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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晚了,我去看看如练睡着没有。”他仓皇起身,撂下这句就匆匆忙忙地跑了。
晏维清刚到就看见这么一幅景象。“长河跑那么快做什么?”话音未落,他人已经在赤霄身侧的石凳上落座了。
“我怎么知道?”赤霄反问。云长河离开得像落荒而逃,不用猜就知道对方想到了什么尴尬的地方;但他确实不在意,甚至还觉得有些好笑。
晏维清也不是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我和爹说好了,每年至少回来看他两次。”
这事儿两人到炎华庄之前就商量过,赤霄没有意见。
“还有,我爹说,下次我们去塔城时捎上他。”晏维清又道,有些忍俊不禁,“听他的意思,虽然这辈子儿媳妇没指望了,但亲家公亲家母还是要见见的。”
这赤霄倒不担心。若晏茂天连亲家这种词都说了出来,那必定会和他爹娘处得很好。“行,”他点头,“还有么?”
“确实还有。”晏维清煞有介事地回答,“我爹又说,最重要的就是咱俩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你爹又说’?”赤霄对此表示了强大的怀疑。晏茂天哪能说出这么豪放的话?“怕是你自己添油加醋改的吧?”
“就算是我改的,可你真的确定这是添油加醋么?”在承认的同时,晏维清狡猾地拐了个弯。
油嘴滑舌,赤霄没忍住瞪过去一眼。可就算他再别扭也不能否认,他和晏维清没有成亲,然而早已过上了与成亲无异的日子。
晏维清知道这等同默认,便乘胜追击:“你头发怎么是散着的?”
“我本来打算休息,没想到有人准备请我喝酒。”赤霄用目光示意石桌上下的酒坛子们。
晏维清“啧”了一声。云长河的酒量不错,但和赤霄完全不能比;所以喝酒什么的,其实还是有话要说吧?
“你这什么反应?”赤霄好笑,“他可是站你那边的。”
不管是与不是,晏维清目前都完全不想谈论这个。花前月下,郎情郎意,总提别人太煞风景了。想到这里,他伸手捞了一缕垂落下来的长发,送到鼻下,一点一点地慢吸气。
明明手都没碰到,赤霄却觉得身体有些发热。“你做什么?”
晏维清抬头望了他一眼。“你知道么?”他回答,牛头不对马嘴,“在西湖的那次,我就想这么做了。”
赤霄眨了眨眼。他俩在西湖见面不止一次,但说到头发肯定是晏维清把他丢到水里的那次吧?“所以?”他一挑眉。
晏维清没费心说话,因为他干脆地用行动做出了回答――他把那具柔韧的身体拉进怀中,脑袋深深地埋在对方颈侧。这姿势能让他清楚地闻到沐浴后特有的清新水香,同时捕捉到对方因为自己靠近而加速的心跳、升高的体温
他们以前错过了那么多,以后要统统补回来!
可想而知,觉得自己走得实在太过狼狈、折返准备找回面子的云长河再次看到了些不该看到的东西――
两个如胶似漆的人,一段因为仰头而更显优美的颈部曲线,还有不可忽略的、可疑又暧昧的水声
云长河赶忙缩回拐弯,忍不住心中暗骂,一对狗男男,瞎眼,真是太瞎眼了!可没走出两步路,他嘴唇又控制不住地上扬。良辰美景恰逢两情相悦,确实该做些赏心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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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给晏茂天贺完寿辰后,赤霄和晏维清又逗留了几日,便启程返回杭州。云如练很愿意跟着,奈何她现在情况不太方便,只能作罢。
“以后我和长河能去找你们么?”她这么说时,眼巴巴地望着赤霄。
此时,众人送别的话已经说得差不多。赤霄下意识地望向云长河和晏维清,却发现这俩人也正看着他。“当然。”他点头。
云如练立时喜笑颜开。“那太好了!”她高兴道。
云长河对此很有点想法,不过他憋到了赤霄和晏维清离开之后才去问自家夫人。“你真的要去?”他不是很确信。
“为什么不?”云如练理所当然地反问他,“我只想知道他俩过得好不好。”
这句话立时勾起了云长河的满腹牢骚――
那俩人过得怎么不好,简直是太好了!不提什么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光凭两人都是绝顶的武林高手,不管谁敢说闲话,动动手指就轻松搞定
要不,那不管白日还是夜里都旁若无人的亲热劲儿是怎么出来的?不是夸张,恐怕就算全武林追杀也不能改变这点了!
但他还没来得及吐槽,云如练就继续道:“我果然问对了人。”言语之间,颇有些得意。
“什么意思?”云长河没忍住问。但他刚问出口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
若是直接问晏维清,早就有丰富经验的剑神一定会找到理由推搪;然而赤霄不会,而且只要赤霄同意,晏维清就肯定不会反对。
――所以说,这俩人还是太闪瞎眼了!
事实上,晏维清的确也有点想法,不过他憋到了他和赤霄骑着马走上山道之后才说出口。“你就那么点头了?”
赤霄不怎么在乎地瞥了他一眼,轻飘飘的。“怎么?有不妥么?”
晏维清眉梢一挑。“你故意的?”
“当然没,我只是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晏维清当下能确定,赤霄就是故意的。没人比他更清楚,若是赤霄想要找理由,那什么也阻拦不了――因为连他想让赤霄改变心意也要费许多工夫。“我不是说如练哪里不好”他斟酌着说,“但她的好奇心有时候让人觉得宁愿没有。”
“听起来你经历惨痛啊?”赤霄扑哧一声,乐了。
“也不是经历惨痛”晏维清不知道如何解释其中复杂的情况,干脆挑明了说:“不管是谁来,难道不会打搅我们俩么?”
“打扰?”赤霄愈发好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不管你还是我,武功都比她高太多,她怎么打扰?”
有一会儿,晏维清无话可说。他意识到赤霄下定了决心,同时也意识到对方其实是在为自己考虑――毕竟云家夫妻俩为他们担心受怕大半年,为晏茂天的寿辰还特意赶到炎华庄;这情意不可谓不深重,根本不可能拒绝。
所以,他最后只叹了一口气:“这肯定被如练算到了。”
这句话听着似乎没头没尾,但赤霄心知肚明。“她就算到了这个而已。”
“什么叫‘就算到了这个而已’?”晏维清立刻质疑,“难道还有”他接触到赤霄略有点无奈的目光,顿时明白过来,不由扶额:“不会吧?!”
一路走走停停,快到夏至时,两人堪堪抵达姑苏。
桥亭小镇,舟船人家,更兼有园林烟树、五湖风涛,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绝不是人们的信口雌黄。天淡云闲,正是游玩的好时机。
反正,自知道有人会在杭州等着后,晏维清就不着急回去了。要他说,他在武陵一战时费尽心机,可不是为了给谁戳穿用的,更不是为了被发现的人来打扰他和赤霄用的。所以,拙政园五日、狮子林五日、寒山寺五日他把行程安排得非常松散。
对这种刻意拖延时间的举动,赤霄自然能够察觉。但还是老话,他之前拒绝了晏维清太多次,现今便不忍、也不愿再拒绝;否则他不会暗示晏维清。退一万步说,他既已经对晏维清许了诺,就一定会遵守;就算他确实有些想念教中诸人也一样。
一人计划一人配合,玩得相当优哉游哉。这一日,听闻半塘野芳浜口的酒家菜色鲜美可口,两人便寻了来,一飨口腹之欲。
松鼠鳜鱼、蜜汁火方、碧螺虾仁、枣泥拉糕吃食确实对得起名号,还有婉转的昆曲萦绕耳边,本是美事一桩――
说“本是”是因为,冷不丁地就有人败坏心情。
酒家一楼大堂,二楼便是包间。大堂之中,少不了人,也少不了八卦。有谈论盛苹太守如何如何的,稀松平常;也有谈论近日江湖如何如何的,也稀松平常。没过多久,众人的注意力全被一个嗓门异常响亮的络腮胡大汉吸引去了――
“什么南天剑谷,全都是瞎扯!”
这声音大得不需要内力,赤霄就能在包厢里听到。他眉梢微微一抖,然后看见对面的晏维清反应如出一辙。
“依我看,去武陵源的都是傻子!他们以为能在那里找到什么?南天一柱塌了,剑神和剑魔死了,渣都没剩下!不管是南天剑谷还是炎寒双煞,都是假借别人名头逞威风而已!”
大汉说得义愤填膺,引得一群人纷纷赞同他。
听到这里,赤霄眉毛放了下来。虽然他俩的新身份被踩到了泥里,但无所谓,因为这就是他们想要的――这样便更不容易让人猜到他们的真实身份。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同意。
“你才胡说!”这反对十分突兀,尤其当它还带着孩童特有的清脆时。
众人大为惊诧。再循声一望,不知什么时候,竟有个小孩站在门口。“你才瞎扯!”他身上衣物破破烂烂,音量倒是不小。
大汉根本没把人放在眼里。“哪儿来的小叫花子?”他嗤笑道,“爷爷说话,也敢插嘴?”
“因为你胡说!”小孩气冲冲道,“炎寒双煞不,他俩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
“爷爷说的哪样?”大汉满不在乎,顺手抓起桌上的食物,“行了,爷爷赏你个馒头吃,快滚快滚!”
那馒头准准地落在了小孩脚前极窄的门槛上。众人一见,就知道大汉是个练家子,纷纷叫好。
小孩脏兮兮的脸孔顿时涨得通红。“若不是他俩出手相救,我早在两个月前就被府丁打死了!我不许你这么说他们!”
大汉本来不想再搭理他,却听得有人在角落里窃窃私语,说太守府丁向来凶悍、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云云,这些窃窃私语还越来越多
被当场打脸,大汉下不来台,不由恼羞成怒。“给你三分颜色还开染坊了!”他哐地一声站起来,大步朝门口走去。
他说话一点不客气,加之气势凶神恶煞,没长眼的都知道他想做什么。而不知道是不是吓呆了,小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待到看见两人几乎同时出了拳头,围观众人才惊异地发现,这孩子竟然打算和大汉硬抗!
两边对比悬殊,不少人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怕看到孩子血溅当场。然而,重重的落地声之后,众人惊异地发现,小孩还站在那里,正惊诧地瞪着自己的手。
“哪个龟孙暗算你爷爷!”大汉四仰八叉地躺在一堆碎木之间,还不忘给自己找场子。
“不好意思,鄙人祖父早已过世。”有个清朗的声音答道。
刷刷刷,大家全都循声抬头。有个长相普通的青年正倚在走廊栏杆边,一手端着盘子,一手用筷子往嘴里送虾仁,相当慢条斯理。
等最后一口咽下肚,晏维清才遗憾道:“虽说碧螺是点缀,但最后一片得用你身上,还是可惜了。”
啥?这人能用一片已经烹调过的、软塌塌的茶尖把大汉扔出去、还连砸三张桌子?
大堂中,一时间震惊到鸦雀无声。众人再仔细打量,发现那所谓的最后一片碧螺居然还黏在大汉手背上。
意识到这点,大汉的脸青青白白,非常不好看。他自认功夫不错,但对上这样的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识时务者为俊杰!他暗骂几句,爬起来就往外跑,狼狈至极。
晏维清也并不拦。正当他想回包间时,小孩终于回过神,激动大喊:“恩人,我又见到你了!还有一个恩人呢?在里面吗?”
啥?这意思难道是,炎寒双煞就在这楼里?
刚刚附和大汉的人都觉得自己背上开始冒冷汗。原以为只是传言,但闻名不如见面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掉进周边坑了,天天在美亚和淘宝上剁手扭头,所以不要问我更新为神马那么慢(:3)
第98章()
如果可能,晏维清也想像酒家大堂的人一样,一走了之。xs520。因为他没料到那个叫小川儿的孩子竟能在惊鸿一瞥里记住他和赤霄的脸(面具),更没料到赤霄打算带着小川儿回杭州。
“送佛送到西。”赤霄轻描淡写地解释,“他两次都能碰上我们是运气好,再来第三次就不一定了。”
晏维清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但他可不希望他和赤霄的甜蜜二人世界莫名其妙地变成琐碎烦扰的三口之家,就算小川儿孤苦伶仃、确实很可怜“你会带孩子?”
“当然不会。”赤霄一点没犹豫。
“那不就是了?”晏维清被预料中的答案鼓舞了,再接再厉:“要我说,咱们也不一定非得一直带着他”
闻言,赤霄终于把目光从睡着的孩子脸上抬起。小川儿吃饱喝足,又洗了个澡,一躺上床就陷入了黑甜乡。“谁说我要一直带着他?”他诧异道,“你不是和天台山国清寺方丈有交情么?”
他太着急了?原来后面还有话等着他?
晏维清暗自松了口气。“没错。入松大师是得道高僧,慈悲为怀。若小川儿能进国清寺门墙,那再合适不过。”
赤霄不可觉察地撇嘴。魔教教主当久了,他对少林一系的和尚有一种不可避免的疏离敌对。但对孤儿来说,这去处已经相当不错。
“我会把他送上天台山。”晏维清道,垂眸看了那张依旧沉睡的小脸一眼。“就算炎寒双煞名声不好,然而小川儿无辜,此事应当能成。”
但赤霄更关心另一点。“那些老和尚之前见过你,你最好小心点,不要被他们认出来。”
中间可疑的停顿显然是把“老秃驴”硬生生地拐成“老和尚”,晏维清忍俊不禁。“昔日剑神行走江湖,人人都识得白衣乌剑的招牌。如今”他指了指身上的鸦青短打,又摊开两只空空的手,“谁见过这样的?”
这有什么好自豪赤霄忍不住白了晏维清一眼。“那就这么定了。”他说,同时起身,走到窗边――外面池荷跳雨,烟水漫香――“被人搅了兴致,不如咱们再去吃一次?或者雇一条船,尝尝五湖现捞的银鱼?”
半天没等到回话,赤霄狐疑地回头,就发现晏维清正一眨不眨地凝视他。“怎么了?都不合你口味?”
晏维清摇头。“等小川儿醒了,咱们就回杭州吧。”他微笑道。
“你怎么”赤霄一愣。之前不是一直拖着不愿意回去吗?怎么突然又改变主意了?
“去哪里都一样,”晏维清温柔道,从未有过的笃定,“只要你在我身边。”
事实证明,不止晏维清一个对多出来个小川儿适应不良。三日后,在杭州守株待兔的危寒川、宫鸳鸯和百里歌,发现赤霄回来的同时还带了个陌生男孩、男孩更对他一脸孺慕,都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两个男人是决计生不出孩子的,所以
才一年不到,这总角孩童是哪里来的?危寒川对百里歌狂使眼色。
该不是你音堂消息不灵通,以至于圣主有了这么大个儿子我们都不知道?宫鸳鸯也对百里歌狂使眼色。
百里歌在压力山大的同时,还觉得自己冤枉极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如果圣主有不愿意被人知晓的秘密,就算是音堂也没办法呀!
三人就差从其他人眼里看到自己的惊恐,但罪魁祸首一点儿也没注意他们。
“我不能跟着你吗?”小川儿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