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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先生,”墨曜沉声道,“明人面前不暗话,本王实话同你了,这药,本王确实知道,但是,本王也确实不敢应承一定能帮你找到它,本王只能向你承诺,定然竭尽所能帮你这个忙。”
乌朗听完墨曜这话,脸上闪过一瞬的黯然,可是他自己也知道,这件事情本就不易,墨曜能这样,已然是很给他面子了。
“不管此事最后能否办成,王爷能实话同我了,又能如此尽心帮我,乌朗亦感激不尽。”
墨曜颔道:“乌先生放心,你是杜姑娘的朋友,便是本王的朋友,既是本王的朋友,本王自然会尽心尽力帮你的忙,更何况,本王十分钦佩先生一番深情,便只为了这个,也会帮你。”
“如此,便多谢王爷了!”乌朗站起身,郑重其事地冲墨曜道了声谢。
“先生太客气了,不必多礼。”墨曜受了乌朗这一礼,不是他自恃身份觉得乌朗该同他行礼,而是不想乌朗总觉得欠了自己的人情。
“行了,乌朗你就别同王爷这般客气了,我们同王爷关系本就不一般,王爷也不是那等仗势欺人的脾性,王爷既然你是他的朋友,便是真心实意的,绝对不是在弄虚作假,哄骗于你。”杜若看到他们两个客气来客气去的,忙这般道。
上官隐也附言:“杜若的对,我们大家也不需如此客气,朋友之间便是要互相帮忙的,情义为真就够了。”
乌朗覆在黑巾下的面上露出了感动之色,这一刻,他终于觉得自己的心安定了一些。
他离开苗王城已有月余,每日都在担心珺瑶的身子和着急寻药的两种情绪中度过,心中忍受着无尽的煎熬与折磨。
这华京城如此之大,宫中守卫那般森严,他不认识这里的任何一个人,不了解这里的任何一个地方,为了进宫去,他想尽了一切所能想到的办法。
可是他武功不高,在这里又没有一点儿可用的势力,想要进去那戒备重重的深宫又谈何容易?
他身边唯一可用的就只有蛊虫一样,可是让他为了取药就去用蛊虫害人,他又实在做不到。
他在祈国的皇宫外围转了数日,却始终找不到能够进入这铜墙铁壁一般的深宫中的办法。
时间一日日过去,珺瑶的生命一日日流逝,再找不到药回去,珺瑶必死无疑,他心中已然急得不行。
就在这时候,他偶然碰到了那位二皇子,几番接触下来,二皇子始终待他礼遇有加,他对这位温和有礼的皇子印象也十分之好,觉得他是个可以相交的朋友。
起初的时候,他并没有敢将自己的目的同二皇子,可是距离乌巴所的珺瑶的最后期限只有一个半月了,他没有时间再去犹豫了,因而,他便找机会将自己要做的事情跟二皇子了。
令他意外的是,这二皇子听到他完这件事,当即便大义凛然地要帮他的忙。
他听到这话的时候,是真的很感动的,为了报答二皇子的恩情,他终究还是违拗本心,将有控制人心之效的蛊虫给了那位二皇子,只因他承诺能够帮自己找到“玉露生化丹”。
将蛊虫给了二皇子的当晚他就后悔了,连夜跑到二皇子府去想要将蛊虫再要回来,可是二皇子了很多话来安抚他,最后还十分严肃正经地承诺了绝对不会用他给的蛊虫去害人。
乌朗听到这里,要回蛊虫的话再也不出口了。
二皇子如此“君子”做派,正大光明,他这样反倒是有些像中原人的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无奈,乌朗只得又离开了二皇子府。
也正是这一晚,他被夜止安排的暗卫现了踪迹,进而有了后面的这些事情。
乌朗现在倒是有些庆幸,若不是自己那夜一时冲动去了二皇子府,到如今也碰不到杜若,也不会结识墨曜和上官隐他们,杜若和二皇子相比起来,他自然相信杜若。
其实即便杜若不,在那日他想要要回蛊虫但二皇子顾左右而言他,就是本不肯应承他的要求时,他就隐约有些怀疑二皇子了。
现如今再听墨曜这“玉露生化丹”只有祈国历代皇帝才能知道藏在什么地方,他便知道,自己是上了二皇子的当了。
真没想到,那样温文尔雅,满口仁义的人,竟然是个骗子!
乌朗觉得,既然他与墨曜现在是朋友,他应该将墨凛要了他的蛊虫一事跟墨曜一下。
思及此,乌朗道:“王爷,你们国家的二皇子,要了我的蛊虫,本来我见他面容坦荡,不像是奸邪之人,后来他又万般保证不会用蛊虫作恶,我便没有坚持要回蛊虫,可是今日听了你们的话,我有些担心他会拿我的蛊虫去害人都怪我,当时不该一时糊涂做下这样不能原谅的错事!”
墨曜听完乌朗的话,眉目霎时间整肃起来。
乌朗墨凛要了他的蛊虫!
巫蛊之术在祈国是国禁,当年先祖险些命丧于此,墨凛身为皇室中人,怎么会去接触这种东西,他难道不怕被别人现了么?
最重要的是,他拿蛊虫到底要做什么?
第四百八十一章:青线蛊虫,留有隐患()
墨曜心中思绪翻腾,他不会天真的以为墨凛向乌朗索要蛊虫真的只是为了“长长见识“。
乌朗也说了,那蛊虫有控制人心之效。
控制人心,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能力,难道墨凛拥有的这样的能耐,真的会像他承诺乌朗那样,绝对不会滥用吗?
反正他是不相信的!
纵使墨凛说的再可信,也掩盖不了他狼子野心的事实!
这个侄子当真是胆子大了,本以为私盐一事他多少是受了李家的挟制,逼不得已才跟他们同流合污,犯下大错,可如今看来,怕是自己小瞧了他了
墨曜想到自己从前以为墨凛年幼丧母,又不得皇上喜爱,在宫中过得十分不如意,因而多少有些怜惜他,查到了私盐一事也没有立即上报给皇上,想着替他留条后路。
如今看来可真是自己妇人之仁了!
他以为墨凛在宫中求存艰难,可却没想过,他身为皇子,可能会有觊觎帝位的心思。
他自己也是从那深宫中小心长大的,见多了那些阴暗,早该知道,那个地方长大的人,又有哪一个真的心思简单的!
“乌先生,既然你能如实相告,本王便不同你客气了,本王想问一问,你给墨凛的那个蛊虫,到底有多大效用?”
墨凛既然死活不肯还回蛊虫,那么他肯定是想要使用那蛊虫,只不过,他现在无法知道他会用到谁身上罢了。
“王爷太客气了,此事本就是我惹下的,我心中已是十分过意不去了。”乌朗本来就认为自己将蛊虫给了墨凛是犯了大错,所以听到墨曜这样说哪有不竭力给他解释清楚那蛊虫效用的。
“我给二皇子的蛊虫,并不算是很高阶的蛊,只是初级的青线蛊,可是此蛊若是用特殊的方法下到人身上,会在中蛊一年内被逐渐吞噬心智,进而为人所控,大概持续三到五个时辰左右,等时间一过,药石罔效,再无救治的可能,所以可以用作害人!”
墨曜听罢心中惊异又骇然,忙问乌朗,“那乌先生可将这方法告诉墨凛了?”
乌朗连连摇头,说:“这个倒是不曾,当初二皇子提出想要一只蛊虫回去看看的时候,我便留心了一些,也是因为苗王城从不许蛊师随意用蛊害人,所以我就没将那法子告诉他。”
“那还不算太糟,”墨曜听到乌朗这样说总算是稍稍松了口气,又问,“那么依先生之见,墨凛可能会用这蛊吗?或者说,会不会有别人会这蛊的特殊用法呢?”
乌朗有些为难,因为他几乎从不出苗王城,也从未来过北方,所以真的不知道这边是否有人会用蛊术,因而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墨曜这话。
墨曜也看出了乌朗的犹疑,心不由地有些往下沉。
乌朗这样不确定,那就是说墨凛身边很有可能会有也知道这蛊虫如何使用的人,那可就糟了。。。。。。
因为乌朗没有立即回答墨曜的话,堂厅里一时间便静了下来,气氛也有些凝滞。
沉默了好一阵子,众人方听上官隐沉声道:“在下不才,若我记得没错的话,我曾在一本医药典籍上看到过这青线蛊的记载,当时年少,对这些奇异之物多有好奇,因而费心寻找过关于青线蛊的其他记载,久经探寻之下,确实知道了一些关于青线蛊的秘闻传说,我在一本西南怪志上就看到过乌朗所说的这个青线蛊的特殊效用,不过那书上语焉不详,倒是没有十分详尽地写下用法。”
上官隐这话一出,大家的心更加凝重起来。
既然上官隐在书上看到过青线蛊的记载,那么,墨凛是否也会看到过?
最重要的是,他是只看到了记载,还是真的知道如何使用它去害人?
这些问题,他们都一无所知。
“说到底都怪我,若是真的有人因为我的青线蛊而丢了性命,我,我实在是。。。。。。”乌朗的口气充满懊悔,脸上的表情也十分痛苦。
如此悲恸的表情趁着他面上的黑色异纹,不见狰狞,却让人觉得有些哀伤,大家也不忍心再苛责他。
“乌朗,你别这样,你也是想要救珺瑶的性命,这件事,不能完全怪你。”杜若看乌朗满面痛苦之色,忍不住劝道。
她也知道这件事情是没有办法非要纠出个对错的,这世间的事情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对错之分,有时候很对人都会面临救人和害人的两难选择,在这世上千千万万的普通人中,真的能够做到舍己为人的,又有几个?
就像乌朗这件事,若不是为了珺瑶的性命,他不会来到华京,不来华京,就不会碰到二皇子,自然就不会给他蛊虫,那么二皇子就没有机会去害人。
可是转念一想,乌朗也是被他弟弟乌巴害的,才会背井离乡,放下深爱的妻子,只身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华京,不顾生死,费心寻找那传说中的秘药。
佛说人生在世,因果循环自有定数,一切都逃不过这缘法。
所以说,万事万物都逃不过天定,蛊虫一事,即便不是乌朗给了二皇子,也许也有别人,若是二皇子真的打定主意要用蛊虫害人,那么他无论如何都能够想到办法。
这华京城如此之大,怎么就他偏巧遇上了乌朗呢?
焉知不是早有准备!
其实墨曜的想法同杜若差不多,他也一直怀疑乌朗与墨凛的相遇并非巧合。
华京城里每日迎来送往,商旅过客不知凡几,墨凛一个皇族子弟,纵然再不受宠,无事又因何会去贫民区?
难不成真如同他自己对乌朗所说的那样,去体察民情?
这话也就骗一骗乌朗这样的外族人吧!他久居华京,又同为皇族,怎么不知墨凛还有到贫民区体察民情的时候?
不过事已至此,再去埋怨责怪谁都并无意义,设身处地的去想一想,若是洛青染面临同样的危险,他觉得自己也会做出与乌朗相同的选择。
若是自己的爱人都护不住,又何谈什么真情真意?
天地如此之大,他只想护住自己所爱的人,即便将来有什么业障,他也愿意一力承担!
第四百八十二章:得之幸之,失之命之()
“乌先生不必过于自责,杜姑娘得有道理,此事不能全都怪你,事已至此,乌先生不要太过介怀了,尊夫人的性命要紧。”
墨曜的声音淡淡的,却带着一股子让人信服的力量,乌朗本来不安的心竟也慢慢地安定了下来。
是啊,事已至此,他再如何悔恨也是无用的,倒不如将精力放到后面的事情上去,做好了防范,比什么都强。
更何况,他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不就是取药么?
“多谢王爷开解,是乌朗想左了。”乌朗向墨曜抱拳谢道。
“先生不必客气。”墨曜亦向乌朗颔示意,“其实现在这些事都还只是我们的猜测,也许墨凛并不知道青线蛊的用法,若是这样,也许可以想办法将蛊虫从他手中再弄回来,这件事就交给本王了,眼下还是要这药的事情。”
乌朗和杜若听完墨曜的话都连连点头,表示十分赞同。
上官隐也附言道:“王爷所言极是,眼下找药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墨曜点了点头,:“这件事先交给本王了,本王明日进宫去,寻个机会让夜止他们四下查一查,无论如何,咱们得先找过了再。”
“乌朗在此先谢过王爷大恩了!”着,乌朗便单膝跪地,向墨曜行了一个很庄重的礼。
“先生不必如此,”墨曜见状忙伸出手去将乌朗扶起来,“本王还要丑话在前头,这件事本王实在不敢应承先生一定能办到,所以希望先生心中也能有个准备,若是此药真的找不到,先生也要答应本王,不可胡来,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杜若也忙:“王爷的是,乌朗,你可千万不能莽撞行事,这里不比苗王城,你若是出了什么事,珺瑶可就没人照顾了。”
乌朗郑重其事地冲他们点点头,:“大家放心,乌朗知道轻重的,无论能否找到这药,我都不会放弃希望,纵然最后不能救回珺瑶的性命,我也无憾了,便陪着她一起去,也是好的,我再不会做糊涂事了。”
杜若听得心酸,略低下头去,将头转向了上官隐的那边。
上官隐轻轻地摩挲了下杜若的肩膀,安抚地拍了拍,转过头去对乌朗:“我虽然于蛊术方面并不精通,但是却也知道蛊术亦是可以治病救人的,既然同是治病救人,它与医药之间便定然有共通之处,凡是毒药必要解药,那么凡是蛊毒自然也都有清除的法子,我们这几日好生研究研究,兴许还真能找到什么别的法子来代替那玉露生化丹呢。”
“上官兄的极是,乌朗今生有幸,能认识你们这样的朋友,此生也无憾了。”
上官隐拍了拍乌朗的肩膀,冲他浅笑了一下。
墨曜也笑了笑,:“今日时辰渐晚,本王便先回去了,夜止,将你们联络用的焰火给乌先生留下一些,乌先生若是有什么事,便可放出此焰来通知本王,本王即刻会派人过来。”
罢,接过夜止递过来的焰火棒,交到了乌朗手中。
上官隐和杜若也要走,乌朗将他们送出了院门口,看着他们驾车走远了,方才回了屋子里。
墨曜他们同上官隐和杜若依然在城郊五里坡处分开,分别向着端瑾王府和上官隐的医馆方向而去。
临别的时候,墨曜嘱咐杜若明日回洛府的时候向洛青染传个话,是明晚他会过去一趟,让洛青染等一等他,不要歇的太早。
杜若知道墨曜这定是怕洛青染为此事忧心,所以想要亲自去看看她,也是为了跟她商量商量这件事,忙好声应下。
此时已近戌时,京郊的林荫道上只有两辆马车驶过的声音,月影穿过树梢,点点银辉洒在路上,照出了一片模糊的轮廓。
在这两辆马车驶过之后,路上的车辙痕迹便被身后的几道暗影一扫而尽,没有留下半分痕迹,仿佛此处从未有人来过一样。
夜阑人静,此时大多数的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洛府的潇湘居里,却有一个人辗转难眠。
洛青染半靠在床榻上,心头一阵乱过一阵,她这样枯坐已有好一会儿了,可却始终没能有所抉择。
这样两难的选择,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去选?
从她与墨曜互通心意之后,她大抵就在下意识地逃避这个问题,她的那个秘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