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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四书一个人,呆傻在原地。
————
太过殷勤的穆家二房表小姐们把皇长孙给吓到了。
此后,前往穆侯府曲线救国的人,就只剩下了三个。
谢嘉靖是越挫越勇,每天就跟取西经似的,一脸神圣地随穆锦程回家。
越奕祺没有困扰,也每天仗义地陪伴。
这一来二去的,谢越两个就在穆家混了个熟脸,而穆安若看到他俩,也会乖乖巧巧地叫上一声——
“谢哥哥,越哥哥。”
谢嘉靖的心都要化了好吗!
于是来得更勤了!
哗啦啦地又是半个多月过去。
这次,送走了越奕祺和谢嘉靖,穆锦程才回到书房准备赶作业,穆紫若就进了屋。
“紫若~”
穆锦程兴冲冲地冲着她打了个招呼。
穆紫若笑着应了,在穆锦程身边坐下,开口便问道:“原来你们都是四个人一块儿来陪老祖宗说话的,现在怎么少了一个?”
穆锦程一听就知道她问的是刘谨,答:“还不是被你家表姐们给吓的。”
说到自己家那群不中看的表姐,穆紫若的脸皮红了一红,说:“我有劝过我母亲的……只是她没听进去。”
“二婶她听得进去才稀奇呢。”穆锦程暗中翻了个白眼,但是私底下说长辈的不是到底不好,便将话题转移了开去,“那个是我同窗,皇长孙殿下。人很随和的,我们都管他叫阿谨。”
“阿谨?”穆紫若沉吟了一会儿,又问,“你书架子上的那一整套才子佳人选,都是他送的罢?”
穆锦程愣了愣,使劲回想了一下,才点了点头。
穆紫若会心一笑:“看你这样就是没动过的。真是平白糟蹋了皇长孙的一片好意。”
穆锦程眼珠子咕噜噜一转,意味深长地看向穆紫若:“怎么……你对阿谨……”
穆紫若听出了穆锦程话语之中的揶揄,赶紧摆手否认:“不是,不是锦程你想的那样!我只不过是把你那套书都看完了,觉得还挺好看……正想问问那赠书的‘阿谨’是谁呢……也就是这样而已!”
穆紫若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起来倒有了几分此地无银的感觉。
穆锦程一副“我明白了”的奸诈表情,只是对着已经满脸红云的穆紫若贼兮兮地笑。
看穆锦程这样,穆紫若知道多说无益,也就不挣扎了:“随便你怎么想,我身正不怕影子歪。”
瞧着穆紫若那窘迫的样子,穆锦程也不再为难她,招招手,叫她过来帮忙抄课文。
——谢嘉靖那魂淡!自己泡妞就算了,还要拉上我!功课做不完被夫子罚站怎么办!
————
晚上睡觉的时候,穆锦程躺在床上琢磨穆紫若和刘谨的事情。
穆紫若比她大上半岁,再过两月就十岁了。
古代的女孩子,十岁家里头就开始准备着给相看姑爷了。而且穆紫若这心智成熟得早,开始喜欢人了也是正常……
紫若长得美,阿谨长得俊,穆锦程脑补了一下他两人站在一块儿的情景,马上就萌得满床打滚——
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实在是太般配了!!
就是……
穆锦程流完萌动的鼻血,恢复了理智之后,又开始忧伤了。
紫若这身份,和阿谨还差了那么一点。正室够不上,做个小老婆,不知道她乐不乐意呢……
被愁思笼罩着,穆锦程晕晕乎乎地睡了过去。
还做了一个梦。
梦里头,谢嘉靖拿着两把锅铲对着她甩铁饼一样地挥舞——
“穆锦程!为什么你那么轻巧地就把表姐配给阿谨了还是不愿意给我和安若牵线!你是不是人!你是不是我的好兄弟!”
穆锦程忙不择路地逃跑时,偏又碰上了大姑家的表妹果果。
果果还是两条鼻涕亮晶晶,哭得花猫似地兀傲兀傲——
“锦程哥哥!阿谨是我的夫婿!你为什么要把我的夫婿配给紫若姐姐!你还我的夫婿!”
梦中的穆锦程满心的草泥马——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第57章()
过完了一个热热闹闹的生日,第二天,穆锦程去学堂。
脚才从马车上迈下来,一只手就伸了过来,一把将穆锦程从车上拽了下来。
“你可来了!让我好等!”
谢嘉靖紧紧地抓着穆锦程的手腕,一脸激动地说到。
穆锦程先抬头瞧了瞧太阳,说:“今天太阳还是从东边升起来的啊,嘉靖你怎么这么早就到了?”
啧啧,反常,反常。
谢嘉靖一点客套的兴趣都没有,只兴致勃勃地将穆锦程往教室里头带:“哎呀,你就别和我废话了!说正事要紧!夫子快要来了,说得上一句是一句!”
看谢嘉靖这般紧张,穆锦程只觉得好笑,问:“什么事儿让我们的谢大公子这样上心?”
谢嘉靖腿长,拉着穆锦程一路飞奔,顷刻就进了教室。
一把将穆锦程甩在桌位上,谢嘉靖屈身,蹲在她跟前,一脸哈巴狗模样问到:“锦程,锦程,咱们家安若妹子,几岁了?”
穆锦程眉头一皱,甩了谢嘉靖一个臭脸:“什么咱们家安若,是我家安若,没你家什么事!”
“哎呀咱俩关系这么好,你家不就是我家么,你家安若也不就是我家安若么?”谢嘉靖挤眉弄眼地推了穆锦程一把,又重复问了一遍,“咱们家安若多大了?”
穆锦程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答:“快八岁了。”
谢嘉靖一听,美得只见眉不见眼:“八岁好,八岁好。”
穆锦程眉毛一挑:“好什么好!”
“八岁当然好啦!”谢嘉靖忙不迭给穆锦程解释,“我太奶奶比我太爷爷小四岁,我奶奶比我爷爷也小四岁,我娘也是比我爹小四岁。我们谢家就兴娶小四岁的媳妇儿~这不,我今年十二了,安若不正好比我小四岁么!可见,这是天注定的姻缘吶!”
谢嘉靖话音一落,穆锦程手里头卷起来的书册就敲了他个满脑金星:“你胡说些什么!我妹子才八岁你就起这等龌蹉的心思!是人?!”
显然谢嘉靖已经自动带入角色了,对于大舅子揍他一事,很是坦然地接受,手摸着头上鼓起来的包包憨笑:“是是是,我不是人!诶对了,安若最喜欢的是什么颜色呀?最喜欢吃什么菜看什么书呀?还有还有,最喜欢的数字是几呀?”
谢嘉靖一提到穆安若,简直就如神九发射一飞冲天一发不可收拾。
听谢嘉靖滔滔不绝地问着安若的情况,打不断他的穆锦程无奈扶额——
谢嘉靖啊谢嘉靖,你能不能有点追求?
这问的都是什么?!这么out的问题123言情各大坑文写性向三百问的时候都不会拿去凑数的好吗?!
丢人!
————
上了一早上的课,中午吃饭的时候,谢嘉靖还在纠缠着穆锦程追问穆安若的情况。
刘谨看不下去,扯着谢嘉靖一块去寻夫子问问题了。
皇长孙之命不可违,谢嘉靖不甘心地一步三回头,走了。
好不容易耳根子清净了,穆锦程安心地舒了一口气。
一旁默默将饭刨干净的越奕祺喝了口茶漱漱口,然后开口问:“锦程,我们昨儿在你家吃的那个蛋糕,怎么做来着?”
面对穆锦程好奇的目光,越奕祺笑了笑,说:“我曾祖母口牙不好,吃不了硬的东西。我昨天从你家带了些蛋糕回去给她吃,她很喜欢……所以这才来问问你怎么做。”
穆锦程冲着越奕祺笑笑,说:“这个说起来有些复杂,估计我说了你也记不住,待会子回了教室,我拿了纸笔给你写好。”
越奕祺咧嘴笑了:“好~谢谢你~”
穆锦程一不留神就被越奕祺的一口白牙给晃了眼。
拿手遮着眼睛,穆锦程郁闷地问到:“奕祺,你现在怎么这么黑了!就跟刚刚非洲挖矿回来似的!”
“非洲?”
越奕祺不解地看向穆锦程。
穆锦程噎了一噎,方给他解惑:“非洲是山西那边发现的一处新煤矿。”
越奕祺了然地点点头,然后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我很黑吗?”
穆锦程回复以一个真诚的、肯定的眼神,顺带把自己的衣袖子拉起来,递到越奕祺的胳膊旁边:“不信你比比看……你比我黑多少!”
越奕祺也挽起了自己的衣袖。
两截手臂放在一块儿,一截黑黝黝地跟烧过的蜂窝煤似的,另外一截却白生生地才摘出来的藕段一般。
当真是黑白分明,天差地别。
人比人,气死人。
越奕祺羞赧地扯下自己的衣袖,争辩道:“男人的手,那么白作甚!”
说着,又偷偷往穆锦程的手臂上瞧了一眼,心中忿忿不平地想——
锦程这手也太白了!就跟个女孩儿似的!也好意思取笑我黑?!
想归想,越奕祺自然是不敢把这话说出来的。
念当初穆锦程第一天上学,可不就是因为他说他长得像女人,两人才打的架么。
穆锦程完全没注意越奕祺脸上的表情,只对着越奕祺那露在外边的手咋舌——
奕祺的脸都够黑了,没想到手比脸还黑!头上再印个月亮就能扮包公了!
默默吐槽着,穆锦程的手在越奕祺的手背上搓了搓,自言自语道:“怎么一不留神,就这么黑了呢……晚上熄了灯,还看得清人吗?”
越奕祺硬邦邦地回了一句:“你管我!”
穆锦程抬头看向越奕祺,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奕祺啊,男人太黑了,不好看。你没听说过那句话么,一白遮百丑,一黑毁所有。咱们还是白点好。我知道一个方子能美白的,红豆薏仁水拿去煮水喝,还能祛湿呢,你回去试试。”
本想一口回绝的越奕祺一抬头,就看到穆锦程一脸期盼的神情,顿了顿,把拒绝的话咽了回去,不情不愿地回了一句:“好。”
应完了,又莫名其妙地补充了一句:“我这么黑,是因为早上都早起来练武,下午散学了回家还要继续练,给晒的。”
在穆锦程诧异的目光之中,越奕祺完全管不住自己的嘴,这句完了,又神来一句:“你要是觉得男人白些好,那么我以后注意些,不在太阳底下晒了。”
穆锦程一脸地看着越奕祺“咻”一下红透了脸,讷讷地应了声——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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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穆锦程生日宴上对穆安若一见钟情后,谢嘉靖找到了人生的新方向。
那天中午不知道刘谨和他私下里说了些什么,他一改往日吊里啷当的学习态度,一头扎入了学习的海洋之中。
——那个海洋里,全是才子佳人的风流韵事。
是的,谢嘉靖投入了,无穷无尽的,对言情小说的学习之中。
谢嘉靖夜以继日,废寝忘食地研读话本子,终于,学成了!
神功练成当日,谢嘉靖拿起毛笔,笔走龙蛇,一挥而就,洋洋洒洒地写成了一篇据他所言“感人肺腑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的——情书!
小伙伴们都震惊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往日拿起书都要打瞌睡的谢嘉靖,居然写了一千多字的文章!
爱情,是使人进步的动力啊!
感叹万千之中,大家秉着一颗敬仰的心,拜读谢嘉靖的大作。
“…………”
“…………”
室内,鸦雀无声。
谢嘉靖抱着手,得意洋洋地看着皆是一脸震惊的同窗们。
一遍读过,越奕祺忍不住指向某处:“嘉靖,这‘爱慕’二字,不是‘坟墓’的墓,下面是个小字多一点,不是土。”
谢嘉靖愣了愣:“哈?!”
刘谨跟着摇摇头,道:“这‘与子同袍’,指的是战士之间的感情,你用在这儿,不妥当罢?”
谢嘉靖继续傻愣:“哈?!”
穆锦程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神情,鄙夷地看着谢嘉靖,冷冷说道:“有错字滥用典故也就罢了,连我妹妹的名字都写错,你是闹哪样?”
谢嘉靖:“…………”
文化人真不是一般人能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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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小伙伴们的集思广益,大家终于一起,给谢嘉靖整出了一封真意味上“感人肺腑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的情书。
文章是确认没问题了,那么,就还剩下最后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了。
吹干了纸上的墨水,刘谨扭头看向谢嘉靖:“嘉靖,这信,是你自己抄,还是我替你抄?”
第58章()
这天晚上,穆锦程失眠了。
脑海中反反复复,都是刘谨这三日里说过的话。
事实昭然若揭,可她只愿自欺欺人,做皇帝新衣里的人。
不忍想破,更不敢想破。
翻来覆去地煎了好几面鸡蛋,穆锦程烦躁地挠挠头,一咕噜从床上翻身起来,下地穿了鞋,走到窗户边上开窗透透气。
这窗户一推开,皎洁月光映入,映得站在窗边的那人脸惨白惨白,晚风一吹,阴气森森袭来,寒彻骨髓。
没有防备的穆锦程当即吓了个魂飞魄散,刚要叫出声,越奕祺的手就又快又准地伸过来,堵住她的嘴:“是我。”
穆锦程堪堪扶着窗台,才不至于腿软瘫到地上去:“大晚上的不睡觉,装神弄鬼的吓唬谁呢!”
越奕祺不答话,板着个脸,手在窗台上一撑,矫捷一跃,进了穆锦程的屋子。
穆锦程惊魂未定,在窗边缓了好一会儿,回了魂,合上窗子转头问:“有事吗?”
那边越奕祺已经自觉地点上了灯,坐下倒了茶,喝了一大口,然后点头:“有事要和你说。”
“哦……”穆锦程慢腾腾走过来,拉了一把椅子挨着越奕祺坐下,“什么事?”
越奕祺没立刻说,只是一杯一杯地倒着壶里的冷茶喝。
穆锦程耐着性子看他灌了大半壶水,最后忍不住阻拦道:“这茶放了一夜喝了要坏肚子的。”
越奕祺不为所动,直到喝尽了最后一滴冷茶,才重重地将茶壶搁回桌上,一把将身子拧过来,对着穆锦程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我喜欢你。”
穆锦程怔了怔,接着反应过来……
脑中“轰——”的一声山崩地裂,穆锦程觉得自己的主板在噼里啪啦地冒火花,整个人直接当机当场。
越奕祺一脸正色,话不停顿,一口气往下说:“这喜欢和兄弟之间的喜欢不一样,和朋友之间的喜欢也不一样。是那种喜欢,那种我想日日见到你,时时刻刻和你在一起的,那种喜欢。”
说到这儿,越奕祺抬起手就着空茶杯虚虚地抿了一口,追加了一句:“穆锦程,我喜欢你。我想同你好。”
穆锦程好不容易重启了大脑,艰难地从嘴边挤出一句话来:“可是……我是男的啊!”
越奕祺毫不犹豫答:“我知道。你是男的我也喜欢。”
穆锦程心中省略号泛滥成灾:“……越奕祺你是个断袖?”
越奕祺斩钉截铁地否决:“不是。”
“可是你说你喜欢我,但是我是个男的……这难道不是断袖?”
穆锦程艰难地做着逻辑分析题。
越奕祺额上青筋一跳,将杯子往桌上一拍:“我是不是断袖很重要吗?!我喜欢你这回事有必要搞这么复杂吗?!我想同你好,和你是男是女,有关系吗?!”
穆锦程哑然。
觉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