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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整理衣柜衣物,刚好扯出件婚前汪文送我的浅蓝衬衫,没多犹豫,随手扔进垃圾桶。
“温白要是再不过去见他,那汪文就马上跟我离婚。”
叶九愣了会儿,激动的拍得大腿发响,“厉害啊老板,你特么真会抓温白的心啊,服了。”
汪文求他骂他就算以死相逼都没用了,温白哪在乎这个?
他仅在乎的是我和汪文还有没有夫妻身份。
他不想让我好过。
我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婚姻会被旁人如此瞩目并关心,还能被我自己利用。
至于温白究竟跟汪文说了什么,我猜不太出来,但隐隐觉得,对我不是太有利。
“但是老板,你现在离婚不更麻烦了吗……”叶九越说越气弱。
“我离婚就没容易过。”
叶九叹了声气,没再多说一个字。
上班时听文姐聊天时提了公司禁烟这事,说昨天顾总刻意吩咐,在上班期间抽烟的严惩,休息间里也不行。
正说着,顾总叫我。
我进他办公室里,见他桌上的烟灰缸没了,他在埋头读文件,隔了一两分钟才抬起脸问我,“上次给你的工作做完了?”
我回过神一下,真是资本家,那工作量大得我每天回家都加班加点的做,他还催?
“抱歉,还没有,顾总我……”
“分一部分给田艳。周三交给我。”
他又把头埋低,终止对话的意思。
晚上我被婆婆叫回了家。
婆婆做了一桌菜,基本都是安胎的。汪文表情恹恹,胡子拉碴的,脸瘦了一大圈,眼眶凹陷得厉害。
他握着筷子不停在白粥里搅,偶尔吸两下鼻子,再打个哈欠。
一副旁若无人的态度,婆婆几次跟他说话他也不搭腔。
整个人像就剩个空壳子了。
婆婆忧心忡忡的跟我使眼色,拉我进屋。
“你说我们小文究竟咋了啊,怎么回来就这模样了,怎么看着……像中邪丢魂儿了啊?”
我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正经了神色说,“妈,汪文这事我真不太知道,老家那边多问问,要是有类似的情况,他们怎么弄咱们怎么弄,万一真的是那样,抓紧救,别耽误汪文身体。”
“好,好。我晚上就打电话。你晚上别走老实在家待着!”
“嗯,我不走。”
我想了想,该留下来探探汪文什么情况。
到深夜我在客房睡下没多久,迷迷糊糊的感觉不对劲,床面好像陷了点。
身上的被子被掀了,凉风灌进来,睡衣扣一颗颗被解开。
我骤然清醒,睁眼一看,汪文已经跪骑在我身上,把我睡衣掀得大开,压下来就要亲我!
我赶紧转头避开,厌恶的伸手推他,他力气太大,身上结实的肌肉膈得我难受。
“滚,汪文!你给我滚开!”
汪文像谜证了般充耳不闻,抓着我胳膊往头顶上推,身体压得我动弹不得。
我鼓着双眼瞪他,“你是不是疯了!?”
“生孩子,我要跟你生个孩子……”
汪文边呢喃边在我脸上胡乱啃,他甚至开始伸手解自己拉链……
以前我跟汪文试过多少次,他对我一点兴趣没有,我和他都太清楚。
现在他疯狂逼着自己尝试,不停反复的蹭。
他压根没起任何反应,情绪却异常激烈。徒劳的试几次后失败,他突然停了。
我冷着脸讪笑,“怎么?没用?”
汪文迷惘的脸上才浮了点情绪,用空洞的眼神回应我。
“我跟你生孩子,他不走。”
哈……
温白想让我怀孕离不开汪文?
比起利用人的阴招,我的确不是温白对手。
但我跟汪文试多少回都没用,他温白三两句话就行了?!
我暗笑温白不自量力时,汪文突然停了动作,手伸进衣兜里,拿出个东西。
椭圆的蓝色的。
我心咯噔一下。
是药。
他把药扔自己嘴里,干咽下去。我盯着他滚动的喉结,感受他贴我手腕的手心热度仿佛越来越烫。
药起效前时间里,汪文不停的撩拨我,他知道我什么地方敏感,他不停的亲我,嘴里嘟囔念叨的名字却不是我的。
“小白……小白,唔。”
汪文眷念的反复这同一个名字,他闭上眼,鼻腔喷着粗气,他在幻想,想象我是温白!
“啪!”
我气急攻心,趁他不注意,一巴掌扇他脸上,“你可真够贱的啊汪文,你就这么爱他?!”
他定了定神,仿佛在回味我问题,半天后,他“嗯”了声,“我什么都愿意,小白你别走,我们重新开始……”
“滚!!”
我尖着嗓子不要命的大喊大叫,房门嘭的一声响,婆婆探进个脑袋,见状,骂咧咧的,“干什么,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两口子搞小点声,丢不丢人。”
见婆婆不放在心上的准备出去,我就要心灰意冷,赶紧喊住她,“妈,妈!!我肚子里还有孩子!汪文发疯了,你也知道的,别伤着您孙子!”
婆婆犹豫着,不确定要不要进来。
这时候汪文身上发烧般的烫,他已经有了反应!
33。过不去()
汪文像块石头压得我喘不过气,我拼命喊婆婆,撕心裂肺的求她帮我。
我知道婆婆犹豫的点不在于我什么感觉,她在乎我杜撰出来的孙子!
“妈,妈!汪文现在这样折腾,您孙子肯定出事,妈,您想想汪家要是没后和怎么办,妈!!”
“哎哟哟,害不害臊,小点声儿,两口子玩玩儿没事,妈是过来人,小文啊,你注意点,别太劲!”
“妈,出去。”
汪文声音像闷葫芦,婆婆应了两声就关门出去。
我听到落锁声音时都绝望了。
我不可能推动汪文。他吃了药,浑身火烧般烫,他单手抓着我两只手腕,轻而易举的控制我。
“汪文。”我咬着字喊他,眼泪都快飚出来。
他充耳不闻,甚至不耐烦的开始撕扯我裤子。
“汪文!你这么对我想过后果没有?要是怀孕了怎么办,真有了孩子怎么办!你让他怎么面对他爸爸的身份?你要是敢给我一个这样的家,我会让你家破人亡!!”
汪文动作一滞,他稍微抬着下巴看我,我盯着他眼,故意放柔声音,“汪文,你想想,孩子是无辜的,你想咱们孩子也走你老路吗,他被人欺负我们帮不上忙,他要怎么办……”
“不会,我会保护他。”
“可是你想一下,你想想……”
汪文已经停了动作,我仔细观察他表情,见他身体慢慢在放松,我一咬牙,猛地抬腿,朝汪文胯下狠踢。
他已经在状态,被这样一踢,完全弓起背来,五官拧在一起。
我使出浑身力气咬上他肩膀,他嚎啕,伸手要打我!
没一会儿,婆婆跑进来,我赶紧推汪文,她见状,哎哟一声,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妈,汪文打我肚子,真出事了,您快点过来啊!!”
婆婆见汪文这两天的反常,又关系到她孙子,她反应没两秒就冲过来,帮忙拉开汪文。
我赶紧穿鞋拿包冲出家门,婆婆在身后喊我,我没搭理她,最快速度冲回家。
我不停调整呼吸,寒风刮在我脸上像刀割,我只穿了睡衣拖鞋出来,零星的路人看我像看疯子。
我不停的往家冲,叶九赶回来后给我量了体温,38。1。
“你躺好,别着凉,我去给你找药。”
“温白他这么对我,我也不放过他。”
手背贴在紧闭的眼睛上,回想刚才那惊心的一幕。
一次又一次,他用女性天生的弱势在攻击羞辱我。
我要是被糟蹋了,就真的毁了。
叶九小心翻腾的动作停了,她忍着声,“老板,他不好斗。我看要不然,算了,认个怂,就过去了。”
“过不去。”
叶九,我心里这口气,过不去。
他温白要的不是汪文糟蹋我,是要我怀孕!我一旦真有了骨肉,那才是真正的噩梦。
我被逼上绝路,也不想独死。
第二天下班公司同事聚餐,一行几十号人。
我不想去,文姐已经来挽我手,“走走,哪儿能每天下班就知道往家里回的,女人得有点个人空间。”
被拉到坐在主桌的旁桌,顾琛稍稍讲了两句就开吃。
一般这时候免不了到处敬个酒,熟络同事上下级关系,但这次桌上除了摆饮料外,没见到红白酒瓶子。
文姐说,顾总不准喝酒,说喝多了耽误明天工作。
“以前喝完第二天不也能好好上班吗,又不是小孩儿,这顾总越来越古怪,跟老妈子似的,什么都管。”
我咬了口青笋,尝不出滋味。
抽了个时机,我到厕所门口站着,见男厕所门推开又关上,我咬着唇,喊了声,“顾总。”
他直勾勾的看着我,在等我后话。
“顾总,我有事想跟您商量。”
顾琛点头后,我们到楼上茶楼包厢里落座,我看热水翻滚扑腾出的水汽散在空中淡化消失,才说。
“顾总,我想跟您合作。”
顾琛挑了挑眉峰,我见他又该笑话我不自量力了,便说,“顾总想在顾家谋一席之地不容易,肯定如履薄冰。顾总聪明,给自己另找出路想打翻身仗,但也不容易不是吗,有人帮总比孤身一人的好。”
顾琛问,“你怎么保证是帮,不是拖后腿?”
“我跟顾总要走的路是一样的,如果顾总肯给机会试我,我一定交上满意答卷。”
“不用。”
他拒绝得干脆。
“顾总,您就当给我个试用期,如果我让顾总不满意,我会主动走的。”
“黎西,”他突然喊了声我全名,我激进的情绪在脸上淡开了。
“我不可能是你靠山。”
我勉强微笑,“顾总,请给我个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顾总不满意,我走。”
我垂下的双手紧张的抓扯衣摆,满手心冷汗。
顾琛一直沉默,我越来越难堪。
除了顾琛,我找不到更合适的人。
我曾也是个知廉耻好面子的人,平时脸皮薄,听了重话也会心情糟糕一整天。
而我现在被顾琛拒绝了又拒绝,还是赖脸坐着赔笑脸。
变成这样我又怎么能甘心。
生活把我逼成什么样,我都认,但我不能白受着。
“叮——”
手机声打破僵局,顾琛拿出手机看,滑动的指尖突然停了,他看了快一分钟,又突然把屏幕面转向我。
很简单的几个字。
“我要你开除黎西。”
是温白发来的短信。
我心想被挖了个洞,空得我难受。
温白在告诉我,我和他不一样。我掏空心思求人收留,他一言一语就置我于死地。
我偏了偏脸,尽量克制情绪。
顾琛明面上是顾家人,受温白和他爸牵制。温白要他开除我,他要是拒绝强留,对他而言是坏事。
因为一个我,跟大顾总闹僵,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所以顾总我是要领薪走人了吗?”
我故作轻松,笑着问顾琛。
“嗯。”他轻轻一声答应,又把我打回原形。
各种情绪翻滚汹涌,堵在我嗓子眼里难受。
我想解释自己工作多重要,来来去去都是那些理由,我怕顾琛烦。
一个字不敢多说。
算了。
我真高估了自己能力,一层层重压下来,我抗不了。
等我转身走到门口时,茶杯搁置桌面的声音后,是顾琛出声叫住我,他叫我明天下午七点到他家,之后就没再说话。
第二天下午七点,我惴惴不安的等到顾琛回家,他开锁进门让我进去,我一点没有两个人共处一室的担心。
当我坐在他房间老位置上,他在一旁指点我开了个文件夹,我又看见“应辉“两个字。
这是一家公司,会跟我牵扯极深。
顾琛说,打仗就要赢。
我听得热血沸腾。
从顾琛家出来,我激动的招了辆出租去医院,我兴奋的给我爸挖苹果肉吃。
我告诉他我遇上个好老板好上司,他肯提拔我,给我好工作,如果我成功了,就能挣大钱,带他到大医院治病。
我要救好他。
说着说着我激动的掉眼泪,我笑着哭,我爸抬手给我擦,他淡淡的笑。
他说,什么医院都没关系,小西你别太苦,爸爸心疼你,怕委屈你。
我摇头说我不苦,我还能坚持,我要我爸爸活着,不然我撑不住。
我捧着我爸的手,贴我脸上,感受他手心的温度,觉得安心。
只要我爸妈在,我就能咬牙再坚持。
临走时站门口,我无征兆的就想回头,看我爸在目送我离开,我笑着让他给我加油,我马上来接他走。
他笑笑说好,面容祥和。
后来我走后,没想到,这是我和我爸最后的道别话。
他始终没能等到我来接他走。
34。半个男人()
从我爸医院出来,明明还欠着大笔高利贷,婆婆汪文噩梦样存在,明面上还丢了工作。可我有了底气,踏实。
第二天回公司收拾东西,文姐急撩撩的靠过来,“哎哟黎西,你这怎么弄的,怎么说开除就开除,你是惹上什么事了?”我明白说多一个字都会在我出了门后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文姐,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打听留意一下,我丢了这饭碗又找不到工作,我没钱用就只能借。”
“行,我一定帮你打听。”
我抱着东西出去,没下台阶就看到立在门口的汪文,他见到我,赶紧跑过来要接我东西,我身一侧,稍稍躲开了。
“小西,你让我帮你。”
我故意走很快,汪文慌忙跟上,道歉又解释。
他说他鬼迷心窍,才会听温白的话来欺负我,他想通了,他跟温白是没有未来的,他想过正常人的生活。
他想跟我好好的。
我突然就停了,汪文走出去两步又赶紧折回来,眼神熠熠。
“你是要跟温白断了?”
他抠了抠手背,他贯有的肢体语言。
人总是会变的,可藏小心思的动作不会骗人。
汪文紧张了,小心翼翼的“嗯”了一声。
“那他叫你过来你就来?”我说完,他脸色刷白,死灰般难看。
确定离职是这一两天的事,事发突然,连我同事都意外。
但奇怪,汪文就知道,好像有人故意告诉他的一样。
“我真的只是担心你,我听……你被开除了,我赶紧就过来找你,怕你难过。你放心,丢工作不要紧,有我在,日子慢慢会好起来的。”
他摆出张温暖的笑脸,说充满希望的话来引导我。可对我来说,太倒胃口了。
我几欲要走,汪文都拦住我,很紧张的解释不是我想的那样。
不想跟他在我公司门口拉扯,汪文却不想随我意,拽着我不让走。
我胸口滚着怒火正想骂他,面前一辆正常行驶的车突然偏了道,直挺挺的加速朝我们方向撞。
我吓得魂飞魄散,身旁汪文尖叫着往旁边窜,我反应慢,僵在原地不敢动,车头却突然一转,偏向汪文。
汪文哭嚎着跌坐在地上,车头追到他脚尖处,停了。
汪文没反应过来,还在嗷嗷直叫。我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