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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冲着阿媚使了个眼色。,
“是啊!”
阿媚忙也跟着出声:“王妃今儿累了一天了,也该歇了。”
面对两人劝慰,云紫璃不语,仍旧我行我素。阿媚见状,只得先让杏儿去煮醒酒汤。不久,一壶上好的梨花白,被喝的一滴不剩,云紫璃这才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却因头晕目眩而轻晃了下。
“王妃小心!”
阿妹眼疾手快,伸手扶了她一把。
“这酒后劲儿还挺大!”
伸手揉了揉鬓角,云紫璃对阿媚淡淡一笑,刚要由阿媚搀扶着去寝室,却从门外传来一阵嘈杂之色。
云紫璃闻声,黛眉一紧,微眯着眸子转身向外看去,却见杏儿一脸慌张的引了四文进来。
“属下四文,参见王妃!”
自进入厅内,四文始终低垂着头,规规矩矩的朝着云紫璃行了礼。
“四文?”
云紫璃在桃园住了些时日,自然认得眼前之人是谁,平日里赫连远这四枚铜钱,可都是堪当大任的,就不知如今四文因何至此!
“是!”
四文颔首,仍旧垂首,道:“属下奉王爷之命,自今日起戍守暖园,护卫王妃安全!”
云紫璃一听,微愣了下,却是哂然一笑:“王爷这是要囚禁本王妃?”
不久前,赫连远才信誓旦旦的说过,只要他活着,她便休想离开,这会儿子四文便过来护卫她安全了?
这动作,当真雷厉风行!
这是他第几次夸赞那家伙雷厉风行了?
其实,若他的性子能够再稳一点,确实要胜过赫连堂许多。
“王爷没说要囚禁王妃,不过是让属下寸步不离的保护王妃!”
四文听出云紫璃语气里的异样,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见那昏黄的灯光下,美人脸色绯红,醉意阑珊的倚在阿媚身上,他心下一悸,赶忙又低下头来。
“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云紫璃直觉酒意上头,闭上眼睛摇了摇头,伸出另外一只手搭在杏儿腕上,由她和阿媚扶着回了寝室。
杏儿将榻上的被褥铺好,看着云紫璃卸了妆,面露担忧的轻声说道:“王妃,园子外面被人团团围住了……”
“我知道!”
云紫璃轻叹一声,躺下身来,疲惫的闭上双眼:“有他们护卫,暖园里不是更安全?倒也省了你们守夜了,都去歇了吧!”
语落,她不再作声,借着酒意入睡,昏昏沉沉中,衣袂摩擦声由近及远,室内恢复一片寂静……
***
这厢,云紫
璃借着酒意安然入睡,那厢,怒气未消的赫连远在榻上躺了许久,却是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入眠。
脑海中,云紫璃那张宜笑宜嗔的脸,始终萦绕不去,想着他和她才刚过了几天安生日子,便又闹的不欢而散,赫连远头疼的坐起身来,用手砸了砸自己的额头。
他素来冷情,善于谋算,在众人眼里,亦表面冷酷无情,背地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是唯独在面对小丫头的时候,总会情绪失控……忆起不久前才刚发生过的种种,他不由苦笑连连,事情本不该如此的,为何在她面前,他却总是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
头疼的厉害,却也实在睡不着,他无奈起身,只身着中衣,缓步出了房门。
端王府的桃花,四季常开,人尽皆知。
漫步桃园之中,嗅着熟悉的馨香,赫连远心中焦躁非但没有消散,反而又更胜几分。
夏日的夜,连风都透着湿热。
他静静地立身在盛放的桃花海中,有些烦躁的伸手拨动了下挡在身前的桃枝。
“我以为,你这满园桃花,都是为她而栽……”
恍惚之间,一道低醇的嗓音,伴着轻叹,徐徐在赫连远身后响起。
赫连远闻声,轻皱了眉头,转身向后,看着那一身道袍,头髻以木簪简单束起的人,面色微微一变,唤了一声:“先生!”
“嗯!”
子真先生应了一声,缓步赫连远身前,与他并肩而立,望着前方满是花蕾的桃枝,淡淡勾唇:“怎么?有心事?”
赫连远闻言,轻笑:“先生深夜至此,不正是因为知道我有心事吗?”
“我听说,你今儿夜里在暖园大发雷霆……”子真先生没有否认什么,只是看着赫连远,神情宁静,淡然,让人觉得高深莫测。
“这端王府里的事情,哪件能瞒得过先生?”盈盈凤眸,微微眯起,赫连远对子真先生,并没有隐瞒什么,唇角笑意依旧:“先生的消息,当真灵通。”
子真先生凝着他嘴角的笑意,眸色深了深,叹道:“我所认识的赫连远,从来喜怒不形于色,即便面对后宫倾轧,亦能面不改色,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是……最近的赫连远,情绪波动太大,就好似变了一个人!”
赫连远轻笑了下,看着子真先生,满是无可奈何道:“还请先生指教!”
子真先生说的这些,他也知道,但是他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如今既是子真先生至此,便一定是来开解他的。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既是自己不知该如何是好,那么听听先生的意见,也未尝不可!
“你倒是不曾否认,还知不耻下问!”
子真先生微点了点头,想到早前残月传来的消息,心下喟叹一声,说话的语气听起来再平凡不过,仿佛就像在问你吃饭了没有:“远儿,你在害怕!”
“害怕?”
赫连远轻皱了眉头,轻声重复着这两个字,仔细在心中想着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低柔的声音,如琴弦回声,让人觉得格外好听。
“远儿,她如今已经成了你的弱点,你的软肋!”子真先生偏头,笑看着赫连远,意味深长道:“自你重见她那一日,便害怕失去她,所以你百般筹谋,让她顺利嫁入端王府,可是即便是如此,你还是在害怕她会离开你。你不敢将过去的真相告诉她,你害怕她会自己走,如此却又不能确定她的心意,自然又患得患失,只要有关她的事情,你都不能淡然处之。无澜对她越好,你心里就越是害怕,怕她的心里会有了别人,独孤煜一出现,你心里又没了底,你怕独孤煜将她带走……”
“是!我怕!”
赫连远沉思片刻,十分坦诚的颔首,认可子真先生的看法,唇角的苦笑,带着自嘲之意:“先生,我失去过她一回了,不能再失去她第二回,失而复得是喜,若再得而复失,后果如何,我自己都不敢想!”
“得而复失?”
子真先生冷嗤一声,面色微淡:“你确定,你得到过?”
子真先生此言一出,赫连远英俊的面庞,蓦地便是一僵!怔怔转头看向子真先生,他深幽的眸海,似是有漩涡一般,不停汹涌,旋转:“先生此言何意?”
子真先生似是长辈在看着晚辈一般,睨了赫连远一眼,挑眉说道:“你即便是将她娶了回来,却始终不曾让她知道你的心意,整日里自己在这里叽叽歪歪,如此也算得到?”
说着话,子真先生的手指,还不忘用力戳了戳赫连远的胸口。
因子真先生的话,赫连远眉毛一挑,微敛了眸子,却仍然难掩心中震动!
是啊!
他从不曾跟小丫头道明自己对她的感情,她也始终抱着跟他合作的态度,感情从来都是两个人的事,只他一个人在这里着急上火,他又如何能怨她不在乎他?
可是,若是坦白自己对她的感情,四年前的事情,必
然会被揭开,到了那时,若她选择跟独孤煜离开,他又当如何自处?
子真先生静静的,将赫连远的反应尽收眼底,不禁又冷了脸色,面色严肃道:“远儿,前怕狼,后怕虎,这可不像是你!”
闻言,赫连远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定定的看着面前的恩师片刻,他却是笑了:“先生说的对,远儿真的前怕狼,后怕虎,既害怕她知道了过去的事情,会弃我而去,又害怕现在这种明明她就在我面前,却不敢跟她明言,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就怒火中烧的无力感,她……从来都是我的弱点!”
子真先生没想到,赫连远居然会如此坦诚,有些诧异的看了赫连远一眼,见赫连远伸手握住前方的桃枝,咔吧一声将之折断,他微微垂下眼帘:“说实话,我并不看好你们!”
赫连远回头,看向子真先生,却见子真先生抬起头来,嘴角扯出一丝笑意:“不过既是你用情如此之深,倒不如放任你一回!”
“先生……”
赫连远借着月光,看着这个世上自己最为敬重的人。
“赌一赌吧!”
子真先生伸手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洒然离去:“这样下去,你们只会越走越远,那样的话,你当如何?其实说白了,你不过是不确定她的心意,既是如此,何不放开胆子是搏一搏?让她知道你的心意吧,你还不是很厉害吗?若她爱上了你,也许会为了你留下,也不一定呢!”
闻言,赫连远眼中忽然掠过什么,看着子真先生离去,他似有所悟的皱了皱眉,随即……笑了!
先生的话,让他茅塞顿开!
如今他们总是这般不欢而散,她只会当他阴晴不定,喜怒无常,但是若她知道了他的心意,便该知道,他到底为何如此!
只要他有心,她便是块石头,也终有一天,会成为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石头!
思及此,他展颜一笑,一扫方才郁气,自是俊朗无双。
赌!博!
这两个字,他喜欢!
***
翌日一早,朝阳初升。
一大清早,朗月便到暖园传话,道是王爷准备了一桌子的好菜,要请王妃到桃园同他一起用膳。
听到这个消息,原本以为云紫璃又要被冷落的杏儿自然喜出望外。俐落的打点好院子里的琐事,她便和阿媚一起来到云紫璃房里,准备伺候她洗漱更衣。
“王妃,该起身了!”
将洗漱用品备好,杏儿来到床前,接连唤了两次,却不见帐内有所回应。
以往,云紫璃素来有早起的习惯。即便嫁入王府之后,这个习惯也不曾改变,可今日时辰早已比平日晚了些,却仍不见她起身,这让杏儿不禁在心里犯起嘀咕来。
“王妃!王爷命朗总管过来传话,道是让王妃过去桃园用膳!”回头与阿媚对视一眼,杏儿又唤了一声,并将消息告知云紫璃。
“嗯……”
终于,帐内传来云紫璃细弱蚊蝇的轻应声,不过只轻轻一声,便再没动静。
“王妃?!”
杏儿狐疑着上前,伸手掀起榻前的轻纱薄帐。
帐内,云紫璃已然转醒,用尽全身力气想要坐起,却因浑身酸疼,忍不住轻轻呻~吟一声,便又躺了回去。
酒这玩意儿,果然不是好东西。
她才喝了一壶梨花白,昨儿半夜醒来,便浑身虚汗,嗓子干渴的厉害,好似针扎般疼痛。
昨夜,她未曾让杏儿和阿媚守夜,难受的厉害,也只是自行下床喝了些水,便又上床歇着,想着睡上一觉就会好转,却不想一觉醒来,她已烧了太久,全身气力都被抽走了似的。
“王妃可是不舒服?”
杏儿云紫璃状态不对,心下一慌,连忙上前扶起云紫璃,伸手覆在她的额际,惊觉手心处传来的滚烫热度,她面色微变,微抿着嘴角转身看向阿媚:“好烫!”
“我去请大夫!”
阿媚转身便向外走去。
“水……”
烧了半夜,云紫璃直觉口干舌燥,要起了水。
“水!”
杏儿应了一声,拿了迎枕给她靠着,起身去给她倒了水。
云紫璃喝过水,又靠着迎枕头歇了片刻,气息稍稳,双眸无神的看向杏儿:“你方才说王爷请我去桃园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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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哭()
素日的云紫璃,清丽动人,眸光若影。
可是眼前的她,脸色晦暗,毫无血色不说,连那双清冷却熠熠的眸子,也变得无神起来。
杏儿看着这样的她,向着她有可能已经发了一夜的烧,眼泪啪嗒啪嗒止不住的往下掉,轻吸了吸鼻子,嗡声嗡气的点头回道:“是,今儿一早朗月总管亲自过来传的话,说是王爷备了一桌子的好菜呢!”
云紫璃闻言,黛眉紧紧一蹙,眼底尽是疑惑之色。
她心想,昨夜她才跟赫连远一拍两散,那厮又让她去桃园作甚?如今她和他,那就是王见王,死棋凡!
他这备了一桌子的好菜,又打算抽什么风?
心中暗暗腹诽着,云紫璃虚弱的后仰着头,见杏儿双眼泛红,不禁轻嗔一声:“你哭什么?我还没死呢!謦”
杏儿一惊,连忙伸手抹泪,哽咽道:“都怪奴婢,昨儿若奴婢留下来,能够早点知道王妃生病,王妃也不会烧了一夜……”
云紫璃闻言,颇为无奈:“好了,这事儿不怪你,你也莫要再哭了,眼下赶紧去桃园回话,就道我身子不适,不能陪王爷用膳了。”
“是!”
杏儿应声,屈了屈膝,领命而去。
待杏儿离开,云紫璃伸手揉了揉鬓角,静静地望着头顶上方的绡纱帐子。
此刻,她浑身像是被车碾过,没有一处不疼的。来到这个世界四年,她头一回觉得累了。
这种感觉很陌生,但此时她却一点都不排斥。
赫连远要她过去陪他用膳么?莫说她不想去,她便是想去,此刻也是有心无力的,思及此,她唇畔微微扬起一抹无可奈何的弧度,眼帘轻轻垂下。
不久,迷迷糊糊中,窸窣的脚步声传来,微颦了下眉云,紫璃头轻叹口气,她知阿媚定是带着大夫过来了,想着等大夫看过,开~方子熬药便是,便不曾睁眼。
“昨日还好好的,今日怎说病就病了?”
恍惚间,熟悉而又低沉的声音传来,闻声,云紫璃倏然睁开眸子,侧头看去,却望进赫连远深如幽潭,却写满关切的瞳眸之中。
他?
怎么来了?
此刻的云紫璃她,嘴唇干裂,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看上去孱弱不堪。
看到这样的她,赫连远心下狠狠一窒!
从来,他所见到的她素来都是强势的,即便是失去了记忆,再次归来,被他刻意欺辱之时,也不曾如此柔弱。
“奴婢见过王爷!”
杏儿听到赫连远的声音也是一惊,自榻前起身,垂首对他行礼。
“嗯!”
赫连远只轻应一声,十分自然的坐在榻前,见云紫璃一双水眸瞪得大大的,就像是受惊的小鹿,正紧紧盯着自己,他微皱眉头,转身对身后跟着的二文道:“还愣着做什么?”
“属下这就给王妃请脉!”
二文身子一颤,连忙将背着的药箱取下放到桌上,然后上前就要替云紫璃请脉。
“等一等!”
眼看着二文的手,就要触到云紫璃洁白如玉的皓腕,赫连远却忽然出声,惊的二文身形一僵,那伸出的手是伸也不是,不伸也不是!
赫连远冷冷地,睇了二文一眼,伸手取了搁在枕头边上的一条丝帕,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覆在了云紫璃的手上,然后对二文道:“可以了!”
二文见状,嘴角猛地一抽抽,在赫连远的注视下,缓缓探出手来,然后飞快的替云紫璃诊了脉,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