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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冯程程这边一直都没任何大动作,每天都会给我放一瓶酸奶,中午吃饭会热络的来跟我聊天。
只是那酸奶我每次都会装包包里放着,回家后才扔掉,心想总不会被冯程程发现。
冯程程这样性格的大男生,平时大大咧咧的,干活也勤快,很是招人喜欢,有时候我撇开了身份看冯程程,也会被他的性格打动,觉得真是个不错的男生,干下去肯定是公司离不开的人物。
周四下班,我刚从公司回家,赵婶则询问我先吃饭还是先休息一下,我想想还没太饿,先在客厅里待了一会儿。
隔了十几分钟,房门被敲了几下,赵婶赶忙从厨房出来,手里还拿着汤勺,“来了来了,谁啊这时候来,送水的?”
她边说话,大门边打开,门外透进来一张人脸,摆着笑意。
“姐,你看你多粗心,有东西落办公室了,喏,我给你送过来。”
一会儿后,一个文件夹从门口外面伸进来,一部分进到房间里面。这时候赵婶要想关上门,很难。
我看着冯程程的笑脸,表情彻底僵了。
他现在会跟之前一样亲昵的喊我一声姐,这一次我却紧张的不知道怎么应声。
冯程程眼神在客厅里乱转,“哇,姐,你家的装修也太壕了吧,真好看,着可是有钱也堆不出来的品味啊,一看就是精心弄过的,姐,你怎么不来接一下,我手都酸了。”
我正准备喊赵婶帮我接一接,赵婶马上哎呀一声,“我的锅,太太,您等会儿啊,我锅里还热着东西呢,这会儿肯定得糊了,我马上回来!”
赵婶一走,门缝拉得更开,冯程程熟络的走进来,“姐,累死我了,有水吗?给我喝一口。”
他大方的坐到沙发边上,瞅了眼桌面,兀自的拿起水瓶,往空杯子里加了点水。
我现在表情一定很僵,慌乱的想冯程程一定不要发现,而他端着杯子喝水的途中,眼神像刚刚进来样的乱扫,当他眼球往下,扫过某处的时候,视线定格,再没挪开过。
我重重的咽了口吐沫,盯着那再没有水流消失的透明玻璃杯后面,遮挡了一部分的冯程程僵硬的脸。
隔了一会儿,水杯放下,他摆着从来没有过的僵硬表情,自嘲的笑了两声,“老板娘,你要是看不顺眼我,跟我说一声就行,你这样,不是耍我么。”
他这才把视线从我脚边的垃圾桶渐渐转移到我脸上来,这过程漫长的像一种无声的拷问,他定神看我的模样,冷漠的那一瞬间,真像许默深。
我拉扯嘴角,也看了一眼垃圾桶。
最上面扔着的,是我从公司拿回来的,冯程程送我的酸奶。
我扔哪都不放心,每天都拉回来扔垃圾桶里。
这么好死不死的,就被冯程程看见了。
我尽量保持微笑,“小冯,你真误会我了,这酸奶不是你给我的那瓶,是我家里的。”
冯程程脸上一闪而过的表情很古怪,他眉毛慢慢舒开,“真的?”
我点头,唤赵婶出来,让她打开正对着客厅沙发位置的冰箱,从我们现在角度,正好看见冰箱里装放的东西,有一层里,塞的都是冯程程送我的同一款酸奶。
“你给我找的这款确实好喝,我喝习惯了,晚上也会喝一点,刚刚回来,找赵婶帮我拿了一瓶,结果又感觉不舒服挺想吐的,随手就给扔了。小冯,你可千万别误会姐。”
我伸手,轻拍几下冯程程的肩膀,这种触觉上都很明显的僵硬,一样的还有他僵化掉的脸。
我给了他一点时间反应。随后就是老套的解开误会的情节,他表现出懊悔,连连道歉,我尽量宽慰,说不会放在心上,也让他不要再误会。
冯程程感激涕零的离开,赵婶过来问,“太太,是现在吃饭吗?”
我摇摇头,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下垮,“先洗澡,帮我放一下洗澡水吧。”
就刚刚那一小会儿,我满背的汗。
她有点疑惑,但还是答了声好。我重新坐在沙发上,回忆刚刚惊心动魄的一幕。
前几天一念之间,在赵婶问我要买什么东西的时候,我顺口就说了酸奶。
那时候还没想过冯程程会这样杀来我家“检查”,只下意识的就想买回来那东西。尽管我一口没喝过。
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晚上吃饭时,赵婶闲谈的时候问我刚刚找她开冰箱是不是要拿什么东西,我摇头说没有,只是想拿瓶酸奶。
赵婶笑说,“太太可算要喝了,这东西我买回来,刚刚放满一层,还挺占空间的,我这就去给你拿。”
我立马笑不出来。
酸奶放满了一层,我一次没喝过。也就是说,刚刚冯程程看到的画面,是没有任何空缺的,扔掉的酸奶,不可能是赵婶刚刚拿来给我的。
373。他害怕()
我满额头的汗,赵婶见我样子吓得连忙扶着我肩膀问我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我摇头说没有。没到晚上,我赶紧给秦颂打趣电话,把整件事情一说。
电话那头没有苛责,善意的笑声一阵阵的传来,“媳妇儿,放松一点,他冯程程是许默深的弟弟,不是个吃人的怪物。就算你冰箱里塞满了,不像是刚从里面拿出来的,那又真的能证明那酸奶就是你带回来的?别自个儿吓自个儿。”
他说是我自己把问题想得太严重,给自己添堵不说,那些我紧张的地方都不是大问题。
“你这段时间精神紧绷,情绪化都是应该的。等周五我回去,给你带份礼物。”
他话语间自信满满,仿佛他带回来的我就一定会喜欢。我还真想了想,秦颂会送我什么东西,珠宝项链?不太可能。
周五的晚上,夜风凉爽,我穿着一身居家服,站在楼下一会儿就被追下来的赵婶撵了回去,“太太啊,这晚上风大天又黑,您可千万别在外面多逗留,这先生马上就是要回来的,他要是看到您这样,是肯定会怪罪我们下人的。”
我想告诉她不碍事。每周到这一天的晚上我才会对人生充满希望一样,只要大老远的看见秦颂朝我走过来,我就会无比欢喜。
但看起来赵婶是真的紧张,我不好坚持,点头就回去了。
刚进门没出五分钟,周身环绕着室内特别舒适的温暖气息,隔一会儿,房门被敲响,我回头看赵婶,她一副了然模样,赶紧去把门打开。
只见她拉开大门,刚一条缝,门口下一团黑影子立马冲了进来。
“汪!”
“哎哟哟,这是……这是啥啊!?”
“小黑!?”
我大喜过望,盯着不停甩着尾巴,拼命想往房间里进来的小黑,抬起亮晶晶的眼睛盯着我。
“汪!”
它像期待我回应般,努力朝我方向扑,要不是脖子上的一圈绳索,它大概已经到我怀里来,欢快的舔我指尖。
“闭嘴。”
门后一句低气压的咒骂,小黑猛地转身,仰着头对上股视线,吓得赶紧缩了尾巴。
我顺着小黑视线望过去——
秦颂板着一张脸,如严苛的班主任抓到贪玩的学生。
等他抬头把视线转过来时候,眼神才柔和许多,“喏,你的礼物。”
我做梦也没想到这就是秦颂承诺的礼物。
比我脑子里转过的任何一种东西都来得让我欢喜。有些压进心里的东西,在没想起来的时候连自己都忘了,可是还有人提你记得,除了感动外,想不怵其他措辞来。
我高兴的拉着秦颂两只胳膊,如果再年轻个几岁,我一定拖着他在原地转圈圈。
刚坐到沙发上,小黑猛地往沙发面上跳,主动用头在我臂弯里供,双脚不停点着沙发面,兴奋的发出喷气的声音。
哪知道没多久,秦颂一声冷漠的命令,小黑马上从沙发上跳下,一脸无辜又可怜巴巴的偷瞄秦颂。
秦颂满意的把嘴角勾起一点弧度,随之一股脑坐在刚刚小黑坐过的地方,顺在把我的手臂牵高一点,搭在他侧面的肩膀上,摆出一副我环着他肩膀的态势。
刚给完我惊喜,就约法三章起来。
“一,这东西能跟着你,但是不能上床,不能上沙发,不能进你房间,无论你有没有休息。”
“二,你平时不用照顾它伙食,会有专人负责,让它陪你玩可以,但要节制。”
“三……”话到这,秦颂斜楞我一眼,飞快的把视线收回去,落到前方,不知道在看什么,我正琢磨他怎么不说了的时候,他才轻咳一声,“你要见这家伙久了,肯定会越来越喜欢,但喜欢需要一个尺度,在合理范围之内,而不是超越了其他。”
他这话说得懵懵懂懂,我思考了一会儿才反应,“你就是想让我对他的喜欢,不高过于你吗?”
沉默两面后,秦颂目不斜视,依然像要把前面某处盯出个洞一样,才回答,“是的。”
是的……
秦颂的脑回路让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把小黑千里迢迢的带过来,它体力坚持不了多久,玩了一会就找地方要休息。好在秦颂一早准备了,让赵婶从行李箱里把小黑的新窝给拿出来,就摆在客厅到阳台的一个墙角的地方,小黑很乖,看见了马上跟过去,在原地转了几圈后就躺下来,闭眼休息去了。
秦颂这才把手臂往我肩膀上一搭,用快腻死人的视线盯着我看,“既然它都睡了。我们也趁早吧。明天我赶早。”
这么一听,旁边的赵婶故作镇定的说自己要回房间休息去了,要是我们有什么需要尽管叫她就好。她以比平时快两倍的速度在客厅里消失,只留下我跟秦颂,和一屋子尴尬的气氛。
我刚想瞪他,让他别胡说八道的时候,不知怎的,我胃里突然猛烈的翻涌滚动,像一只大掌突然抓住了我的胃,再狠狠的拧上一把。
没来得及思考,我弓着背,张嘴呕吐了起来。
这只是一时间的本能反应,几乎就在几秒钟内发生。我快把胃都给吐空的时候,才呛着眼泪,缓缓睁开眼睛一看。
原本以为会溅得到处都是的污秽,全都落入了一双手掌里。
我惶恐的抬头,秦颂用手把我吐的东西都接着了!?
见秦颂面色凝重,他也看到我,赶紧说,“你坐这等我一分钟。”
他蹭起来,进了最近的洗手间,整一分钟后出来,双手还挂着水滴,他过来抱我,开门往外走,一时间门外的冷空气扑面而来,我清醒许多。
“车上有水,你等会儿漱漱口会舒服一点,没时间了,我先送你去医院。”
他脸色特别难看,我不好开口说话,到车上时我抱着秦颂递过来的开盖矿泉水瓶,漱了漱口,视线从窗外辗转到秦颂脸上,“不用太担心,我今天晚上吃的有点多而已。”
“嗯。”他淡淡的回应了一声,我不知道再说什么,索性就不说话了。
气氛僵了不到一分钟后,秦颂打着方向盘,以尽量舒适的角度转了个大弯,“黎西,我不想骗你。我现在很紧张,很怕发生任何事情。从来没有过的害怕。这样很不男人,但我暂时控制不了。”
他说他害怕,像谈论天气一样的平淡口吻说了出来。曾经的秦颂哪会提到这两个字,上刀山下油锅对他而言就是个过程而已。
到了医院,他步子沉着的把我送到医院里,我随着护士进了医生办公室,讲了症状给医生听,在得知这是正常现象后,松口气,拉开病房门出去。
今天急症的病人不多,三三两两的坐在走廊的板凳上,我扭下头,四处张望,在一个长板凳上,看见了秦颂身影。
他还穿着回来时候的衣服,弓着背,上半身几乎呈四十五度角,他双手肘撑在膝盖上,手掌贴在两颊边,这样的姿势天生带有一种让人怜悯的感觉,特别秦颂现在这样,我竟心疼的看他像当初最开始见到小黑的状态。
可怜的被抛弃的模样。
我缓步走过去,贴在他身边坐下来,手搭他背上,一点点的轻抚着,“我没事,医生数欧哲是很正常的现象,一般没什么问题,如果实在不放心,等明天白天过来再做点检查就行,一般情况下,不用检查,到我这个月份,胎儿就很稳定了。”
我清楚秦颂比我更懂这个,但他现在的担心焦虑,也是明明白白的显露出来的。
374。没有不透风的墙()
就好比明明知道了正确答案依旧会担心公布那天的成绩。
明明了解明天不会下雨,但还是会选择带把雨伞出行。
我手放在他背上,一直没挪开,他始终保持同一动作,发出闷闷不乐的气息。
我突然感觉哭笑不得。像哄小孩儿一样的语气,耐心劝他,“我们都是第一次当父母,但医生见这样症状千百次,他们比我们了解这样是为什么。我们应该相信他们,也相信自己小孩儿肯定会健健康康出来。”
他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我说的话,我仿佛找到了倾诉的地方,一点点的把自己内心的那些惶恐啊,忌惮啊,一并都说了出口。
我这个好不容易怀孕的,怎么可能不紧张。曾经什么都怕过了,能想到的意外都在我脑子里转来转去,连晚上入眠后,梦里都会反复曾经害怕过的场景。
那么真实,就好像真正经历的一样。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这样的症状渐渐消失,我选择去相信,相信老天的公平。
“唔,应该是你回来的那一天,你站在院子里正朝着我看的笑脸,就好像个大太阳一样,照着我的心啊,温温热热的,一点阴霾都没有了。”
此时的秦颂,背动了动,他侧过脸来,以仰视的角度看我,像审视一般,半晌才吞吐出字来,“说谎。”
我好气又好笑,“谁骗你了,夸你还不爱听了?那我得批评你一下。这就是偶尔会遇到的小情况,你要是就这么担心的话,要到了我生孩子那天,你要怎么办?”
他眉头皱很深,“别胡说八道!”
我举着双手,作投降的姿势,“我没有胡说啊。那时候我肯定会很痛,也有一段时间生无可恋,但最后一定能顺利的把孩子生下来,但过程特别痛苦就是了。”
不说还好,这么一提,秦颂突然蹭起来,安抚的把双手按在我肩膀上,眼神灼灼,“你在这等我一会儿。”
说完,他径直走进医生办公室里,把房间门一关,过来大概十几分钟了,办公室门打开,从里面出来的不是秦颂,是个慌慌张张的小护士,她扭头在走廊上看来看去的,挺着急的样子。
我马上站起来,她才眼前一亮,冲我跑过来。
“您就是刚刚那位先生的家属吧。您快进去劝劝他吧,医生给我使好几个颜色,我感觉他都要报警了。”
我这一听,心惊胆战的问护士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护士连忙解释,没什么事,就是那位西装革履又长相出众的先生,像神经病一般的追问医生各种生孩子的细节。
原本医生以为就是个病人家属过来询问的,耐心的给他讲了一点,但这位先生仿佛是学院派的一般,事无巨细的都要问个清楚,哪个步骤会出现什么后果,都要打听个明白。
医生这才问起他,到底是谁家家属。那位先生闭口不谈这个,反倒还在追问,所以护士出来,想看看家属在不在。
“赶紧把人带回去吧,这先生看起来挺正常的,怎么好像……”
不等护士说下去,我马上接话道,“他今天喝了一点,酒量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