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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阳帝十分喜欢这株树,赞其苍劲有力,富有生机。
许多不明真相的人跟着附和,皆赞这树长得好,却不知它为何长得这般好。
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真相,恰巧就是许芝年今日带过来的这几个。
那洒扫太监听说许芝年要调他去照顾太极殿里,那株深受祈阳帝喜爱的龙爪槐,暗喜不已,赶着就跟着来人走了,准备去垂听许芝年的教导,好知道如何照顾好这株老树。
远远地就见到许芝年笑眯眯地站在大树的荫凉下面。
洒扫太监脚步轻快地走近了,躬身行礼道:“奴才见过大总管。”
第五百二十章:以血浇灌,怒意横生()
许芝年面上笑容不变,只有眼角微微眯起,“起来吧。”
“嗳,谢大总管。”洒扫太监喜气洋洋地应了一声,垂着头,恭敬地等在一旁。
许芝年语气愈加地和善,冲那太监招招手,“过来,离咱家那么远,咱家怎么交代你如何照看这树呢。”
洒扫太监闻言立即向前走了几步。
许芝年转过身,指着他们面前的那株粗壮的龙爪槐,慢悠悠地开始说:“这株龙爪槐,深得陛下喜爱,咱家看你是个手脚麻利,又懂规矩的,方才叫你过来照看它,你”
洒扫太监站在许芝年身边,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许芝年的手指,竖起耳朵仔细聆听许芝年的“教诲”。
许芝年垂在身侧的左手微微向后勾起,身后站着的四个心腹太监意会,留下一个望风,两个一左一右按住了洒扫太监的肩膀,许芝年的徒弟小安子迅速上前捂住那洒扫太监的嘴巴,袖间薄刃一出,热血立时喷涌而出。
这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又太过迅速,洒扫太监还未听完许芝年说要如何照看老树,脖颈间就已经血流如注,发不出一点声音了。
想来小安子也是时常做这种事的,下手极快,又稳又狠,一刀下去,那洒扫太监再不能动弹分毫,捂着脖颈失去了力气,颓然地倒在了许芝年脚下。
许芝年冷冷地看着脚下不断抽搐的人,那自颈间汩汩流出的鲜红血液,仿佛是有意识一般,慢慢地都流到了埋着那株龙爪槐的黑土之下。
许芝年蹲下去,靠近了那洒扫太监,轻声说:“知道这树为何这般生机勃勃吗?”
洒扫太监睁大了双眼,满满都是骇然之色。
许芝年勾着唇角笑了一下,“因为这树是用鲜血浇灌的啊”
许芝年在洒扫太监惊恐地目光中慢慢站了起来,淡淡地吩咐几个心腹道:“收拾一下,手脚都利索点,别叫不相干的人看见了,往后这样的事,我不想再被陛下知道,你们手底下的人,都给我看牢了。”
语罢,再没看这边一眼,转身向外走了。
小安子与另外三个太监点头示意过后,快步追着许芝年而去。
留下的三人,面无表情,手脚麻利地将已经死透了的那个洒扫太监,装进了事先准备好的粗麻袋子里。
待重新掩埋了龙爪槐下的土地,二人方才抬着麻袋转而从偏殿后面的小门出去,拣着一条极其偏僻的宫道,不多时候,便到了冷宫附近的一座枯井。
三人合力将枯井上的石头挪开,将麻袋一扔而下,又盖好了石头盖子,便离开了。
丽德殿内,威后的心腹内侍徐公公不知说了什么,又惹得威后大怒,失手摔了手边的一只琉璃花觚。
紫英和徐公公忙跪地同劝,请威后息怒,保重自身。
威后目光沉沉,看着那满地的碎瓷器犹自运气。
徐公公苦着一张脸,小心劝道:“娘娘您千万保重自己的身子啊,倘或您气病了,可叫奴才怎么过意得去呢?”
紫英心中暗嗤一声,没有说话。
徐茂才这个老狐狸,现在知道说让皇后娘娘不要动气,保重自身了,早知如此,刚才又何必那样说话!
珍妃娘娘和皇后娘娘本来是同气相连,皇上宠着谁多一些对他们不都是有利的?徐茂才明知道皇后娘娘近日心里不痛快,偏还要煽风点火地说那些让娘娘更不痛快的话。
既明知道皇上在御书房见了珍妃娘娘的事情,皇后娘娘听了要生气,又何必非要说出来惹娘娘不痛快,实在是多嘴的厉害,成日就知道邀功卖巧,不做正事。
她是不明白了,皇后娘娘跟珍妃娘娘交恶了,对他能有什么好处!
“你们出去,本宫要静一静。”半晌后,威后突然开口说了句话。
紫英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瓷,“娘娘,奴婢收拾”
“不必,出去吧。”威后摆了摆手。
“是,奴婢告退。”紫英不敢再劝,只得先依言退了出去。
徐公公也不敢再说话,躬身行了一礼,赶忙也出去了。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丽德殿的殿门,徐公公一边伸手关门,一边轻轻地叹了口气。
“你现在知道叹气了,刚才又何必那样说。”紫英气不过,忍不住说了徐公公一句。
徐公公被紫英呛了,心中也不愿意,转过头来阴阳怪气地瞥了她一眼,“我这都是为了皇后娘娘好,你懂什么。”
紫英知道徐茂才又是拿她年纪不如他大,不晓世务那一套来挤兑她,她知道自己辩不过徐茂才,也不想跟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太监争论,遂剜了他一眼,转头站到殿门边上,不再说了。
徐公公见紫英没了话,自觉自己占了上风,也不计较她那个眼神了,轻哼一声,转头到另一边站着去了。
二人互不相看,一时倒也相安无事。
转眼日渐西斜,忙碌了一日的人们逐渐归家,一家人聚在一处,同用晚膳,是谓和乐融融。
洛府的餐桌上,今日却没了食不言寝不语的惯例,老夫人赵氏开口问了长子朝堂之事。
“我听老二媳妇说,二皇子受到陛下重用了,你知道这事吗?”
赵氏话音刚落,举座皆惊,都眼带询问地去看洛峥。
洛峥愣了一下,咽下口中的饭食,方才答道:“是有这么一回事,陛下下令重开海运,命端瑾王爷主理,三位皇子从旁协助。”
洛青辰今晚才从京郊大营回来,所以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因而也不好发表意见,便没有出声,只安静听着。
剩下的几个都是妇道人家,赵氏自然也不会同她们商量这些事,没有避讳,已是说明了对她们的看重。
但到底赵氏也没有认为叶氏她们能有什么过人见解,因而便只去问洛峥,“老二媳妇说起这事时一脸喜气,可我怎么总觉得这心里不怎么踏实呢?”
想到洛昇跟二皇子私下贩卖私盐一事,洛峥心中一动,但也不敢在赵氏面前表现出来,怕她接受不了,只得着意劝了几句。
第五百二十一章:夜风骤雨,称病不朝()
赵氏得了洛峥的劝解,也觉大概是自己思虑过重,不想大家伙跟着担心,便不再提这事了。
晚膳用罢,众人陪赵氏说了会儿话,便退出了远香堂。
洛青辰随着洛峥去了书房,沈婧诗和洛青染知道他们父子有事要谈,便一左一右扶着叶氏先回了集英堂正堂。
彼时夕阳早已落下,夜色渐浓,晓月升起,稀疏的几颗星子悬在正空。
叶氏转头看天色,喃喃自语了一句:今夜的风似乎急了一些。
戌时半,四皇子墨霄一身夜行衣,同府上的老管家一同进了后府一处废弃的院落。
二人一前一后地走着,不曾掌灯。
老管家面目严肃,小心地拨开了面前缠绕的蛛丝,小声对墨霄说:“殿下,您快去快回,老奴在这边等着您,前面有人盯着,您一定要小心。”
墨霄点点头,“我知道了,牧叔,我会小心的,你也小心,别叫人知道你在这儿。”
“殿下放心吧,老奴省得的。”
墨霄从一扇窄旧的木门出了四皇子府,躲过皇子府周围的暗探,一路疾行去了晋阳侯府。
晋阳侯府的管家刘和早已恭候多时,一听见墨霄的声音,忙打开偏门,将人迎了进来。
“殿下,侯爷和世子早已等候您多时了,您这边请。”
刘和带着墨霄,一路走避人的小路,到了书房。
墨霄进到书房内,先同晋阳侯和沈承昱见礼过后,几人方才坐下详谈。
“殿下可有什么打算吗?”沈自山率先问。
墨霄知道他问的是自己对海运一事的想法,便答说:“外甥以为,还是要先收敛锋芒,不可操之过急。”
沈自山点了点头,笑了,显然是对墨霄的回答很满意,“殿下能如此沉得住气,实在太好了。”
“我早说殿下心中有数,爹您还担心。”沈承昱也笑道。
墨霄忙说:“舅舅担心我是应当的,我也知道自己从前不转弯,没少让舅舅费心。”
“你呀,”沈自山慈爱地笑了,“好在殿下现在知道转弯了,也不晚,殿下放心,无论你要做什么,沈家都会无条件地支持你,殿下现在收敛锋芒,积聚力量,待到羽翼丰满之日,只管放手去做你想做的,殿下是要成大事的人,舅舅不会看错的!”
沈承昱亦含笑附言道:“对啊,殿下只管放手去做就是了,沈家永远是殿下身后最有力的支持者。”
“舅舅,表哥。。。”墨霄动容地看着他们二人,郑重地点了点头,承诺道,“我知道了,我一定不会让舅舅和表哥失望的!”
沈自山连连点头,“殿下有此心性最重要,端瑾王爷从不参与党争,一向是个光明磊落之人,殿下跟着王爷做事,大可不必处处小心,亦不必太过争强好胜。”
“舅舅放心,您的教导,我都记着了。”
“至于其他两位皇子那里,殿下只管照着从前的样子去做就好,大皇子好胜,与二皇子关系又不大融洽,咱们倒是可以不动声色,坐收渔利。”
沈自山见墨霄面色沉稳,气质泰然,心中也放心不少,但再放心,想到墨霄要开始面对那些尔虞我诈,总还是忍不住想要多嘱咐一些。
墨霄知道沈自山是关心他,心中不免一暖,眸色都温润了许多,温言应了沈自山的嘱咐。
夜色渐浓,墨霄不便久留,这几日京中形势尤为紧张,似乎颇有那么些一触即的意思,倘或这时候因为私下见面被有心人扣上一顶“结党营私”的帽子,实在不合算。
“舅舅,表哥,时辰晚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您二位早些歇着,我自会小心,若是有什么事情拿不定主意,会及时来舅舅府上,找您二位商量的。”
“殿下小心。”
沈自山父子在书房内与墨霄话别,并未出门相送。
墨霄推开了书房的门,仍然由守在门外的管家刘和顺着来时的小路送出了晋阳侯府。
墨霄谨慎地查探过周围情况,确认无人跟踪,这才照着来时的路线,又返回了的四皇子府。
后半夜的时候,夜风骤急,一场春雨突然而至,大觉寺山脚下的那片桃林,一夜几乎全都落尽了。
宫中太极殿偏殿院中的那株龙爪槐,经了一夜风雨,却似更加葱翠,生机盎然。
今日早朝时,墨曜称病未到。
理由是说昨晚上吹了风,着寒了,怕上朝将病气过给了皇上,故不敢前来。
祈阳帝面色未变,表达了些许关切之意,叫人送去了些治疗伤风的好药材,嘱咐让墨曜好好养病,其他的一概未提。
海运的事情看似有被搁置的苗头。。。。。。
大皇子性子急躁,一时忘了其母丽妃的嘱咐,忍不住问:“父皇,王叔突然病了,那海运的事情是不是。。。。。。”
话还未说完,便被祈阳帝打断了,“你王叔就是伤寒,你这么担心他,下了朝直接去他府上看看不就得了。”
“可。。。。。。”大皇子还想再说,但见祈阳帝面色似乎有变,也察觉到自己失言,暗恼一声,敛眉不再说了。
祈阳帝看了长子一眼,心中暗暗摇头,他一直知道,这个长子,不是个能成大事的。
暗叹一声,转头又去看其他两个儿子,只见他们一个垂着头一言不,却有些畏畏缩缩一个冷着脸口齿紧闭,却给人一种过刚不可掌握之感。
怎么看,这三个儿子都不是储君的大好人选。。。。。。
祈阳帝不由地有些气闷,忍不住想,若是自己能多些儿子,就能多些选择。
对啊,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多些儿子呢?
思绪一下子飘远,想到如今独获荣宠的珍妃,祈阳帝一时间心中颇为复杂纠结,他是既想让珍妃诞下龙裔,又不想有流着李家血的皇子出生。
想着想着,祈阳帝就有些无端烦躁了起来。
商量了些政事,见文武百官皆没有什么要事禀报,祈阳帝便让许芝年叫退朝,自己甩着袖子走了。
朝臣们神经一向敏锐,见祈阳帝似乎兴致不高,忙三呼万岁,跪安退朝去了。
第五百二十二章:五熟釜器,消融百味()
墨曜称病不出,如此便更有了不见客的理由,整整三日,端瑾王府府门紧闭,任是何人上门求见,管家都称王爷病中虚弱,不宜见客。
可是墨曜这病来得实在太过突然,众人自然忍不住心生怀疑。
但又因皇上发话不让随意打扰端瑾王爷休养,所以上门求见的官员们再是想要进一探究竟,在管家有礼的劝退下,和皇上暗暗撑腰的态度下,也只得悻悻离开。
而实际上,管家口中正在“伤寒”中体虚气若的墨曜,眼下却正待在慕秋白的私宅中,同一众友人吃火锅呢。
前儿下了一场春雨,天气转凉,似乎颇有些倒春寒的意思。
墨曜称病不上朝,也不见外客,府内一切事物都交给管家打理,今早管家报庄子上送了些菌子和野味,并着春日里的新鲜时蔬,吃火锅最好。
墨曜突然来了兴致,叫管家将吃锅子要用到的东西都准备好,乔装打扮了一番,便带着夜止等几个暗卫从王府后门偷溜了出。
管家阻拦不及,只能独自留下来应付那些不死心、没眼力见儿、总是上门来求见的“大人”们。
慕秋白置的私宅离铺子不远,平日里慕秋白想要回私宅也不过需要走上一段路便到了。
墨曜前脚出了们,后脚就派暗卫们分别前送信,慕秋白最先得了消息,忙将铺子里打点了一番,交代了几个心腹守着铺子,自己则从后院门离开回了私宅,静候墨曜前来。
约摸着过了两刻钟左右,墨曜的车驾到了慕府门外。
茗礼正在门口守着,见人来了,忙招呼两个看门厮撤下门槛将墨曜的马车迎了进。
慕秋白闻讯赶来,先揖礼问安。
墨曜撩开车帘下了马车,指着茗礼笑道“茗礼现在愈发有眼力了,可见是你家少爷教得好。”
茗礼美滋滋地躬身答道“少爷交代过,伺候王爷一定要尽心。”
慕秋白笑了笑,侧身将墨曜迎进,并嘱咐茗礼在门外等着迎接其他客人。
茗礼脆声应下,转身便又出了府门。
慕秋白自引着墨曜和夜止往里面走。
身后的厮们跟着捧着一堆东西,一行人绕过了防雨回廊,进了内院,慕秋白早命人避好了暖阁,里面杯盘碗箸,皆备齐全。
慕秋白将墨曜迎上了主位,方才带着家仆们将墨曜带过来的东西都摆放好。
“王爷带着五熟釜过来,想必是要吃不同口味的锅子,不知王爷可有什么偏好的,秋白也好交代厨房准备下。”慕秋白给墨曜斟了杯茶,问道。
墨曜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