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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荡,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连张椅子都没有,除了长老一干人都傻站着,场面显得有些尴尬。
艾尔倒是满不在乎,又行了个礼,“不知长老知不知道我此番的来意。”
长老点了点头,“事情的原委我都听格鲁希说了,小朋友就为了这事千里迢迢,以身犯险,到底是为了什么?”
“您就当我一时心血来潮好了。”,艾尔摆出了谈生意的架势,“交换的条件我想格鲁希都已经和您说了。我觉得我的条件还是很有诚意的,相信对兽人百利而无一害。难道这段历史是兽人的难言之隐,就连大长老您都不敢讲?”,艾尔又小小地激了一将。
长老听了付之一笑,“小朋友,你不用激我,这段历史是我们兽人苦痛的开端,对人类来说却也是洗涮不掉的污点,没什么不能说的,既然你想听,我就说给你听好了。”
说着,大长老板起了面孔,一脸的严肃,“人类对我们兽人犯下的罪孽就是:你们人类制造了兽人。”
第四十三章圣教()
不仅是艾尔,他身后的美狄亚、格鲁希、维杜姆都惊得呆立当场,话都说不出来,一时间帐篷里静悄悄的,仿佛所有人都被掐住了喉咙一样,长老也不说话,默默地等着大家消化他刚才带来的震撼。
还是艾尔最新反应过来,他是穿越者,又是重生客,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什么惊世骇俗没听过,人类制造兽人的网文他在地球上就看过两三部,也许对这世界的土著算得上滔天巨浪,对艾尔来说也只是毛毛雨罢了。
艾尔轻咳了一声,打破了沉闷的寂静,“长老如此说,想必也不会是无的放矢,能不能详细地说说。”
从刚才起就一直古井无波的长老这时才有点惊讶,如此年纪,如此心性,殊为难得。他赞许地看了艾尔一眼,正要开口应答,这时其余几人如梦方醒,终于反应了过来,维杜姆急性子地吼道:“长老,您说的都是真的?”
长老倒是不急不慌,反问了个问题:“你们有没有过疑惑,为什么我们兽人使用的是人类的普通语?”
所有人都是一愣,艾尔想了一下说:“我还以为是你们兽人在数百年里慢慢从人类那里学会的。”,其他人纷纷点头,深以为然。
长老哈哈大笑,笑声中蕴含着数不清的的苦楚,道不尽的愤怒,满是嘲弄讥讽,只有冷意,没有喜意。
“那是因为一开始的兽人都是人类啊,是那些家伙丧心病狂地用同类做实验,硬生生地把人变成了半人半兽的鬼样子。然后不知何故把所有的兽人都驱逐到了这片荒芜之地,让这些兽人们自身自灭。这就是兽人一族的开端,也是兽人苦难的开始。”
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把人活生生地变成了野兽,这是何等的残忍冷酷,又是何等的疯狂跋扈,千年前竟然有这样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家伙,可以说是全人类的公敌。
艾尔皱紧了眉头:“人工制造兽人,地球上如此顶尖的生物科技都无法做到,这个世界的科技应该达不到这样的水平啊,千年前的人类怎么做到的。”
身为人类的美狄亚有点听不下去了,“完全胡说八道,你这也只是一面之词罢了。所有的史书上都没有相关的记载。”
长老哼了一声,满脸的嘲笑,“所以说人类真是数典忘祖的种族。”,他恨恨地道:“听说你们人类现在都在信奉一个叫圣教的信仰。可你们不知道的是,千年前的人类其实信仰的是天父地母!你们人类遗忘了历史,遗忘了信仰,讽刺的是被人类驱逐的兽人继承了古老的信仰,一直传承至今。”
长老的话犹如一道惊雷,炸得艾尔和美狄亚满脑子嗡嗡响,就算是见多识广的艾尔也有点措手不及,作为法师,他和美狄亚两人都不相信圣典里神造世人,神造万物的说法。也觉得圣教是虚伪的,骗人的。
但长老的话就意味着千年前五国混战时圣教还没有出现,然而就是这千年的时间圣教就成了全圣德兰,全人类的信仰。可以说是一统江湖,千秋万代了。
可问题是千年间人类还经历了郁金香、紫罗兰两个王朝啊。特别是郁金香王朝的开创者,人类的拯救者,不出世的王者:英雄王西洛里。雷洛特。他会允许圣教在他的治下招摇撞骗,扩大影响?特别是他在位期间圣教可是颁布了圣典,正式以文字的形式确认了神明的至高无上,也确认了圣教在人间的不可动摇。按长老的说法这圣典可谓满纸荒唐,一派胡言,别说圣典了,称之为邪典也不为过。伟大的英雄王会同意这种满是欺骗和谎言的宗教广泛传播,宣传信仰?(背景第五章)
还有紫罗兰王朝的开创者,格里弗斯一世。这位同样可以赞誉为伟大的王者,出身只是被看不起的开拓贵族罢了,在那些历史悠久的贵族眼里甚至和平民没什么区别。然而就是这位没有背景,没有势力,没有人脉,没有名声的毛头小子,以绝大的魄力与血蔷薇家族开战,白手起家,衣衫褴褛,经过“百年战争”最终笑到了最后,建立了一直强盛至今的紫罗兰王朝。这样一位英明神武的开国皇帝为什么会允许圣教这种明显会动摇统治的宗教存在?
他将整个天下都握入了手中,又怎能容许有人偷走一丝一毫?
可圣教就偏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蓬勃发展,发展成现在这样尾大不掉,神权大于皇权的局面。
而且按照长老的说法,天父地母是人类最古老的信仰,可就在千年间就被挤压得销声匿迹,甚至在人们的民间传说中也消失殆尽,不留一点传闻。这圣教也太过厉害了,传播性和唯一性比地球上的宗教都强,其他信仰在它面前丢盔卸甲,毫无还手之力。
总而言之,如果长老说的是真的,那这圣教的发展轨迹也太过顺利,太过诡异了,跟开了挂一样。还有一点,为什么和兽人诞生一样史书上一点记载都没有,没有只言片语提及圣教、兽人的事,就像被刻意遗忘了一样,似乎有只巨大的手将五国混战的记载从历史长河上完全抹去,不留任何余地。
事关重大,艾尔也有点拿捏不定,只得向兽人长老求证:“您说了这么多,有没有什么证据啊,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嘛。”
维杜姆很是愤怒,“你竟敢质疑长老的话,你以为我们兽人是你们狡猾的人类吗?”,可怒骂的时候突然想起长老的话,兽人的祖先是由人类变成的,骂人类岂不是在骂自己的祖宗,一时间转不过弯来,讪讪地闭上了嘴。
艾尔对此充耳不闻,也不置一词,只是沉默地注视着长老,一副“您看着办”的架势,反正之前都约定好的,一招“以退为进”恰当好处。
长老倒也大方,毫不扭捏,“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格鲁希啊,你去把箱子拿出来。”说着站起身来走到一边。
格鲁希起身走到长案后方,一副大动干戈的模样。艾尔紧盯着格鲁希,看他到底能拿出什么样的真凭实据。
第四十四章残酷()
格鲁希先是把沉重的长案搬走,又拿起铁锹在原地掘土,只掘了薄薄一层,一块斑驳的石板露了出来,维杜姆睁大了眼睛,长老的帐篷他来了不知道多少回,总是能看到长老坐在长案后,压根就没想到不起眼的案桌下居然还有这样的机关。
格鲁希扔掉手中的铁锹,一使劲把石板搬开,又拿起铁锹开始掘土。随着几铁锹下去,大家发现原来下面还有玄机,一个满是锈迹,样式粗陋的大箱子呈现在大家眼前。格鲁希喝了一声,鼓足了力气把这箱子搬了出来。
长老走过去把箱子打开,掀掉了盖在上面的一大块毛皮,众人才发现箱子里整整齐齐码放着大小不一的骨块,仔细端详,却发现骨块上密密麻麻刻着什么。
长老小心翼翼地拿起左手第一块,占据了大箱子四风之一的骨头,示意艾尔凑过来看,“小心了,这骨头有上千年的历史了,脆得厉害,不要随意触碰。”,虽然经过精心保管,骨头还是显得有点破损,骨头很大,估计是雪熊的头盖骨,原本雪白的颜色整体泛黄,悠久的时间在上面染上了沧桑的颜色。
艾尔点点头,心里明白这就是兽人的老祖宗留下的,估计是类似于甲骨文性质的记载,想也知道,这冰天雪地里哪来的纸笔墨砚,还是刻在骨头上最为保险。
艾尔也不动手,只是凑过去慢慢查看,字迹虽然有些模糊,但也勉强看得清,他一边看,一边在嘴里读了出来。
“我们在这里留下记载,如果我们所有人都死在了这片大地上,如果历史的真相被掩盖,如果人们已经忘了这段罪恶,希望有人能看到这段文字,知道并记住这段惨绝人寰的悲剧和罄竹难书的罪孽。”
“我们从人的模样变成了野兽,有的人保持着人的模样却有着野兽的心灵。”
“战争开始了,没有人关心平民的死活,那些法师们肆无忌惮地抓捕活人进行实验,而贵族和皇室不仅没有伸张正义,反而助纣为虐,不仅是一个国家,而是五个国家都是如此的。”
“战争让所有人都成了疯子,使力量者化为了野兽。”
“那些法师在我们身上画奇怪的图案,还把人集中在一起进行神秘的仪式,最恐怖的是他们把活人进行解剖,那凄厉的惨叫声和哀嚎声我们一辈子都忘不掉,在睡梦中都会被惊醒。”
“他们还把野兽的鲜血注射入人体,没有人能够挺过去,所有接受注射的人都浑身冒血,在痛苦中死去。”
“后来他们把一些奇怪的东西植入我们的身体,剩余下来的幸存者身体慢慢发生了变化,我们的身体越来越高大,面容也越来越丑恶,身体的一部分渐渐变成了野兽。”
“很多人都受不了这种绝望,自杀了,只有少部分人活了下来,即使是这种黑暗也不能阻挡美好的爱情,不久之后第一个小生命诞生了,这是天父地母给予我们的恩赐!是无尽苦难中唯一的光明。”
“后来那些可恶的法师都不见了,又过了许久我们才逃了出来,这才知道战争已经结束了。”
“所有人都惧怕我们,厌恶我们,驱逐我们,还有些同伴被残忍地杀死。没有人愿意救助我们,无论怎么祈求,无论怎么解释,无论怎么乞讨,没有同情与怜悯,慷慨和博爱,有的只是偏见、冷漠、鄙视、厌憎。最后我们实在活不下去,逃到了这片没有人烟的苦寒之地,也许这也是我们唯一的容身之地了。”
“天父地母啊!为什么我们要遭受这样的苦难,为什么我们要得到这样的刑罚,为什么我们会失去所有的关爱,为什么天地之大却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为什么我们连做人的资格都要被剥夺。”
“我们明明没有做错任何的事,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待我们。”
“我们诅咒那些没有人性的法师,诅咒纵容一切的权利者,诅咒残忍对待我们的人类。”
“人类不容许我们,我们也不要做人类了,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兽人,就是一支全新的种族。”
艾尔艰难地读着,字里行间透露着溢出的愤怒与悲伤,痛苦和绝望。字很细小,却又沉重,艾尔的声音都为之颤抖,名为“悲哀”的情绪包裹着在场的所有人,让人不得呼吸。
作为第一个进入兽人部落的人类,艾尔站在这里,仿佛代表着全体人类接受拷问,耳边尽是兽人的灵魂杜鹃泣血般在哭泣,在咆哮,在质问: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这就是人类啊,这就是人类这种矛盾的、复杂的生物。
可以如此美丽,又可以如此丑陋。拥有所有的美德,又拥有所有的恶德。可以残酷冷血得难以置信,却又将珍惜守护的善良藏于心中。能够友爱热情地对待同胞,却能毫不犹豫地向同类举起屠刀。能够发展让世界更美好的科技,却又能制造更高效,更恐怖的杀人武器。
清军入关,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家家素缟,户户白衣,”堆尸贮积,手足相枕,血入水碧赭,化为五色,塘为之平,前后左右,处处焚灼,城中积尸如乱麻”,此时的清军与野兽又有何异?
日军南京大屠杀,**掳掠,无恶不作,以屠戮为乐,以不杀为耻,城中尸骸遍地,哭嚎震天。此时的日本人哪有明治维新时标榜的进步和文明?表现出来的只是兽性,野蛮,暴力,将自身的“恶”体现得淋漓尽致。
美洲大地上针对印第安人的大屠杀,整个大洲的土著都被杀绝。血腥贪婪的黑奴掠夺与买卖,每一点金钱都浸透了泪水和血汗,那条贸易航道难道不就是一条死亡之路。为了金钱不但出卖自己的肉体和灵魂,更是肆无忌惮地践踏他人的尊严,贩卖他人的生命,又哪有现在道貌岸然的“自由”和“人权”。
纳粹的奥斯维辛集中营,不仅进行种族灭绝,更可怕的是他们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合法的,正义的,神圣的。认知被扭曲,道德被蔑视,那不是一个人的丧尽天良,而是一群人,一个社会,一个国家的疯狂和病态。
……
还有很多,还有很多很多。翻开人类的历史,那浓厚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掩都掩不住,盖都盖不上。那就是一部血泪史,战争史,杀戮史。
我们人类,远比我们所能想象的更为残酷。
第四十五章人性()
刻在骨块上的字并不多,但是艾尔读得很慢,很慢,仿佛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终于读完了最后一字,劳累的感觉像是刚刚参加了一场激斗,身心俱疲。
长老又极为小心地把骨块放回箱子中,盖上毛皮,示意格鲁希把箱子再度埋好。
“将生命中兽人的历史雕刻在骨头上,这是兽人长老最重要,最神圣的使命,这个使命代代传承,每一代长老都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怠慢。一个遗忘历史的种族是无法创造历史的。”,长老看着格鲁希将箱子埋入地里,盖上石板伪装好,意有所指地说道。
艾尔哑口无言,刚才一脸不屑的美狄亚也闭上了嘴巴,无话可说。
愣了半响,艾尔朝长老深深地鞠了一躬,“您是兽人的长老,可以代表兽人。而我却没有能力代表整个人类,只能以我个人的名义,向兽人表达诚挚的歉意。”
维杜姆哼了一声:“以你个人的名义,那有顶什么用?轻描淡写一句道歉就想完事?我们兽人所受的苦难和羞辱,必须血债血偿。”
美狄亚不知怎么了,一反常态的骄横和强硬,她挑了挑眉,“血债血偿?你们杀的西境人还不够多吗?我不介意再次让你们有去无回。”
维杜姆怒吼着眼里快要喷出火来,单手拎起随身携带的巨斧想要和美狄亚拼命,要不是顾忌在场的长老和格鲁希,他就要当场发作了。
“你们这群该死的人类,果然一点忏悔之心都没有,我只恨人类杀得还不过多,总有一天,每一滴兽人流下的鲜血都要一百个人类的性命来偿还。”
“住手。”艾尔和长老同时喊道,总算制止了剑拔弩张的两人,只不过两人都恶狠狠地盯着对方,看样子是恨不得从对方身体上咬下两块肉来。
艾尔转身面对维杜姆,相比于那巨大的身躯艾尔的身形显得是那样矮小,可他如同山岳般稳稳地站在那里,挺直的腰板没有丝毫软弱。
“你的意思是,将来有机会兽人还是要侵略西境吗?”
“什么叫侵略,这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