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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起来了?”严七一抬头,正好看到严光祖从上面下来,忙高兴的说道:“早饭俺已经买回来了,就是昨天听人家说的那个豆浆豆腐脑儿,公子你先尝尝?”
严光祖点了点头,也不说话,人模人样的在桌子边上坐下,一伸手,旁边的严七赶紧殷勤的把筷子和调羹递了上去,严光祖先是端起豆浆来喝了一口,才伸手把筷子和调羹都接了过来。
因为严七怕耽误了自家公子吃饭,所以回来的时候脚程就稍微快一些,因此这个时候豆浆和豆腐脑儿还都是热乎乎的,一口暖暖的豆浆下肚,严光祖就觉得自个儿整个人从里到外都熨帖了起来,完了之后嘴里就剩下一股子浓浓的豆香味儿了。
转头再看看豆浆旁边的那个大碗,首先上面是一层深褐色的卤子,隐约能看得出来里面有肉沫、切碎的黄花菜和木耳、嫩黄的蛋花儿以及翠绿的小葱末儿,卤子下面是一大碗看起来白花花的东西,闻起来的话味道感觉和豆浆差不多,但是比豆浆的香味儿要浓郁一些。
严光祖伸手舀了一调羹,连卤子带豆腐脑儿一块儿送到嘴里,仔细品味了一下,这下子和刚才喝豆浆的感觉又不一样了,卤子熬得浓稠细滑,里面的东西切的很细碎但是却一点儿都不影响口感,白色的豆腐脑儿柔软香嫩,看上去是一块儿一块儿的,可是进到嘴里却根本都不用大力咀嚼,稍微一抿,就在嘴里化开了,本来没有什么滋味儿的东西和咸香的卤子一结合,那味道立马就得到了升华。
“公子,你觉得咋样?味道还行吧?”严七笑着对严光祖问道,他一直在旁边小心的观察严光祖的反应,这下子看他的眉头舒展开来,就知道这会儿公子的心情肯定不错,其实早在给公子带饭回来以前,他自个儿已经在人家小摊儿那边吃过一顿了,当时就知道周围的人都没说瞎话,这个小摊子上的东西确实是好吃的很。
“哎,公子,还有这个,你拿着这油炸果子配豆浆吃,那味儿才叫好哩!”看着严光祖又端起大碗准备喝豆浆,严七忙开口向自家公子推荐道。
咬一口炸的金黄酥脆的油炸果子,再喝一口暖呼呼香喷喷的豆浆,或者是把油炸果子往豆浆里一泡,酥脆的外壳被豆浆一浸之后就变得绵软有韧劲儿,而豆浆的汤汁也进到了油炸果子里面,沾染上了几丝油香,味道也变得更加香浓起来,无论是哪一种吃法,都让人爱不释口。
就着豆浆,两斤油炸果子严光祖一个人就去了一大半,还不说那一大碗豆腐脑儿和两大份炸臭豆腐呢。严七可是很少看到他们家公子有这样的好胃口呢。
这一顿早饭不用说也知道严光祖有多满意了。他没想到在这样一个默默无闻的小镇子上竟然还藏着这么好吃的东西。吃饱喝足之后,摸着肚子剔着牙,严光祖忍不住就在心里盘算开了。
严光祖家里是经商的,从他爷爷那一辈就开始倒腾丝绸,一开始的时候还是靠着几个人肩扛背驮,往来于南方和北方之间,据说那时候卖一趟货差不多就要三四个月的时间,后来慢慢的手里有了点儿钱之后,严光祖的爷爷就买了几匹骡子,再后来骡子又换成了马车,长年累月的在南北两地奔波,甚至连过年的时候都不能好好的和家里人团聚,就这样一点一点的积攒,终于到他父亲这一代的时候,他们严家已经成为远近有名的丝绸供应商。
严光祖是严家的独子,同时也是他父母的老来子,因此从小就被宠的不像话,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和一帮子狐朋狗友到处惹是生非,后来他二姐又得了太守的亲眼被抬进了太守府,有了这座大靠山以后,他行事更加的肆无忌惮。反正如果真的闹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只要他爹娘找他二姐落两滴泪,他二姐在他那太守姐夫面前哭一哭,基本上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他又有什么好顾忌的呢?
即使是不学无术,但是从小生长在商贾之家,耳濡目染之下严光祖对于商业上的东西多少也略懂一些。因此今儿早上在吃到了以前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味道还很不错的豆浆和豆腐脑儿之后,严光祖那平常不怎么使用的脑子就转了起来。
他有预感,如果把这东西带到别的地方去的话,一定也会火起来的,光听严七今天早上给他描述的场面就知道了,满满的一大桶豆腐脑儿,不过一小会儿的功夫就被抢得一干二净,那要是做的多了的话呢?一天下来怎么也能挣不少钱吧?
正好,之前在家的时候他爹不是老说他没出息吗?要不就趁这个机会,好好的做一笔给老头儿看看?
想到这里,严光祖就决定先不走了,再在这里多呆两天,先把情况打听清楚再说。
严七领了自家公子的命令,这两天天天在镇子上到处转悠,和人聊天说话,清风镇又不大,能有什么秘密呢?所以没两天的功夫,严七就把那家小摊儿的情况给摸了个七七八八。
据说那户人家姓赵,是清风镇齐家庄的人,来镇子上卖豆腐脑儿的时间也不是很长,大概也就不到一年的时间吧?而且听说他们家好像不仅仅只做豆浆和豆腐脑儿,还有什么豆腐豆干之类的,镇子上的人经常隔三差五的去他们摊子上买上一块儿回家做了吃,价格便宜不说味道也是好得很。
严光祖一听,不过就是个普通的乡下泥腿子嘛,对付这种人还不就是小菜一碟?唯一听上去有点儿唬人的应该就是这户人家据说和镇子上的香满楼有点儿关系了,听说香满楼里的豆腐和豆干什么的就都是这户人家给提供的。不过严光祖也没当回事儿,要是说是在别的地方,听到香满楼的名字他可能还要犹豫一下子,可是在这么个鸟不拉屎鸡不下蛋的地方,就算是香满楼,又能有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再说了,香满楼就算是再厉害,那也不过就是个有钱的商人罢了,他姐夫可是本州的太守,到时候就算是香满楼的掌柜的见到了,还不是一样得磕头下跪?
因此,越想这严光祖心里就越按捺不住,恨不得早点儿把这门生意掌握在自己手中。在他心里,已经把这豆腐摊子看成了是他自个儿的买卖,这一天一天的,浪费的可都是少爷他的钱啊!
严七在严光祖身边跟的时间久了,简直就跟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哪里还会看不出自家公子的心事儿呢?
当下不用严光祖吩咐,严七就从镇子里找了几个地痞流氓,交代他们这般那般,然后给了他们几两银子,并承诺等事成之后还会另有重谢,就把几个人打发走了。
这一天一大早,赵全贵和老赵头像往常一样,套上牛车,拉着两大桶豆浆和豆腐脑还有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就去了镇子。
到了地方,旁边卖油炸果子的摊子早就已经支了起来,看样子第一锅马上就要出来了。两个人笑着和旁边的人打了声招呼,然后就把东西都从牛车上卸下来,赵全贵忙着支锅生火,这是准备等会儿要炸臭豆腐的,老赵头则在一旁撑起了一张长长的案子,先把一会儿需要的卤子和调料什么的拿出来摆好,然后又把带来的豆腐豆干什么的在案子上一字排开,这样一会儿要卖的时候也方便。
没过多长时间,这个原本还一片冷清的地方就渐渐的开始热闹了起来,赵全贵和老赵头也开始了日复一日的忙碌。
就在他们家的东西卖了一大半儿的时候,突然远处出现了一群人,手里还拿着棍子棒子之类的东西,气势汹汹的朝着这个方向而来,那模样,就好像跟是要来寻仇的一样,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周围的人还是吓得赶紧往后退了几步,准备等会儿见事儿不好就赶紧跑。
赵全贵和老赵头一直都低着头忙活,忙得都恨不得自个儿长四只手了,所以根本没有留意到前面发生了什么,直到那伙人来到了近前,一棍子下去把老赵头早上支起来的案子给砸倒了,上面的盆盆罐罐稀里哗啦的碎了一地,两个人才惊愕的抬起头来,发现眼前这群来者不善的人。
“哎,你们是谁啊?俺们又不认识你们,你们咋上来就砸东西哩?”赵全贵手里还拿着炸臭豆腐的长筷子,又惊又怒的道。
190 出事 2()
&nb“砸你东西咋了?老子还想打人呢!”为首的是一个膀大腰圆虬须满脸的彪形大汉,此时正恶狠狠的瞪着赵全贵道。
&nb来人说的话十分不客气,听在赵全贵耳中也不免多了几分火气,只是他本来就是与人为善的性子,再加上通过这段时间的摆摊儿,更是明白了以和为贵的道理,所以即使是这样,他还是压抑下内心的怒气,上前一步低头问道:“不知道俺们和各位到底有啥过节,还希望你们能说个明白,让俺们心里也有个数。”他活了这大半辈子了,一向谨小慎微,自认平日里没得罪过什么人,而眼前的这些人,他更确信自己之前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就算是真的要打要砸,也得先有个理由吧?
&nb“俺兄弟昨天吃了你们家的东西,回去就开始闹肚子,都在茅房里蹲了一天一宿了,人眼看着都快脱了形了……”那壮汉还没开口,身后带着的七八个人就乱七八糟的嚷道。
&nb“对,就是,肯定是你们家的东西不干净,所以俺兄弟才吃坏了肚子的……”
&nb……
&nb“哎,这位兄弟,话可不能瞎说!”原本这伙人要是找别的茬的话赵全贵和老赵头可能就认了,大不了吃点儿亏什么的,也不会多跟他们计较,毕竟他们两个人在这个镇子上没后台没人脉的,和这些地头蛇能不招惹就不招惹。可是现在听那群人说他们家的东西不干净,还把人给吃病了,这下子两个人可不乐意了。
&nb“俺们家在这镇子上摆摊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镇子上的人几乎都吃过俺们家的东西,之前可是没有一个人说吃了出毛病的。”赵全贵皱着眉头对他们辩解道。
&nb“就是,这位后生,俺们家的东西都是自个儿做的,都知道这东西是做给人吃的,家里人都是注意的很,咋可能会吃出毛病哩?”老赵头也开口说道,他们家在镇子上摆摊儿已经差不多快一年了,周围村子里的人也都是在他们家买豆腐吃,这么长时间了,还真没有一个人找上门来说他们家的东西吃了有问题的。
&nb周围的人虽然离得远,但是里面的人说话却还是能听得见的,这会儿听了那些人的话,也忍不淄旁边人的窃窃私语起来。赵家的东西他们吃了那么久了,而且赵全贵和老赵头也都是实诚人,真要是说起来,他们还是更信赵全贵和老赵头多一些的,再看那群人来势汹汹的样子,就知道明显是有备而来,就是不知道赵家人到底是哪儿不小心得罪了他们了。
&nb“要不你回去再让你兄弟去找个郎中看看,别是吃了啥别的东西。”赵全贵也是一番好意,万一那个人真的是吃了什么别的不干净的东西,这早点儿去看看说不定就能早好不是吗?
&nb“咋了?你们家自个儿做的事情还不想承认是不是?”领头的那个听到赵全贵和老赵头这么说,顿时眉毛一竖,眼神也变得凶恶起来,后面的人也都拿着棍子蠢蠢欲动。
&nb“不是,这位兄弟,你这上来就说是俺们家的东西吃坏了人,这叫俺咋认啊?”赵全贵和老赵头还是坚持,他们心里都清楚,别说这事儿不可能是他们家的问题,就算是是,现在也不能点头,今儿这事儿要是他们认了,也许可能暂时没事儿,可是以后呢?以后怎么办?他们赵家的摊子还想不想在镇子上摆下去了?
&nb“好啊,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领头的男人冷笑一声,原本他们是打算先逼着他们把这件事情认下来,然后以此作为把柄来要挟他们把方子交出来的,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这么不识相,那么也就别怪他们兄弟不客气了。反正到时候人要是落到了他们手里,他就不信撬不出方子来。
&nb“兄弟们,给俺砸!”话音刚落,那壮汉手里的棍子就直接劈了下来,正好砸在装豆浆的木桶上,“卡啦”一声,木桶就被打破了一个洞,白花花的豆浆洒了一地。
&nb后面的人听到动静,就好像得了什么信号一样,挥舞着手里的家伙就冲了上来,冲着赵家摊子上的东西就是乒乒乓乓的一通乱砸。赵家的那些木桶还有盆盆罐罐什么的都遭了毒手,里面的豆腐豆干什么的也都散了一地,白的黑的,红的绿的,香的臭的……最后都在人的脚下混为一体,什么都分辨不出来了。
&nb周围的人见这个架势,也不敢再在边上围着看热闹了,生怕惹火烧身,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散了个干净,倒是有两个机灵的看着事情不好,一溜烟儿的跑到衙门那边去找人了。
&nb赵全贵本来想冲上去的,但是却被老赵头给拦了下来,看这些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想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要是和他们对着干,还不知道能出什么事情呢!东西砸了也就砸了,大不了他们以后再重新置办,可是要是把人打坏了,那可是卖多少豆腐都换不回来的。
&nb最后赵全贵就护着老赵头往旁边躲,可是那伙人本来的目标就是他们,又能躲到哪里去呢?所以在两人躲藏的过程中也免不了要和他们那伙人发生些争执,挨上个三拳两脚的,老赵头还好一些,但是一直挡在他前面的赵全贵可就没那么好运了,很快就挂了彩。不过幸好这些人虽然下手重了些,但是好在多少还有些分寸,没有下死手,不然,还更有赵全贵好受的。
&nb正当这伙人乒乒乓乓的砸的正起劲儿的时候,一队身穿皂衣的官差从远处快步跑了过来。
&nb“都住手!这是干什么呢!”看到眼前的场面,领头的那个衙役开口喝道,“还不都赶快住手!”
&nb那伙人见官差来了,一时也有些怔愣,显然是没想到他们竟然来的这么快。不过也是,原本他们以为不过就是两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乡下泥腿子,只要稍微恐吓一番,那方子还不得乖乖的双手捧着送上来?哪里还用得着他们费工夫?可是到了以后才知道,原来竟然还是两个硬茬子,软硬不吃,这才让领头的那个壮汉觉得有些没脸,不知不觉耽误的时间就长了些。
&nb这会儿看到官差来了,那人可能也是知道自己这次可能讨不了好,忙叫过一个小弟来对他叮嘱了一番,然后趁着周围的人不注意,那个小弟贴着外围飞快的溜走了。
&nb班头让众人停手以后,问了两句到底为什么起冲突,那伙人就非指着赵全贵和老赵头说他们家的东西吃坏了人,赵全贵和老赵头就坚持不认,两边儿吵得那班头头都大了,后来索性直接大手一挥,直接把两伙人都带了回去,有什么问题等到时候在大堂上说吧。
&nb“掌柜的,掌柜的……”
&nb早上香满楼还没开门,钱掌柜的刚到店里,正指挥着几个酗计把门板卸下来准备打扫卫生呢,就听到远远的传来有人叫他的声音,听上去好像还挺急的。
&nb“嚷嚷啥嚷嚷啥,你家掌柜的还没死呢!”钱掌柜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会儿听出来这声音是他们家每天早上去赵家摊子上拿豆腐的酗计的声音,这会儿等到酗计跑到他跟前了,忍不住抬手给了他一个爆栗,教训道:“你说你就不能学着稳重一点儿?这么咋咋呼呼的,以后还能成什么大事儿?”
&nb“掌柜的,可、可不得了了,出、出大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