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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烟退下后,青萝太后的脸色,瞬间便沉了下去。刘姑姑见状,满是担忧的问道:“您没事吧?”
“哀家能有什么事?”
青萝太后冷着一张脸,苦笑道:“此事皇帝必然知情……哀家这次倒是看走了眼,她不是要找哀家报仇吗?既然她们不想让哀家好过,那就都不要好过了!”
闻言,刘姑姑心下一震,知青萝太后已然有了决断,顿时垂首不语。
这一夜,赫连远睡的极好,青萝太后却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
接下来的日子,云紫璃过的十分安然,独孤煜回了燕国,无澜一别不知去处,就连沈凝暄,似是也在宫外陪起了独孤萧逸,如此一晃眼又是几日,这一日,四更许,赫连远去上早朝之后,云紫璃便继续沉沉的睡着。
今日,她总觉得,天亮的,比之以往要晚一些。
迷迷糊糊间,听到殿外哗哗的落雨声,云紫璃辗转过身,微蹙了蹙眉眉。恍惚之间,赫连缅响亮的哭声传来,她睁了睁惺忪的睡眼,挣扎着起身,赤足行至摇篮前,弯身查看孩子的尿布。
恰在此时,乳母自殿外快步而来。
见云紫璃正取了尿布要给孩子换上,乳母恭身上前,对云紫璃福身行礼:“还是奴婢来吧!”
“太子该是饿了,待本宫换好了尿布,你便抱他去喂。”云紫璃回眸看了眼乳母,手下动作未停,动作熟练的为赫连缅换好了尿布。
待孩子哭声不止,云紫璃将孩子抱起,轻吻了吻他的额角,见他破涕为笑,她也不禁满足的笑着:“原本人都说小孩儿脸六月天,如今看来,果真不假!”
转身瞥见阿媚端着脸盆进来,她侧目看向榻前。
见原本放置更漏之处空空如也,她的眉头不禁高高拧起。
见状,阿媚忙道:“皇上说更漏的声音,影响姐姐睡眠,便吩咐人将之撤下了。”
“哦……”
云紫璃不以为意的轻点了点头,问着阿媚:“现在什么时辰了?”
“辰时已过!”阿媚回了一句,看向云紫璃。
云紫璃把孩子递给奶娘,便往盥洗处走着,边问:“外面何时开始落雨的?”
“皇上早朝之时!”阿媚将脸盆放下,洗了巾帕,抬手递给云紫璃。“方才刘姑姑来过,道是太后身子有恙,想见见姐姐!”
云紫璃刚刚接过巾帕的手,微微一顿,片刻眸华抬起,眼底幽光闪闪。
青萝太后终于忍不住了吗?
阿媚面色沉静,轻道:“刘姑姑脸色不佳,只道皇上到过慈宁宫,跟太后似是起了争执,我寻思着该是皇上为她指给姐姐的那条路,在太后宫里有所迁怒所致!”
“外面雨大,准备轿辇吧!”
云紫璃将巾帕覆于脸上,感受着面部传来的丝丝清凉,轻笑了下,将之取下。
殿外,大雨瓢泼,哗哗雨声,不绝于耳。
云紫璃安坐于轿辇之内,看着辇外密密的雨丝,面色冷凝,内心深处,思绪千转,想着待会儿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不久,轿辇停驻,辇外传来四文的声音:“启禀皇后娘娘,慈宁宫到了。”
“嗯!”
云紫璃轻应一声,从容起身。
轿辇打开之时,尚不及云紫璃下辇,便见刘姑姑撑着雨伞上前,在她面前对云紫璃福身了三礼:“奴婢给娘娘请罪!”
“刘姑姑何罪之有?”
云紫璃心下微哂,想到定是赫连远说过什么,明知故问笑问刘姑姑,伸手扶住阿媚洁白的皓腕,从容步下轿辇。
刘姑姑咂了咂嘴,垂首说道:“奴婢顾虑不周,擅自多嘴,险些害的娘娘被皇上迁怒……”
头顶上方,雨落得正急。
云紫璃静静的,凝睇刘姑姑片刻,轻叹一声:“你说的只是险些,本宫暂时无忧!”
云紫璃视线,越过刘姑姑,直落大殿内,抬步向里。
“奴婢谢娘娘不罪之恩!”
……
太后寝殿中,幽兰香,清雅,静谧,让人倍觉舒适。
锦榻上,青萝太后发髻未挽,银丝披泻下,原本雍容的脸上,难掩倦容。
在锦榻前,太医正面色凝重的为她把脉。
云紫璃眉心轻颦,上前施礼:“臣妾参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青萝太后抬眸,深深看着云紫璃,似是有些牵强的笑了笑:“平身吧!”
“谢太后!”
云紫璃心下将银牙咬碎,下颔微扬,面露忧色的出声问道:“昨日请安时,太后还一切都好,今日这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青萝太后慈爱一笑,轻招了招手。
云紫璃会意,连忙上前。
青萝太后拉着她坐在榻前,气息沉重的叹声说道:“哀家这是老~毛病了,没碍的。”
云紫璃面色微沉,一脸关切的看向太医:“太后风体如何?”
太医恭了恭身,谨慎回道:“回禀娘娘,太后娘娘每每忧思过甚时,都会有这心悸的毛病,微臣这就去开方子,不过……”
“不过什么?”
云紫璃眉心一皱,看着太医。
太医微微抬眼,苦笑着说道:“娘娘该是听过的,心病还须心药医!”
闻言,云紫璃心下哂然!
“去开方子吧!”
将太医屏退,她凝向榻上的太后,黛眉微蹙:“太后若是心里有事,大可跟臣妾说了,好让臣妾为太后分忧……万不可如此忧思,伤神伤身!”
青萝太后苦笑,动了动身子。
刘姑姑见状,连忙上前与她身后垫了枕头。
对刘姑姑轻摆了摆手,青萝太后颇为无奈的看着云紫璃:“哀家的苦闷,来自于与皇帝之间的心结……昨日刘姑姑未经哀家同意,便私自去找了你……依着皇上昨日来时的怒容,想必在你与他提及让二丫头进宫一事时,也是落了埋怨的。”
言落,青萝太后又是悲凉一叹:“你可知道皇帝跟哀家之间到底有何心结?”
经由青萝太后如此一问,云紫璃不由抬头与她四目相接。彼时青萝太后正目光炯炯的注视着她!
云紫璃就这么迎着青萝太后的视线,看着青萝太后疲惫的容颜,知青萝太后是在试探自己,她蹙了蹙眉,只涩涩摇头:“臣妾不知!”
青萝太后眸光微闪,在深深地看了云紫璃一眼后,喟叹一声,拉着她的手,愈发紧了些:“元皇后那个贱人,是哀家杀的!”
闻言,云紫璃看着青萝太后的双眸,顿时变了颜色,怔愣片刻,她方才挑眉问道:“太后的意思是……”
青萝太后紧紧盯着云紫璃,言语中尽是厌恶之意:“元皇后云氏,其身不正,妇德有亏,媚乱宫廷,可皇帝却深深被她蒙蔽,哀家无奈,只得做一回恶人!”
听闻青萝太后一席话,云紫璃的双手忍不住抖了起来,典型被青萝太后诋毁的那些话给气的:“可是据臣妾所知,元皇后乃是太后为皇上所选……”
感觉到云紫璃的颤抖,青萝太后眸光微亮,心底却一片阴霾。轻叹一声后,她缓缓轻道:“怪只怪她太会伪装,连哀家都骗过了!。”
“原来如此……”
云紫璃轻点了点头,低垂了眼帘,却难以将眼底的冷意悉数掩去。
这一幕,恰好落入青萝太后眼中。
待云紫璃离去之后,刘姑姑端了汤药过来,却被青萝太后抬手挥落!
“太后……”
刘姑姑身形一怔,看向青萝太后,却见青萝太后眸色阴鸷道:“什么新越的端顺公主,根本就是骗人的,如嫔所说果然不假!”
“那……眼下该如何是好?她是回来寻您报仇的,又有皇上护着,太后……”刘姑姑一脸紧张地看着青萝太后:“我们该怎么办?”
“自然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青萝太后深吸一口气,喘息着哂笑道:“哀家能让她死一回,就能让她死第二回!”
刘姑姑闻言,顿时噤若寒蝉!
***
一连几日的阴雨,将皇宫里里外外的污浊之气,悉数冲洗的干干净净。
自那日云紫璃见过青萝太后,青萝太后便一病不起,且病情堪忧,一日不如一日!这期间,赫连远也曾做样子到慈宁宫探望数次,却总是不见青萝太后的病有所起色!
这一日,自慈宁宫回返奉贤宫中。
赫连远面色凝重,一脸的阴郁之色。
“怎么了?”
怀抱赫连缅的云紫璃见他入殿,也便迎了上来。
赫连远抬眸看着云紫璃,抚摸了下她怀里的赫连缅,后伸手扶着她的肩,抬步向里:“方才我去瞧过太后了!”
“哦……”
云紫璃长长的应了一声,在锦榻前落座,看向赫连远:“她的身子还是不见起色么?”
“嗯!”
赫连远微微颔首,声音低柔:“听刘姑姑说今日连早膳都不曾进食。”
这一切,云紫璃一早便知。
此刻听赫连远提起,不过轻挑了下眉头:“她若是真这么去了,倒也省的我动手了,不过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只怕不会尽如人愿!”
“你说的没错!”赫连远垂眸凝视云紫璃,扶着她的双肩,语带轻嘲地说道:“就这么死,岂不太便宜她了!”
云紫璃静寂片刻,轻声问道:“皇上想让他怎么个死法?”
赫连远看着她,轻摇了摇头,道:“过去因她之故,你受尽磨难,此事自然由你做主。”
“这话可是皇上说的!”云紫璃微微一笑,轻道:“不管怎么说,她也是皇上名义上的母后,就不知若让皇上手刃她,天下人会不会唾骂皇上不仁不孝!”
因她的话,赫连远不由深深凝视着她。
气氛,一时间,有些僵持!
在僵持的气氛下,云紫璃怀里的赫连缅,不禁哇的一声,打破沉寂,大哭了起来!
云紫璃抱着孩子起身,在寝殿里来回踱步。
许久,哭声渐歇,云紫璃这才转头,看向坐在锦榻上,始终含情脉脉看着自己的赫连远。又过了片刻,见赫连远一直不语,她忍不住轻唤着他:“皇上?”
赫连远抬眸,迎向云紫璃的视线,拧眉道:“乐儿不会舍得我被天下人唾弃的,是不是?”
闻言,云紫璃心思转了转,,眸波流转道:“若是……我坚持呢?”
这个结果,她并不觉得意外。
但,当真从他口中听到,却仍忍不住心中飒凉!
“那我就如你所愿!”深凝着云紫璃的双眸,微微闪烁,赫连远唇角处,轻轻的,浮上一抹苦笑:“只要你想,我就去做,纵是受尽天下人唾弃又如何?”
云紫璃闻言,幽幽一叹,轻道:“你不愿意做的事情,我怎么好舍得让你去做?说的好似我是红颜祸水,逼着你做昏君一般!”
“乐儿……”
赫连远展颜一笑,轻唤她一声,正要搂着她温存一番,却见她抱着孩子微微转身,而后抬步向外,一直都不曾回头再看赫连远一眼:“让陈家二小姐进宫为太后祝寿吧,她活蹦乱跳,等到寿宴之日我弄死她才会开心!”
翌日,赫连远下旨,传召陈家二小姐进宫为青萝太后祝寿作陪。
圣旨已下,青萝太后的病,立见起色!
就在此时,一去多日的无澜,竟然褪下了一身红衣,一身白衣,施施然出现在奉贤宫中……
第243章 挑开()
奉贤宫,花厅内,满满摆着一桌的珍馐美味。
桌案前,阿媚手持银针,正仔细的查验着每道菜里,是否有毒。
在阿媚身后,一袭白色夏衫,将无澜的身形衬托的挺拔俊逸,手持玉骨扇,他蹑手蹑脚的来到阿媚身后看着阿媚的动作出声叹道:“以银针试毒,这方法是好,不过若果真有人包藏祸心,连那银质的长针,也未必能靠得住!”
阿媚握着银针的手,微一哆嗦,刹那间猛地回头。看着身后不知何时进来的无澜,她檀口微噏的轻拍了拍胸口,脱口问道:“太子果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您这是去哪儿了?”
眼前的无澜,虽俊朗犹在,却是满脸胡茬,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蠹。
根本就是风尘仆仆初时归啊!
“出了趟门,刚回来便进宫来了……你的功夫退步了哦,竟没有发现我!髹”
“哪有?!”
阿媚有些不依的轻笑了下,解释道:“方才只顾着仔细验毒了,更何况……在这宫里当差的人,个个都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哪里有人会如您这般?”
“说的也是!”无澜对阿媚轻轻一笑,左右看了看:“小璃儿呢?”
阿媚笑着回道:“这会儿还在寝殿里带孩子,眼看着就过来了!”
“她最近几日里过的可好?!”
无澜轻问一声,撩袍落座,十分不客气的取了箸子,便大快朵颐起来。
“何为好何为不好?”阿媚伸手,取了汤匙,为无澜盛了一碗汤水,笑吟吟的看着他。
无澜握着箸子的手,微微一顿,不曾抬头,只眉宇微颦:“算我多此一问,如今她怎么可能不好!”
见状,阿媚接着道:“自太子那日走后,青萝太后便一直卧病,眼下……皇上准陈家二小姐进宫陪伴祝寿!”
闻言,无澜挑了下眉:“秋后的蚂蚱罢了,就让青萝太后多蹦达几天好了!”
阿媚失笑颔首:“太子殿下说的是!”
花厅外脚步声渐近,无澜扯了扯嘴角,将手里的箸子放下,微微抬眸,眸色温润的看向已然到了花厅门前的云紫璃。
阿媚循着他的视线,微转过身,见云紫璃进来,她含笑上前扶着云紫璃落座。
云紫璃以一种极为怪异的眼神深深打量着眼前难得换下红衣,却不修边幅的男人,甫一落座,便出声问着他:“何时回来的?何以这般摸样?”
“刚回来!还没来得及打理,便赶过来瞧你!”
无澜端起汤碗,看着云紫璃,薄唇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这阵子青萝太后一直在作妖?”
“嗯!”
云紫璃垂眸,似是闲话家常一般,轻应一声,低眸敛目,开始用着午膳。
无澜睨了她一眼,轻啜一口汤水,问:“不管她再怎么作,如今赫连远的心都是向着你的,你这阵子过的应该十分舒心才是!”
“舒心谈不上!”云紫璃夹了一箸青笋,轻道:“只算得上尚可!”
“你这丫头,素来挑剔,便是尚可,已然足以。”无澜温和一笑,十分满意的轻点了点头:“我听闻他现在对你可是极好的!”
无澜口中的他,不说名字,云紫璃也知指的是赫连远。
不过对于这个话题,她并不像深谈,只是抬眸瞥了他一眼,继续低头用膳。杯觥交错间,她再次抬眸:“你上次信里说,我让你查的事情,我有一些要收尾,如今怎么样?可调查清楚了?”
闻言,无澜眸色一紧!
“查清楚了!”看着云紫璃,他神情肃穆的颔首回道:“如今你想让陈莺生,她便能生,想让她死,她便得去死!”
“陈莺的生死不重要!”
云紫璃明亮的大眼中,光华流转,笑吟吟的看着无澜:“她们让我哪样凄惨,我若只是要了陈莺的命,岂不太便宜她们了?我要的是将青萝太后和陈家打落谷底,让她们永远不得翻身!”
“喜欢的就是你这狠劲儿!”
无澜伸手,曲起食指敲了敲桌面,慵懒声道:“陈莺有孕时赫连远因你之事,赶去了新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