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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你二婶子谬赞,你这孩子的确是难得一见。”站在容氏左侧的男子,脸型方正,身上有几分武人的气质,说话也是爽直,看着锦好,赞道:“你二伯我,身在军营,都知道德馨女子学院出了位一品博学,实在是羞煞天下男儿。”
锦好面上一烫,低头,极为害羞的模样,心中暗自猜测,这应该就是朱府二房的长子朱大爷。
朱三爷似是对这位长兄极为亲近,听他这般说道,打趣道:“是啊,真是羞煞天下男儿,就是我这二品的父亲在她面前也抬不起头来,好在咱们家已经有了惯例,我倒也不觉得太过难看。”
朱老相爷闻言,顿时眉心一跳,瞪向朱三爷,原本想要吼朱三爷几声,但是兴致实在是太好,做不出那恶父的模样,故而只是瞪了他两眼,就扭头回去了。
不过,心中到底不平,老三这臭小子,居然类比皇后娘娘,也不想想,那可是天下的凤主。
“三哥这话说得,我这叔叔听了,心里都没底了。”
朱五爷倒是比朱二爷五官清秀俊雅,浑身透出文人的气质。
“老爷说得是,被三哥这么一说,我这腿都打颤了。”乐氏顿时附和着自家老公说起来,锦好将目光对向乐氏,目光一闪,月白里子银红绉纱袄,下头白碾光绢儿的挑线裙,裙边儿镶了一圈儿银红素缎,裙摆下一双小巧金莲套着大红白缎绣花鞋,显得风情万种——这应该是朱府二房五房的乐氏。
一家子说说笑笑,朱老相爷为锦好等人将二房的人介绍了一边,锦好规规矩矩的行礼,端庄有礼的模样,落在谁眼里都让人满意的不得了。
只是朱老相爷介绍到四夫人郭氏的时候,锦好不由得多打量了两眼,和朱丹凤长得还真有几分相似,只是眉宇之间少了朱丹凤的爽利,反而多了几分怯弱。
想到朱丹凤又是一阵恍惚,谁曾想自个儿会和朱丹凤有这等缘分,只要今日上了朱家的族谱,祭祖过后,自个儿就要叫朱丹凤一声姐姐了。她两世为人,这实在是件让她觉得挺尴尬的事情。
恍惚中就听得朱老相爷亲自对她讲起祭祖的事宜,忙收敛心神,细细听着,生怕漏错了一个,到时候人前成了笑料。
直到朱老相爷讲完,就听得院子中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就听到女子爽朗的声音:“锦好妹妹,哈哈……日后你可以叫我五姐姐了。”
她原本早就想过来的,不过朱老相爷吩咐了,今儿个朱家的小辈需要到祭祖时才能露面,她不得不耐着性子等着,可是她本性急,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什么动静,也顾不得什么,忙自个儿过来——她这些年,与锦好初见的那点小摩擦,早就跑到天边去了,对锦好只有敬佩,只有崇拜,能与锦好结为姐妹,这心里实在是欢喜的很。
“凤儿,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祭祖的时候再来的吗?”
郭氏小心的瞥了朱老相爷一眼,见他没有怒意,这才对着朱丹凤问话。
锦好瞧着这情形,心中有数,不等朱丹凤开口,接了话头,笑了笑:“四婶子,您也莫怪丹凤,我们在学里是同窗,难免性急。”
总不能这族谱还没上,人就给得罪了,和气点总是没错的,在学里两个人交情就比一般的同窗来的好,如今就要变成了一家人,自然也没那么生疏,因着朱丹凤的热情,锦好对朱家倒是多了些好感。
“嗯,等不及见妹妹了。”朱丹凤笑得就跟天上掉了钱袋一样,然后有些骄傲道:“咱们朱家又添了个一品大员,我有个一品博学妹妹,说出去实在是面上有光,自然性急了。”
一番话,说得众人都笑了起来,气氛顿时又和睦了几分。
姚丽娟对爽直的朱丹凤一直都有几分喜欢,见她如此,不由得又是夸赞了几分,要想和女人拉近距离,那就狠狠地夸人家的儿女,这番话下来,郭氏对姚丽娟生出了无限好感,只恨自个儿之前怎么就不知道姚丽娟是这么好性子的人,居然生出了一份相见恨晚的情绪来。
……
平安瞧着盯着书发呆了许久的公子,那么一页纸,已经看了半个多时辰了。
他对自家主子的心思,多少有些了解,现在见自家主子如此,迟疑了一下,才开口:“公子,今日朱府开堂祭祖,五小姐看来是真的打定主意,入朱姓了,听说老爷也收到了邀请,今日与宴,若是公子想去观摩,小的这就去找老爷……”
“不用。”叶若铭将手中的书放下,拿出一张纸铺开,左手执笔,匀了墨汁,飒飒几行楷书留与纸上:“你到库里,将这几样东西找出来,我亲自送去。”
平安看了那纸上的几行字,倒抽了一口冷气,别看这几行字,哪一个不是价值连城,就是给宁家下聘,也没见自家少爷拿出来,这倒好,一股脑的全抖出来了。
不过,也不敢露出太多异样,忙点头应下,反正这些年,自家公子在五小姐身上用的心思,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再用在第二人身上,就说这次赐婚,公子亦是推脱诸多,还是太后生疾,忧心忡忡,皇上才不顾公子的反对,强自赐下,要他说,这倒是好事,不管自家的公子是什么心思,五小姐即将成婚,这是雷打不动的事实,再想又什么用,这辈子公子和五小姐是缺了缘分啊,赐婚了也好,断了公子的念想。
想到自家公子的苦,平安这心里就跟吃黄莲一般,他家公子性子冷,心思沉,整个人就跟一座活冰山一般,可是就是这么座冰山,在得知五小姐婚期的那一日,千杯不醉的公子,那日只是一壶就醉的不省人事,嘴里却念着:“自古多情空余恨,无情反被多情恼……”
叶若铭起身,站在了窗前,看着窗外景色如画,却半点不入他之眼,进不了他的心。
终是无缘吗?
不甘啊!
即便不甘,又能如何,他曾无数次躲在暗处,看她对另一个男子的笑颜如花,看着她眼里的深情,她的心里装着的那个人不是他,这才是他会接受赐婚的原因,虽然天威难测,却不足让他死心,可是佳人无心,才是他心灰意冷的原因。
强取豪夺,他不是不会,只是不舍。
但到底是不甘啊!
他合上眼,再次睁开之时,已经多了冷光:或许并不是毫无可为!
总得试过之后,他才能死心。
------题外话------
最近卡的太**,却又不愿意用残次品上来给亲们看,就如同昨日辛苦八千,到最后却都舍去,红尘自个儿都看不上的文,如何有脸发给亲们看。
第246章()
丞相府中的一切,都已经有条不紊的准备好了。
丞相府的门前,不时的有着马车停靠,车中不时的跳下一人,或是情意深厚些,携眷带子的,下车后,不时的熟人点头,招呼,然后递上手中的帖子进门,就会在一片热闹中,看到笑得脸儿开花的朱老相爷和朱三爷父子,心中即使做好了准备,也有些惊讶——那笑容实在是太真挚了。
“老相爷,恭喜啊!”
“三爷,恭喜,恭喜……”
“哈哈……路大人来了,请进,快请进……”
“赵大人来了,请进啊,今日家有喜事,大人多用两杯……”
机灵的下人,笑的嘴儿开花,给各位大人引路,一路上不时的笑谈着今儿个的喜事,嘴里都说着极为喜庆之花,将即将成为朱三爷嫡长女的锦好,夸成一朵话似的。
不过等被下人引到筵席之时,含笑落座,见下人离去,众人嘴里的话就变了味了,窃窃私语:“你说朱老相爷和朱三爷这又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想起认下和离之妇的女儿为嫡长女,居然还要祭祖写入族谱,也不怕将祖先气的从地下爬出来?再说了,到底是莫家的女儿,就是认下了,还能脱了血脉之情?”
“你不知道了吧?这位原先的莫家小姐,听说已经和莫家写了契书,已经恩断义绝了,成了无姓之女,若是认了朱姓,哪里还用记挂什么血脉之情?”
“莫家怎么肯写下契书?听说这位小姐可是太后亲自赐婚于长公主之子,翰林大人的,又是一品博学,莫家那些人,虽说没什么脑子,但是也不至于断了血脉之情吧?”
“听说实在这位小姐自个儿决意要断的。你久不在京城走动,不知道内幕,这位小姐和莫家极为淡漠,嫌隙不少,这次怕是冷了心了。”
“那也不能决意断了血脉之情,到底身上流着莫家的血,怎么能做出如此无情之事?依我看,只怕是看着朱家富贵,想要靠上来。”
“看来你真是久未回京,消息不灵通啊,你不知道这位小姐,可是朱三爷,朱老相爷的眼珠子,前些日子,朱三爷受刺,身受重伤,可是却还是挺着身子,敲了景阳钟,说是给长公主讨个公道,为先皇振威,可是明眼人谁看不出来,朱三爷这是铁心给这位小姐讨公道。”说话之人,碰了另一人的胳膊:“你刚刚进门的时候,没瞧见老相爷和朱三爷那一张脸都笑的开花了,人家自家都不介意让个外人占了嫡长女的名头,咱们又瞎操什么心?话又说回来了,老相爷行事,咱们又看清多少,而这位小姐也的确不凡。”
“说得也是,老相爷和朱三爷自个儿愿意,咱们看着热闹就是。呵呵……,这位小姐也的确是个不凡的,年纪小小,就封为一品博学,这在天朝史上还是第一人,也难怪老相爷和朱三爷看重,否则哪里会亲自出门迎人,笑得跟天上掉馅饼一样,眼睛都快看不见了,这番高兴,还真是少见。”
“这倒是,已经多少年没见老相爷这般开心了,也难怪连皇后娘娘都使人送了贺礼来,就为了老相爷这般高兴,那也是要给足面子,听说八皇子远在边城,都让人快马加鞭,送了贺礼来,可谓是给足了这位小姐的面子。”
“是啊,说到底还不是怕咱们这些人轻视了今儿个这位祭祖的小姐,实打实的给足了面子,就是不知道,这莫家知晓了,会是什么个态度?自家的女儿,弃了姓氏,倒是要认了人家的祖宗。”
像这般的谈话,蔓延在宴会的各个角落,莫家的下人即使有耳目通灵的,听了一两句,也当作没听见一般。
宁若秋拉了拉身边常欢的手,窃窃私语:“锦好果真是个有福的,瞧老相爷和朱三爷的样子,欢喜的很。”
常欢点头:“锦好的确有福,你都不知道,那日撞景阳钟时,朱三爷的样子,实在是吓人。”
她说着脸上就浮现了笑容:“有朱三爷疼她,也算是弥补了她父爱的缺乏。”
说到这里,脸上就浮现出厌恶的神色:“你都不知道那位莫家二老爷,真想不出来,那么一个人,怎么就生出锦好这样的风光月霁的女儿?”
宁若秋也听过些莫二老爷的事情,对这也一直疑惑,实在看不出来那般不堪的人,居然会有这样一位女儿:“那人不堪,是个没福气的,只怕现在不知道悔成什么模样?只要到了吉时,锦好就是正经朱家小姐了。”说罢,又是一叹:“锦好有了这身份,日后进威远侯府也就更能站直腰杆了。说起来,她的好日子也近了,我有心添妆,可是瞧着她那模样,却是不太愿意见我,倒是让我犹豫了许久,当初的确是我愧对了她的信任,也怨不得她心里对我生厌。”
常欢听得她这话,脸上就浮现出愧疚之色:“说起这事,都是我不好。当初是我求着你帮忙,原本想着事后再好好赔罪就能过去,没想到让你们隔了心,坏了你们的交情。”
“看你说得,咱们自小相交,性情相投,你出言相求,我自然要设法相助了。虽说让锦好对我生了嫌隙,可是难不成我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不管。”宁若秋又是长叹一声:“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割那块都疼,也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了。”
常欢听得这话,越发的愧疚了,都是她的错,看了常欢一眼,拉住她的手:“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想着法子让锦好与你冰释前嫌。”她忽然笑了起来:“说到添妆,我倒是想起来了,等今儿个回去,我可要找个好日子给你添妆。”
“胡说什么。”宁若秋瞪了常欢一眼,目中却带着掩饰不住的羞涩,想到那挺拔如山的身影,心中荡起待嫁女儿的喜悦。
二人窃窃私语之时,忽然听得一声浑厚之音响起:“诸位,感谢各位光临。”
朱老相爷一身暗红喜庆的衣裳,站在众人面前,朗声说着,而他的身旁正站着一位身着身穿粉红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的窈窕少女,或是因为面对诸多宾客,有些羞涩,此时正微微垂着头,故而不能看见她的面容。
众人正准备随老相爷移步后堂,忽见朱清脚步匆匆的过来,脸上带着大大的喜气,走到朱老相爷的身边,耳语,然后就见朱老相爷瞧了锦好一眼,眼中带着深意,笑道:“没看出,他倒是个有心的。”
锦好心中一动,目光就向门口而去,就见一阵飘扬的白衣飒飒飘来,有如泼墨山水的写意轻描淡写的迎来,那个人一袭青衣扬扬,一如初见的那般美好如斯。
噗噗,心湖刹那间泛起无数小气泡,一个接着一个不断的轻轻上浮,最后迎着春日灿烂的艳阳脆生生的绽放,弥散着醉人的香气。
她弯着眉眼,只见那心爱的人儿含笑走来,不由得屏住呼吸,仿佛只能听见自己蓬勃的心跳,无边的情义,就在眼角眉梢透了出来。
那浅浅的微笑仿若一道划破晴空的耀目金光,照亮周遭的一切,众人只觉得眼前春花漫开,美不胜收。
都说这位小姐长得好,可是谁又能想到会是这般模样,怕是天仙也不过如此。
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回眸一笑胜星华。有倾城之貌,可爱动人,显得清雅绝俗,姿容秀丽无比。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似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襛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实在是完美无缺,这样的人儿,那莫家怎么谁舍得断了血脉之情?
光是这美貌,就注定了能为莫家增添无上的荣光啊!
“好好!”金翰林无声掀唇,虽然不过是嘴唇微动,别人看不出分毫,可是锦好却能识唇读语,自然看的出来。
脸上不由得一阵发热,怕被人看出了异常,忙避开金翰林的眼色,众目睽睽之下,金翰林一步一步走向她,越来越近的身影,在春日中,勾勒出最唯美的色彩。
虽然因为她低下头,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却能感应到空气中,她传过来的丝丝情义,眷念,虽然因为众目睽睽之下,极淡,若有似无,无法捕捉,就像是桑蚕吐出来的白丝,轻轻的撵着,看着纤细,却颇为结实。
金翰林的嘴角翘了起来——他的好好啊,真是可爱之极。
他的心情异常柔软的走向锦好,不过落在世人的眼里,却是走向了朱老相爷,用大提琴般醇厚的声音,道:“恭喜相爷,翰林略备薄礼,还请笑纳。”
众人看去,皆狠狠地抽了一口凉气——天,居然是一座半人高的金佛。
这金佛高鼻薄唇,略蕴柔媚之态,刀工犀利圆润,包浆浑厚自然,体态丰盈雅丽,通体纹饰流畅飘逸,一看就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能来丞相府观礼之人,都不是寻常百姓,平日里好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