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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说话,秦颂就靠过来,生硬的把我脑袋往他腹部贴,“你靠着点,疼就掐我。”
他老实的把手送到我手掌里来,让我试试。我摇头推开他,头发在他衣服上摩擦。
清理的过程真的挺疼的,能感觉到冰冷的工具在我肉里面翻搅,因为看不见也拉长了恐惧,我头靠在秦颂身上,总感觉自己像任人宰割的腐肉。
好不容易结束,护士嘴上还套着口罩,她说话声音含含糊糊的,但有很清楚的惊讶。
她说没想到我这么能忍疼,好多男人弄这个都被疼哭过。我苦笑着摇头,看她把工具往铁盘子里一收,我看到工具上还沾着的血,赶紧拦着她,“东西你别收回去了,都卖给我吧。”
护士惊讶的睁大眼睛,我准备再找个理由解释,身旁秦颂的声音截了,“我给你们院长打个电话,这东西你都留着。当个我老婆的纪念。”
306。我怕成个窝囊废()
护士一脸茫然,“纪念……什么?”
秦颂阴阴笑了一声,“纪念她白聪明这么久,一遇事就变蠢。”
最后的结果是秦颂提着医院的塑料袋子,里面装着沾过我血的所有工具。走到大门口,人群越来越多了起来。我想让秦颂把东西扔了,或者先回去消过毒再扔,秦颂却突然停了脚步,一根手指勾着的塑料袋子随他动作摆动。
他眯着眼睛看我,“黎西,你还想说什么?”
我有点发愣,把眼神一收,不敢对着他灼灼目光,“是你没经历,所以觉得无所谓了?”
秦颂深叹口气,“老子老婆经历,很有所谓。”
他略微不满,但又尽量在克制,所以脸上表情显得非常古怪,声音又是柔的,“你就因为他的一句话这么害怕?你担心是会死还是怎么?就算你有又怎么样?你怕死?艾滋病人活长命的又不是没有。你怕被孤立?我是你老公,你还想跟谁处?”
我吸了口鼻子,埋着头,被秦颂说得心里都是委屈的。
他突然靠过来,把我脑袋摁他胸口上,带着气音道,“你啊,真是傻。医院检查结果出来说没有就是没有,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但吓唬你的人的这些债,老子会帮你讨回来的。”
秦颂跟别人不一样,他总会有理有据的劝,或许也是因为我爱他,听他说这些心里的愁云才真的在散。
可如果是真的,如果呢。
这种未知的恐惧,在秦颂能哄的时候还会淡忘点,在忙碌的时候也可能稍微记不起来,只是闲着发愣时候,可能性就会冲撞进我脑子里,占据我全部理智。
如果我真喝过温白的血,真那样了呢。
车一路往回开,秦颂说现在我脚不好,原本可以带我回新房子看看的,暂时还不能住,装修已经全部完工了,只能在外面开一家酒店给我住着。
我这样子回我家不好,回秦宅……更不可能。
秦颂不能在秦家人面前露面,那事情就败坏了。
在酒店里刚落脚没一会儿,门铃响了,秦颂去开的门,只把门缝拉开一点就没再推过,但中途他手伸出去一会儿,拿进来个什么东西,再把门随手关上,等他靠过来我才看清了,提着的是药袋子。
村里的药袋子。
就是为了拿这东西,一路折腾得快丢了半条命,或者是一条。
秦颂说刚刚许默深派在村里留着的人在等我们走了之后把药袋子也给带回来了,所以派来跟着我的人不仅是司机和助理,还有一早就在村里待着的别的人。
秦颂一脸不甘愿,但还是说了,“另外,他的人手每天都在那盯着,没看见温白有过异样动作,要给你吃的里弄点他的血,怎么都需要伤口,也检查过了,没任何伤口。”
他一屁股坐在我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洋洋洒洒,“你要是不信,我再把姓许的手下喊回来,让他们一字一句的给你说清楚,你想问什么都问透了。”
我对上秦颂斜过来的轻松视线,稍稍一笑,“算了,不用了。”
“你信了?”
“我怕你气了。”
秦颂脸一垮,又很快恢复痞笑,“你这是在笑话我是吧?”
我摇摇头,“我哪里敢。”
秦颂突然站起来,把我往怀里横抱着,不管我动作,在我嘴上连凑两下,我眼睛都瞪圆了,他也只是笑,“你这么看我有屁用,老子自己老婆还亲不得了?要不是看你脚伤,就不是亲嘴这么简单了,先睡会儿,老子晚上还有事要出去一趟。”
我被轻放在软床面上,听说话时心里一紧,“你要去哪儿?”
秦颂调整我脑后枕头位置,对自己在车上有远见的让人过来换新枕套的举动很满意。
“他们顾家自己要招麻烦,那就不怪我不仁义了。当初顾家人都从市里去了国外,顾家自己的地盘完全空置,想对付还不容易?现在顾家人都在村里被更严重的塌方堵着出不来,那这局剩下时间,就是我说了算的。”
更严重的塌方……是故意堵顾家人的吗。
听秦颂这么说,我担心起来。
想劝他别躺这摊子浑水,但又不知道从何说,秦颂可能看出我心思,他一点不避嫌的脱了个干净,只留条底裤把他重要部位一遮,就绕到床另边,上来靠着我,调整了好几次姿势,舒服了才说。
“你肯定想,跟顾家这么僵,都是因为我妈当时把温白给害成艾滋了。现在顾家也没怎么出手对付我们秦家,不至于不留个活口。但你又是被顾家折腾得没人样了的,说这些话,又过不去自己心里那关,对吧?”
我苦笑着点头,暗想这秦颂猜人心的技能,是一猜一个准的。
他又叹口气,把手伸到后脑勺下,让头枕着手臂,眼神往高了一点,“但商场就是这样,不比战场温和半点。他们顾家积累的孽早就该被收拾了,只是我妈那次成了导火索而已。就算我妈有一万个错,她都是秦家的主心骨,她指的地方再错,秦家也要为她行为买单,这哪是在为她买单,是为我。”
他口气透着点哀。这事要一点一点的往回牵,说到底要拉出不少故事不少人来,谁的罪谁亏了,真要一点点的压上砝码去算,那也早就算不清了。
秦家和顾家各自为帮,都是为了自己帮里的人吃口活命饭,都是利己的,谁没比谁高贵。
在床上躺了会儿,也聊了会儿。秦颂靠我身体越来越紧,他身上传来的温度足够烫,我起了警惕之心,想往边上挪点,秦颂把我手一抓,眼神黑成碳。
“你只有脚底有伤是吧?还疼吗,不疼了吧……”
他手指弯成勾状,伸进被子里,在我大腿的地方来来回回的刮。
他像自问自答的在说话,我赶紧反驳,“还疼……”
只看他喉头一动,嗓子哑得很,“还疼?那就是没治好。我是个锱铢必报的性子,等会儿起床下楼,我带你去医院闹个清楚。”
知道他故意说话激我,我手抵在秦颂的胸口上把他往远处推,但他又像石刻的一样一动不动的,我怎么推都没办法。
我只能哀着声喊他,“秦颂……你真的一点不怕?”
不怕我真出事了,不怕我只不过是在潜伏期里没检查出来,五年后十年后……那时候的检查报告,才是最后的真相。
秦颂手指头轻刮往上,都贴到我脸上来,他把其余手指张开,来扣我下巴,很冷静的回答我,“别人眼里的富二代,要在刀尖上走多少年才能活命到四五十岁。我要是一个不小心,二十岁就该死过很多回。别人的钱是用手挣的,我们是用命。我从来没怕过死,我只怕活得像窝囊废。”
说完这些话,他哪还肯里我,手心滚烫的温度扫过我身体各处,我皮肤像在火把下炙烤,烫得我非常难受,我连喊几声秦颂名字,想让他停下,他却越来越兴奋,浑然没有搭理我意思。
我只能弱着呼吸说,我现在脚还非常疼,疼得难受,我想先休息,太困了,好几晚上都没睡好。
只在这样说了之后,秦颂的动作才停了,他安静下来,眼睛里的别样情愫慢慢收拢,他再就没有那样了,只把脑袋贴靠着我的头,叹声气说,“妈的,差点忘了正事,真要命,睡!”
他一声令下,我才松了口气,眼神再往下面某处一扫,好像……突起了一点。
我没看多久,眼前突然一黑,一只手朝我眼睛上盖过来,耳边的语气带着苛责,“你再看就要负责了啊?得寸进尺了还,睡觉睡觉。”
我只能收起眼神不再看了,但刚才的画面就在我脑海里反复,我不停的想着,不自禁的就笑了起来。
我迷糊睡着时被秦颂推醒了一会儿,没什么意识的听秦颂说他要走了,让我在酒店里等他回来,他会赶在下一个饭点就回来,除了他外,别人来都不要开门。
我心里记着,但实在是睡意太重,回答的力气都没有,好在秦颂没有逼我一定要回话,他点了点头,自己就走了。
我醒来后,房间里没人,看了看表,已经上午十一点,他说的下一个饭点,应该是指中午。
我这一觉就睡了这么长时间。
看手机的时候,微信有几个未看消息,都是小杨发过来的,问我看了他奶奶情况怎么样,我想了想就回他,他还挺高兴的发来语音,说那真的太好了,能帮上忙他也很高兴,等我下次再去北京,他带团的时候可以再带我一起,不多收我钱。
他还跟我说了最近情况,无非是他的团有时候会不满,多带一个人也不碍事。
说完这些,他才补充,我没别的意思,你别看北京这么大,但能看到自己老家的人就觉得特别兴奋,北漂这么多年,我也越来越空虚了,姐,以后你要是有合适的对象,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个?
我看着屏幕,哭笑不得。
307。平淡是我的贪心()
房间里的药袋子是折腾一番后拼死拿回来的东西,格外珍贵。我又在手机上给小杨好好倒了番谢,他挺不好意思的,就说自己马上要忙了,又叮嘱我遇到合适的女生,请一定介绍给他。
我答应说好。
到正午十二点,房间门被敲响。
秦颂一回来,就像八爪鱼一样缠在我身上抱我。他头磕在我肩膀上,我努力往后瞥,却被他掌心贴我额头上,硬生生的把我视线摁回前方。
我看不到他疲惫不堪的脸,只感觉他沉闷的气息打在我脖子上,鸡皮疙瘩起了一片。
“想吃什么,老子给你做。”
我满脸不信,又回不了头,盯着眼前落地窗外的景色,特别好看,“你做?”
“哼哼,不信我?这厨房缺什么少什么,你自己跟人说。”
他把手机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来,随手扔床面上,就在我手边,我一拿就拿了起来,还是像以前一样,没有锁,我打开屏幕就是一个联系方式。
我想了想,把需要的东西都发过去短信,对方很快回复说好的,会尽快送来。
我又想去看房间的厨房,确定能不能用,但秦颂箍得我很紧,我动两下他都没反应,显然不想让开,我压低声音喊他,“你是不是特别累了?要不你先睡。”
“我这就睡着呢。”
他不咸不淡的回答,是真的要以这样诡异的方式睡觉吗?
但好像秦颂真就这么决定好了。弓着背像树袋熊一样抱在我身后,闭着眼睛,呼吸渐沉。
这样的时间应该是无聊的掰着手指头度过去。可我竟太享受这样宁静的时光,指针一点一点的往下一个地方走,我多想钟停了时间停了,一直这样就好了。
但秦颂总是醒了,送食材的人敲开了房门,他多带了一口砂锅,是秦颂特地叮嘱过的。
用来熬药。
把门一关,秦颂睡眼惺忪的靠到我身后来,手往前面一环,“以后你就先住这,视野交通都不错,也有厨房给你做饭,过度几天,等西藏那边收拾好,我接你过去。”
还好他没禁锢我双手,我能把食材从塑料口袋里一一挑出来,正弄着,秦颂啧啧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呐,没想到你连鱼都不给我准备一条,枉费我还期待这么久。”
“多久?一场梦的时间?”我打趣他,刚刚秦颂的确睡着,鼾声微弱。
我把番茄放到水龙头下冲洗,“你又不是下厨房的人,要让你做鱼太为难,鱼又不是你自己挑的,剥夺你那一点爱好好像太残忍了。”
秦颂提了提眉梢,“你还给自己懒惰找起理由来了,行行,你想让小爷做点什么?都准备的是什么东西。”
“番茄炒蛋,先做个番茄炒蛋。”
他略吃惊,“就吃这个?”
我“嗯”了声,把新鲜鸡蛋也从袋子里挑拣出来。
“可以做汤,做炒菜也能当打卤面,我吃这个就够了。你别嫌简单,小心油烫到手指头。”
没被我的叮嘱吓到,秦颂拍着胸脯保证,这简单的一道菜他怎么可能做不了,高昂着头颅,信心满满的拿过我手中菜刀,一定要全程自己动手。
我仔细盯着看,特别怕他切到手指头,可他太会找技巧,切了两下,仿佛摸到了门路,一片一片的红番茄随着刀起刀落变成厚度均匀的模样。
一切从简,秦颂下锅滚了几把意面再捞起来放冷水下冲,浇上炒好的番茄炒蛋,我跟秦颂一人一个小盆抱着吃得满头大汗。
已经过了流汗的季节,我拿起纸巾给秦颂鼻尖的汗珠擦了擦,再低头用筷子拨动碗里的面条,已经剩了不多,还有些番茄汤汁裹着,色彩不错。
我告诉秦颂,这就是我要的生活,越简单越好。就好像每天都在过一样日子,在厨房里忙碌,填饱肚子就能休息后入眠。日复一日的这样,不用吃太好,也不用住太好。
秦颂放下能看见底部的碗,他粗糙的擦了擦嘴巴,压低声音的说,“我知道,黎西,我在尽力。”
我笑着摇头,“我不是在逼你……其实有多少我都无所谓,我希望你别太让自己辛苦。可以为了秦家,也可以为了你自己,不要为了我,稍微简单的就能让我活着。”
“傻啊,你贪心点才是好事。这些以后我再教你。”
其实秦颂不知道,如现在样平静日子的一分一秒才是我真正的贪心。
晚上秦颂硬拉着我要一起洗澡,两个人缩裹在一个大浴缸的角落,我双脚被抬在浴缸边上放着,一点不沾水。
虽然平常在地上走也只有微微的疼痛感,但水还是一点都不能沾。
旁边落地窗外是霓虹灯的美景,他捞过手边的红酒杯在手里,稍一弯手臂,杯口就凑到我唇边,伴着扑来的红酒香气。
我喝一口,秦颂也喝一口。两个人在此没有半点约束,喝一大口进肚,急躁的像在路边摊灌廉价的啤酒一样,明明这红酒瓶上的年份品牌,金额高得离谱。
在热气腾腾的浴缸里,热水把酒意都烫出来更多,几乎一瓶下了肚,我他的身体都越来越烫。
秦颂开口说话,嘴里的酒意随话语全散了出来,“老婆?”
我被这两个字挑得意乱情迷,笑眯了眼睛算是回答他。
秦颂也高兴,连喊了我几声,动作生硬的把我手掌从水里捞起来,自己手指再顺着我指缝,伸进去,再扣上。
“认识你……真他妈的好。”
“我也是。我也觉得好。”
秦颂轻佻一笑,凑来咬我耳朵,含糊问,“你觉得哪儿好了?”
他腰一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