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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站起身,主动伸出右手说:“幸会幸会!”
李正一连忙伸手说:“段市长客气了。”
事实上,对于两人的到来,李正一颇为惊讶,下午还在跟庄永盛商量着想先跟段成文说说,由他来做中间人,不用直接跟段成武打交道。
没想到,对方居然直接就跑来了,难道?
念头刚起,段成文就笑道:“正一,别跟他客气,叫什么段市长,直接叫武哥就成,别看他喜欢装模作样,那是在机关习惯了。”
段成武有点不苟言笑,勉强笑了笑说:“成文说得对,李老弟就不用客气,现在没有什么市长,你就跟着成文叫我一声哥都成。”
李正一笑着回应说:“武哥说得对。”
坐下,服务员先是询问了每个人需要的咖啡和其他点心,便走了出去。
三人又闲聊了一会,等到服务员送来咖啡拼盘点心等物,段成文就交代对方,如果没叫服务,就暂时不要来打扰。
再次坐下。
段成文开门见山说:“正一,今天来得突然,主要是事出有因,特意过来问问,你下午究竟是什么意思?”
“下午?”李正一诧异道,“莫非你把我下午的话当真了?”
段成武接口说:“不是成文当真,是我当真了。”
“哦?”
李正一有些不解,下午根本就没有露出什么口风,纯粹就是问了一句,如果这样问,都能让对方大张旗鼓,那他真就不知道应当如何理解。
真有疑问,一个电话的事情。
按理说,作为能够坐上高位的青年才俊,以其城府之深,不应该做出如此大的反应才对,这颇有听风就是雨的感觉。
段成文解释说:“事实上,我回去正好碰到我哥,就顺口提了一句下午你问的问题,我也没想到我哥的反应会这么大。”
段成武用长勺搅拌着咖啡,慢慢地说道:“或许你们会觉得我有点大题小做,听风就是雨。实际上,就在今天上午任命刚下时,有人隐晦地提醒我,让我前往襄宁任职时,最好多多关注一下在建工程。对此,我本来没有细想,后来听到成文说下午你曾玩笑似地提到责任问题,我突然联想到此事,觉得其中可能并不简单,只怕牵扯到的事情极其严重,所以我就特意来了。”
李正一这才释然,他同时知道,今天这事,只怕不说也得说了。
半晌,李正一才缓缓说道:“既然说到此事,那我就跟你们简单说说吧……”
一番话娓娓道来,说完后,包厢里很安静。
段成文首先怒道:“这些杀千刀的奸商,这种偷工减料的豆腐渣工程也干得出来,那是桥梁建筑,不是普通的地面工程,一出事就是大事,这些人该杀、该死!”
李正一没接腔,只是盯着段成武不出声。
半晌后,段成武才说道:“正一,此事有多大的可信度?”
李正一说:“我只是道听途说,没有证据,不过有一个人,对此事估计了解比我还多。”
“谁?”
“庄永盛。”
段成武皱了一下眉头,段成文连忙解释说:“哥,庄永盛就是李正一的老丈人,哦不对,是准岳父。”
“他有证据?”段成武这话问的是李正一。
“或许有。”
“你清楚?”
“或许。”
李正一没把话说死,他从段成武脸上瞧出了一丝不对劲,或许这里面的事情,恐怕还没有前世自己听闻的那么简单。
第467章 左右()
李正一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此事恐怕并不简单。
如果其中牵扯到高层的博弈,那么李正一就不得不为庄永盛做一下考虑,对方在其中有所牵连,万一事情的结果没有如庄老爷子所言的那样容易脱身,只怕最后不仅捞不到好处,还会惹上一身的麻烦。
所以他瞬间决定,把这个人情完全让给庄永盛去做。
因为就目前来说,李正一并不怎么需要这一份人情,而庄永盛,却需要想方设法从里面脱身,这份人情恰到好处,既能作为脱身的筹码,又能以此为凭借,结交段家这一个强硬的后台。
接下来的谈话,李正一有意无意地把功劳往庄永盛身上引,最后告诉段成武说:“武哥,如果你们希望尽快把此事了结,争取在安雪大桥通车前弄个水落石出,我建议你们抽个时间去问问庄老爷子,或者,我可以帮你们把老爷子约过来。”
段成武摇摇头,没再多言,直接站起来说:“等有空,我们自己去吧,今天就先到这里。”
“哦好。”
李正一没想到对方突兀地起身告辞,颇有点意外,神情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很自然地站起身,目送两位离去。
段成武当先走了出去,段成文回首给了李正一一个很抱歉的眼神,似乎在告诉他,别太在意他哥哥的态度。
车内。
段成文说:“回去吗?”
“嗯。”
启动车辆,段成文边开车边抱怨说:“哥,你怎么说走就走呢?”
段成武靠在座椅上,没回答他,闭着眼问:“你对庄永盛了解多少?”
段成文沉吟说:“之前在襄宁办案,对他有过调查,按以往的经历来看,不是善茬。”
“那对于李正一,你又了解多少?”
“他不是坏人。”
段成武睁开眼睛说:“我没说他是坏人,但是你有没有发现,这个人最后说到庄永盛时,话里话外都在为对方着想,我就猜测着,庄永盛这个人,或许也会牵扯在安雪大桥之事中,而李正一,是在为对方开脱,准确地讲,是想用人情做交易。”
段成文皱眉道:“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情,用人情做交易也未尝不可,你又何必多想呢,莫非,你在担心李正一?”
段成武摇头说:“我不担心他,这个少年郎虽然老成,但不似那种两面三刀之辈。”
“那你担心什么?”
“我担心庄永盛。”
“你想多了吧?”
“不。”
段成武坐直身子,双眼微微眯起,说道:“有些事情,你了解得不深,所以不知道很正常。我现在告诉你,此事的复杂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你的想象。”
段成文一边娴熟地开车,一边瞅着后视镜,说:“你怕庄永盛干什么?他就一商人,虽然在襄宁市有一定的势力,可是出了襄宁,影响力就非常有限。”
段成武说:“关键之处就在于,我去的地方就是襄宁市。你应该知道,以我的资历,去襄宁市做一市之长,是出乎很多人意料之外的事,现在任命下达,我担心有些人利用襄宁市的人、事、物,然后挖个坑,让我跳下去。”
段成文骇然道:“谁敢?”
段成武冷笑一声:“成文,你也快三十岁了,别那么天真。在江南省,咱家现在的势力只能说得上靠前,远远达不到顶尖的程度。我在仕途的崛起,有很多人看不惯呢,中间只要行差踏错一步,咱们段家的新生代势力就会直接腰斩,所以,我不得不谨慎。”
段成文沉默半晌说:“我明白了,你不担心庄永盛本人,你是担心他被别人左右,所以不太想跟他走得太近,是吧?”
“可以这么说。”
“那今天这事怎么弄?”
段成武想了想说:“接下来,你跟李正一可以多多亲近,我觉得他所知道的事情,或许并不比庄永盛少。”
“他们是翁婿俩呢。”段成文笑道,“你如果担心庄永盛被人利用,那对他周边的人同样要有所警惕才行。”
“这个人很沉稳,不太像一个少年郎。”段成武笑了笑,“他跟庄永盛虽然是准翁婿,但是他们之间有一个最大的区别,那就是基业所在地不同,李正一显然是想把长水当做未来发展的主场,以他的稳重,不会在庄永盛身上介入太深。”
段成文说:“我倒是有不同的看法。”
“你说。”
“其实我比你更了解他们之间的关系。”段成文顿了顿,似乎在思索,“李正一和庄永盛并不仅仅是准翁婿,你也知道,之前一年多时间,襄宁市发生的事儿不少,李正一在其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据我平日里的观察,这个人不喜欢显山露水,藏得很深,但是庄永盛对他却颇为器重。可以这么说,如果说在襄宁市,有谁能够让庄永盛改变主意,那么这个人,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李正一。”
“藏得很深?”
“别多想。”段成文解释说,“我说他藏得深,指的是其他方面。”
“你指的是他的武艺?”
“是的。”
“这一点确实。”段成武点头认可,“一个年轻人,拥有一身不错的棍术,却能很好地压抑住自己的表现欲望,难能可贵。换做一般的年轻人,只怕早就跳起来,到处惹是生非了。”
段成文笑道:“所以啊,我在想,既然李正一对咱们表现得很亲近,那么通过他来对庄永盛施加影响,或许你就不用担心对方会有其他的想法。”
“嗯,可以试试。”
很快就到了段成武的住地,段成文停下车,扭头说:“哥,此去襄宁,事儿恐怕没有那么简单,要不要我向总队申请,下放襄宁支队去助你一臂之力?”
段成武本想下车,见他问起,又坐正身子说:“谁都知道你是我弟弟,你去那边目标太大,效果不明显。”
段成文叹道:“可是自老爷子退下来,这些牛鬼蛇神就开始不安分啊,到处蹦跶。”
段成武说:“再正常不过。”
“你说咱爸有没有可能调回江南省?”
“暂时希望不大,以后说不定。”
“哎!”
……
第468章 利益()
与其同时。
李正一从咖啡馆出来后,直接拨通了庄永盛的电话,把今天晚上的突发事件告知了对方,同时把自己的猜测也说了一遍。
庄永盛问:“你是说,段成武对此事的重视程度太高,或许其中牵扯到的内幕会超出咱们的想象?”
李正一说:“是的,这是我的猜测。”
庄永盛说:“段成武是什么态度?”
“不好说。”
李正一仔细想了想,又说:“从段成武最后离开的语气中,我听出对方似乎不怎么待见咱们……这么说好像不怎么准确,应该说,他好像在顾虑什么。”
庄永盛沉默。
李正一继续说道:“我刚才的应对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从一开始的重视,到后来的抗拒,对方转变得太过于突然。”
庄永盛突然说:“跟你没关系,根源在于我。”
“在于你?”
“是的。”
庄永盛强调一声说:“确实在于我,真正的原因,是因为我在襄宁市的势力,对方担心我与襄宁本土官方势力纠缠太深,会导致未来的站队摇摆不定。所以在听出你把人情往我身上推的时候,他就开始警惕,他不想跟我接触太深。”
李正一皱眉道:“把你争取过来,不是更好吗?”
庄永盛苦笑道:“人心是复杂的,我能理解他的想法,你要知道,我的根基在襄宁市,我与襄宁本土官员的交情肯定不会浅,未来如何站队,他根本就无法预估,正因为事态可能牵涉甚广,所以段成武也不敢赌。站在对方的立场,这是正常的心理,实际上,就连我自己,现在都在摇摆不定。”
“我明白了。”李正一说道,“这就是你白天问段成文,他哥段成武究竟是去襄宁镀金呢,还是干实事的原因所在。”
庄永盛点头说:“对,真正的根源就在这里。”
酒店遥遥在望。
李正一沉默许久,决定实话实话。
“伯父,我冒昧地问一句,您在襄宁市的根基,稳吗?”
“怎么说?”
“比如说,在高层博弈时,抗风险的能力如何?”
“应该还行。”
“能够承受多大的压力?”
庄永盛说:“只要不是封疆大吏一二把手亲自出手,我就不用太过于担心。”
这算是庄永盛真正把李正一当做了自己人,所以开始说出了交心底的话,否则,这样的言辞,永远都别想从庄永盛口中听到。
实际上,类似的话语,庄永盛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没有讲过。当然,一方面是因为庄永盛爱护自己的女儿,不愿意让对方牵连到这些黑暗的勾当中来,另一方面,确实也有防微杜渐的心理,以免从某一个微小的环节,散发出不良的影响。
李正一直截了当地说道:“伯父,既然如此,那我就大胆说说我的猜测,这一次段成武襄宁任职,未来肯定会风起云涌,高层大佬斗法,波及无辜的可能性非常大,更何况,身为襄宁市地产大佬,您肯定无法置身事外。所以为了防止未来翻船,您有必要从现在开始,有一个全面的思量和对策。”
这同样是交心话,如果对面不是庄向秋的老爹,李正一打死都不会说得这么直接,对于他而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才是正途。
在前世,李正一见证过商界大佬从荣耀的巅峰走向衰败的全过程,用其兴也勃其亡也忽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前世在羊城,鼎鼎有名的商界大佬,曾经风光不可一世,号称根基稳固万年不倒翁的柳世群,在段国庆与其他高官的斗争中,直接就灰飞烟灭。
那时,段国庆刚刚升任为粤省二把手。
这一位杀伐果断之人,依稀记得在粤省任职期满后,调到了江南省,直接坐上了一把手的宝座,具体什么时候,李正一可就完全记不清楚。
越是风光之人,风险其实越大。
站得越高,摔下去就越重。
庄永盛前世究竟如何,李正一没有任何印象,正是因为没有任何印象,所以他才不敢随便赌,如果任由庄永盛自行选择,万一这一世在段国庆手上翻船,以后的日子,不仅庄永盛不好过,庄向秋不好过,李正一同样不好过。
庄永盛沉默良久才说:“你说得对,这事情我自有对策,你那边,如果段家兄弟再次跟你联系或者直接接触,你就不用顾忌我,有什么说什么吧。”
李正一诚恳地说:“伯父,我只希望,你能认真地考虑一下,虽然说很多事情,站在不同的角度,会有不同的看法,但是这次,我觉得站队段家才是未来最正确的选择。”
“何以见得?”庄永盛反问一句。
李正一说:“刚才提到过,段成武今天的担忧很明显,而能够让段家担忧的人,在江南省的势力绝对不会小,如果这时候选择帮他一把,那就是雪中送炭之举,做任何事情,锦上添花永远都不如雪中送炭来得有效,这是其一”
“其二,现在的段家,在江南省的势力或许不足,但是我有预感,在不久的将来,段国庆十有八九会以封疆大吏的身份重返江南,到那时,一切牛鬼蛇神在段国庆的手段之下,都会无所遁形。”
“其三,永盛集团不久就要在长水竞标地产,如果现在这事不处理好,谭高官那边就别想着去拉关系,因为很明显,谭高官跟段家是一条线上的利益关系。如此一来,进军长水房地产领域的时机只怕又要无限期延后。”
“给段成武雪中送炭,这是一项长期投资,赌的是未来段成武的长远仕途;押宝段国庆,这是一项中期投资,赌的是对方不愿意放弃长水这一块根据地;最后一条算是近期投资,所以不管是长期、中期、短期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