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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朗星稀,夜空中有沁寒的凉风刮过,大家都想躲进暖融的屋子里,尽早入眠,做个温暖的美梦。
洛青染屋里的烛火却一直未歇,她带着半夏和知书知礼坐在外室的玫瑰椅上,仿佛是在等什么人一样。
约摸着又过了一刻钟的功夫,潇湘居的院墙外传来一声轻鸣,知书知礼互相对视一眼,小声对洛青染道:“小姐,王爷来了。”
洛青染点了点头,吩咐道:“你们小心点,将王爷迎进来吧。”
“是,小姐。”知书知礼应了一声,转身开了房门,对着院子里的东南方向发出一声短啸。
须臾间,便见几道人影闪过,疏忽一晃,便到了知书知礼面前。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五章:虾肉云吞,味美情真()
“王爷,小姐正在里面等着您呢。”知书知礼行了一礼,便迅速将墨曜和夜止引进房门内。
墨曜和夜止亦未作停留,闪身便进了屋内。
知书和知礼这才将房门关好,并守在门边,没有跟着墨曜他们一同进去。
“见过王爷。”洛青染向墨曜行了个礼,不过礼未毕,便被墨曜一把扶住了。
“又没有外人,守着这些虚礼做什么。”墨曜眉目微蹙,似乎为洛青染的生疏有些不快。
洛青染没有管墨曜那个略有些纠结的表情,引着他到椅子上坐了,方才问道:“王爷让知礼给我传话,说稍晚的时候有事过来,不知是何事?”
墨曜笑了笑,“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来看看你好不好。”
洛青染被他说得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便去瞧半夏和夜止,发现这两个人站在不远处,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站着,似乎并未听见墨曜说什么。
洛青染暗暗叹了口气,总算是没有红了脸。
偏墨曜还没有所觉,疑惑道:“你看他们做什么?”
“没什么”洛青染想要说什么,但是一看墨曜的那个表情便说不出来了,只能在心里无奈地叹气。
墨曜倒也不纠缠这个话题,反而高高兴兴地拿过一个小食盒,然后从里面端出了一个小小的瓷盅。
洛青染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他,就见墨曜将那瓷盅的盖子打开,霎时间,一股幽幽的清香味便传了出来。
“这是”洛青染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瓷盅,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墨曜献宝一般将那瓷盅又推近了洛青染几分,“这是虾肉云吞,今儿下午的时候宫里送来了鲜虾,厨房晚膳做了这个,我吃了觉得特别鲜美,便想带过来给你尝尝。”
洛青染看着墨曜亮晶晶地带着期待的双眸,心里突然觉得酸酸地,但又隐隐透着甜蜜,一时间眼眶有些发热,她忙低下头去看桌子上的云吞。
那白瓷盅里的云吞小小的,透明的面皮里隐约可见粉嫩嫩的虾肉,清透的汤面上飘着油绿色的芫荽ynsui,即香菜,周边浸着晶亮的芝麻香油,不断地向外散发出阵阵的鲜香味儿,勾得人食指大动。
洛青染本来还没觉得自己有多饿,如今闻到这香味,立即便觉得有些饿了。
墨曜看她迟迟没有反应,而是看着那盅云吞发呆,恍然想起这会儿的时辰,面上突然讪讪地,冲她笑了一下,“这时辰有些晚了,你都要准备睡下了,是我考虑不周,应该”
他想说,应该早些过来,又发现这样说也不对,一时间手里拿着瓷盅的盖子,也有些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洛青染听到他这话,忙抬起头来看向他,“王爷多虑了,青染还要多谢您带来这云吞呢,您不知道,我晚膳就没用,这会儿闻到了这香味,正饿的不行呢。”
“什么,你晚膳没用!”墨曜听到这里也顾不得不自在了,忙将瓷盅又推向洛青染,自己到食盒里拿出一副碗筷和汤匙,摆到洛青染面前,口里直催促她,“你快些吃,这晚膳怎么能不吃呢,是哪里不舒服了么?让大夫来看过没有,大夫怎么说?”
洛青染接过墨曜递过来的汤匙,愣了一瞬,旋即笑了起来,“王爷,您忘了,我今日跟祖母和爹娘说了药的事情,这会儿要开始装病了,是以晚膳就没有去用,不过也吃了点心的。”
墨曜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随即便舒展开来,放缓了语气对洛青染道:“便是为了这事,也不能不用晚膳啊,你身子本就不强健,倘或为了这个再饿出病了怎么办,难道这往后为了装病,你都要不用膳了不成。”
他心中清楚这件事兹事体大,洛青染不可能一点苦都不受,可真正见到她为这事这么早就开始受罪,他这心里还是难过得紧,这种感觉很不好,让他觉得自己无能得厉害,要看着她受罪,却没有办法。
洛青染看到墨曜眼中的自责,故作打趣道:“王爷这话倒是跟我娘说得一样。”
语罢,似乎真的将两个人重叠起来似的,忍不住拿帕子掩住唇轻声笑了起来。
墨曜被她这样一笑,心里的那点气闷竟渐渐地散了,无奈又宠溺地看着她,“我怎么能跟夫人一样?不过我们担心你的心大抵还是一样的,你这样,到底是让我放心不下,我在想让你用药的事情到底对不对。”
洛青染正笑着呢,乍一听到他这诉衷肠一样的话,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忙止了声音不再笑了,只是面上却渐渐热了起来,一时间怎么也退不下去。
怕被墨曜看出她的窘迫,她只得找别的话题来掩饰自己的失态,“这件事情祖母和爹娘都同意了,明日我就准备用药了,拖久了也不行,宫里马上就要来人对册了,明日药效发作后,爹爹还要进宫去请御医来呢,王爷不必担心,有舅舅和杜姐姐在呢。”
说起这个,墨曜眉头就皱得更深了,“明日洛公爷进宫去,我怕是不好来的,可是这般时候,我不能陪在你身边,心中实在是”
“王爷,这云吞要冷了。”洛青染见墨曜越说越严重,忙打岔将这话又岔过去了。
墨曜一听她说云吞冷了,果然暂时被转移了注意力,直说让她先吃东西,吃完了再说别的事。
可话是不说了,墨曜却一直盯着她。
洛青染被他的目光盯得脸上都烧起来了,实在无奈,只得道:“王爷,您盯着我做什么,这样我怎么好下口呢。”
墨曜愣愣地笑了,“好好好,我不瞧着你,你好好地吃,慢点儿吃,不着急。”
他的声音轻缓柔和,仿佛是在面对着什么易碎的珍品一样,小心谨慎得厉害,似乎是怕自己稍微大声一点,就能将面前的人震碎了似的。
洛青染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只能鸵鸟一样地低下头,盛出了一碗云吞,慢慢地吃了起来。
那云吞做得实在小巧,便是她这样讲究颇多的闺阁小姐稍稍一张口,也可以整个吞下去,却不留一点汤汁在外面,吃相十分雅致。
入口尽是鲜美异常的滋味,洛青染竟然没有忍住,一口气便吃了一小碗下去。
待到再想要舀一碗来吃,才惊觉自己如此贪食,忙停下手,不再舀了。
墨曜见她这样,也没有强劝,时辰晚了,她吃多了也不好,那一小碗下去,也稍稍暖了胃,想来应该可以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六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墨曜一边将洛青染用过的碗箸和盛着云吞的瓷盅收进食盒里,一边同洛青染说话,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般做得无比自然,倒是看呆了其他几个人。
“怎么了?我明晚过来看你,可是不便么?”
墨曜装好了碗箸,回身见洛青染看着自己,神情呆呆的,以为她没听清楚自己的话,遂又问了一遍。
洛青染下意识地摇摇头,又点点头。
“这是怎么了,难道真有什么不便之处么?我晚一些来,看一眼就走,也不行么?”
“王爷,”洛青染发现自己还未说什么便想要叹气,“您不必担心,若是有什么不对的话,我会让知书和知礼给您传信的,明日事忙,还不知是怎样一番兵荒马乱,兴许您来了,家里长辈们还留在这里未走,您岂不是白跑一趟么?”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她没有说,她听杜若说过,这药发作之后全身都会起红斑,十分骇人又难看,她实在不想让墨曜看见她那副样子
墨曜听见她这番话,眉头又皱了起来,有些无奈又怜爱地看着她,“那我等你家里的长辈们都走了再来,也不行吗?我只同你说句话,看了你安好便走,否则我总放心不下,你能体谅我的心情吗?”
他这样隐隐带着哀求的语调,让洛青染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可是要让墨曜来看她那副骇人的模样,她又实在不想,因而心中万分纠结,不知该如何回这个话。
片刻后,墨曜轻轻地叹了口气,“算了,你若是实在不想我来,那我便不来了,到时候让知书知礼给我传个信过去,也好也好叫我安心吧。”
他到底是舍不得看她为难的,他也多少能够猜出她心中为难的原因,可是他怎会在乎那个呢?他喜欢惦念的是她整个人,若是只想要一副好皮囊,这天下间比她美的女子不知凡几,他又何必非等着她呢?
再说了,她这情况又只是一时的,并非终身,他们之间又何必在意这些呢?
洛青染听见墨曜这样说,又觉得于心不忍了,挣扎了半晌,还是说:“那那王爷就晚些时候过来吧,若是若是实在难看,不便相见,还望王爷不要勉强。”
纵使墨曜真的不在乎这些,洛青染还是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
人生来即有美丑,皮相的好坏并不能完全代表一个人,佛语讲,相由心生,境随心转,心境的好坏才是评判一个人的更为有力的标准。
可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古来有之,洛青染不过也是这繁华尘世中的凡夫俗子,纵然重活一世,到底还是不能免俗。
从前的她心中没有墨曜这个人,在他面前也没有诸多顾虑,墨曜如何看待她,她也并不在乎,可如今却有不同。
两个人一旦心意相通,很多时候其实想的远远要比相交淡如水的时候要多得多,到底是因为在乎,才会有顾虑,会担心,会害怕,会忍不住为了一点小事患得患失。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也许真的只有真正陷入爱里的两个人,才会这般纠结缠绕,思虑良多。
墨曜听见洛青染那句话,便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眸色一暖,缓缓地点了点头,“你放心,到时候你将纱帘放下,我不见你,只听你说句安好,我便放心。”
他是能够理解洛青染的顾虑的,设身处地地替她想一想,这种情绪便不难理解。
他想,若是自己要将全身上下弄得“面目全非”,他也一定不想让她看到,正是因为在乎,才更加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不好的一面。
她如此顾虑,他又怎么舍得看她为难?
“多谢王爷体谅。”
此时此刻,洛青染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合乎情景,便下意识地道了声谢,然后又半垂着头,没了言语。
墨曜静静地看着她,嘴角含着似有若无的笑容,那一刻,他心头只有八个字,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心中陡然升起一股矫情又汹涌的情思,让他觉得,自己就这样看着她直到地老天荒怕也使得。
他从前并不是一个儿女情长之人,也从未想过自己有遭一日会觉得满腹相思倾诉不尽,想到要与她别离一时半刻,竟也觉得难以忍受,心头发慌。
这是怎样一种特殊的感情呢?大概只有真正沉醉其中的人才可体会得到吧
时辰渐晚,夜风吹动窗棱,也惊醒了陷入沉思中的两人,心中纵有万般不舍,终究还是要离开。
墨曜暗暗想着,不知何时才能不必与她这般离别,希望这一天,更早一点来到,他满心企望。
“天晚风凉,你别出门了,我同夜止先走了,有什么事,千万要让知书知礼传信于我。”墨曜低声呢喃着嘱咐了几句,才带着夜止满心不舍地离开。
洛青染站在门边,看着他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心头忽然划过一丝怅然,忍不住轻轻地叹了口气。
半夏听见她的叹息声却不明所以,还以为她哪里不舒服,吓得忙问:“小姐您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么?好端端的,怎么叹起气来了呢?”
洛青染满腹的愁思被半夏这一句话冲散于无形,回过神来也觉得自己过于矫情,又见半夏满眼担忧之色,略有些羞涩低下了头,轻笑一声。
“我没事,天晚了,知书知礼,你们也快回去歇着吧。”
知书知礼可不像半夏那么单纯,还没看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忍着笑应了洛青染的话,从外面关好了门,这才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半夏最后也没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头雾水地从里面插上门栓,确定门窗紧闭,这才伺候着洛青染梳洗睡下了。
因为怕惊动了人,洛青染只简单地用半夏早先留好的水梳洗一番,便上床歇着了,半夏见洛青染躺下了,这才灭了烛火,自去外间的软塌上睡了。
墨曜隐身暗处,见洛青染房内的烛火熄灭了,方才带着夜止等几个属下纵身离开。
第四百四十七章:绵绵春雨,急请太医()
次日一早,天起了薄雾,袅袅似轻烟一般的雾气笼罩着整个华京城,似乎为整座城都挂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白纱。
有那上了年纪的老人看着天空喃喃自语,口里说着恐有风雨。
果然,卯时三刻的时候,天上便开始飘起了细密的雨丝,缠缠绵绵地,久未停歇。
这漫天烟雨中,从洛府的潇湘居里走出两名袅娜纤巧的女子,撑着油伞,慢慢向外面走去。
隔着薄雾和雨幕,看不真切她们的面容,但却可以窥见姣好的身形,待她们慢慢走到院门口,来往的仆从们才看出是洛青染和半夏主仆,想来应该是去远香堂给老夫人请安的。
上了防雨的游廊,半夏便收了伞,扶着洛青染向远香堂的方向走去。
路上遇见的丫鬟婆子们皆停下脚步向洛青染行礼问安,她只懒懒地应了一声,与平日里笑盈盈的模样相去甚远。
丫鬟婆子们见她们主仆走得远了才敢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说着大小姐精神头看起来似乎十分不济,怕不是真生了病吧,怪道昨晚上都没有陪老夫人用膳。
洛青染神情恹恹地,也不管旁人如何看,由半夏扶着慢慢地踱步到了远香堂。
赵氏起的早,这会儿早就收拾妥了,正坐在暖阁里同叶氏说话,见洛青染来了,只稍稍抬头看了她一眼,受了她的礼,就叫人坐下了,再没有与洛青染说话。
远香堂伺候的丫鬟婆子们见此情形都在猜测老夫人这是还在生气呢,多半还是因为昨晚上的事情,觉得大小姐不懂规矩,有意要冷一冷大小姐。
大家垂着头,并不敢正大光明地去窥伺主子,只敢自己在心中揣测一二。
不过今早大小姐也有些奇怪?
平日里早起请安的时候,大小姐一张巧嘴经常是说得老夫人笑容满面,十分开怀,早膳都会进的多一些,可今儿老夫人不搭理大小姐,大小姐竟然也木头似的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实在不像是平日里那伶俐模样,好生奇怪?
不管下面的人如何猜测这祖孙俩是怎么一回事,赵氏和洛青染都一直没有交谈过。
过了一会儿,赵氏就叫叶氏和洛青染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