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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让法国人在设备调试过程中做了什么手脚,那可真是没脸见人了。
为此,杨卫平特意通知了法国电力公司本次工程项目组负责人普拉特,熔炼炉和静置炉调试的时候,他必须到场。
客户的合理要求,普拉特当然不能拒绝。
这是冶炼厂技改工程进行到第十九天。
上午九点半,杨卫平在办公室接到了法国人打来的电话,通知他四十分钟后去熔铸车间,参加两台六十吨大型熔炼炉的验收调试。
放下电话后,杨卫平没作任何耽搁,直接出了办公室,朝西侧的熔铸车间大步流星而去。
一路上,身穿黄、蓝、灰三种不同颜sè和款式工作服的身影,在各处施工现场紧张地忙碌着。
脚手架上施工的橙黄sè,是建筑工人;在各个车间匆匆穿来走去的灰sè人影,是法国电力公司的技术人员;穿着浅蓝sè工作服的则全是天工冶炼厂的原职工和保安队员。
平整厂区马路、种植花草树木绿化带、清理建筑施工垃圾等没什么安全隐患的地面工作,现在都是天工冶炼厂的职员在负责。
不少员工看到同样身穿浅蓝sè工作服的杨卫平,纷纷热情地边干活边恭敬地喊一声“老板好”。
杨卫平脸上带着平易近人的微笑,不时跟员工们点头为意。
对于现在这批员工的工作态度和jīng神面貌,杨卫平还是相当满意的。
每个人都在用他们最大的工作热情,完成分配给他们的各项工作。哪怕有些工作又脏又累,与他们原该从事的工作一点也不粘边,但没有一个人抱怨不满。
员工们心里都有一杆称,看到工厂一天一个样的不断变化,他们也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没有谁不喜欢自己能在一个花园般的环境中工作和生活。
十分钟左右,杨卫平来到了熔铸车间门口。
这是一幢长一百二十米,宽三十五宽,高十二米,耐火砖框架结构大厂房,外墙内墙都以粉刷一新,就连门窗玻璃也都擦拭得干干净净。
车间门口没见有人,杨卫平左右四处看了看,然后径自往里走。
宽敞明亮的车间里面,熔炼炉、熔化炉、静置保温炉按工艺流程有序地排列在刷了墨绿sè地漆,两米宽的通道两侧。
两台熔化炉和保温炉还在有序地进行安装,靠里端的那两台大型熔炼炉则已经基本上安装就绪。
六名身着灰sè工作服的欧洲人,围在一台熔炼炉周边,手持着各安装和测量工具,在作调试前的最终检测。
看到杨卫平由远而近,一名年约四十多岁,身材高大,金发蓝眼白肤,高鼻梁上架了副黑框眼镜的欧洲人举手招呼了一声:“杨,这边。”
杨卫平不苟言笑地轻轻点了下头,加快脚步来到这台法国产的六十吨熔炼炉近前,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绕着熔炉看了两圈。
这款大型顶开圆形炉,与倾动式保温炉,是目前欧洲得到广泛应用的先进冶金设备。进炉装料都实现了机械自动化。这还是杨卫平当初跟法国电力公司谈判的时候,说今后的原铝都由对方公司提供,这才有幸拿到了这批当今世界非常先进的冶金设备。
法国电力公司对这单总造价近三千万港币的大单相当重示,派出了亚洲区技术总监普拉特为首的商业、技术团队专程来到香港九龙官塘。
法国人原以为可以拿他们淘汰的设备来唬弄香港人,结果在谈判过程中,杨卫平在铝冶炼和铝合金熔铸方面展显出来的专业知识,把整个团队的工程技术人员全得侃晕了,没人再敢小瞧这个年轻的香港老板。
杨卫平从熔炉的侧梯爬到顶端炉料入口,俯身探头朝空荡荡炉内仔细观察了一番,看到炉底部的机械搅拌装置,不由嘴角露出一抹会心的笑意。
“普拉特,你提供的设备,非常棒!”杨卫平站在炉顶朝下面的普拉特挑了挑大拇指,随即撇嘴说道:“不过,我觉得还是不够好。”
“杨,虽然你在冶金方面的确非常专业,但是理论知识有时候与实践运用还是有着很大差距的!”普拉特的脸sè明显不太高兴,大声嚷道:“你可以算是一名冶金专家,但你还没有资格评价这款欧洲最先进的熔炼炉!”
“NONONO,普拉特,作为一名冶金专业人士,时常关注当今最新型的冶炼设备,这是必须的!”杨卫平竖起右手食指,轻轻摇晃着笑道:“就拿你说的这台熔炼炉来说,炉底的搅拌器,就非常不科学。”
“难道你有改进的办法?”普拉特不屑地撇了撇嘴,冷笑着问道。
“要不咱们打个赌。”杨卫平一边缓缓从熔炉侧梯下来,一边淡然笑道:“如果我可以帮你改进提升这款熔炉的工作效率,你怎么说?”
“要是你做不到呢?”普拉特两只蓝sè的眸子贼溜溜地转动着,狡猾地笑道。
“你说怎么着都行!”杨卫平相当干脆地答道。
想起杨卫平之前表现出来的丰富的专业知识,普拉特还真不敢轻易跟眼前这个年轻的香港老板随便打赌。
“杨,你真的能对这款熔炼炉进地技术改进?”普拉特凝视着杨卫平,正sè问道。
“呵呵,普拉特,我们华夏人,向来都是做不到的不说,说出来的就一定能办到。”杨卫平微笑着点头答道。
“改哪方面?怎么改?”普拉特眼显兴奋之sè地急忙问道。
“让这款熔炼炉里面的化学成份更均匀,同时大幅降低cāo作者的劳动强度。”杨卫平淡然笑道。
“你是指炉底的搅拌器?”普拉特若有所思地问道。
“没错,就是搅拌器。”杨卫平点头笑道。
“杨,如果你真能提高这款熔炼炉出炉合金的成份,我可以向公司申请,免掉你余下的百分之三十工程款!”普拉特脸上的表情显得格外郑重。
“外加一台三千六百吨的挤压机,另外你们公司免费为我提供一千吨铝锭!”杨卫平也很认真地开出了他的条件。
普拉特心里暗自核算了一下,给他一台二手的挤压机,价值估计在一百万美金左右,一千吨铝锭,目前市场价值也在二百万美金上下,免掉那九百万港币的工程尾款,也就是,如果要拿到杨的改进技术,公司要付出三百五十万美金的代价。
但如果真能提高熔炼炉的成品纯度,并降低劳动强度,这项技术革新,从长远利益考虑,绝对是值得的。
想到这里,普拉特眼显犹豫之sè地说道:“杨,你的条件太高了,我作不了主,需要向总公司请示。我可以马上打电话回公司,但是,杨,你真的确定你能办到?”
说完后,普拉特的眼神看起来格外凝重。
“我保证,普拉特,如果我骗了你,我愿意把我的这家工厂赔给你!”杨卫平非常肯定地点头答道。
“行!杨,我相信你,我马上去你的办公室向公司汇报。”普拉特说完掉头转身就走,也不等杨卫平这位正主。
抬眼朝普拉特匆匆而去的背影看了看,杨卫平眼里闪过一丝明显的笑意。
与其说他这是号准了普拉特的脉博,不如说他是算定了法国电力公司肯定会对这项技术革新产生兴趣。
这款型号的熔炼炉,是法国电力公司旗下的一家冶金设备制造公司刚推出来不久的新产品,熔炼成品的化学成份不均,一直是该公司花大力进行攻关的一道难题。
杨卫平现在要拿出来的这项改进技术,正是这家冶金设备公司三年后搞出来的电磁搅拌器!
。。。
第五十八章 杨老板的交待不敢怠慢()
从德国人手里弄来的五百万美金,看起来多,可真要用起来,可就不够看了。
天工冶炼厂,在很长一段时期,都将是杨卫平从事各种发动机所需多个系列材料研制的研究中心,所有购进的一切设备,都必须是当今欧美国家最先进的。
香港,是英国殖民地,不存在所谓的设备禁运和技术封锁。只要有钱,什么样的设备和仪器都有办法搞到。
但要把天工冶炼厂变成一座秘密的材料研究中心,五百万美金,实在太少太少了。
此前,杨卫平还打算把第二代铝锂合金技术拿出来的申请专利,进而圈一大笔现金到手。可事后他到想到这款新型合金关系到各大军事强国的航天航天国防事业发展,他真要是公开申请专利,保证第一时间变成美、苏、英、法等国情报部门锁定的重点目标。
一旦被英**情五处的“007”们盯上了,肯定会把他的身家背景查个底朝天!他现在虽然通过贿赂九龙jǐng察署的署长劳伦斯,以十万美金的高价弄到了一个合法的英籍华人的身份档案和护照,但如果英**情部门真要查,绝对是漏洞百出,后果他是想都不敢想。
不论什么事,就怕认真二字。
这段时间杨卫平只要想起这事,就会有种不寒而悚的后怕。
冶炼厂的技改工程竣工在即,光从欧洲进口标准铝锭也得一大笔钱,杨卫平琢磨来琢磨去,最终只能把主意打到法国人的头上。
一项设备上的技术革新,说白了就是一个点子而已。即算与法国电力公司搭成协议,也不是什么震惊全世界的发明创造。
拿这个点子跟法国电力公司做笔交易,不仅能解决眼前的燃眉之急,没准将来还可以此为信用,多从法国人手里赊欠几批货款。
反正是你情我愿,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
法国电力公司反应之快,早在杨卫平的意料之中。
对方同意了杨卫平开出的条件,但授权普拉特全权代表公司与天工冶炼厂签署一份合作协议,并注明如果该项技术革新没有杨卫平说的那么先进,杨卫平必须无偿地将天工冶炼厂的所有资产赔偿给法国电力公司。
对此早就成竹于胸的杨卫平,非常爽快地与普拉特签订了协议。
电磁搅拌器并不复杂,相关的电子元器件和原材料,在香港都能买到,冶炼厂有现成的机械加工设备,找几个熟练技工,按照杨卫平提供的设计图加工出来,相当容易。
签完协议后,杨卫平拉了个材料清单,交给向阳,让他去市区找王向东,把所有的材料都采购回来,顺便让王向东来一趟冶炼厂。
王向东的办事效率相当高,只用了两天时间,就把杨卫平单子上的所有东西全都买齐,用一辆皮卡装着,送了过来。
杨卫平也顾不上此时天sè以晚,让人将货都卸在jīng工车间里面,他亲自对王向东送来的这批材料进行了抽样检查。
这些工作秋芳、向荣、王向东等人都帮不上忙,只能在一旁看着。
看着杨卫平那认真专注的神态,王向东莫名奇妙地感觉一阵紧张,生怕把杨老板委托他办的这趟差事办砸了。
一直到夜里十点半左右,杨卫平才将最后一种电子元器件抽样检查完。
将手里的万用表轻轻放在工作台上,杨卫平抬头满意地冲王向东笑道:“不错,所有材料都符合出厂检测标准,向东兄,辛苦你了。”
王向东闻言后,禁不住长长地吁了口气,“不辛苦不辛苦,也就是跑跑腿,杨老板你满意就好。”
杨卫平微笑着点头为意,转身对向荣说道:“阿荣,麻烦你去通知一声冶炼厂原jīng加工车间的主管周光富,让他辛苦一下,带人连夜按图加工,有什么不懂的,直接来办公室找我。”
“是,老板。”向荣领名匆匆朝外走去。
“走,向东兄,去我办公室,正好我还有事跟你商量。”杨卫平伸手在王向东胳膊上拍了拍,示意对方跟他走。
“杨老板,如果你看得起我,请别再叫什么向东兄,兄弟我可当不起啊!”王向东跟在杨卫平身后,边走边道:“有事你喊我名字就行,王向东、阿东都行。”
从进天工冶炼厂的大门,王向东就发现这家工厂已经大变样,门卫都安排了四名正式保安,开车在厂区里经过的时候,还看到cāo场上有一队队的年轻人,一个个生龙活虎地呼喝着在那进行擒拿格斗训练。
特别是看到屠志强、张树芳等领队和教官,更是让他内心震惊无比。以他的眼光,哪能看不出杨卫平又从内地弄了批杀过人见过血的老兵来香港了。
看来,这个年轻老乡,其所图比他想像中的还要大得多。
“行,那我以后就管你叫阿东了。”杨卫平也没矫情,回过头来笑呵呵地点头说道。
来到厂长办公室,杨卫平客气地招呼王向东在沙发上落座,然后亲自给他泡了杯茶,弄得王向东有点受宠若惊地赶紧起身,双手接过茶杯,点头哈腰连连称谢。
“阿东啊,这段时间跟你的那些老兄弟相处得如何了?”杨卫平回到办公桌后的大班椅坐下来,掏出香烟,对空抛了支给王向东,随后打着火机边点烟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托杨老板的福,有您掏钱让我陪着那些老兄弟吃喝玩乐,我把当年跟我交情不错的兄弟基本都联系上了。”王向东将手里那根香烟在茶几上轻轻放下,站起身恭敬地答道。
“共有多少人?都可靠吗?”杨卫平目光突凝,身子稍稍前倾,肃然问道。
“元朗、屯门、中环三个堂口里,我最少能拉四百多人过来!”王向东显得胸有成竹地答道:“当年的老兄弟,现在被新上位的一帮年轻人打压得很厉害,三个堂口的大哥全是新人,行事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有油水的生意全都由他们的亲信掌控着,流血拼命打打杀杀的事,则都让那些老兄弟冲在最前面,明显是在把他们当炮灰!
他们心里早就压了一肚子怨气和怒火,对老大非常不满。这次我主动跟他们联系上后,还没等我说话,他们都嚷嚷着要推我上位,去找南哥讨个公道。”
“你说的南哥,是不是东兴社当年的老大张海南?”杨卫平若有所思地问道。
“嗯,就是他!”王向东稍显有点怨气地说道:“张海南三年前就已经把东兴社交给他儿子张耀扬打理,他本人退居幕后,对社团的大小事务都不怎么过问,听任他儿子瞎折腾,说什么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我们这些老家伙不管用了。”
“年轻人嘛,肯定是热血冲动,狂妄自大也是情理之事。”杨卫平淡然笑道。
“这么搞下去,东兴社早晚都得完蛋!”王向东苦笑着叹然说道:“我也是出来后才知道,当年跟我关系好的几个老兄弟,都犯了事,落了案底,被条子盯得很紧,平时都不敢轻易抛头露面,所以才没去探监。知道这个情况后,我这心里也顺多了。”
“有些事别看得太重,过去了就算了。”杨卫平微笑着劝道:“在道上混的,都是刀头喋血,在刀尖上行走,谁也不敢保证自己没事。只要人平安,心里也还念着一份旧情,就是最值得庆幸的了。”
“是啊!当年跟我交情最深的大傻,在我入狱后没多久,跟九龙堂的人火拼的时候,被乱刀砍死在街头。”王向东眼显痛苦之情地喟然长叹道:“一朝惜别,从此yīn阳陌路,此生再难相见,世事无常啊!”
“那你想不想替他报仇?”杨卫平正sè沉声问道。
“不想是他玛的孙子!”王向东毫不犹豫地断然答道。
“上次我让阿阳给你送的二十万,现在都花得差不多了吧?”杨卫平忽然转了个话题,边说边笑呵呵地伸手将烟灰在烟缸里掸了掸。
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