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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使眼色给阮安梅,阮安梅见到姐姐的眼色,忙上前赔罪道:“祖母,这都是孙女的错。孙女身为姐姐,没能护住妹妹们,反要妹妹们保护,实在是孙女无能,还请祖母责罚孙女,勿怪妹妹们。”说完就红了眼圈,忍不住掉下泪来。
阮安桐见状也上前搂了祖母的胳膊,嘟嘴道:“祖母,这次真不是七妹妹的错,那李家小姐实在太狠毒无礼了。您看,孙女的手还被她的侍女给划破了呢,她的侍女都敢这么无礼,实在欺人太甚。”说完举起了右手,手背上果然有一道抓痕,虽只是浅浅一道,衬着细嫩小手,还是触目惊心,让人心疼。
阮安桐曾在老太太的寿安堂养了几年,老太太最是喜爱阮安桐,一见她手上的抓痕,果是心疼不已,暂时忘记了之前的话题,连声的问有没有涂膏子,听说涂了宫中特制的修复焕肤膏,才算罢了。
老太太一面觉得阮安檀说的有礼,一面心疼孙女们遭了罪,心里也厌恶李家小姐的恶毒霸道,可是她更担心阮安柟的前程,又怕太后娘娘和长公主报复,心里很是无力。看着仰着脖子一脸黑气的儿媳,再看木呆呆没什么表情的安槿,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安槿不像阮安桐,被她养过又喜欢在她面前撒娇卖痴,素来在她面前存在感就弱,虽说不上什么不喜,也没怎么喜欢过。她怒气惊忧没处发泄,不免都迁怒在安槿身上。
老太太盯着阮安槿半天,才想了个自认为既能安抚长公主府又能保持忠毅侯府体面的法子,道:“即如此,不若送槿姐儿去普莲庵里住上半年吧,也好让长公主府和二皇子妃歇歇怒气。”
普莲庵是京都著名的清修庵堂,由大齐朝祖黄帝的原配皇后建立,里面住的都是皇家或勋贵家族或出家或清修的贵夫人或终生未嫁的女儿,皇家或勋贵家族还常将犯错或不听话的媳妇女儿送入庵堂进行苦修。但送入庵中的媳妇女儿家族却不能再过问,能否接出来也取决于庵堂主人,有的过个一两年就能接回来,有的或者终身都不能再接出来。不过神奇的是,出来后,众人都心性大变,即使蠢笨的也能缄默藏拙,而且对庵中之事皆闭口不言。
老太太此话一出,众人都吓了一跳,阮安檀见母亲赵氏脸色很差,担心她会和祖母吵了起来,便先出言柔声道:“祖母,七妹妹年幼,本来事情也并不是因她而起,怎可因此就送她去普莲庵,那里毕竟是苦修之地,七妹妹还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去了家族就不能再管,如何能挨得过?误了七妹妹的教养,岂不是悔之不及?”
阮安梅一听老太太的话就早已经急了,她愧疚难当,跪下流泪道:“祖母,祖母,都是孙女没用,七妹妹都是为了护着我才会出此差错,七妹妹年幼,还望祖母收回对七妹妹的惩罚,若一定要有人去普莲庵以平息长公主和二皇子妃的怒气,还是由孙女去吧。”
老太太听言慢慢扫了众人一眼,见赵氏面色虽然难看,却只是皱眉,并不见十分震怒,便以为赵氏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方法。又见安槿只是抬着黑溜溜的眼睛似乎疑惑的看着自己,并不见哭啼惊恐,便以为她尚年幼,不知深浅,较好拿捏,便缓了语气道:“你们不用说了,正是因为你们七妹妹年幼,才好送去普莲庵。庵中贵人众多,庵主更是肃宗皇帝的妹妹端颐大长公主,若是你们七妹妹得了大长公主的青眼,更是莫多好处。梅姐儿你已年长,就要开始议亲,如何可以去庵堂?”
阮安檀皱眉,话是如此说,大长公主的青眼又哪里是那么容易得的?七妹妹性情灵动,普莲庵是苦修之所,哪里是她能受得住的?她有点奇怪的看了自己母亲一眼,母亲性情高傲护短又急躁,今天听了祖母这样的话,竟然一直沉默不出言,这其中有什么缘由?因此,她也没再出声,决定先静观其变好了,反正祖母想送七妹妹去普莲庵,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阮安梅却不知这些,她只心中惶恐,着急道:“祖母,这些年进去普莲庵的人那么多,也没见大长公主有对谁青眼过的,反而很多人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祖母,妹妹还小,若是触怒了庵中贵人,可怎生是好?”说着想到安槿脾气有时古怪不定,要是在庵里冲撞了人,没人护着被人打骂,眼里就又滚下泪来,呜咽道,“祖母,这都是我的错,还是请祖母让我去吧。”
安槿本来对老太太说要送自己去普莲庵的话也没太放在心上,她可不觉得老太太对自己去哪有多大的决定权,可见阮安梅为了自己情急落泪的样子还是大为感动,忍不住就上前搀了她,低声劝道:“四姐姐,这事还未定,你也不必着急,先起来再说,今天你也受了不少惊吓,再这样着急落泪,岂不伤身?”
阮安梅见安槿此时竟然还只顾着安慰自己,担心自己的身体,更是伤心愧疚不可自抑,眼泪就越发收不住,扑簌簌就往下掉。
赵氏看着自己的女儿下跪落泪的落泪,皱眉的皱眉,形容甚是凄凉,心里一阵气闷反胃难受,她捂着胸口,也顾不上什么语气,只冷声怒道:“我还没死呢,哭什么哭,槿儿哪里也不用去,她也不需要什么贵人的青眼。”说完,她揉了揉自己的胸口,压下一阵阵的难受,起身对老太太施礼道,“母亲,儿媳身体不适,还请母亲见谅,容儿媳带着姐儿们先行告退。”也没看老太太脸色,就准备唤了女儿们离开。
老太太没想到二儿媳这般不给自己脸面,直接粗暴,气得一阵倒仰,指着赵氏“你”了半天也没说出第二句话来。
阮安檀见状不好,忙装作惊慌冲到赵氏面前扶住她,道:“母亲,母亲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今天去皇庄累着了,还是冲撞了什么?”又回头对老太太道,“祖母,母亲看起来不好,孙女看还是招个太医来看看吧?”再唤阮安梅姐妹,“四妹妹,七妹妹,你们还不快来扶着母亲。”
说着就扶着赵氏去椅子上坐下,赵氏的确难受,又知大女儿素来是个妥当的,便顺着她的服侍,又坐回到了椅子上。阮安梅安槿不知缘由,觉得母亲今日的确反常,还以为母亲是被老太太气倒了,便果然听了阮安檀的话起身去赵氏身边服侍。只有阮安桐见老太太脸色不好,气得颤抖,仍扶了老太太有些惊慌的看着被姐妹们围着的母亲。
老太太被赵氏气得够呛,几个孙女竟然只顾围着赵氏,让她一片刺眼刺心,只觉得平日都白疼了这些白眼狼,看还留在自己身边的阮安桐,便觉得果然还是自己养的跟自己亲。
老太太稳了稳自己的情绪,先慈爱的拍了拍阮安桐握着自己胳膊的手,转头冲着赵氏冷哼道:“老二家的,你既然身体不适,便退下好生歇息吧。只是槿姐儿犯了大错,便留在老婆子我这里让我好生管教吧,改日我自好生送她去普莲庵修身养性。”
老太太说完这几句,就等着赵氏跳起来,谁知却只看赵氏只顾着喘气,看着真是有点不好的样子,心道,难道今日刺激太过,真是不好了?想了想,便缓了语气道:“槿姐儿得罪了长公主家的小姐和二皇子府的大郡主,送她去普莲庵,也是为了保护她。而且那里贵人众多,你也不必担心她教养差了。过上一年半载,等这事平息了,再接她回来也不迟。你也不必担心庵里不放人,听说赵太妃娘娘不是和大长公主私交甚好吗?看在赵太妃娘娘面上,普莲庵也必不会为难槿姐儿的。”
赵氏胸口气闷,恶心反胃,脑袋又一阵阵晕眩,也懒得再和老太太打太极,只想着打发了她就领着女儿们回房。。。
64|8。28娇妍动人()
第64章娇妍动人
十二对公子的心思其他亲卫可能不知,但十六和十二同批选入特训营,同吃同住七年直至出派任务,两人性格脾性了解甚深,如何不知十二的心思。
可是自她们被选中的那一刻起,命就都是公子的,有什么其他心思都是多余。
十二平日虽然没什么异样,但公子是什么人,恐怕早就心知肚明,不然这次挑少夫人的护卫,也不会绕过十二,挑了她。
只是她也没想到公子竟然这般看重少夫人。
公子练的是清心绝情的功法,向来冷冽,她们以为他到京都来娶亲,最多也就是个摆设,可是竟然直接调她们过来保护她,还不是暂时的,竟是以她为主的意思,这是绝无仅有的事情,就是老王爷和世子大人也没有这样做过。
而且还让她们改名,那就是说,要把她们从公子的亲卫营除名了。
初九瞟了她一眼,道:“公子这样安排自有他的道理,我们只需服从好好保护少夫人就行了,其他都不重要。”
十六点头,她也是经过长期特训养成的性子,虽不若初九天生稳重沉默寡言,后天的训练也是深入骨髓,刚刚不过是乍听这样的消息,心神激荡,才忍不住多了句嘴。
至于十二,她们这样的身份,有那样的心思本就不应该,只望她能早点死了那份心才好。
此时项墨和姜璃还在花厅中,项墨命众人退下,就跟姜璃也简单介绍了一下初九和十六的性子和功夫,又道:“这次我还同时请了我在西夏王府的一个管事嬷嬷过来。她姓良,是我出世后,祖母文华公主就赐给我打理我院中琐事的。她也是出身京都,当年陪嫁祖母去了西夏,对京都和西夏的规矩事务都很熟悉,我在西夏院子里的事情也都归她打理。把她调过来,由她教你慢慢熟悉我身边的人和事情,还有西夏那边的关系,我也能放心些。只是她不像初九和十六,可以快马过来,估计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到。”
项墨十岁后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边界军营,很少住西夏王府,所以西夏王府那边的事情并不多,他不在的时候,院子里主要都由两个嬷嬷打理,一个就是良嬷嬷,是文华公主赐给他的管事嬷嬷,另一个是他的乳母解嬷嬷,却是他母亲世子妃姬氏的人。
解嬷嬷虽然对他也是忠心耿耿,但她更忠于自己的母亲,更和姬氏一族牵扯太深。姬氏又的确一直盼着他能娶了姬家嫡长女他的表妹姬兰丝,所以他是不放心直接让解嬷嬷服侍姜璃的,甚至他让良嬷嬷这么早过来服侍姜璃,未尝不是防着她,防着自己母亲姬氏的心思。
项墨自己少住王府,但西夏王府的水有多深他是知道的。这也是他把姜璃先留在京都的一个重要原因,他的确不单止是为了哄安王和安王妃,他是真不放心现在就把姜璃带回西夏王府。
当年他的父亲那样喜欢侧妃赵敏惜,花了不少心思保护她,最终她还不是香消玉殒,因着赵敏惜的死,和弟弟项砚摔断腿的事情,他父亲到现在还责怪他母亲,这么些年和他母亲姬氏的关系都很一般,说是相敬如冰也差不多。
项墨当年也以为赵侧妃的死还有项砚摔下马的事情有母亲的手笔,可是后来他查到的线索却发现,那些事恐怕和西府还有大房先世子那边都有关系。他隔了这么多年都能查到一些影子,那他父亲也未尝不知道,责怪母亲那不过是迁怒而已。
事情发生了,迁怒有什么用?这一点上,他还真看不上他父亲。
不过,他不会允许任何事情发生到他的小姑娘身上,丁点也不允许,所以他才要两年时间,不仅要让姜璃成长到能适应西夏王府,他也要把那边清理得至少在自己控制之下,才能让姜璃过去。原先他是不在意王府内院那边的事情,但现在他却不能不在意。
想到这里,项墨又想到一事,他细看姜璃面上的神情,发现她仍是认真的在听到他说话,并无任何异样,心里也是一松。
因为他想起最初他跟姜璃求她嫁给自己的时候,曾经说过,她可以一直住在京都,然而这次陛下赐婚,连安王府都同意,姜璃两年后却是要跟着自己去西夏的,他还从来没有正式问过姜璃的意思。
这事他也并不着急,只是不免就想到自己很快就要回西夏,把姜璃一个人放在京都,他心里又委实是万分不舍。
想到这,他忍不住就抱过姜璃放在自己腿上,低头就去吻她的脖颈,吓得姜璃一跳,她眼睛扫了一圈花厅,才发现并没有丫鬟侍女在厅中,想起来是之前项墨跟自己说话,已经命她们退下去了,心才算放了下来。
只是躲着项墨的轻吻,嗔道:“还在厅中呢,哪有这样子的?”语声似嗔似喜,余音因项墨的亲吻已带了颤音。
项墨在她耳边低声笑道:“那在哪里可以?要在房里吗?”说完就咬住了她的耳垂,舌头滑过了她的耳根。
姜璃就是一颤,发出了一声娇吟,脸上迅速红了起来,她抱了他的脖子,有些羞恼自己的反应,低低道:“这,这可是白日,哪里,哪里都不可以吧。”
项墨看她脸色酡红,似饮了三月的桃花醉,大大的眼睛弯起,平日清澈明亮的眸子已蒙上一层迷蒙之色,红唇柔嫩欲滴,显然已是有些情动,就不由得想起昨晚上她在他身下婉转承…欢娇吟不已的样子。
原本他还想着带她转转园子,此时却哪里还有心思,便抱起了她,往后房去了,一边往后房走,一边在她耳边道:“我们现在可是新婚第一日,你想我们有什么其他可以做?”不在西夏成婚,没有那一堆的人打扰,不能太好。
后房并不是他们的新房,而是项墨布置了专门给姜璃平日小憩用的,房间整个用绢素围屏隔成了两间,里间只有月白色云纹飘纱帷帐围起的雕花床榻,正对着窗户外面的荷塘景色,屏风外则就是简单的檀木桌椅,桌子上插了几朵含苞欲放的莲花,简单素雅。
姜璃见他真是将自己抱去了后房,心里又是羞涩又是紧张,想嗔他,却又有些无力,她羞耻的发现自己心里竟然还有丝欢喜和甜蜜,其实她也发现,她现在也恨不得时时黏在他的身边,和他缠绵。
她后知后觉的发现,她现在好像也是已经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了。
这当然也是因为经过了昨晚,姜璃知道无论怎么样,项墨也不会真的逼她,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的原因,让她现在连最后一丝的担心和恐惧都去了,心里对他只是全然的信任和她自己都没深刻意识到的依赖。
他抱了她到床榻上坐下,抽走了她的发簪,见她把脸埋在自己胸前,显然还是害羞。便不勉强她,只轻柔的吻着她的侧脸后颈,一只手抱着她,另一只手却慢慢褪去了她的外裳。
他看到她脖子上昨晚留下的红印,便低哑着声音对她道:“阿璃,让我看看昨天的伤痕好不好,我再给你上药。”
姜璃身子敏…感,早已被他吻得情动,听他这样说,想到那些伤痕的位置,仍是羞得不可自抑,闭了眼睛只不作答,项墨又亲着她的脸颊道,“乖,我只是看看,再帮你上药,今天也不会做什么,放心,我也怕再伤着你。”
姜璃这才把小脸蹭在他的脖子边,细细的嗯了声。
他放下姜璃,去了围屏外取了药,回来就看见姜璃着着中衣滚进了被子里,趴在把脸埋在枕间。
他褪下自己的外衣,上了床,把她抱到自己怀中,就拿手指蘸了药膏给她涂药,从脖颈开始涂起。
姜璃刚刚把自己扪在枕边,热得要死,此时清清凉凉的药膏涂上,煞是舒服,况且项墨手上力气适中,加了小小的力气给她按摩,她便也稍稍去了羞涩紧张的情绪,闭上眼睛专心享受他的按摩起来,偶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