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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天狼铁骑没有向寨门慢慢靠近,而是散开排成扇形,向寨墙靠近,谁都知道他们是利用哈什蚂寨人手不足的弱点,准备全面进行登墙作战,让苗樱分兵把守,减低杀伤力。
正当苗樱指挥哈什蚂寨用箭阻止攻击的时候,身后传来纷杂的脚步声,楚天回头望去,二百左右哈什蚂寨的男爷们,无论老少热情高涨的先后赶来,边跑边捡路边的箭矢。
这场战,似乎又多了几分希望,这场战,让段然看到了唇亡?寒之际,哈什蚂寨村民的团结。
苗樱眉头微微皱起,段然知道她想要说些什么,于是忙开口制止说:“苗樱,别说了,我们活不了,他们也逃不过旱魃的屠刀,他们现在也是为自己生存而战。”
苗樱轻轻的叹息,摸出三支箭向远处敌人射去。
一位铁骑把燃烧着导火索的炸药向寨门扔来,段然长身而起,左手一挥,捞着一枝不知由那里射来的冷箭反射向抱着炸药的凶徒,凶徒惨叫一声,整个人坠马摔倒在寨墙边。
“轰……”
发出震耳欲聋的一下巨响,连人带马的被炸得粉碎,所幸寨墙依然没有大碍,段然不由赞道:“这墙真特么结实。”
旱魃望着激烈的寨门混战,沉住气:“再上两百刀手。”
姚龙江已经简单的处理过了伤口,虽然依然很疼,但是他必须得坚持着,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姚龙江不想放弃。
转身看向身后的四人说道:“鬼毒,鬼殇,你们俩跟着大部队借机冲向城墙上,争取打开缺口。”
“好。”
“等等,如果遇到段然,切记不要正面对敌,你们不是对手。”
二人点了点头,心里自然也知道,前车之鉴,二人自然不会在范,这两人是八大鬼王的老人,是跟姚龙江同一批的人,只是排名比较靠后,一直在守家,这次来食人山,便派了二人跟随,还加了两个新晋的鬼王。
对于新人,姚龙江自然没有对鬼毒跟鬼殇放心,毕竟姚龙江对他们知根知底。
两百刀手如旋风般的向寨门奔去,这次冲击异常的猛烈,即使众人奋勇血战,利箭如豆,鬼毒跟鬼殇不辜负姚龙江所托,找到机会攀爬上去,腾身跃起,凌空掠至寨墙,挥刀砍杀了十几位弓箭手。
二人看到段然看了过来,心里一顿,看着有十几人趁着这功夫冲了上来,二人便萌生退意,但是他们不想打,不代表能离开。
憋着劲的雪狐,终于看到有人上来,二话没说提刀窜了上去。
身法奇快,短刀几个起落砍翻冲上来的几个刀手,随后抵达鬼毒,鬼殇二人身前。
“你是谁?”鬼殇说着,雪狐并未搭话,短刀化作一股厉芒,二人见状提刀相应,仅仅几个回合,两人手中的刀被打飞,雪狐惊人的速度与力量,让二人心惊胆颤,看着短刀左右闪出,躲闪不及,被雪狐所伤,堕下城墙去。
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虽然没死,但是也要了半条命。
姚龙江见状也吓了一跳,急忙向身后的两人说道:“快去救人。”
雪狐刚把二人打下城墙,又有十几个刀手登上了寨墙。
游月见状,忙游鱼般闪到正与敌人交手的弓箭手身边,软剑闪电般朝阴险十几人打去。
看着软剑波动的轨迹,众人不明白这样软绵绵的剑怎么伤人。
“啊啊啊……”
众人应声跌落墙去,游月的凤翎软剑,发出风铃般的声音,虽然悦儿但却勾魂摄魄。
段然看着游月的凤翎软剑,即便是他也很是见到游月拿出来用,但是今天发生的这一切,让段然感动意外,因为他看到了游月的武力有着质一般的提升,而且更重要的是,游月有了不俗的内力。
这让段然百思不得其解,那剑气做不得假,能够打出剑气的人,无论是剑法还是内力都必须抵达一定的境界,寒风便是用剑的高手,剑气也很凌厉,可是寒风的内力是一朝一夕练出来的,游月又是怎么回事。
此时此刻,容不得段然多想什么。
天边,黑云欲滴,却迟迟没有下雨。
忽然,远处传来马蹄声,一匹黑马很快的闯入旱魃铁骑,随即马背跌下一个人。
站在寨墙的段然仔细的看着黑马上跌倒的人,狼狈不堪,那人抬起头,段然并不认识此人,这人对旱魃说着什么,段然正看着,旱魃大手一挥,铁骑竟然开始撤退,而且是毫无章法的撤退,跟来时的气势汹汹相差千里,慌乱的撤退,一点没有精锐之师的样子。
苗樱脸上闪过惊疑之色,想不到旱魃就这么退走了,他的主力还没受到重创,完全可以再战,只要再来几轮冲击,哈什蚂寨便会被冲破了。
即便是段然,面对这种局面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他们已经坚守了近六个小时,所有人都已经倦了。
困兽之斗,往往能激发求生的潜能,所以他们才能死死的坚守,其实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在不行,段然只能先让苗樱保护村民撤退了。
此时出现了转机,段然的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方佳宁。
这个迟迟没有出现,让很多人牵肠挂肚的方佳宁,也只有方佳宁这个冷静的特工做了什么,才让将死之局出现了转机。
哈什蚂寨的城墙上,弓箭手等年轻的村民,见到强敌退去,全都欢呼起来,对在城墙上的敌人,一顿通杀,见大部队撤退,旱魃的部下在城墙上吓的魂飞魄散。
段然望着正在离去的敌人,冷静的道:“是方佳宁,一定是她做了什么,扭转了战局。”
“我们应该趁机狠狠的咬他一口,让他们变得更加慌乱。”一位铁骑的副将说道。
苗樱愣了,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问:“什么意思?”
段然看着另外一边,雪狐跟游月正在抵抗在城墙上的敌人,身后的两名刀手挺刀刺来,游月不闪不避,随后甩出两剑,两名刀手的砍刀堕地,额际现出血痕,并被游月踢进寨内。
副将刚想说话,段然说道:“不行,穷寇莫追,一旦冲出去,那就真的要全军覆没了,旱魃不是没脑子的人,我们已经战了几个小时了,早已经倦了,当务之急是要把这些残敌干掉,然后稳定军心,安抚村民。”
苗樱点头表示同意,看着零散的敌人,已经被雪狐跟游月二人斩杀殆尽,随后向副将说道:“传我的命令,让弟兄们轮流休息,我去安抚村民。”
第一百九十三章、夜袭()
一道电光划破天空,又再一声惊雷,把所有声音全遮盖过去。
豆大的雨点照头打来,由疏转密,不到片刻就变作倾盆大雨。
雨水朦胧了双眼,让人难于目视前方。边境暂时安静起来,哈什蚂寨燃起了明灯。
虽然哈什蚂寨没有被旱魃屠成平地烧成废墟,但死伤人数也直接把哈什蚂寨变得凄风苦雨。
段然站在寨墙上,望着被大雨笼罩之下的边境,轻轻叹息,这是一场没有赢家的血战。
游月脸上涌起悲戚之色,止不住的愧疚:“今日一战,哈什蚂寨已经死伤过半,村民的明灯恐怕要亮上几天了,不,或许已经没有几天了,旱魃还会在来的。”
段然脸色坚毅道:“旱魃不会来袭击了,你好像认识他?”
“他叫僵尸。曾经是不落皇朝的人,一个很出色的杀手,几年前他背叛了不落皇朝,就一直下落不明,我们也找了他很久,直到三个月前才找到,只是那个时候。他就是食人山的霸主了,僵尸的本事你应该领教过,感觉如何?”
“很强,如果换做之前的我,不是对手。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段然说着话锋一转问道:“所以,你想让我来帮你们剿灭叛徒。”
段然说着,游月摇了摇头:“不是帮我们,而是帮你自己,很快你就会成为不落皇朝的皇帝。”
“皇帝?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这都什么年代了,你别告诉我,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你们预谋好的?”
游月急忙摇头:“当然不是,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关于你的计划。”
段然倒吸了口凉气说道:“这个计划未免也太庞大了,连神秘的不落皇朝都牵扯进来了。”
“一点都不大,因为段氏,仲孙,欧阳。原本就是不落皇朝的一份子。”游月的话虽然说的很轻松,但是足以在段然的心中激起千层浪。
段然闻之一楞,随后苦笑着说道:“当一个棋子的感觉,还真是不怎么好。”
游月看着段然脸上的苦笑,那苦笑之中,带着一股坚韧与狂傲,有那么一瞬间游月心里忌惮了,他害怕会激起段然的逆反心里。
“月,你知道吗?我多么怀念在部队的日子,那些年,没有尔虞我诈,没有世态炎凉,我们有信仰,有精神,有兄弟,有一身值得骄傲的军装。可是现在呢,天翻地覆。”
段然的话语有些激动,游月急忙说道:“我知道你心里的苦。”
“真的知道吗?”段然质问着,游月坚定的点了点头:“不管你信不信,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你知道你的坚持意味着什么,我,是真的爱你,虽然我也只是一颗棋子,但是我始终都站在你这边。”
看着游月坚定的眼神,段然感动着笑了笑:“我要坚持,也必须坚持,不是因为我段然有多么了不起,也不是因为整个计划中,我起到了什么作用,我只是想让他们知道,我段然绝不可能只是一颗棋子,我可以坐到那些所谓的位置,但是……我不稀罕。”
听着段然锋利的话语,游月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这句话确实把游月吓着了,本能的游月拥抱着段然,没有在说什么,她只是想平息一下积压在段然内心深处的怒火与不甘。
不知道过了多久,二人一直相拥在护城墙上,没有人去打扰他们。
段然率先打破了宁静说道:“不用担心我了,我一向很冷静,不会做傻事,眼下还是想想怎么除掉旱魃把。”
“方佳宁到现在还没有出现,我想旱魃突然撤退,十有八九是方佳宁搞的鬼。”
游月说着,段然点了点头,二人分开段然说道:“所以,最好的进攻就是防守,旱魃一定想不到,今天晚上我们会主动出击。”
游月笑了笑说:“你想去食人山,旱魃的大本营?”
“怎么?去不得吗?”
“当然不是,走吧,我们去召集他们,开个会。”游月说着,二人下了护城墙。
此时的哈什蚂寨,恐怕只有段然跟游月二人在闲着,其余的人全都动了起来。
欧阳宇飞一直跟着苗红帮助安抚村民,二人无声无息间,培养出了默契,在加上刚才的激战,欧阳宇飞一直死死的护着苗红,让苗红大为感动。
段然把开会的消息告诉了苗樱,很快,苗樱派人将主力都叫了过来。
屋内。
段然喝完两口烈酒,站了起来:“苦战刚过,旱魃虽然离开,但是依然不会善罢甘休,此事因我而起,我自然不会在连累哈什蚂寨,所以,我打算今晚夜袭食人山。”
十位副将没有反应过来,连苗樱也愣住了,定定的望着段然,如果不是见到段然淡定自信的笑容,几乎都以为他被大雨淋湿而烧坏了脑袋。
大雨横扫无边无际的汪洋,同时遮天盖地的席卷整个平原,狂暴的雷电在低压厚重的黑雨云间咆吼怒号,有摇山撼岳、地裂天崩的威势,显示出只有大自然本身才是宇宙的主宰。
苗樱迟疑了片刻,重复着段然的意思:“你,你是说,我们今晚进攻食人山?”
经过半天的激战,双方都心力交瘁,无力交战,还有现在恶劣的天气,理该多争取歇息时间;更主要的是,几十号人去冲击千余人天狼大本营,很像是天方夜谭。
段然郑重的点点头,脸上闪过难于觉察的狂热,道:“你们看,连你们都没想到己方会发动偷袭,旱魃他们更不会想到我们会这么疯狂,今晚的远途奔袭必会成功。”
疯子,疯子。
苗樱等人只能用这个词语来阐述心中的感觉。
段然没有理会苗樱以及十位副将的眼神,正容道:“我很认真,若容旱魃的人马休息整夜,解决了我们尚未了解的后方事故,到时候人人精神抖擞的,在整精兵围杀哈什蚂寨,到时候用什么抵挡?所以必须先给他来个措手不及。”
“那我们应该怎样袭击?”苗樱虽然感觉段然过于疯狂,但在他分析之下还是觉得有几分道理,唯一疑问的就是袭击方式:“难道率领几十人就可以把旱魃灭了?”
“经过苦战,我知道哈什蚂寨的兄弟已经疲惫不堪,但是我们目前只有这么一条路可走了,苦战时,我并没有先杀旱魃是因为我怕引起激愤,现在不同了,我的目标就是旱魃的首级。”
“现在也只能背水一战了,我相信你,你要多少人?”
段然想了想:“二十轻骑,这十位副将,我全要。”
“好。”
…………
轰……
一道电光击中一株特高大树,登时像中了火鞭般枝断叶落,着火焚烧,旋给滂沱大雨淋熄,剩下焦黑的秃树干,深夜,在依稀的火光中,二十四匹快马正急速的奔过。
雨水如柱,食人山旱魃营寨内灯火通明。
此时,旱魃正拍着桌子大发雷霆。
除了久攻哈什蚂寨让他损兵折将,更主要的是留守大本营的几十人全部被击杀,房子也半数被人点燃,烧的一塌糊涂,如果不是傍晚的大雨,估计今晚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旱魃营寨都是精锐才住进来的,其余的都分散各处,旱魃进攻哈什蚂寨,几乎带上了所有的精锐,只是因为,战盟给旱魃酬劳,对旱魃来说近乎天价,这才让旱魃倾巢而出。
有了这笔钱,旱魃足以扩充几倍的力量,所以他才不在乎这两千人。
但是现在,哈什蚂寨没有攻下来,自己家倒是先着火了。
“他麻的,谁还敢老子背后放火。”救完火的旱魃犹如落汤鸡一般,也不知道外面下着雨,这火是怎么放起来的。
旱魃的毫无头绪转变成恼怒,这场大火不仅烧完他的粮库,也烧了他不少财物,用损失惨重形容丝毫不为过。
这时一个人匆忙的跑了进来说道:“大当家,已经查明失火的原因。”
“说。”
“火是从东面的粮仓先点燃的,不知道为什么,粮仓有爆炸物的痕迹,虽然外面下着雨,但是粮仓一旦引燃,这里是半山腰,顺着风蔓延,火就越来越大,我们的房子,草挨的也近,才导致了大火。”
旱魃怒拍桌子吼道:“滚。”
“是。”那人吓的急忙跑了出去。
“鬼龙,现在,你说怎么办把?”旱魃率先向一旁的姚龙江问道。
姚龙江没有说话,低头喝着闷酒,似乎如此才能平息怒火,今天不仅攻寨失败,反而让两大鬼王也折了,说到底都是因为旱魃为了这寨子微不足道的利益而撤退。
姚龙江正想说话,阿金跑了进来,拍着雨衣上的水珠,然后对旱魃说:“大当家,清点过了,死了留守的三十六名兄弟,无一活口,死在枪跟利刃之下,营帐房屋被烧了二十顶,财务损失近千万,但始终没发现敌踪,估计在我们回来的路上就跑了。”
旱魃把碗中的酒倒进喉咙,走前两步踹翻阿金,愤怒的说:“几十个人被无声无息的击杀?还让人烧了营帐房屋,是敌人太狡猾还是你们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