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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这个大势,我们就不会输。我已经吩咐过了,凡是与难民们接触的神父教士,都默认或者暗示罪魁祸首是贵族,如此一来那些贵族们是跳入圣辉河都洗不清了,更何况这件事本来就是那些贵族做的。”,里斯本牧首继续教训道。
“多诺万,你鞍前马后跟了我这么多年,你的功劳我都记在心里。但只靠我的扶持,你想再进一步那是远远不够的,毕竟其他的枢密主教都有他们的候选人,甚至是陛下,都有他属意的人选。什么时候十分的人性,你能摸清楚二三分,红衣主教的宝座也就离你不远了。”
“是,多谢大人。多诺万虽肝脑涂地,也不够报答您大恩的万一,今后定当更加努力,不辜负您的栽培。”
里斯本牧首点了点头,“盖文那个家伙,现在还在圣域吧?”
“回大人,盖文将军仍在圣域内,只是他行踪飘忽不定,想要找到他恐怕需要点时间。”
“这家伙,身为圣教护教军的大帅,也太不知检点了。你找到他,然后告诉他,这几日整顿好军务,护教军随时要准备出动。”里斯本牧首吩咐道。
第三百三十四章选择()
“护教军要出动了?”,多诺万神父大吃一惊,“难道圣教要与贵族开战了?”
他又有些犹疑地问道:“难道不是应该鼓动那些难民们,去攻击那些贵族吗?就像之前他们攻击教堂一样。”
“此一时彼一时,情况不一样,采取的策略当然也不一样。”,里斯本牧首分析道:“靠那些难民,能成得了事吗?人数再多,和蝼蚁并没有什么区别。”
“多诺万,你记住了,这世上的王座只有一把,想要一步步攀登上去,不知道要踩过多少人的白骨,流淌多少人的鲜血,在这过程中,所有的斗争,所有的战斗,没有胜负,有的,只是生死!”
“而在生死之争,最见效,最万无一失的就是消灭你的对手的肉体!而这依靠什么,依靠的就是武力,依靠的是暴力!”
“紫罗兰家族掌握着武力,因此他们才能掌控全国,圣教掌握着武力,因此才能与紫罗兰皇室分庭抗礼。就像是大自然中,食草动物能够对抗食肉动物,依靠的不是那些食肉动物大发慈悲,而是依靠着自身的武力!要么就是拥有极大的体魄和强大的力量,要么就是结成群落,依靠整体的力量。”
“人也是如此。”
“而那些难民们有什么?他们能够抵挡城卫军的围剿吗?能够抵挡法师们的魔法吗?如果保持着依靠这些普通人,就能打败贵族,进而打败格里弗斯大帝,打败紫罗兰皇室,夺取国家的政权,这样一种天真的想法。”
“换来的结果只能是一!败!涂!地!”
多诺万神父心中一紧,连忙恭声回答:“是!”,接着他请示道:“那要不要提醒盖文将军一声,有可能要与城卫军开战?请他事先做好准备。”
“与城卫军开战?不,不会的。”,里斯本牧首摇了摇头。
“不开战?那出动护教军是要去做什么?”,多诺万神父一头雾水,他彻底糊涂了。
“做什么?当然是去抓捕那些作恶多端的贵族啊,圣诫第四条,第六条,赋予了圣教惩治邪恶贵族的权利,不然裁判所的监狱里,那些关押的贵族是哪儿来的?”,里斯本牧首回答道。
“可是之前关押的都是些小贵族啊,这次与圣教作对的是整个圣德兰王国中,数一数二的大贵族,城卫军肯定会保护他们的,若是强行抓捕,势必会引发战争啊。”,多诺万急忙说道。
“保护那些贵族?城卫军为什么要保护那些贵族?城卫军的使命只有一个,那就是听从皇室的命令,城卫军之前保护贵族,那是因为皇室想要保护贵族。”,里斯本牧首说道。
“您的意思是,皇室不会想要保护这些大贵族?是了,这些年紫罗兰皇室的王权,一直受到这些贵族们的制衡,特别是代表贵族的长老院的制衡,格里弗斯大帝心中一定是不痛快的,现在他能借助我们圣教的力量,铲除这些大贵族,当然是乐意之至的,他完全可以隔岸观火,坐收渔翁之利。”,多诺万神父想了想,恍然大悟道。
“哈哈,你有了点儿进步,但看得还是不透彻。”,里斯本牧首哈哈一笑,继续说道:“紫罗兰皇室为什么要保护贵族?这是一个自从圣德兰王国刚刚建立,就订下的契约:皇室尊重、保护贵族的权利与利益,所有贵族则一致拥戴紫罗兰家族成为这个王国的王者。”
“皇室与贵族共治天下,这是建国之初就定好的基调,也是这个王国的基石。若是格里弗斯大帝轻易地就撕毁这份契约,那这个国家必定会四分五裂,立刻崩坏。”
“如果所有的贵族都不支持紫罗兰皇室了,那谁来帮助皇室治理这个国家?谁来向国库交税?谁向圣辉城运输粮食?地方上的贵族若是都起兵反叛,难道格里弗斯大帝真要派城卫军,杀遍全国不成?”
“可是如果这样,那格里弗斯大帝一定会下令保护那些贵族的啊?”,多诺万神父真的被绕糊涂了。
里斯本牧首显得兴致颇高,继续耐心地分析道:“我问你,多诺万,这些大贵族强大吗?”
“这……肯定强大啊。”,多诺万神父回答道:“他们经营着众多的产业,各种产品都是由他们生产销售的。他们的门生故吏遍布整个王国,可以说王国的各项政策的施行,都由他们暗中操控影响着。而地方上的贵族们普遍都掌握着一定的私兵,这些私兵加起来也是股不小的力量。”
里斯本牧首点点头说道:“这些贵族,可以说强大,也可以说弱小。说强大,他们积累着惊人的财富,把持着这个国家日常运行的命脉。说弱小,他们却没有足够的武力保护自己所拥有的权势,就像是口袋里塞满了钱钞的小孩子一般。”
“因此虽然圣德兰王国数百年的历史,起起落落有不少贵族都红极一时,但真正屹立不倒,并为人所称道的,还是四境守护者的那四大家族,为什么?因为他们有着足够的武力来保护自己。”
“就像你之前说的,紫罗兰皇室王权受到掣肘,格里弗斯大帝定然会感到不痛快,他也一定会想方设法打破套在自己脖子上的枷锁。而我们圣教精心谋划,利用各种手段,将圣辉城百万平民都推到了那些贵族们的对立面上,这就给了格里弗斯大帝一个借口。”
“或者说是一个选择:贵族和平民,他到底选择哪一个?”
“贵族是这个国家的基石,失去了贵族的支持,整个国家立刻就会分崩离死。按理说他应该毫不犹豫地选择贵族,可问题是天平的另一侧,那些平民可不是一万两万,十万二十万,而是有足足上百万呐。难道他真的能命令城卫军,像以前处理叛乱一样,将这百万人都杀了吗?”
“不要说都杀了,就是杀了几万人,这些平民们或许不会再与贵族们对抗,但一定会想方设法地逃离圣辉城,到了那时候整座城市就会变成空城,死城,除非格里弗斯大帝将首度搬离圣辉城,不然他一定会避免这么做。”
“所以,多诺万,如果你是格里弗斯大帝,你会怎么选择?”,里斯本牧首突然问道。
第三百三十五章不做选择的权利()
多诺万神父皱着眉头想了许久,额头上渗出了渍渍冷汗。他带着不确定的,类似于学生不知道如何回答老师答案的语气,苦笑道:“无论选择哪一样,似乎都会动摇国本啊,多诺万愚笨,实在不知道改选哪样。或许,应该选择贵族?”
他进一步解释道:“民众总是愚昧的,用一些手段尽力安抚,总是可以让他们平息下来。而时间是最好的止痛药,无论怎样的伤痛,过上几年,谁又会记得圣辉城发生的这件事呢?”
里斯本牧首点了点头,“如果说满分一百分,你的答案可以得到七十分。”
他笑着说道:“其实,最好的答案是哪个都不选。”
“哪个都不选?”,多诺万神父吃了一惊,他有点哭笑不得地说道:“您给了这两个选择,我还以为一定要从中选择一个呢。”
“那是因为你现在还是个弱者,所谓的迫不得已,情非得已都是弱者的说辞。因为是弱者,所以你没有选择的权利。”,里斯本牧首淡淡地说道。
他望着窗外深邃的天空,感慨道:“因为我们都是被关起来的笼中之鸟,只有少数几只能够睁开眼睛,看到笼外广阔的天空。而只有被父神所眷顾,最最幸运的幸运儿,才能飞出这牢笼,自由翱翔。”
“飞出牢笼的鸟儿,就有了下棋的权利。而依旧被困在牢笼里的鸟儿,则只能成为被操控的棋子,棋子可以向前,可以横移,但无论它怎么选择,最后行进的路线都已被规定好,再也不的自由。”
“而下棋的棋手,则拥有了不选择的权利。”
“不选择的权利吗?”,多诺万神父咀嚼着这句话,不禁有点心驰神往,“也只有达到格里弗斯大帝的地位,才会真正拥有不选择的权利吧。”,只是在心里,他默默地念叨了一句:“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可以拥有不选择的权利。”
“至少在这圣辉城,只有他以及我们的陛下,才拥有不选择的权利。可身而为人,谁又能摆脱种种桎梏呢?哪怕是两位陛下,都有着种种我们所不能理解的烦恼吧,真正能够不选择的,恐怕也只有无所不能,至高无上的父神了。”,里斯本牧首感叹道。
“只是,大人,我还是不太明白,格里弗斯大帝到底怎么不选择?”,多诺万神父挠了挠头,有点羞愧地说道,他实在有点想不明白。
“很简单。”,里斯本牧首回答道:“我刚才说过,圣教鼓动那些难民们挑战贵族,即是给了格里弗斯大帝一个选择,也是给了他一个借口,一个借机削弱贵族的借口,从这点而言,实际上他与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他很容易就可以调查清楚,这些难民背后是我们圣教撑腰。相应的,以圣教在难民们心中的威望,想让难民不再对抗贵族,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当我们出动护教军,以圣诫与保护难民为理由,抓捕那些贵族的时候。大帝大可以以那些难民与圣教作为借口,不出动城卫军,而是假模假样地与圣教谈判。而最后谈判的结果,肯定是:保证那些贵族,不会被抓进裁判所,被关押一辈子。而这些贵族们留在圣辉城的产业,则会被圣教清洗一遍,以此来做为给难民们的赔偿。”
“他这样做有一石二鸟的好处,一来,削弱了城内大贵族的实力,金钱与官员的来源,这是贵族控制这个国家的两大支柱,清洗了这些贵族的产业,就相当于断了他们的一臂,他们定然实力大损。而那些贵族们,却无法责怪他保护不力,因为这件事毕竟是那些贵族们先惹出来的,而格里弗斯大帝是在给他们擦屁股,而且这些贵族们心里也清楚,大帝不可能为了他们,真的去屠戮那么多平民。惹下了这等大祸,酿起民变,忍痛舍弃些身外之财,保住性命与自由才是最重要的。”
“二来,加深了圣教与贵族之间的仇恨,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无论是圣教还是贵族,哪一方势力强大都是不利于紫罗兰皇室的统治的。在清洗了这些贵族们的产业后,他们与圣教之间,定然是势同水火,彻底撕破了脸皮。而格里弗斯大帝可以坐山观虎斗,何乐而不为呢?”
听到这里,多诺万神父忍不住问道:“既然如此,我们圣教为何还要这么做?这不是在为紫罗兰皇室做嫁衣吗?”
里斯本牧首摇了摇头,他站起身走到窗边,那并不高大的身躯似乎是要将窗外的天空,都要遮蔽一般,“时不待我啊。”,他感叹一声,“这事关到圣教最核心的机密,还不是你能知道的,回去后多想想我今天说的话,对你今后大有裨益。”
“是,多谢大人赐教。”,多诺万神父深深地低下了头,轻轻地走出了房间。
在走出圣辉大教堂之后,多诺万神父像是往常一样,为圣域中留下的一些难民赐福,又走到一间教堂内做了会儿礼拜,一切都与往常没什么两样。
随后,他漫不经心地走入一间路旁,圣域随处可见的小教堂,在一间忏悔室内做着高解。过了一会儿,从他的背后,另一间高解室内,突然传来了一阵老人的声音。
按理说,教堂的告解室,隔音效果总是会非常出色,因为没有人愿意让其他的陌生人,知道自己忏悔的内容,可这间高解室不知为何,那老人的声音传来,却异常的清晰。
“说吧,今天里斯本都说了些什么?”
多诺万神父不敢怠慢,一五一十地将里斯本牧首说的话,全部复述了一遍。他也实在是记忆力惊人,那么长的一段对话,他竟然可以复述得一字不差。
过了一会,那老人说道:“多诺万,你做得不错。里斯本允诺你的位置是红衣主教,他也实在是太小气了。只要你能对我们忠心的话,枢密主教的位置,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说完,那老人再也没有声音传来,而多诺万神父依旧闭着眼睛,默默地念着祷告,好似真要将自己的虔诚,传达给那虚无缥缈的神明一般。
第三百三十六章重刑犯()
“这几日怎么押来了这么多的重刑犯?”,坐在木桌后的士兵颇有点不耐烦。他驾轻就熟地翻开身前的名册,润开来笔懒洋洋地问道。
“姓名?”
“艾尔。爱德华?”
“罪行?”
艾尔叹了口气,望向了他身后的神父,“神父大人,就算是圣教,也会有如此繁琐的官僚主义吗?这种问话就不必了吧。”
一路押解艾尔过来的黑衣神父依旧保持着他一贯的冷漠,他冷冷地看了艾尔一眼,还是一言不发。
艾尔又叹了口气,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这该死的鬼天气,怎么比圣辉城还冷。”,他嘀咕了一声。
“渎神。”,艾尔没好气地说道。
那名登记的士兵笔一哆嗦,就在登记册上留下了一个墨团。原本一脸麻木,一副例行公事表情的他抬头看了艾尔一眼,眼中一下子闪过惊讶、厌恶等等的情绪。
他怔了一下,随后提笔在名册上记录了下来。
重犯:艾尔。爱德华
罪名:渎神
特别是渎神两字一旁,用浓厚的墨色重重写了个感叹号。
在被赶来的士兵押解进入兵营的时候,艾尔转身向那名黑衣神父喊道:“神父大人这一路相伴,总也是一段缘分,离别的时候总能告诉我您的名字吧?”
那神父愣了愣,本来话都已经到了嘴边。以他的个性,本是恨不得让这些渎神者都牢牢记得他的姓名,让他们记住是他将他们抓了起来。
那些刻骨铭心的恨意,那些绝望痛苦的眼神,对于他而言就是这世上最甘美的蔗糖,最至高的享受。可当黑衣神父的眼神对上艾尔的那双黑瞳时,不知怎的,到嘴边的话语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想起来了在圣辉城外,艾尔见到那个神秘女人之后的眼神,就像是受伤之后的野兽,想要择人而噬。
黑衣神父又再次看了艾尔一眼,什么都没说就转身离开。那袭黑袍逐渐化为点点的墨团,最终消逝在这漫天的白雪中。
这白色的天地,本就不适合那样的黑色。
“冤有头债有主,老赖也要给我个报仇的机会啊。”,艾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