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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好一会,重新整理了一遍自己的语言,对球球低声说道:“不要对我解释,我会尽快离开这里,你若还是愿意跟我走,我会带你一起。”
紫夜轻轻将袖子从他手中抽离。
球球更急了,“吃货,你先听我说好不好?”
紫夜抓抓头,道:“好好,我会听你说,不过等以后,现在回去,”转身拾阶而上。
球球欲言又止,呆了半响,还是抬脚紧跟着紫夜迈上石阶。
九华殿大门映射出来的灯火,仿佛恢弘壮观的金色光波,一道一道,一线一线倾泻而出。
紫夜感觉到身后那萧瑟孤寂的气息,很多次想说点什么,却始终无法说出口,声音如鱼刺在喉。
有很多事就是这样,一句话就能解释的清的,却往往无法清楚阐述,或者,那一刻紫夜随便说句什么,球球能打开话匣,紫夜能回头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往后的一切或许就会变得不一样。
其实,人的一生都会在不知不觉中错过,错过那些不该错过的人事,一个转身的姿势,有时就是天涯的距离。
一直觉得金虹长风是个冷漠寡情的人,所以紫夜觉得自己怎么做都不会影响到他。
可是她不知道他不但不冷漠寡情,还是个痴情固执的人。
紫夜以各种理由躲开他,他日间繁忙倒还好,但是一到夜晚,他便站在紫夜门前,即不进去也不离开,不说话也不动弹,就那么站着……
他的长发披散在肩上,从胸前吹到了背后,在冷风中青丝乱乱飞舞,他挺拔欣长的身躯就像一把出鞘的利剑,刺破紫夜的心房,化作漫天碎裂的花瓣,璀璨散落的星光……
师傅,师傅。
这两个字,早已刻录在她的骨骼上,只怕是血都洗刷不掉了吧。
他和那些女子之间,发生过的事;他和暗雅之间,即将发生的事,都和她没什么关系了。她不想知道他将来会怎么样,一点也不想知道!
金虹长风,这个名字葬在心底;师傅这两个字,念在口中,心会隐隐作痛。
第一百零五章 祭典临近()
金虹长风,这个名字葬在心底;师傅这两个字,念在口中,心会隐隐作痛。
紫夜好几次冲到门边,想就那么不管不顾的扑进他的怀中,然而,那薄薄的一扇门却如一道永远也跨不过的河,横在紫夜心里,往事如潮,从她的心口蔓延成海。
……
终于,在祭典还剩下两天的时候,金虹长风再也没空来了,夜晚的时候,紫夜终于步出了房门。她的双眼红肿又布满血丝,似乎大哭过,却努力维持着冷静。
她把自己与夜色融为一体。
潇湘苑门微启,暗雅独坐桌前,左手与右手对弈。然而她似乎发了呆,拎着棋子久久未曾落下,那如黛眉目思绪沉沉,黑白玉棋在她秀丽指间泛着幽幽冷光。
“独弈不如对弈,佳人有约甚妙!”金虹长风在暗雅对面坐下。
美目瞟了他一眼,“我可不敢约你。”
“暗雅。”
“嗯。”
沉默了半天又没有说话,他收拾好桌上残局,重新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啪一声脆响,在暗夜里格外清晰。
“我陪你下棋。“暗雅默默看着他,再看看他落子的位置,一只纤细的手轻拂过他的眉间,“你似乎倦了。““还好。““因为紫夜还是因为我?“他稍愣一下,拉过她的手放在唇上,“你在关心,你在意了?”
“你自找的。”暗雅微恼,用力想抽回手。
他握住不放,甚至进一步把暗雅捞到了怀中,“说是没错,你要嘲笑我吗?”
暗雅软软地靠在他的怀中,一双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绕着金虹长风垂落在胸前的发丝:“长风,你确定不会弄巧成拙?”这话低的只有他们两人听得见。
“暗雅,帮我,我已经没办法了,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将要做什么?我,没什么时间了……。”
“嗯,“若非不得已,以他的性子,怎会如此行事?
“暗雅,“他把她抱到面前,语气真挚:”我们们就要结婚了,该做的都还没做过。““你确定?“她安静地望着他:”你不怕紫夜生气?““无妨,“金虹长风慢慢向她靠近。
暗雅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小声道:“别玩过火。““嘘,别说话。“他轻轻把她覆在了身下。
她侧耳听了听,叹口气:“她走了。”
金虹长风起身理理衣襟:“暗雅,对不起。”
暗雅蹙起眉,模样令任何男子见了,都会想要保护她:“长风,不要怪我没提醒你,如果我觉得你是最合适的天帝人选,这婚约,我是不会取消的。”
“我知道,”金虹长风看都不看她,语气恢复了疏离淡漠:“天地选中的你,自有一双慧眼。”
他突然俯近暗雅,邪邪地笑了笑:“相信我,我不适合。”那笑——邪魅如魔,似乎有一种来自魔界的浓郁怨气,在他的笑容里一闪而逝。
看着他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暗雅心内震惊,作为拥有王母命脉的神,她拥有的不仅仅是一般女子的聪慧贤淑,她的双眼,会看到人的前世今生,还会看到——人心底的魔障!
略一沉思,暗雅素手一扬,虚空中出现金虹熠的影像……
回到紧挨着凌云阁的房间,紫夜重重坐在榻上,维持垂首的姿势良久。
她知道自己该离开金虹长风,也想着要离开,她甚至盼望着金虹长风忙,最好忙的记不起她这个人,这样她就可以无声无息地消失。或许这段时间他站在门外的身影过于萧瑟寂寞,她动摇过,想着也许凭借他和她的力量,他们的未来可以改变。然而今晚的所见,令她彻底清醒了。
她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必须让自己记住,暗雅才是他的良配,而自己——不过是硬赖上他的徒弟。
直到阳光从镂空窗扇洒进来,隐隐约约地有人声传来,紫夜推开窗,看着这清新美好的新一天,骤然清晰地意识到一个问题:其实无需躲避,在他身边,即是让自己心死最好的地方。
正巧看到青三蹲在哪儿扑蚊子,紫夜微微咳了两声,就看见青蛙眼一鼓,漾开一抹狂喜:“姑娘饿了,这几天你都不吃鸡腿,便宜了雪二那只毒物了。”边说边端进一大盆油亮亮的鸡腿。
“小三,我今天不想吃鸡腿,”紫夜抓抓头,很不好意思道:“给我来点清淡的。”最近血脉中好像总有股什么要冲破束缚,不知道是不是体内的索命针加速了流动?金虹长风说过,少吃点油腻的,可以让血脉畅通,那样针流动的时候,不至于痛到难以忍受。
但是,她很久没感觉到体内的索命针了,莫非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想想,再过几天就是她十六岁的生辰了,到时,会怎么样呢?
“……呃……,好……。”青三有气无力地回道,转身出门去了。
过了一会儿,只听得嘭地一声巨响,接着一条人影背后带着一股黑烟窜了进来。
“姑娘,”黑影一开口,紫夜惊讶地发现这一眨眼的时间,青三就变成了一只黑青蛙。
那只黑青蛙用唯一的白眼球哀求般地看着紫夜:“姑娘,快去看看,凌云阁快被烧了。”
紫夜一下蹦起来,几乎是以光速冲向了隔壁。
刚跨进偏厅,就看到一阵浓烟从一个小房间那紧紧闭阖的门缝里挤出来,听到房里咳嗽的声音,紫夜有瞬间的发呆。
一掌劈开那门,迎面扑来的浓烟,呛的紫夜下意识往旁边闪,那黑烟宛若脱缰的野马,从里面滚滚而出。
浓烟中,走出一个全身乌漆麻黑的人,对着紫夜落出一排白白的牙齿:“紫儿,为师做的清蛋,你尝尝。”
身后青三看着那一碗黏糊糊的东西,咽了下唾沫。
紫夜耳尖,立即很好心地拉过她,“小三,这是师傅做的,很好吃的,看你这几天这么辛苦……”忽觉手臂一空,青三竟变回青蛙,在地上典着肚子一蹦一蹦的。
在这里,她怎么可能变回原体?
再抬眸看看那个已经重新换上紫衣的男子,正手捧那碗清蛋,眼神殷切地等着紫夜的品尝。
怨念地看着地上的青蛙,紫夜伸手接过那看相可怖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师傅,我没有病,不要吃药……。”
“啊三说你要吃清蛋,这个就是清蛋,乖,吃了。”
“……师傅,这里面你加了什么“枸杞,鱿鱼,当归,猪血,最重要的是鸡蛋。“听到没有什么药物之类的,紫夜放下心,喜笑颜开地舀起一勺放入口中。不过是东西奇葩了些,总不至于中毒什么的。
“怎么样?是你要的味道吗?”金虹长风看着紫夜咀嚼着的模样,那紧张兮兮的神情,让紫夜噗一声笑出来。
看到她笑的笑容,他的眼中,眸光如深海碧水。
她的笑,是他最想守护的。风卷轻幔,他凝视着那埋头喝清蛋的女子,一双眼睛光芒暗敛沉深若海——这样不管不顾的坚持,是他表达情感的方式。
——九霄殿上一片雪白,往日的金光皆数被白色替代,乍看上去还以为是天外天下了场大雪。紫夜揉揉眼睛,发现那些白色还会移动。
原来是整个天庭的人都换上了白色的衣服。
白色的丧服。
只有金虹氏,身着黑色丧服!
挂满了挽联的南天门,守卫神将队列整齐地穿过。
金虹长风和暗雅站在金虹熠身后,占据了原本九华帝尊和月华上神的位置。
天帝是一个容貌英朗,他今日身着明黄龙袍,负手而立,站在最前面,两位女官为他在身后撑起两把象征身份的羽扇,他的左手牵着一个两三岁左右胖嘟嘟的孩童。
那孩童仰首望着虚空,有一种不属于他年龄的成熟。
少年老成,大抵说的就是他那样的孩子罢,看着他眼中的淡然之色,紫夜忽然心底一软。不过一个三岁孩子,却拥有一颗苍凉的心,紫夜只觉得对他有一种莫名的心疼。
似乎是感应到紫夜的目光,孩子转眸看来,那目光爬山涉水而来,竟生生震动了紫夜原以为冰封的心。紫夜经过他面前的时候,故意缓了脚步:“你好,我叫紫夜,你叫什么名字?”
孩子转动眸光,朝紫夜看过来,她提起的勇气瞬间崩溃。那是一双洞察世事的眼眸,在一个稚嫩的孩子身上——说不出的可怕。
这次祭典,果然有古怪……
王母雪夕秉性善良,一生中,友人无数,所以今日来吊唁的六界中人很多,天帝深爱雪夕,想让她的祭典风风光光,因此这次来的人乌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看一眼,那面容肃然的天帝,紫夜抓抓头,实在是无聊至极,她一直不明白,天帝为什么要点名邀请她?本来她和金虹长风说好了,只要不是带她上九霄,她就乖乖呆在自己的房间里。
然而,天帝竟然亲自传来影像,说听闻金虹氏又添一个充满可爱的女子,王母一直都很想认识,只是当时她的病已经入了膏肓。
第一百零六章 一阶之隔()
天帝竟亲自以影像方式传下旨意,说听闻金虹氏有个机敏可爱的女子,王母一直都很想认识,只是当时她的病已经入了膏肓。
于是,紫夜就莫名其妙地上了九霄殿。
“姐姐,我叫云希。”黑发一丝不苟地束在玉色的冠中,一双大大的眼睛漆黑耀眼,不知什么时候已来到紫夜身边,胖乎乎的小手扯着她的群摆,扬起脸盯着紫夜瞧。
云希穿着精致却华贵,明润细嫩的肤色——一看就是精心养育的孩子。
紫夜蹲下身,牵住他的手,一股香味传入鼻尖。
莲香,且是属于就瓣莲才有的香味,若不是彼此亲近的人,最多只是闻到香味,绝不可能如紫夜现在这般——心意相通。
“姐姐,带我离开这儿。”
从云希的心里,紫夜听到了这句话,然而,她还来不及有所表示。
“大胆魔女,”一声断喝,响彻九重天厥,紫夜慌忙把云希抱在怀中,抬眸四处寻找魔女,心里暗道:是哪个魔女?竟傻到这个份上,什么时候不好闹事便寻今天?
却见黑影一晃,金虹长风挡在她身前,头也不回道:“紫儿,快走。”
“哦。”她懵懵懂懂应一声,抱起云希转身向南天门方向飞去。
却见前面白茫茫的一片人海。
“让我过去,你们继续。”紫夜抬手对为首的三眼男子摆了摆,却惊讶地发现对方竟被她的手势吓的齐齐举起了金光闪闪的盾牌。
“你们这是干嘛?不去抓魔女,却在这里堵我……”紫夜越说越觉得不对劲,这时,那个搂着她脖子粉嘟嘟的孩子,胖胖的手指随意一点,就见前面哗啦啦倒了一大片。紫夜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身不由己的往前飞奔。
身后光波剧liè震动,甚至能感觉到后背衣服被划破的声音。
紫夜几乎是凝聚全力,才止住身影,她缓缓转首,只见白茫茫的一片中,金虹氏的黑色那么的惹眼。原来天帝规定金虹氏必须穿黑色丧服,是为了更容易辨认敌我。
他早已安排了一切?
小手扯扯紫夜的衣襟,云希说道:“自己小心。“言罢,身影在紫夜怀中消失不见,随着他的消失,紫夜觉得左臂一阵刺痛,抬臂观看却未发觉不妥。
新帝未出,轩辕无痕的灵力依旧是压倒性的强大,金虹长风,金虹仁,金虹玄,加上金虹昭和金虹原联手,竟完全奈何不了他。
奇怪的是九华和金虹熠却袖手旁观。
而所有的神将,都围在紫夜身边,他们所有目的是看住紫夜!紫夜前进一步他们退一步,紫夜退一步他们前进一步,紫夜往左他们往左,紫夜往右他们也往右,一直和紫夜保持着一样的距离。
紫夜一时玩心大起,忽左忽右忽前忽后的挪来挪去,她是一个人来来去去的自由,他们一大群就不同了,还佩戴兵器盾牌什么的,只听叮叮当当乒乒乓乓倒了一大片……
一时,六界圣地九霄宝殿成了战场。
“住手!”只听得一声娇斥,暗雅款款而出,气质雍容尊贵圣洁无比。
天帝嘴角斜斜一勾,收手回到玉座上敛衣坐下,笑咪咪地看着紫夜和神将们进进退退左左右右。
紫夜偶然一瞥,正看到他的样子,那笑容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总觉得这人在什么地方见过,他容貌是极俊,虽贵为天帝,却完全没有位居高位者的尊贵,混身俱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可怖感。就算他敛衣的姿势非常完美,却毫无气度可言,反倒令人觉得猥琐鞠楼。
那穿在他身上的帝袍,宛如街边唱戏的武旦。
相比之下,紫夜觉得金虹长风这个东岳大帝,比这六界之主来的更有气场!看来,金虹长风真的比宝座上的人更适合那个位置,紫夜为自己的这个念头发起了呆,那众多的神将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太累了他们。
“天帝既说紫夜是精魅,总不能凭几句话就让众人相信,总得拿出实质证据来。这样就定罪,未免草率了些。”见他们都停了手,暗雅继续说道。
她现在的身份特殊,所以敢在那样的情况下出言阻止。
天帝瞪开一双眼睛,鹰一般的目光在紫夜身上停了两秒,转看向暗雅:“寡人有确凿证据,暗雅姑娘本不是金虹族人,今又身份无双,在你面前,寡人又岂敢胡言乱语。”
金虹长风淡淡道:“你已经胡言乱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