,不然多不仗义。”
秦颂突然这么一问,我握着手机挺无措的,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他却还紧逼着一定要问我意思。
“你最近不忙吗?”
“忙啊,忙得昏天暗地的,妈的,这些老人精一个比一个会算计,老子这次差点栽进去,气死我了,还好老子反应快。”
秦颂的声音从电话那头钻出来,一件一件的倾吐他最近遇上的倒霉事,他有多不想喝酒,每天晚上沾枕头都得凌晨两点之后。
这种日子刚开始过会沉溺,但时间一久,人的身体和心都特别抵触。
我听着他的抱怨,竟觉得悦耳,真是糟糕透了。被秦颂发现我这小心思,又该骂我幸灾乐祸。
他跟顾琛太不一样,顾琛把话和苦都死咽进心里,秦颂呢,抱怨的吐完苦水,又跟个没事人一样。
因为顾及秦颂口味,我拿手的只有鱼汤,刚好厨房有鱼,我熬了一条给顾琛送去,敲开门时他背靠在床头板上,弯着的腿上拱起层厚被,大腿边贴了本书。
他脸色依然惨白,但眼神已恢复如初。
我把还冒着热气的鱼汤送顾琛旁边,提醒他趁热喝了,正准备出去,顾琛叫住我,“你都知道了?”
知道瞒不过他,我应了声。
“千万别告诉怡恩。”
这已经是他提到的第二遍。
顾琛应该还想说点什么,被我震动的手机响声打断,我出了房门去接电话,是叶九打来的。
“见上了!”
叶九说,这次汪文已经对顾老爷子起了疑心,看样子是打算挑时机报复顾老爷子。
“老板你真厉害,这你都能想得准!”
我苦笑,“哪是我想的准啊,确实是在碰运气,我自己又不在,我还以为这次行不通呢,事情完全落定,还有变数,再等等。”
叶九说行。她也问了我什么时候回去,怪想我的,她说她最近在上成人班,想多读点书,学门手艺出来能养活自己。
宋景辉帮她找的地方,每天都来接她上下班。
比起以往堕落,叶九积极的态度令我都受了不少感染。人一旦有了希望就会好起来,有时爱情就是包了层糖纸的希望,塞进嘴里满口都甜。
我妈那边的动态每隔一个小时都会有人发到我手机上,我确定我妈没事也放了心。
顾琛休息了半天就继续忙工地上的事,温白又不见了,他鲜少留在项目上,大多数时间都坐车往外跑,一连消失几天。每次回来又都神情不错。
他倒是没把伤顾琛那次放在心上过。
温白的古怪我没空细想,叶九给我打来电话说,汪文这次真的惹上顾老爷子了,就今天早上,在公园里出的事。
85。一报还一报()
汪文空有一身肌肉,永远的欺软怕硬。
他或许从婆婆只言片语里得知顾老爷子对她使了坏,具体什么猜不出来。
再加上顾老爷子就是个老头子,在公园打打太极又能有多少背景,就想打顾老爷子。
听叶九说到这,我浑身血液都快沸腾了,汪文只要挥一拳头过去,他后半生可就算完了,但汪文没打他。
“没打?”
“是啊,我也奇怪,他忍了半天还是没动手,看他样子已经要冲过去了。对了,他好像以为顾老头是小道士他爹。”
我算了算,汪文没打顾老爷子只可能因为他是个老头,万一他打完顾老爷子被讹了怎么办。他可掏不出钱,那是在要汪文命。
再说,他刚从看守所出来,尝过里面滋味,最不想再进去了。
“我以为他就这么走了哈,你想他打人也不打,没想到汪文真是他妈的亲儿子,直接拉着他妈到顾老头那去,叫顾老头赔钱。可笑死我了,那地儿那么多人嘿,汪文拉着他妈就说顾老头骗他妈钱,现在他妈出毛病了,要顾老头赔,周围那群老头子老太婆都跟着看热闹,顾老头脸色黑得跟摸了碳似的。”
光想着那场景就在脑海里勾勒出画面来,汪文对着个自以为没背景的老头子耍浑,还沾沾自喜。
但顾老爷子平日位高权重的,哪受过这种气,脸青一阵紫一阵的又不好发作。总不能提那天画展上的事,曾经那么丢他的脸。
顾老爷子就被气走了,汪文还上去拦,但顾老爷子是带了人来的,汪文刚闹上没多久就被赶跑了。
“老板,就这么完了啊,怎么觉得不是味儿啊,好像也没干嘛。”叶九品了品滋味,觉得不尽兴了。
我乐笑道,“你还想干嘛啊,汪文不要面子顾老爷子还要呢,这样就行了。”
顾老爷子年纪大了,但曾也是个拼天下的血性之人,被汪文这么一气,哪会放过他。究竟要怎么对付汪文我就猜不到了。
但顾老爷子见到汪文对他撒泼,就已经够了。
他会查,查到汪文为何入狱,又查到汪文是怎么出来的。大顾总不是要护犊子帮温白捞人出来吗。那就该承担承担捞完人的风险。
这捞出来的人触到顾老爷子霉头上。每个人该承担哪部分责任,就是顾老爷子怎么安排的事了。
我离太远力量不够,对付不了汪文,但有人可以。
顾琛一如既往的在工地和宿舍两边跑,湖边的事像完全没发生过。他出事后我又到小湖边去看过,发现那地方有人为破冰的痕迹,比捕鱼的洞口要大点。
那口子一如既往的平静,再看却跟张开满是獠牙的大嘴一样,顾琛要再看见,得多刺眼。
温白无论是一开始的报复心还是临时起意,他喊着顾琛小叔,又把顾琛逼进绝境里。
小小年纪,专横暴戾。顾琛要怎么留后手对付他,我很期待去见证。
这天温白又坐车往外跑,临上车时他看到我了,还眯着眼睛笑,冲我挥挥手,大声问我,“姐姐我正准备出去,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玩两天?”
那白莲花般的脸看得我烧心,更有不务正业的游手好闲姿态。我大为火光。
他仿佛就等着我烦闷,见我脸色不好就喜上眉梢的走了。
这两天温白接连往外跑的事太明显,我问过顾琛会是因为什么,顾琛带着安全帽,刚跟工人商讨完,手指解了解紧扣的帽带,“他这两天接触的都是他们圈子的那帮华人。”
看来顾琛也调查过这个,但我还是担心,跟着他步子一起去下一个勘察点,“温白是因为被发现这事才被送到这边来,他爸和他爷爷一定都在监视他动向,他就敢明目张胆的这么做?”
温白好玩归好玩,从这里出去来回就要十个小时,他这么折腾,还敢顶风作案?
顾琛一步步踩着积雪,发出吱呀呀的响,“过来的一帮华人二代,有意往这边发展,也是种正常交际方式。只看他是什么目的了。”
是啊,温白单纯的玩闹可以。但他要是笼络这帮人干点什么事的话……
他接触的这个圈子,顾老爷子和大顾总不一定知道性取向,但他们清楚这群人的身份,现在温白帮着打点国外关系,指不定多欣慰。
统统检查完一遍,顾琛取下安全帽准备回去,我跟着他坐上车,突然想起,就问他周喜茂去哪了。
周喜茂上次没露面就把我跟顾琛救了出来,至此再没见过他人,而我那天晚上的确听到刘怡恩房里有男人的脚步声。
我怀疑就是周喜茂的。但这话我没敢告诉顾琛,怕挨训。
顾琛头偏向窗外,听我问完,又转头答说,“他还在这边,顾白那边他在跟着,没太问题。”
顾琛罕见的有问必答,让我有几分诧异,从上次在刘怡恩家快发火之外,到现在他的态度柔和了不少。
回到宿舍门口,三天没露面的温白回来,还带回个华人。
这华人年纪看上去25;6岁,跟我差不多大,高高瘦瘦,鼻梁上架着个黑框眼镜,镜片厚得像啤酒瓶底。
后来顾琛说,这人也是个二代留学生,读完高中就出的国,叫沈聪聪。
温白突然带个男人到项目上来,但又分了房间睡,好像真只是朋友关系。公司的员工倒没就这件事情多在意。
恰好这沈聪聪家里是经手房地产的,对顾琛经手这项目很感兴趣,就被温白带回来实地了解。温白打着这种旗号我是不信的。
顾琛却对沈聪聪的态度不错,还让我好生招待他,他再找周喜茂彻底调查下这人。
第二天晚上秦颂找我视频聊天,我提到这个叫沈聪聪的,他第一时间没想起来,我又说了点关键信息,他长长的“哦……”了声,露出恍然神色。
秦颂脸上倦意太重,这两天应该真折腾不轻,但他眼睛依旧黑黑亮亮的透着光彩,打不倒似的。
“想起来了,是个学霸,出国前那年我跟他接触过一两个星期。”
我倒吸口凉气,“他那时候还才高中生!”
秦颂听完生气了,“那时候我也不老!”
没跟秦颂继续就这件事情争,看来温白的醋意都吃到国外来了,得知沈聪聪跟秦颂关系,又要勾搭过来玩了再扔掉么。
可好像事情又没这么简单。
“这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