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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向我鞠躬啊。”,靠在坚硬冰冷的木板上,艾尔喃喃自语着,他闭上眼睛,不想让自己的眼泪滴落地面。
铁荆棘家族的男人,可不能这么软弱地哭泣。
艾尔和美狄亚相处了这么多时日,美狄亚曾经呵斥过他,威胁过他,捉弄过他,也曾鼓励过他,依偎过他,扶持过他。
唯一没有做过的就是向艾尔鞠躬,因为她是他的老师。
就在美狄亚弯腰的那一刹那,没有任何言语,艾尔就完全明白了美狄亚鞠躬的含意:这是为了道歉。
而艾尔和美狄亚已经多日没见,又有什么事情值得美狄亚这个心高气傲的女人如此道歉的?
唯有艾尔被逮捕关押进圣教裁判所的事情了,艾尔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过来:那个背叛他,裁判所提供证据的人,就是美狄亚。梅林。
难怪裁判所的裁判长言辞凿凿地确认道:裁判所掌握着确实的证据。而美狄亚可是有艾尔在西境所做的所有实验的详细资料以及实验用料!
艾尔怀疑过法师协会的谢尔顿和波特法师,怀疑过荆棘堡的那些仆人,甚至怀疑过老管家,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背叛自己的会是美狄亚。梅林,自己的老师。
“不是没有想到,而是根本就不去想,害怕去想吧。”,艾尔苦笑着自嘲道。是自己对于美狄亚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感情,蒙蔽了自己的双眼和思维。
被背叛的痛苦滋味啃食着艾尔的心灵,席卷了他的全身,打磨着他的每一根神经。艾尔甚至连气都喘不过来,他胃部一阵痉挛,想要呕吐,但是喉咙里的浓浓苦味告诉艾尔:此时的他除了能吐出一些苦水,还有能有什么呢?
他蜷缩着躺在马车的一角里,就像是被人遗弃的孤独孩子一般。
寂寞而又无助。
颠簸的马车一直载着他,驶向寒冷的冬天,未知的命运里。
……
红发的女人在冷风中孤独地走着,然而即使是如此恶劣的天气,如此阴沉的光照,都丝毫没有减弱她一丝的美丽。
甚至反而愈加衬托出了她此时的光采照人。
在这样的寒冬中,这样火焰般的红发,足以将任何见到的汉子们,撩拨的浑身发热,再也感觉不到一点的寒冷。
这世上能暖人的是火,比火效果更显著的是酒,然而能让人浑身发烫,在这两者之上的。
是美丽的女人。
此时就有些泼皮无赖眼见着四周无人,嬉皮笑脸地跟了上去。若是能跟这女人说上两句话,甚至能碰碰那温热的身子,就是下一秒真的死了,也值了。
他们是这么想得,然后,他们真的都死了。
女子皱着眉看着倒在自己四周的尸体,对着眼前的黑袍人叹了口气,“何必呢。”
那黑袍人举着带血的利剑致意道:“计划就要开始了,您是不容有失的。”
“是啊,计划就要开始了。”,红发女子点了点头。
她为此付出了很多很多。
绝对,不容有失。
第二百九十八章二皇子的谋略()
一 艾尔的离去就像是突然兴起的一场暴风一般,在圣辉城轰然引起巨大的骚动后,这座城市又马上回复了平静。市井平民们的目光总是会被茶米油盐,又或是哪个子爵贵妇的风流艳史所吸引,最多只是因为西境商行的关闭,而买不到一些廉价日用品或是西境特产时,才会提起艾尔。爱德华这个名字。
而在贵族们的名单上,艾尔。爱德华这个名字也完全消失了。毕竟在贵族们看来,被圣教关押,甚至流放到北境的艾尔,其政治前途已经完全毁灭了,毕竟这么多年来,又有谁被圣教盯上了,还能落下好来?
他或许还是会受到有些重视,但那时因为“爱德华”这个名字,而不是因为“艾尔。爱德华”这个人。
那个少年就像是一颗彗星一般,默不作声地来到这个城市,在弄出诺大的动静之后,最终又悄无声息地离开,而这座城市中,甚至没有多少人送他,也没有多少人记得他。
因为圣辉城就是这样的城市,不会记得失败者,也从不相信眼泪。
现在整座城市的宠儿,应该就是二皇子摩西。格里弗斯了,他的府邸这几日车水马龙,名流云集。在圣教抓捕了西境爱德华家族的继承人,而没有遇到任何抵抗的消息传出后,“圣教”的强势这一概念再度地深入人心,几乎所有人都相信,有着圣教支持的二皇子,荣登大宝,手掌权杖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而二皇子也乘着这一机会,联络了许多圣辉城中的达官贵人,一时间在城中一呼百应,气焰高涨,声势之大,难有匹敌者。
不过二皇子的势力中,也不是所有人都为这种情景而感到高兴,甚至有些有识之士还为此忧心忡忡。二皇子身边的一位谋士就这样劝说道:“殿下,当前您的声势看起来直如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但这世上之事,阴晴圆缺,过犹不及。如此大的声势,并不是一件好事。储君之争,简在帝心,当今陛下恐怕是不喜欢您现在的高调的。”
谁知二皇子却对此嗤之以鼻,他摇了摇头如此说道:“好一个简在帝心,难道你还真以为,我指望着我那位父王,将王位好心地传给我?”
“大哥那一事之后,我就已经想明白了。我的那位好父王,心里哪有什么子孝父爱,哪有什么阖家团圆的亲情。在他的心里,只有他的宏图大业,只有他的千秋伟业而言。他将大哥硬生生地逼反,以此来获得向南境宣战的借口。不错,圣德兰王国百年来,终于统一了四境中的一境,朝着大一统的目标,迈出了坚实而又重要的一步。”
“可在这大业中,他可曾顾虑到自己的儿子,可曾顾虑到自己的妻子?”
“嘿,他还真以为这世上的人都是糊涂虫,这点事都看不透,想不到不成?天下悠悠众口,哪怕今后的史书再怎么粉饰他的丰功伟业,总会有野史流传下来:伟大的格里弗斯大帝,也不过是个杀妻灭子的无情之人罢了。”
二皇子大逆不道的话,吓得那谋士连忙劝说道:“陛下,请慎言,请慎言。”
二皇子冷笑一声,“有什么好慎言的,自从我选择了圣教那一刻起,我与那位陛下就已经分道扬镳,形同陌路了。他也绝对不会真心将王位传授于我。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趁机扩张势力,借着圣教的名头罗织党羽,拉拢军队。到时候大势已成,就算他不愿意,也只能捏着鼻子,乖乖地将王位传给我。”
这时二皇子身边的谋士这才恍然大悟,二皇子以前一直被评价为如沐春风,谦谦君子,但未免给人以软弱地印象。但没想到他心中竟然有着如此的韬略与决断!竟然一开始就已经做好了与格里弗斯大帝决裂的打算。
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
无论这圣辉城内部如何的风云变幻,形势诡谲难料。居住在曼尼区和霍利区的大部分贵族们,依旧过着纸醉金迷,声色犬马的日子。毕竟在许多人看来,这墙头大旗变换,又与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无论是那个国王上台,拥有着多少的头衔,他也只是一个人,而已。
依旧需要依靠贵族们帮他治理国家,依旧需要商人们向国库纳税。
因此今天的圣辉城大剧院,依旧是灯火辉煌,车水马龙。今日是圣辉城中有数的大贵族——莫蒂埃公爵夫人生日的日子。莫蒂埃公爵特意包下了整个圣辉大剧院,并且邀请了全国最知名的剧团和歌唱家,来为他的夫人庆生。
也许换做是其他人,这样的举动未免有些高调而又奢侈了,但对于圣辉城社交场上的红人,交情广泛的莫蒂埃公爵而言,却是恰到好处的。
因为他的好友实在是太多啦:有长老院新选出来的各个家族的代表,有富甲全国,一等一的大商人,有军中执掌实权的高级将领。
看看这大剧院内高朋满座,人人都穿金戴银,嬉笑热闹的场景,就能够想象得到莫蒂埃公爵在这圣辉城中,是何等的善于交际,又有着何等的权势。
慢慢地,喧闹声开始低落下来。随着音乐的响起,人们开始目不转睛,专心致志地欣赏起歌剧。毕竟同时聚集了全国最著名的三大剧团,这样的盛况也是不多见的。
只是即使是这座大剧院中,常年工作的侍者,也几乎都没有注意到。大剧院的所有包厢内,在墙角的不起眼之处,都出了一个细长的小管子,看起来像是通风所用。
就在大剧院数百个奢华包厢的其中一间内,一位大腹便便,一身贵气的男人正焦虑不安地坐在正中央,舒适的沙发上。鹅绒填充,狐皮缝制的沙发柔软绵和,但那个男人坐在上面,却好似坐在带刺的木桩上,难以安稳。
若是有熟识的人看见,一定会大吃一惊,一向以平心静气,遇事豁达著称的,城中有名的金融家——斯密。李嘉图,怎么会如此的焦虑不安。
第二百九十九章布团()
李嘉图面前鎏金的香木桌子上,摆放着玳瑁装饰成的望远镜。由能工巧匠精心制造,奢华之余也有着不俗的功效,哪怕和舞台相隔较远的距离,也能将演员和歌姬美丽的身姿尽收眼底。
只不过这位大名鼎鼎的银行家此时显然没有观看歌剧的兴趣,他甚至没有看过那枝望远镜一眼,而是不断地催促着自己房里的唯一一名管事,也是自己最信任的心腹手下:“来了吗?你可要盯紧,千万不要错过了。”
那名管事蹲在那根小管子一旁,因为不知道是太过紧张,还是因为长时间的蹲距,已经满脸是汗了。他的双眼紧紧盯着那根细管,眼里既有渴求,又有着恐惧,仿佛等一会将要从细管理冒出的,会是童话故事里的灯中魔人,既能给人带来灾难,又或者能够带来不可思议的命运。
时间静悄悄地流过,高亢悦耳的女声在设计巧妙的剧院内回荡着,“生,还是死,这是一个问题。”,不断回响,伴随着宏伟交响乐的质问仿佛像是鼓点一般,不断敲打在人们的心间。
本来坐立难安的李嘉图此时却闭上了眼睛,仿佛是在品味那美妙的音乐一般,又或者是在品味着那不断响起的问题:
是生,是死?又要为此做出怎样的决断?
“啊”,在国内久负盛名的歌唱家竭尽全力地高声吟唱着,整个歌剧也到了最高潮的时候。就在此刻,房间内一声突兀的高喊响起:“来了。”,既不美妙,也不洪亮,完全打破了歌剧营造出的那种悲壮气氛,然而此时此刻,这道声音在李嘉图心中,却是比任何声乐都要美妙动听的。
像是一个皮球被狠狠砸在地上,又猛地弹起一般。李嘉图肥硕的身体以不可思议的敏捷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他疾跑两步,还差点被宽大的沙发所绊倒。
“在哪里?”他连声问道。
“这里,这里。”,管事不敢怠慢地将捏在手中的布团递给他,或许是因为太过紧要的原因,那布团已经被他捏得皱皱巴巴的,还被汗水浸湿了。
李嘉图可管不了这些,他一把将布团夺下,展开后急急看了起来。布团并不大,想来就算是小字,也是写不了多少的。可李嘉图却是上上下下、仔仔细细观看了良久,随后又沉默地思考了片刻。
“终于下定决心了吗?”,他点了点头,随后将布团小心折好,放入自己内衬的口袋里。接着他慢慢地坐回沙发上,拿起桌上的望远镜,开始津津有味地欣赏歌剧。
“老爷,这布团上到底是写了什么?”,站在他身后的管家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
原本像他这样老练于事的心腹,实在是不应该问出这种问题的。但是跟随了李嘉图多年,做为李嘉图左膀右臂的他,却深深地知道这团布团事关何事,也知道这件事不仅关联着他的身家性命,甚至可以说是关联着这个王国,也由不得他此时冒着忌讳,多问了一句。
李嘉图摆了摆手,“先听歌剧,这样美妙的歌声可是很难能够听到的。”,他的手指敲打着桌子,像是在应和那动听的旋律一般,只是偶尔能听到他微微的自言自语。
“地上神国,把财产交给那些教士们处置,开什么玩笑!”
随着不知从哪儿吹拂来的寒风,这圣辉城是越发寒冷了起来。走在城中的行人,日常寒暄的话语,也是从平日的家长里短,油盐酱醋,变成了“这天怎么越来越冷了”之类的抱怨。
总之圣辉城的这个冬天,是异于往常的的寒冷,也是异于往常的难熬。
然而最难过的,还是在这个冬天里的婴儿和小孩,大人们还能忍忍过去,这些体质虚弱的人,是最难熬过这样的寒冬的。在圣辉城的普尔区和希利文区,每天的泥地或者臭水沟里,总能发现许多冻僵了的,全身发紫的无名尸体。
圣辉城中的收尸人,反而迎来了一年中最为繁忙的时候。
“这该死的天气。”,家里稍微有点余钱的,也只能从钱袋里挤出为数不多的余钱,四处购买一些木炭、煤炭之类的,好生火取暖。钱不多的只能四处去搜集一些木屑废料,无论如何,能生起火总是好的。
平日里的常见的火光,此时变成了冬日里最宝贵的事物,世事无常,或许就是如此吧。
而城中的那些黑心商人们,却是不肯错过这样的商机的,城中木炭、煤炭等等,凡是能生火的物什,价格那是翻了翻地往上涨,就像是春天里抽穗的麦子一般,“嗖嗖”地往上窜,止都止不了,压都压不住。
“这些黑心的混蛋,良心真真都是被狗吃了,竟然发这种救命财,过不了几天肯定全家死光!生的小孩没**!”,当然这圣辉城中的市井百姓可忍受不了,虽说还得捏着鼻子去买,但各种难听的污言秽语是肯定免不了的。
不过没过几天,他们就发现了,以前能买就不错啦!从今儿起,无论是木炭、煤炭,就是那粗贱的木屑,这城中都没有一家商铺可卖的了。
这可真是闹翻了天!一大清早,这圣辉城中低档的商铺,可全都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大家伙心里的邪火就别提了,本来这能生火的事物在不停地涨价,大家心里都堵了一口气,但胳膊拧不过大腿,大家睁一只眼闭一眼,也就过去了。
可这商铺现在全都不卖了,又是什么意思,是想眼睁睁地看着大家都冻死吗!有些性急的汉子,都抄起家伙准备动手了,直嚷着要将这些铺子全都烧了。唬得那些活计们连喊冤枉:
“哎呦,各位,先把手里的家伙全都放下。我们不是不卖,是真的没货啊,说句不讨喜的话,咱开店做生意,就是为了赚钱,有钱为什么不赚?各位行行好,放了小店吧。”
“别不信咱的话,您去打听打听,就连圣域那里,也都断货啦!”
第三百章难熬的冬日()
伙计的话,还是很有说服力的,特别是他们将圣域抬了出来,那就更有效力了。不少汉子将手里榔头、棒槌什么的放了下来,不死心地问道:“怎么,难道连圣教的神父大人们,也用不到了么?”
“可不是嘛!”,那伙计猛地拍了一巴掌,“您可以去打听打听,现在整个圣辉城就断货啦。不知怎的,以前北境、南境的商队,现在都不来圣辉城了。你们难道没发现,现在那城门口。冷清得都有麻雀筑巢啦。”
他这话说得当场的许多汉子连连点头,贩卖苦力的他们对此是了解最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