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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后,悠扬的旋律缓缓奏了起来。
360。沉默与偏执()
音乐好听,舒缓婉转。我脑子却渐渐装进了别的东西。
在查齐玥资料的时候看到首尔大学,我当下的反应就是许默深,再联想齐玥的话,她爱慕的那人八九不离十就是许默深了。
所以齐玥有意的靠近我并不奇怪。但怪的是齐玥没把这件事情瞒在最深底里。她竟然在我猝不及防的时候把一切摊开给我看,她跟许默深就是这层关系。
是她真的没那么多心机,还是太有心机。
音乐还在响起,我余光瞥见齐玥的表情,很惬意。
一场音乐会完,吊顶上的灯光“啪”的一声全亮,伴着鼓掌声音,座位上的人都站了起来。我也跟着一起。
旁边的齐玥陶醉的跟许默深讨论一些细节,那些我听过后就忘记的旋律被齐玥吹捧,许默深淡淡附和,两个人在这方面趣味相投,仿佛有聊不完的话题。
我眼神正要从齐玥脸上转过来,突然觉得自己头顶有异样,还没反应过来,假发突然从后面被拽住,一把从我头顶上扯掉。
后面发出稚嫩的咯咯笑声,“妈妈你看,这个阿姨是个光头。”
妈妈你看,这个阿姨是个光头。
我只觉得头顶上凉风灌来灌去,鼓掌的声音渐渐消匿,周围的视线像堆积在暗夜里的萤火虫,非常扯眼球。
现在的我,懵了一下,旁边的齐玥转头,对着身后的女声呵斥,“你干什么呢?带孩子不知道好好带?一个大人连自己孩子都看管不好?!”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鹏快点道歉,快点!”
后面传来一个小孩子嚎啕大哭的声音。原本会厅已经安静下来,这尖细的哭声在这个特殊格局的地方仿佛自带了扬声器,引得周围发出悉悉索索的讨论声。
越来越多的视线往这边探过来。
我转头,对着哭泣的小孩子轻声说道,“你能把我的假发先还给我吗?”
小孩子一脸迷茫的盯着我,他旁边的大人错愕后马上回过神来,拽着他手心里的东西递给我,连连抱歉,“对不起对不起,姑娘我不知道你是……”
我把假发重新往头顶上带,因为没有镜子调整不好角度,我又很少带这东西,动作就变得很慢。
也看不到究竟弄没弄好,但感觉上差不多后,我问面前的女人,“方便留个你电话吗?”
那女人特别错愕,眼神下意识的就往齐玥身上看,下一秒就转回来,速度特别快。
“当,当然。”
我要了那女人电话,马上拨通了她手机号码,才把手机收回上衣口袋里,对她说道,“你这号码应该是实名认证过的吧?”
她听完满脸惊恐,我没再多说什么了,这样就够了。
想要查一个人,有一个电话号码就很简单。
就转头对上齐玥来不及收起眼神的眼睛,“是不是结束了就可以走了?”
她楞了一下,马上回答,“是啊,现在就可以走了。那我们走吧,许学长……”
她头转回去,好久都没有转头回来,我顺着她视线看,发现许默深的位置早就空了出来,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离开的,大概是我出糗之前。
许默深的突然离开到底是预谋还是巧合,谁都说不准。但刚好错开了见到我出糗的这一幕,对我来说无所谓,对齐玥而言,应该重要了一点。
回过头来的齐玥表情不是太好看,但隔了几秒就回复了,“走吧,许学长一直都是个大忙人,很难见的。”
我冲她笑了笑,没回答她。
音乐会厅的洗手间里,我对着镜子调整假发,齐玥抄着手站在我背后的烘干机边上,视线盈盈的盯着镜子里的我看。
“其实我特别诧异,没想到秦太太会这么淡定。我刚刚吓死了,差点以为你会情绪失控。没想到一点都没有。所以我说秦太太是最不像病人的病人。”
她已经很敞亮的告诉我,我这样的症状是积郁太久,什么问题都往自己心里放。可心脏就那么大一点,塞的东西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总有一天会像爆炸似的崩溃。
每个人或多或少的都有一定的心理问题,如果自己会疏通就是普通人,不会疏通的就需要外人帮助。她干的这一行,就是帮人清理疏通心理垃圾的。
我问她我属于哪种,她说表面上看起来我风淡云轻,好像没事人一样,可我这种的,偏偏是最难治的。因为我本能的会把心里问题掩在最深的地方,还会自我暗示,连自己都把自己催眠了,假装没事。
齐玥高高兴兴的把我送回秦宅,只是她转身离开的身影显得有些落寞。她每一步踩在碎石子路上,下一秒就好像要暴走了一样。
我在想比起我来,齐玥的症状是要好一点还是要坏一点。
到周五这天,我睁开眼睛的每一秒都要看一下表,吃饭的时候,郝如月主动给我盛了一碗汤,推到我面前,语气有点酸,“你快多吃点多喝点,看你这瘦得还不如没怀孕的时候,我儿子晚上回来,那么折腾那么累的,还要为了这事跟自己爸妈发脾气多浪费时间。既然你目的也达到了,就少折腾人点,让大家都好过。”
我抱着郝如月递过来的汤碗,喝了一口排骨汤,鲜美的汤汁顺着我喉咙滑进肚子里,我没有跟她为这事争辩过。
她一心觉得我在自虐,用尽了各种办法看上去好像没了秦颂会死的样子,也让她不敢把我带出去,被别人看见我这样子难免笑话。
她已经确信是这样,我怎么辩都没有。
到晚上,我在院子里坐着,视线没从大门口挪开过,直到那抹影子风尘仆仆的赶过来,他穿了个风衣外套,因快步而摆起的衣摆起了一定形状,我站起来,拥抱他,死死环住他腰间,“我有很多东西给你看,你来。”
我想拉秦颂上楼,他定在原地,“不进去了,我带你回家。”
我手还在秦颂手心里放着,抬起视线对上他浩瀚如星点一样的眼睛,情绪好像就要全部陷进去再拔不出来,“这里就是我家啊。”
他笑了笑,嘴角拉起讽刺的弧度,“哪有人可能在自己家里受虐的,走了,别管他们。”
我摇摇头,真怕秦颂见我这状态,想的跟郝如月一样,一切都是我自虐出来的状态,我故意这样,“我在这吃得好住得好,哪有什么受虐,你以为秦家是想进就进的吗?你来,我带你看好东西。”
秦颂半推半就,跟我进了家门,刚一踏进去,才看见客厅里郝如月和秦国安都在。
这样四人同室的画面太罕见了,气氛一下拧紧了。
秦国安转头过来,视线打量在秦颂身上,“以前要你小子回趟家真不容易,现在千方百计的要回来,这个家就这么随意的?”
郝如月站起来,回头瞪了秦国安一眼,示意他别说,再扭转头回来在秦颂身上看来看去的,眉头拧得很深,“儿子,你看你瘦成什么样儿了?浑身都是骨头,哪还有一点肉,肯定累坏了吧,我吩咐赵婶给你炖了你爱吃的肘子,你过来吃点儿,陪妈说说话。”
秦颂不着痕迹的把郝如月捏他手臂维度的手推掉了,“我没喜欢吃肘子,别弄了,你们自己忙吧,我回房间了。”
“你这刚刚回来,一个星期就这么几个小时时间,陪陪爸妈都不行吗!?”郝如月见秦颂真的要走了,特别着急的喊了声。
我扯着秦颂的手指头,拉他站住,“秦颂,我想在楼下看看电视。”
秦颂斜了头,淡漠道,“乖,回房间看,房间的电视大,你想看什么都能看,别在这受气。”
“你说什么?你说她受气?是不是她告诉你的?!”郝如月气炸了,仿佛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秦颂回眼看她,冷漠如霜,他抬起我的左手,在半空中扬了扬,“妈,我当初准她回来,是你答应过我好好照顾她。这手伤了两个星期了,你发现了吗?”
郝如月眼神转诧,视线一点点挪到我手上来,再看秦颂时候的底气没那么足,“她自己伤了手不说,难道我还要盯着她身上到处看?”
“妈,我可没这个意思,”秦颂淡笑着,却一点温度没有,“但你自己知道你拉她回来是什么意思,”秦颂冷漠的视线扫了秦国安一眼,“你不就是想拉着你怀孕的儿媳妇到你朋友那显摆么,你想挣回自己面子,你管过她想不想参加那种场合?她说过话没有?笑过没有?”
“你什么意思!?我都是为她好,拉她出去时散心,没你想的那样。”郝如月眼神闪躲,又理直气壮。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千方百计的要我媳妇回来,又不能照顾她好,你也就别管我什么态度。”
秦颂回了头,看我的眼神瞬间柔和下来,“走。”
我被他拉到楼上房间,他牵我坐到床边,郑重的牵着我手问,“你想不想搬出去住?”
361。你赚了,我也不亏()
我特别诧异,然后摇摇头。
他安抚着拍我脑袋,劝我别先反驳,“新房已经检测过了,可以住。我给你在市里挑了三个佣人,都是干了二三十年的。前一个月我忙,没时间多跟你交流,你懂事,也从来不主动联系我。但现在项目步入正轨,我每天晚上时间多,以后我不回来的晚上我们就视频,周五你再等我回来陪你,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办法。”
我眼眶湿润,主动牵上秦颂的手,指尖轻扫他手指的轮廓,“我就待在秦家。你爸妈对我没你想的那么糟糕。”
“那你在家,都喊他们什么?”秦颂把手从半空中抽近,贴在我僵硬的侧脸上,见我不答话,就叹气,“今天我不是想让你在他们面前为难。但我必须明确了态度,你搬过来,安全生活方面都有保障,别留那地方了,你在这,想哭哭想笑笑,别憋着。”
我不知道该怎么辩驳,脑子里空得很,但秦颂说的这番话诱惑力太大,我禁不住的点了点头。
隔了一天他回西藏,我搬过来。这里有一早就准备好的衣物,居家用品一应俱全,他答应给我挑的三个佣人也在,其中一个竟然是赵婶。
赵婶笑眯了眼睛陪我到新家来的,说她对我的生活习惯最了解,有什么吩咐她就成。但我们都下意识的避开了秦家人,也都知道赵婶过来照顾我的目的,不过就是监视。
但我还是高兴她能留下来,我的确跟她熟一点,平时能跟她说上几句话。我搬过来住了三四天,我坐在客厅里啃苹果,赵婶在阳台晒被子,今天的天气不错,阳光正好,把被子拿出来晒了之后,能闻到一股好闻味道。
我们俩隔得近,她闲聊般的感叹说,还是少爷了解我,我搬过来住这几天,脸色都红润了,东西虽然不比之前吃的多,可感觉上好像真正在进食不是完成任务。
我刚好把半芽苹果塞进嘴巴里,顿了顿,问赵婶,“我表现得有那么糟糕?”
赵婶拍了拍被子,让里面更蓬松,又检查下周围,确定晒好了之后,冲我点头,“我一个当下人的哪好意思管闲事,就是跟太太聊聊天。太太在家那会儿脸色太难看了,别说老爷和夫人天天晚上都商量这事要咋整。”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当时的状况好像真的比较严重。这一次从秦家出来非常顺畅,本以为至少郝如月会拦着,可她没有。
我来这几天时间一直住的安安稳稳,齐玥倒是每天都要来,给我带点吃的,我都没动过。
“太太,这句话我不应该说的,但是我跟了夫人老爷这么多年,他们是商人也是善人,没什么恶意的。夫人早些年那会儿久特别盼着抱孙子,知道少爷的事情后,身体状况可能还没太太这几天的好,一夜憔悴了特别多,现在能有孙子抱,肯定高兴坏了,所以一时半会儿情绪没控制好,让太太误会了。”
听赵婶说这么多,我大概懂了,就把另外半边苹果递给赵婶,让她休息一会儿,便说,“赵婶,我也是嫁进秦家的人,肯定也想秦家好。我前几天可能从外地回来没转换好心态,给秦家添麻烦了,是我的不是。我一点没怪过秦家,他们照顾我照顾的很好,是我自己不争气。”
到底是郝如月的心腹,听我说完后,赵婶表情松了很多,眉眼里都是笑意,她挺满意我这样的回答,回话的时候也尽力在给我面子,说没有的事,我挺找人喜欢的,以后留秦家,肯定很好相处。
这些话不知道以什么样的方式传到郝如月的耳朵里,她第二天派人送来了不少食材,都是挑好新鲜无公害的。赵婶特地给我看过,我点点头示意知道了,她才把东西都抱进厨房里。
我对着赵婶背影说,“赵婶,我今天想出去一趟,你能帮我通知一下夫人吗?”
赵婶把东西放好,急冲冲的出来,“太太,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我就是去商场,约了个朋友坐一会儿,买点东西。”
赵婶权衡一下,找了借口回房间,隔一会儿出来,她答应了,说要跟我一块儿去。
同行的还有几个保镖,走在大街上难免有人侧目。
到地方后没多久,只听旁边突然有个声音喊我名字,“西姐!”
我扭头一看,欢喜的冲她招手,“快过来,小九。”
这是叶九离开市里的最后一段时间,下个月她去隔壁市,已经找好了租的房子,等全家都搬过去之后,这边的房子就出租出去。
叶九看了两眼我周围,打趣道,“哟呵,你这派头不小啊。我看看着肚子,哟,看起来还挺大的,但是你怎么这么瘦啊,你去他们家住,没吃上饱饭啊?”
赵婶站我旁边,听到了,脸色有点变。我伸手去拍叶九的手背,“你啊,还是这么爱开玩笑,东西都备好了吗,可别忘了东西。”
叶九摆手说没有落下东西,再聊一会儿,我把手边的大盒子推给她,她抱着,一脸诧异的盯着我,没马上打开盒子,就笑,“干什么呐,你还搞这么煽情的事儿,咱俩谁跟谁。”
我笑着怂恿她,“你先打开看看。”
她小心翼翼的把盒子打开,里面一些婴儿用品,从小到大的都准备了一份,我接过赵婶递来的牛皮纸袋,也推给了叶九,“这里是一些隔壁市教育局的联系方式,里面的人我都打点过了,以后你们过去,两个小孩子读书不会有太大问题。还有你过去后可以就职的公司,虽然一开始可能只能从文员前台做起,但福利还不错,也清闲,不会加班,方便你带孩子。”
叶九盯着眼前东西,目不转睛的。看她这样,我心有触动。
“小九你别拒绝我这些好意,这一年过来,你我的变化都太大了。这一年我变得特别功利,但你是我唯一打从心底相处的妹妹。你也变得越来越女人,不是那个刚见面就热血的可以为我推头的姑娘。隔太远了,遇上任何麻烦,你也别忘了这里有个我在。”
这番话说完,叶九抬头看我,眼眶盈着泪,又哭又笑的,“老板,一年前那场买卖,我太赚了,我挣大发了!”
我笑着回她,“你赚了,我也赚了。”
我抬着手一点点的帮她擦眼泪,离别的难受因为年纪的增长而缩得只像心口上挨了一拳,不会像小时候短暂的分离也会大哭大闹,但这一拳的余疼依然会缠绕很长时间。
我们正说着,突然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一双高跟鞋哒哒哒的踩在地面上迎过来,她把包包往椅子上一放,大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