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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还没有说完,就再也撑不住晕死了过去。
其实他真的没有说假话,他不想死,也怕痛——不过,若是再来一次的话,他依旧会护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在昏迷之前的时候,他居然还觉得庆幸,庆幸伤的人是他。
锦好吓了一跳,摇了摇叶若铭,却现他没有任何反应,其实她没有猜错,叶若铭早就撑不住了,若不是怕锦好有什么万一,他早就倒下了。
锦好的泪水一滴一滴落下,她却没有失声痛哭,而是咬着牙,使劲的拖着叶若铭的身体,往她的床榻移。
这一刻,什么闺誉,什么名声都不放在她的心上,她只想救叶若铭,这个舍命护着她的叶若铭——只要是个人,只要还有点良心,都不会置自己的救命恩人不顾的,何况他救她还不是一两次。
锦好可谓是将吃奶的劲都使了出来,可是毕竟人小力微,她虽然用尽力气,咬牙撑着,却还是将好几次差点摔倒,短短两三步的距离,竟然花费了不小的功夫,好不容易将叶若谦移到她的床榻上,锦好已经累的脱力,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她一刻都不敢耽搁,从叶若铭的身上掏出几个瓶子,找出他口中的白色瓶子,然后咬着唇,帮他脱了上身的衣服。
羞涩吗?脸红吗?
这一刻,她既没有羞涩也没有脸红,有的只是眼泪,还有深深的愧疚。
她不想落泪,因为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可是那眼泪却怎么都忍不住,偏偏要落下来。
叶若铭的伤,绝对不若他说得那般风轻云淡,他的后背有无数道伤口,每一道都深可见骨,而他的左边腋下,也有一道深深的伤口,她记得他就是将她拥在左侧的怀里的。
他的浑身上下,除了身体的前面,几乎到处都是深深浅浅的伤口,而她却是半点伤口都没有,哪怕是磕碰流血的地方,都没有。
锦好虽然没有和叶若铭深处过,可是几次短暂的相处,她也看得出来,这个男人绝对不是一个冲动的男人,他不但不冲动,而且城府很深,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城府很深的男人,今儿个却用身体护着她的周全。
他为什么这样对她?
难道是因为兰雪寺的救命之恩,若是仅仅为了那个的话,他早就还完了,实在不用如此了。
锦好很想摇醒叶若铭,很想告诉他——真的不用如此,不用如此,他破庙相救,早就将她的恩情还完了。
今日,他这般沉重的恩惠,怕是这辈子她也无法还尽了,说真话,锦好宁愿浑身是伤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生死不明的人是自己——被一个人这般护着,她宁愿死。
她甚至想,若是重新来一次的话,她一定在黑衣人围上来的时候,一头撞死在叶家别院的围墙上,绝不会如此拖累叶若铭。
虽然她很想很想活下来,比任何人都珍惜生命,可是她也无法承受这样大的恩惠——让另一个人用性命换她来活。
这个人……这个男人,她忽然很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既能冷酷的杀人不眨眼睛,又能为了一个不熟悉的人,舍弃性命?
他到底为什么如此做?
当那些利剑,锐刀,一下下砍在他身上的时候,是什么力量让他支持下来的?
她真的,真的,非常,非常的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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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最近红尘真的,真的,非常,非常的忙,所以每天的文都有些晚,而且留言都没回,请亲们谅解,忙好了这段时间,定然回。font …:bo1d; co1or:#ffoooo请牢记本站域名:g。*/font
第102章()
王家老夫人打着两面旗子绕着山古镇走了一圈,这下子山古镇热闹了,这些日子莫家的流言可谓是如火如荼,男女老少皆闻声而来,莫家门前,当真算得上万人空巷,盛况空前,实在是热闹到不能再热闹,只怕是庙会都没今儿个莫府门前来的热闹。
再加上王家老夫人请来的杂耍班子,就是流鼻涕的娃子都过来凑热闹。
莫家的门外,热闹非凡,莫家的内宅同样热闹的让人侧目,接连着两次起火,莫锦冉身边的瑶琴,木琴全都葬身火海,府内的丫头婆子等人,都被莫老夫人支使着救火了,这也是锦好院子里没人的原因——其他丫头去救火,云燕则是私下里偷偷寻锦好了。
内外焦躁,莫老夫人狂怒了,气暴了,虽说莫家最近连连出尽风头,可是像今儿个这般丢脸的风头还是第一次,她实在不知道,这么隐秘的事情是谁传出去的——莫老夫人思来想去,也只有莫锦冉身边的贴身丫头最可疑,可是还没等去将人寻来拷问,就得了消息,莫锦冉身边伺候着的两个大丫头全都葬身火海了,死无对证,气得吐血,也只能忍着。
没有撒火的人,莫老夫人更气,再听说王老夫人打上门来,当场就气得晕倒了,莫二老爷一面让人去请大夫,一面让人去挡住王老夫人。
他从心底是有些惧怕王老夫人的,那可是个泼辣的主,真要耍起来,什么名声,脸面全都不要,俗话说的好,人怕横,鬼怕恶,王老夫人的强悍,让莫二老爷退避三舍,从来没有像这一刻希望莫老夫人醒过来——至少那样他就不用直接对上王老夫人了。
可是他的愿望给破灭了,还没等他歇一口气,王老夫人就打进来,说是打进来并不妥,因为王老夫人怎么说都是莫家的亲家,二老爷的便宜丈母娘,莫家哪个下人敢跟她动手,所以说几乎是一路横行进来,见人就打,所到之处可谓蝗虫过境,瘫倒一地。
莫说是莫府的下人,就是一旁的花花草草,鹦鹉鸟兽都受了莫大的委屈。
当她打到莫家老夫人的院子时,莫二老爷正在莫老夫人的面前做孝子,顾嬷嬷闻言立刻撩了帘子出来,见到王家老夫人立刻打起笑脸,迎了上去:“王老夫人,您来……”因为莫老夫人和莫二老爷心中有鬼,所以今儿个根本没给王家下帖子。
哪个知道,王老夫人的强悍太过厉害,二话不说,抡圆胳膊,就对着顾嬷嬷打了下去:今天,脸皮子已经撕破了,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反正今儿个她也不是和莫家讲什么道理,一女二嫁,她占着十足的道理,还不尽力寻莫家的晦气。
顾嬷嬷是莫老夫人身边第一得力的红人,打她就是在打莫老夫人的脸面,所以王家老夫人的手下半分力气都没有保留,所以顾嬷嬷一下子就被打了一个趔趄。
她扶住了门边才稳住自己的身子,一张脸气得老黑:“王老夫人,你这是……”
顾嬷嬷气急了,不说挨打了,就是大声的呵斥,她已经多少年没有听一句了,可是今儿个王家的老货,一个低贱的商贾之妇,居然冲进莫家来打她,这让她日后如何在莫府众丫头婆子面前抬起头来,让莫老夫人如何抬起头来——这可不是打她,是在打莫老夫人啊!
而且就在莫老夫人门前,所以最丢脸的不是她,而是她的主子——主辱仆死,虽说她现在跟了新主子,可是对旧主子的忠心还是有的。
王老夫人怎么说也占了莫家亲家的名头,她一个下人,再受宠也是下人,所以她不敢反击王老夫人,而是抬脚对着王老夫人身边的喜红狠狠地踹了一脚:“你家主子得了癔症,四处惹事,你们这些做下人的,不劝着点,还跟着疯,今儿个我就倚老卖老,帮着你家老夫人教训教训你们这些不知事的。”
喜红挨了顾嬷嬷一脚,岂肯善罢甘休,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她比谁都清楚王老夫人今儿个是来讨公道,是来找莫家晦气的,想在她面前倚老卖老,做梦!
喜红瞄了一眼屋里长桌下的鸡毛掸子,两步儿抢在手里,举起来就狠狠地抽了过去,到底是王老夫人身边的人,泼辣起来跟王老夫人一个模样。
顾嬷嬷原本还仗着自个儿是莫府的老人,在莫府内宅向来是横着走,哪里将王家的一个小丫头看在眼里。
嘴里还在讥笑:“商贾之家最是没以规矩,丫头们行事最是没个分寸,我今儿个教训你,说起来也是为你好,为你们王家好……”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喜红的鸡毛掸子给打断了。
喜红只打了顾嬷嬷一下,但是却是最显眼的脸上,那道细长红肿的印子,立马浮现在顾嬷嬷那保养得体的脸上,疼得她老泪纵横啊——这辈子都不曾这么没脸过。
顾嬷嬷混了一辈子内宅,早已是人精级别的,能忍受的,不能忍受的屈辱,这辈子都尝过,可是这样的屈辱,她却是忍不下去了,给了身边丫头婆子一个眼色,那些丫头婆子就冲上来,这个拽住喜红的头,那个对喜红的腹部,还有那个……那个……
群殴,活脱脱的群殴,王家老夫人当然不干了,今儿个来就是寻莫家晦气的,身边的丫头被打了,还叫什么寻晦气。
反正脸皮都撕破了,还有什么顾忌的,大手一挥,身后拿着棍棍棒棒的丫头婆子全都冲了上来。
胭脂大战啊,丫头婆子尽情肉搏,而王老夫人也不闲着,立马拿起莫老夫人房里花案的花瓶,摆饰砸了起来,不但砸,而且专门对着莫府的丫头婆子砸,就是一旁被王家老夫人,丫头婆子的生猛惊的傻了眼的莫二老爷也不曾例外——若不是莫二老爷忽然间回过神来,那花瓶是一定会砸在他的头上的。
“您……您……”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礼义廉耻,莫二老爷张口就能说出来,可是瞧着双目赤红一片的王老夫人,他下面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只能傻乎乎的看着,无措着。
莫老夫人就是个死人,也被吵醒了,微颤颤的起身,瞧着一室的混乱,再瞧瞧那地上花瓶的碎片,还有那空空的花案,顿觉的一阵肉疼——那只花瓶可是值八百多两银子。
想到那白花花的八百多两银子,莫老夫人眼前花,两眼黑啊。
她起身,指着王老夫人,气得直打哆嗦道:“你……你怎么敢?”小小的商贾之家,居然冲到她莫家官宦之家来耍泼。
怎么敢?
王家老夫人冷笑了一声,人都要被逼死了,还有什么不敢的,她对莫老夫人质疑的回答,很诚恳,用了一只缠枝莲纹茶盏招呼了过去,吓得莫老夫人一屁股坐下:那缠枝莲纹碟子,当然是莫老夫人最喜欢,最珍贵的,是王老夫人对她扔过去的。
她不说敢不敢,可是她的行动表达的清清楚楚,她敢,而且很敢!
莫老夫人现在不是肉疼了,就是心肝肚肺都疼了起来,她房里的东西,哪怕是极微小的,都是她心爱的物品,没有一件不是珍贵的,有些就是捧着银子都不一定能买得到的啊。
可是,今儿个居然遭了王家老货的毒手,这是要她的老命啊!不,比要她老命还让她疼。
王老夫人听着花瓶破碎的声音,心里却觉得痛快的不得了,于是那手下的更快,莫老夫人房里博古架上的东西很快就砸完了,还专门对着莫老夫人的脑门子砸去,惊的莫老夫人一句话都没机会说,只顾着莫要伤了自己——银子没了可以再赚,人若是出事了,再多的银子也没用啊。
王家的丫头婆子一来原本就比莫家的丫头婆子有力,二来惦记这王老夫人的赏银,反正天塌下来,还有主子撑着,她们怕什么,所以那一下重过一下。
耳光甩着,簪子刺着,脚儿踹着,鸡毛掸子抽着,莫老夫人气得差点又晕了过去,没想到王老夫人半点旧情都不念,居然下的了这般的狠手。
王老夫人不理会莫老夫人涨得如同猪肝的脸,她只管砸东西,能搬动的就举起砸向莫老夫人,看着莫老夫人脸上的青筋,一个劲的乱跳,她心里堵着的恶气,才舒坦一些。
如果遇到搬不动的大件,她也不硬搬,直接推到了,摔在地上,这时候,她也会找到乐趣,每砸一个大件,莫老夫人就会狠狠地倒抽一口冷气,脸上的肉都会一颤,这让她很痛快,非常的痛快。
王老夫人手里砸着东西,嘴里也不闲着,一面砸,一面叫:“莫家不顾廉耻,一女二嫁,气煞我也!”
直到砸完了莫老夫人的房间,将她身边伺候着的丫头婆子打得在地上哭爹叫娘,她给给了喜红等人一个眼色,然后喜红等人心领神会,一面扯着自己的头,衣裳,一面瘫在地上嚎嚎大哭,叫嚷着:“莫家欺人太甚,莫家仗势欺人……”
看得莫老夫人那叫一个怒气冲天,听得莫二老爷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到底哪个被气着,被欺着啊?这王家也太不要脸了,这不是贼喊捉贼吗?
“住手,全都给我住手!”就在莫老夫人气得快要吐血的时候,一声威严的呵斥声响起——来人正是莫氏的族长。
莫氏的族长其实今儿个一点都不想过来,可是不来不行啊,谁让他是族长,谁让莫府的老太爷是莫氏混的最好的,族里不少事情都指望莫老太爷帮衬呢?
所以,不管他内心多么不想趟这趟浑水,却都只能咬牙过来,不过心里对莫老夫人越的鄙视了,还大家出身,这都做得什么事情。
门外那显眼的旗子,他只要眼睛没瞎掉,都能看的见,而旗子上的字,只要他还长脑袋,都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一女二嫁,莫老夫人脑袋怕是被门缝夹了,否则这么弱智的事情,怎么会做得出来,她知不知道官声,脸面啊?
王老夫人砸到现在,心里也痛快里,手里也有些累了,而喜红等丫头,打到现在,也觉得浑身酸了,所以早就等着有个合适的人喊“住手”了,一见莫氏的族长喊话,立马顺着杆子滑了下来,便都立刻住了手,就像是万分给莫氏族长面子的样子——这倒是让莫氏族长虚荣之余,对王老夫人有了一丝好感:虽说是个商贾之妇,不过看起来倒不是半点道理不讲的,怕是被逼急了。
隐隐地,想起私下里的流言,王家老夫人请了算命先生算了八字,想让莫锦冉提前进门冲喜。
想到那王家子嗣艰难,只有王天鹏一棵独苗,也难怪这般着急的。
这么一想,对王老夫人的泼辣行为,又多了一层理解,再看莫老夫人,就越是不顺眼了,妇道人家头长,见识短,总是不停的搅事出来——他其实对莫老夫人将莫府的女儿嫁进叶家给叶二公子做平妻的事情是不满的,乡下人,不懂什么平妻不平妻的,只知道不管怎么着,上面还压着一个正妻,这算什么平啊?
莫老夫人不知道莫氏族长心里对她已经生厌,见到莫氏族长,以为自己的靠山到了,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立即嚷了起来:“无知妇人,还不快给我道歉!”
莫二老爷此时终于彻底的回过神来,跳脚:“道歉,快道歉……”
就在此时,一声暴喝:“道歉,无知妇人,还不快道歉!”这声暴喝声自然是莫氏族长喊出来的。
莫老夫人眼里的笑意更灿烂,她就不信在强大的族氏面前,王老夫人还敢猖狂,毫不掩饰眼底的笑意,对着王老夫人道:“你今儿个好好的跟我道歉,我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或许还能放你一马,若是不然,你就不要怪我……”
“闭嘴!”莫氏族长气得双手都抖了起来,没想到莫老夫人到了这个时候,还蠢笨的像是一头猪:“我是让你道歉,无知妇人,礼义廉耻都不懂,一女二嫁,丢尽了族人的脸面……你道歉,好好的给王老夫人道歉。”
又对着一旁的莫二老爷吹胡子瞪眼睛的:“你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