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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浮砌两眼一眯,笑得歼诈,透露出一丝凉意。宁儒杭却觉得,此人就是自己的得力助手,道长的眼神告诉自己,浮砌会是个成大事者,既然两人志趣相投,何不合作一番?
“实不相瞒,此前两场战事,我折损了太多的兵力,于情于理,都是不好交差的。道长,您可别嫌弃我这人不会说话,我就说一句,当下这种情况,就算我病急乱投医,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现下,我对战争如何胜利束手无策,只看道长如何助我一臂之力了!”宁儒杭眼里折射出红色的光芒,他的双眼布了一些血丝,夕阳透过掀开的帐帘折射到他眼里,红得如血。
“还请将军随老身一同出去看看,老身给将军带来的东西。那些,可都是打仗制胜法宝。”
宁儒杭眼神一亮,与浮砌对视一眼,脚步不由自主地跟随上去。他本是军中大帅,也算是东道主,现在反而是浮砌在他身前领路,不得不说,这老头子记性很好,来过一次便熟知路途。
“军中大致的状况,老夫也都清楚,唉,真是造孽……”说着,浮砌停下脚步,宁儒杭下意识地抬头,看到面前不远处的庞然战车,仿若一件稀世珍宝,他不由得惊呼一声。
“这辆战车……”宁儒杭带着欣赏和赞许的目光流连在战车上,注意到了战车上的金属制品。
浮砌平静道:“老夫带来的东西,并非只是这辆战车。相比之下,这些铜套,才是至宝。”
宁儒杭抬眼怔怔地望着浮砌,战车确实是宁儒杭喜爱的东西,这些铜套?能用来做什么呢?
“老夫只需要你支出一千精兵,交予老夫,让我亲自训练就好。到时候,这一千精兵,就是你宁大将军最佳的护盾,助你踏平大凛国。”浮砌眼神里迸发出一道精光,他的周身散发一股寒气,待他的铜人阵重见天日,就是他浮砌功成名就之日!
宁儒杭心想,还好他只是要一千精兵。本来就是病急乱投医的宁儒杭,他别无抉择,只能相信浮砌的计策。浮砌毕竟是太子殿下派来的人,应该暂且不会加害于他。
“好,道长放心,本帅一定挑一千精兵,让您亲自训练。”宁儒杭不过问浮砌的铜套是用来做什么的,他要一千精兵,宁儒杭便给他一千精兵。宁儒杭把自己最后一点希望都押注在浮砌身上,希望他能带领军队走出低谷。这一回,是真的,不成功,便成仁了。
从这日开始,宁儒杭自十万士兵中抽离一千步兵,填补到浮砌的名下,让他带领一千兵训练。
浮砌成天也不教他们什么训练的招数,他让一千步兵做的最多的事,莫过于,如何穿戴铜套。
有人胆子较大,在人群中小声地问浮砌,“道士将军,您让我们穿戴这铜套,到底有什么用啊?我们总不能穿戴着这么重的东西,上阵杀敌吧?”
浮砌一脸不悦,却也强忍着自己的怒气,好声好气说道,“老夫叫你们做什么,你们乖乖做什么便是。罢了,老夫毕竟初来军营,得不到你们的信任,我表示很理解。既然你们当中有人发问,老夫就告诉你们吧,我要将你们训练成,前无古人的铜人阵。”
人群中一阵唏嘘,有人表示铜套太重,戴上它久而久之会患一些乱七八糟的病;有人反映冬天即将到来,要是堪堪穿着铜套就上沙场,以自己的身体温暖和室温一样的铜套,不知那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也有人表示自己的梦乡是挥刀杀敌,而不是穿得笨重,站立都不稳。
浮砌怒吼一声,天地仿佛为之震颤,周遭气流都在异常颤抖,好似在浮空中能看到那些气流反转震颤的异象,这一声吼,把一千精兵里的所有人都吓了个半死。
自此,再也无人敢对浮砌的命令说出质疑,所有人都对他惟命是从。他合该是天罗神仙,凡人在他眼中,不过浮世一芥子那么小,那么脆弱。
从懒散的步兵到精壮强悍的铜人阵,浮砌到底用了什么招数,把这一千步兵的面貌大改?
**
大泱国很久没有传来宁儒杭的消息了,闻人御只当宁儒杭知道两国状态,放任双边修生养息。
姜一闲在闻人指挥使重伤之时悉心照顾,立下大功,被陈远威提拔为偏守,专门负责闻人御的饮食起居,包括闻人御的意见向外传达给陈远威的工作。
这样一来,姜一闲可以堂而皇之地日日夜夜跟随在闻人御身边了。闻人御的伤口还没有完全好,需要她悉心的照顾,这倒也是不争的事实。
倒是闻人御倚伤卖伤,以自己是病人为借口,占了姜一闲不少便宜。虽则是占她便宜,说起来还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到了饭点,姜一闲通常是提前一些时间去伙房吃点小灶饭,她吃饭的时间,比军队开餐要早。吃完饭,就到闻人御该吃饭的时候了。闻人御以自己重伤行动不便为由,让姜一闲成天喂饭。
军帐里就剩闻人御和姜一闲二人。闻人御右胸口受伤,他已经很多天不穿上衣了。袒胸露乳,很乐得自在地让姜一闲欣赏自己的身材。
姜一闲给闻人御喂着饭,他今日不比往常那么乖,扭来扭去,似乎有什么话要问自己。
姜一闲眉头一皱,“陛下,您有什么心事,有什么话,只管说便好了。吃完这碗饭,还得喝药的。”
“一闲,我问你。我昏迷的时候,都是怎么喝药的?”闻人御眼睛里透着点点光芒,他的心情似乎不错。
姜一闲小指一颤,垂眸流利地说出一句谎话,“都是沈大夫制药,然后喂给陛下喝。”
“沈焕还是这么尽心尽力的大夫?我此前怎么不知道。”闻人御双眼一眯,“不如我今晚去问问沈焕,如果确有其事,我一定会嘉奖她的。”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二十三章 蛊毒()
姜一闲着急了,慌乱摆了一道手,苦着脸道:“闻人御,你到底要怎样嘛?!”
闻人御嘴上浮现一丝得逞的笑意,深深含笑到了眼底,他宠溺地摸了摸姜一闲的头,似是引诱似是威胁,在她耳边窃窃嚼着根子:“我要你,像我昏迷时候那样,喂我喝药。”
“……”姜一闲有点发晕,自己堂堂一介女御医,她很有骨气的,所以不能轻易屈服。
看着姜一闲在自己面前如抖筛子一般摇着脑袋不愿意,他笑着把她伸到自己口边许久的饭吞咽进腹中。姜一闲很细心地发现,闻人御吃饭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一些,没一会儿,一碗饭见了底。她不由得心中一惊,这货该不会是铁了心让她以口渡药吧?!
这时候,沈焕熬好了药,送至闻人御的帐中。姜一闲猛然回头,沈焕只留下一个离去的背影。
姜一闲扭回头去,闻人御正故作一副后悔莫及的模样:“哎呀,我方才忘了问沈焕……”
闻人御话尚且没有说完,姜一闲掐住他的手臂,先举起了白旗:“陛下,微臣错了还不行吗,微臣不应该嘴硬,微臣很后悔……还请陛下您多多担待些,不要与微臣一般见识!”
“好,朕不与你一般见识。朕该喝药了。”闻人御一挑眉,满面容光,开心不已。
她牙一咬,心一横,三两下吹凉碗口的药汁,仰头喝进去一些。抬起眸来,一不小心扎进闻人御满满宠溺的双眼,她缓缓地,靠近闻人御的唇。他却等不及,先把嘴唇送到姜一闲唇上。
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温润炽热的唇紧紧压迫姜一闲,辗转厮磨寻找双唇间的缝隙。闻人御主动一吸溜,那些药汁就全然从姜一闲的嘴里滑落到他的嘴中。他得到药汁吃了,还不放过苦逼小士兵姜一闲,撬开她的唇齿,似是掠夺地在她口腔间油走探寻。
姜一闲被亲得有些发昏,闻人御仿佛夺走了她人生中第一个吻。这还不是重点,问题是,姜一闲第一次和外人这么亲密,她好像忘了曾经是怎么呼吸的……
“傻瓜,呼吸啊。”闻人御稍稍退出,给她留了一些空间,提醒她道。
姜一闲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她瞪大了眼,第一次知道,原来与人亲吻,是这样的感觉。好似有一股电流穿过她的全身上下,顺便抽走了她所有的力气。姜一闲忽然发觉手中的药碗重了起来,自己的手觉得药碗很沉。她由不得多迟疑,又含了一口药汁,渡到闻人御口中。
姜一闲四下探望一番,好在帐中无人,否则不知道姜一闲得脸红多少天。
“你不知道,这些天,朕有多想你。”闻人御把脸埋进姜一闲的颈窝,他不再自称“我”,而是称“朕”。这于姜一闲来说,可能比闻人御自称“我”要顺耳得多。
姜一闲懵了懵,“你昏迷之前,我们将将见过……如果是这些天?你不是昏迷了吗?”
闻人御只想数落一番姜一闲不解风情,他眼里染上帐中橘黄灯光的颜色,看得令人意乱情迷。“你笨死了。朕就是在梦里,也能想你。”
姜一闲眼神落在空荡荡的药碗中,翘唇笑了笑,“没看出来,陛下还是个说情话的高手。”
他不仅会说情话,连接吻,也让姜一闲觉得,他是个中老手。思及此处,她唇角的笑意立即消散,随之而来的是心头无法承受的不适感,她好像,嫌弃闻人御了。
姜一闲脸色的变化没有逃过闻人御的眼睛,他不知道她的小脑袋瓜里正在想些什么,便自顾自地解释道:“朕没有骗你。朕虽则受伤昏迷,却还是有一丝意识的。”
见她不动声色,闻人御眼里却染上了一些**。他的呼吸变得粗了一些,喷洒在姜一闲的脖子上,愈发地急促滚烫,姜一闲却不为所动,显得有些冷漠:“陛下,你还受着伤。”
闻人御心头那一点点欲/火立马消退,是他太冲动了。这里还是军营,他不可能在这里对她做些什么,不可以,也不可能。她看起来眉目间有些不悦,还没待他问上一句,姜一闲起身离开。行至军帐门口时候,她身形一顿,提醒闻人御道:“陛下别忘了写封信给钟嫔娘娘,您出来行军作战,她一人在宫中,无依无靠的,想必一定很想得到您的家书。”
闻人御挑眉,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上,又多了一丝笑意。这姑娘,合该是吃醋了吧。
看来,他得挑个好的时间,好好和姜一闲说一下自己到底隐瞒了她多少秘密。
人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闻人御体质极好,又得到悉心的照料,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不到,他就可以自行下床走动。只要不做什么太大幅度的动作,生活起居上他是可以脱离别人了。
相信再过上一段日子,他就可以回归军营,过上和他之前一样的,上阵杀敌快意纵马的生活。
受闻人御的邀请,这天晚上,陈远威,赵默,段信,万仰承,四位将军都来到闻人御的军帐。他着实太久没有和这几位将军商议军政要事,在军营里当事,就和商人做生意是一样的,想要生意做出色,一定要时刻掌握行业行情。只有最先拿到可靠消息的商家,才可能成为大户。
行军打仗是一样的道理,无论何时何地,要了解当下两国的实际情况,作出指挥战术上的细微调整,才是胜利的关键。
“宁儒杭的军营里,来了一位世外高人。听说是个老道士,带着一辆战车来到他们营地。至于这老道士是来干什么的,我们的探子还没有带来消息。”陈远威把自己知道的事情统统说与闻人御听,其实两国这段时间没有发生一些大事,倒还算相敬如宾呀。
“道士?战车?”闻人御垂眸想了想,问万仰承道:“万将军,你是军营中炮击兵的头目,对于如何轰炸战车,你应该信手拈来。虽则我们尚未摸清楚敌方要做什么动作,暂且把它当做是老套的战车摧兵吧,万将军一定要加紧对炮击兵的训练。”
万仰承点头,单膝跪地领命受任。“末将一定严加训练炮击兵!”
与此同时,姜一闲和上撰在帐篷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这些天来,她做的最多的事还是往闻人御的帐子跑,他需要照顾,没有时间和上撰多说几句话,上撰都懂。现在闻人御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姜一闲自然而然待在自己的帐篷里,和上撰待在一起。
两人忽然陷入共同的沉默,姜一闲内心咯噔,缓了一口气,随便挑个话题来讲:“不如我给你讲一讲,这些天,我照顾闻人御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稀奇事吧。”
“好。”上撰清冷的面孔多了一丝温柔,看向姜一闲的眼中,清澈开明。
“闻人御是因为我中箭的。”姜一闲陷入自己深深的回忆,一路上,她有后悔莫及,也有开朗欣喜。上撰却有些羡慕闻人御,因为姜一闲无论是喜是悲,都只与闻人御相干。
“……他的伤口很恐怖的,血无论如何都止不住,没日没夜地往外流。那时候每天晚上都有人吹笛子,闻人御一听到那笛声,就变得很怪异。我随着笛声找到那个吹笛子的人,他自称是四隐阁主。四隐阁,你知道的吧?嗯,就是他,他说他有办法救回闻人御。
他说,我的血,可以救闻人御。我为什么会相信他,因为他知道我的怪病。我的怪病几乎没什么人知道,他却能丝毫不差地说出我的症状,我就信了,他是四隐阁里天下无事不知的阁主,便也照着他说的做了。哦,对了,我还把他吹的笛子抢来了。喏。”
上撰眯了眯眼,四隐阁主,那不就是,大泱国太子,秦无衣吗?原来他出现在大凛**队里,还有这样的凶险用意。上撰心中思绪万千,眼神落在姜一闲手中的短笛之上。
他拿过短笛细细观摩,修长的指腹在短笛磨砂的笛身上轻抚着,似是想从手感触摸上发现它的不同之处。“仅有两个指孔的短笛,是哪国的稀奇乐器?”
姜一闲摇摇头,那四隐阁主自己也说过,只有两个指孔的短笛,任由哪位神曲家,也只能堪堪吹出三个音节。如果真是世间存在的一种乐器,姜一闲倒无法置信了。这乐器吹出来的音乐太单调,怕是销路不好吧。
“我倒是知道,苗疆地带人善用蛊毒,回忆起来,好似有一种蛊毒,以声音为引子。”上撰的声音浅浅淡淡,却一下子勾起姜一闲最细微的那根神经,“蛊毒?!”
第一百二十四章 飞沙关之役(上)()
“能以声为药引的,只有蛊毒,别无其他。在宿主身上下蛊,以声为媒,牵制宿主,倒也算一种很阴损的招数了。”上撰面色郑重,他对蛊毒之术只是了解,并无深入探索过。
姜一闲垂眸,心里沉了沉,“造孽,他是一国之君,难免会有小人想加害于他吧。”
“也就是说,四隐阁主在闻人御身上种了蛊,也用这笛声使他毒发作。但是,他又如何知道闻人御中箭毒是何种毒,他为何又要告诉你,如何化解闻人御身上的箭毒呢?”
上撰的发问,姜一闲并不是没有想过的。她沉默一会儿,不确切地道:“其实,我一直觉得,那支暗箭,就是四隐阁主射出的,想要加害于我,然而,被闻人御以身挡箭,刺中了他。”
“这倒让我看不懂他的用意了。闲儿,你此前和这位四隐阁主有过交集吗?”
姜一闲很迅速地摇头,同样一句话的话意,沈焕也这样问过她。四隐阁主,和她并不认识。
上撰知道姜一闲口中四隐阁主的真实身份,也阅过他不少向外投递的书信,他大胆猜测,秦无衣极有可能是想借助姜一闲之手把闻人御除掉,然而,除掉他并非秦无衣心想事成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