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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看还有模有样的,我也拿了个小牌站在院落里等,大概到六点,前面的人还没看完,已经不叫号了,说让还想看病的,可以明天早上再来。
我看时间晚了,村民陆续回家离开,我不想再在这耽误一天,绕开人群进了房间,见到了老太太。
听说老太太已经七十多岁了,一头黑发半点看不出年纪,她干净的眼睛打量在我身上,无声的询问我什么事。
我跨步走进去说明了来意,又提了小杨名字,果然老太太的脸色舒缓很多,她朝我招招手,让我靠过去给她检查,我也高兴,哪知道检查结果像在我嘴巴里塞了口雪水,凉透了。
“姑娘,你这病,不好治啊。”
我勉强微笑,“奶奶,您看……还有什么办法吗?”
她摇摇头,脸色有点垮,“有点麻烦。”
我差点就哭出来,想求老太太多帮忙看看,我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方法,大小医院我都跑了个遍,开了一堆药放在酒店里堆成个小山峰,我明明哪知道那些药可能只是给我一点希望而已,可我依然不想撒手,我想治。
老太太不忍的看我两眼,说治,能治。但药一定坚持吃,每天都要吃,而且耗时长,她说一般这种情况,男方都等不了那么久,中途就出轨找别的女人去了。
我感激的点头又摇头,连声谢过她,我说我丈夫不会,我丈夫能等我。
他现在还在工地上,正好够我治疗时间。
老太太看我态度坚决,就给我开出了药方,找了个人帮我捡药去,我从皮包里拿出一个有些厚度的信封,推到老太太面前,老太太把信封又给我推了回来。
她说早就有人给她付过钱了,够了够了。
我没多想,觉得可能是秦颂,老太太又坚持不收我的,我只好把信封又收了回去。
“姑娘,你这病也不容易治,平时好好保养,别碰沾到凉水,注意保暖,能不干累活也就别干,好好养着,对了,小杨现在在北京怎么样了?他长高了没有?”
小杨大学毕业后就出去打工了,估计之前也很少到老家来看自己奶奶的姐姐,所以老人都记不清了。我赶紧把小杨的外貌都描述一遍,老太太很满意,走时又叮嘱我两句,我拿着药每走一步都要朝后面弯腰道谢,直到踏出了院子,见到秦颂派来的司机靠过来告诉我,暂时走不了了。
我疑惑的看着他,他赶紧解释,刚刚我们进来的路山体滑坡,石头泥巴掉了一地,联系了外面处理,但人一直没来,要等到处理完,肯定都是深夜了。
我心咯噔一下,拿出手机看,没想到手机完全没信号了,我问司机,“那你们怎么跟外面人联系的?你手机有信号吗?借我打个电话。”
司机摇摇头,有些为难,“这里的信号时好时坏的,刚刚好不容易好了一点我才打出去电话,到现在还是没来过一次信号,等有信号之后我再把手机借给黎小姐,您看我们要不要先找个地方落脚,要么回车上休息,我把窗都打开。”
我听他说了,也把手机拿出来放手上,特别想等到来信号的时候。
但上天像跟我作对一样,我连看几次信号都没有,又特别怕秦颂联系不到我会胡思乱想,正愁着,又担心山体再次滑坡落到我们车这边来,就回了老太太家,问她能不能在她家里落个脚。
老太太答应得很快,她招手让我们进去,让她大儿子帮我们倒水喝,我没坐进屋里,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院落里,手里捏着手机时不时的看一下,而我今天发给秦颂的短信,依然没有提示已读,可能秦颂到现在都没看到短信。
我在院落待久了,天色越来越黑,司机跑了几趟马路,都说还没有人过来,暂时还出不去,我看是在没办法只能在这村子里过一晚上了,就跟老太太商量要两个房间,我住一屋,司机和另一个助手住一屋。但老太太这边房间少,住不下这么多人,她让大儿子送我们到村里另外一家去,那家比较大,可以住很多人。
我想也好,一行人跟着老太太大儿子往村子里面走,走了快十多分钟,她大儿子指了个房子门说,“就是这里了。”
我们赶紧进去,那房子的主人很热络的招呼我们,我多付了点钱,他更是高兴,也腾出了两间房子,边跟我们聊天,说正好有一对父子前脚刚走,才给我们空出个房间。
我有些疑惑,对着老板的后背看,“父子……?”
他回过头来,脸色不变,“对哈,一对父子,他们前脚刚走你们后脚就过来了。”
“是什么样的父子……?”
303。太凑巧()
对话到这,我越发觉得古怪,宅子主人看我一眼,眼神突然朝我身后一方,整个眼睛都亮了,抬起手指着我身后。
“喏,原来那父子还没走啊,看看,就那两个。”
我赶紧回过头一看,视线所及之处,是一对衣着打扮鲜艳的父子,高个子的父亲长得微胖,脸上架着一副黑框眼睛,顺着宅子主人的声音看过来,爽朗的冲宅子主人招了招手。
我收回眼神,原来不是。
在房间里住下,我问过这里主人,村子里什么时候才能有信号,他一听,哎哟一声,“真是不凑巧,我们这就是这样啊,信号时好时坏的,还好你来对地方了,我这吧,就这层楼尽头那,可能还能收到点信号,你要是白天有时间,可以过去试试。”
我听了,二话不说朝走廊尽头走,到一个栏杆处再走不了了,赶紧拿出手机一看,果然!
虽然信号很微小,只有一格,但足够我把电话拨出去。我刚准备拨出那串熟悉号码,手机突然一震,显示来电界面,我一看名字,赶紧接起来。
对方直接大咆哮,我没来得及拉开点距离,让我耳朵受了不少罪。
“黎西!你现在在哪!?是不是还在村子里?!”
我不知道为什么的压低了声音,还小心翼翼的看了四周,“对,我就在那村子里,见到那老太太了,开了药,现在塌方了,出不去,只能在里面待着。”
我说了没信号的事,秦颂顿了顿,又说话时音调有些怪,我一开始还没听出来,他让我就在村子里待着,等到他回来。
我一听,秦颂这一来一去的奔波不在飞机上就把精力耗空了,赶紧劝他别来。
结果秦颂冷不丁的说,“黎西,这事我要先给你谈清楚,免得你到时候猜。你上的车上,不是我的人。”
……什么?
“当时我在工地,被一个合作方支到没信号的地方,听你说上车了,就以为没事,再打电话给我找的人,结果说你一直没出去,但那时候你已经被人接走了。”
我听得心跳都快从胸口里跳出去了。
“你现在尽量保持跟平常一样,暂时不会有危险,等我过去接你。妈的,还是不能把你随便放个地方,到处都是套。你等着。”
我还是劝秦颂别来,让他在西藏等。
或者这次原本就不是想对付我,只是想把他引出来。
看样子塌方也是对方设计好的,就一定要我多在这留几天,那我就如他们意,留就是了。
可我的话马上被秦颂暴躁的反驳了,“你把老子当什么了,你被拐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呢?”
“不是,我不是这意思……总之秦颂你先别来,我能出去的,你相信我。”
“老子相信你个屁,”秦颂厚重的怒意随着鼻音喷出,他想平复情绪,语气却掩不住的暴躁,“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相信你。”
我紧了紧手机,余光瞥见走廊那头有件房门打开,是“秦颂”安排的司机,他似乎是出来找什么,视线到处扫,我手捂着话筒,匆匆道,“秦颂你过来就中套了,放心,他们要为难我直接就绑架了,我先挂了,晚点再跟你联系。”
收了手机,从司机面前经过,我还抬头冲他惊讶的笑,“王师傅,你出来找什么?”
司机不好意思的看了周围两眼,“没什么,出来抽根烟。”
我指了指走廊尽头,刚才我待过的地方,“那你去那抽吧,那视野挺好的,就是没信号,王师傅,要你手机有信号,快点告诉我,我还联系我爱人呢。”
司机连点两下头,没怎么怀疑的就从我身边过去了。
我背靠着刚刚关上的门,浑身的汗。
赶紧理清头绪。
从下飞机在机场到这地方,一路上送我过来的两人没表现出任何攻击性,所以对方只是让他们看牢我,没有要动我意思。
所以他们最后的目标还是在秦颂身上,想引秦颂来这里,为什么?
我思来想去,这地方唯一一个值得过来的地方,就是小杨的奶奶医生,我心想着不对,又从房间出去,顺着原来的路,找了回去。
我到老太太院子里的时候,大门竟然没有关,露开一条缝,我悄咪咪的走过去,眼神透过门缝往里面钻,这一看,我又吓了一场。
我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那小小的瘦弱的,皮肤纸白,现在整个人看上去消瘦更多,身上套的衣服是男士最小号,在他身上依然显得松垮。他像个纤细的衣架子,看不出一点肉。
温白怎么过来了?!
我怕有人发现我,赶紧把视线一收,心有余悸的拔腿就跑回到落脚的宅子里,脑子不停转动着想。
温白过来,也是看病的?
他得的是艾滋,要说这老中医都能解,那也不是世界难题了。可显然他过来真是做这件事的,不知道是从哪听到的风,又这么刚好的跟我撞上了。
感觉像一只手在把我们两个,不对,是我,是温白,还有秦颂三个人,一并往这个地方拉。
总怕会在这发生点什么事情出来。
我回去后就找刚才信号好的地方一站,垫脚弯腰换了好几个姿势却还是接受不到手机信号,只好先给秦颂发去短信,说了目前状况,但还是让他千万别来。
温白来这,那顾家一家子都在这边来了,要一看到秦颂,肯定得出不小的事。
顾家人现在对秦家可谓恨之入骨了,见到秦颂能放他走?
因为塌方在前两个小时就发生了,所以是在顾家人来了之后,塌方才发生的,可事情怎么偏就这么凑巧?
顾家人显然也因为塌方或者因为温白的病情是走不了的,在我还在走廊上傻站着不知道干什么的时候,一行人从我脚下斜对面的大门口进来,为首的就是顾老爷子。
我吓得脚尖赶紧往后收,整个人都躲进了房间里。
顾家人都来了。
刚刚晃的一眼看,顾老爷子是真的老了。
他头发全都白成片,大老远的也能看见他那双原本精神奕奕的眼睛变得浑浊很多,周身透着疲惫。
我把门关上,甚至还繁琐了,蜷曲坐在门边上,心撞得像打鼓。
我现在最最怕的,是顾家人已然知道我在这,他们过来的目的不是落脚,是找我。
难以想象落在顾家人都在的手里是什么样的结果,即便我没有拦着秦颂过来,那等到他出现在我面前时,我肯定都成了干尸一具。
我背后的脚步声骤然响起,一下一下的像雨点搭在木面上,刚刚宅子主人的声音又郎朗升起,他几乎是炫耀般的说他这地方入住的人特别多,在他们来之前,还有一个女的和两个男的过来了,看样子是陪女的过来看病的。
每一个字我都听得模模糊糊的,可我又能清晰分辨出宅子主人的话语来,等他刚说完,一个清冽的声音突然问,“女的?”
“对,就是个女的,大概二十六七吧,看上去挺年轻的,保养很好,估计啊,也是过来看我们这神婆的,喏,就住在这个房间里。”
零零散散的脚步声,停在了我房间门口,我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他们站在我门口,一言不发,却比大声吼喊更让我恐慌。
直到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打断,“好了好了,看什么,早点回房间休息,这地方来的不是男的就是女的,有什么可稀罕的。”
女人声音年长,语气听起来像是女主人,她发话之后,另一个年迈又熟悉的声音也让走,脚步声这才开始陆陆续续的从我门口经过,辗转到了我旁边的房间里。
这一处吓得我浑身瘫软,不能马上从地上站起来,只一个脚步声从刚刚的地方经过,应该是宅子主人要下楼。
顾家人也住到了这里面来,还住在我旁边,二楼的走廊只一个,他们要下楼必须经过我房间门口,而我要去打电话,也要经过他们房间门口。
这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我甚至不敢就从这房间里出去,司机过来敲我门,问我要不要下楼吃饭,我刚想让他们别下楼,怕被温白认出来,但一想,这又不是秦颂的人,顾家人应该认不得,就赶紧装咳说自己发烧了,想在房间吃,麻烦他帮忙带一带。
司机不疑有他,同意后下去帮我带了一份烤鱼上来,我盯着桌面上的鱼肉还冒着腾腾热气,心里就堵。
因为我装病,有合适的理由不下去,可不能老拖着一直不动。
可我分析,顾家人少说也有顾老爷子,大顾总和温白妈,温白四个人,起码要占两到三个房间,刚好是我旁边空出来的,所以我要趁着这几个房间门都关上的时候走,不能惊动他们。
第二天下午,司机又来敲门,说塌方的地方暂时还没修好,可能还要往后拖个两三天,因为外面下雨,施工进程拖延了。
我心里暗骂老天都不帮忙,就说了声知道了,结果刚要关门时,司机就说,“对了,黎小姐,这地方有人在打听你。”
304。喝他的血()
我撑着眼睛,问了句“什么”。
他可能以为我是没听见,又重复了一遍,然后想想又说,“是在打听你名字,他好像听见我在喊你黎小姐。”
我听到“他”这个字,本能的就发怵了,这顾家的都是一顶一的人精,哪个听了去对我来说都是坏事。
“他怎么说?”
司机想了想,“他就问我你是哪个黎,我也不知道,我就说是李子的李。然后他就没再问了。”
司机是地方人,说普通话时还带了点口音,黎李不分,恰恰救了我一回,我问他找他问的人是谁,他说是个小个子,骨瘦如柴的。
那我就知道是谁了。
他那缜密的心思,对我姓氏最敏感了。
我忙咳嗽两声,说这两天都不想出房间,又编了几句谎话,让司机下楼的时候当着人面这么对宅子主人说,司机想了想,没多嘴问两句,就是说了声好。
等他一走,我一个人待在房间里盘算,就算这司机是别有用心的出现在我旁边,但至少他的目的不是在这地方害我。但差他过来的人分明也是把顾家人带过来的那个,想把我扔进陷阱里又不想让我死,这是很混蛋的一个行为。
就像把一直大白鼠扔进拔了牙的蛇群里,死是没那么快死,但胆都给吓破光了。
我把手机拿出来一看,还是显示没有信号,而我发给秦颂的短信,一直显示未读状态。
把手机收起来,看来一定要找时间到有信号的地方再联系他,我赶紧先在短信框里输入了好长一段解释现状的话,还有一些我的猜测,自然是发送不出去,但能方便我晚上偷摸到有信号地方时,赶紧发送出去。
夜色一降,我就躺在床上掰着手指头数时间。
凌晨一点,我担心顾家人有晚睡的,不敢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