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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尽这朝阳宫的凡人,还要你和你的公子洛城一并陪葬!”
实则,她前时以自身妖灵为洛熙续命,灵力衰竭尚未恢复,能助她吞噬他人精元的兽骨已被木灵收走,她只得以这些凡人的精气勉强维持人形。
她虽在笑,可眼中的悲伤却让慕紫礼心中一怔,她痛失所爱,眼下殿中诸人都已因他们身处险境,若再和她斗下去,定要连累这些凡人无辜送命。
可惜代媚儿因洛熙身故,早已心死,恨不能以一己之力让整个云国的百姓都为她的洛熙陪葬,更莫说是这崇义殿中区区几个凡人了。
慕紫礼再无迟疑,掌中真气凝结,原本普通如常的折扇顿时生出层层利刃,卷起阵阵剑雨,将对面那抹红影瞬间淹没。
只闻一声娇媚地低吟过后,代媚儿妖娆的身姿眨眼化作一团红雾,慕紫礼眼瞳一缩,飞速近前查看,却见密密麻麻的剑刃下,被扎的奄奄一息之人并非是她。
不过一段殷红的狐尾罢了。
旋即,耳际已传来代媚儿冰凉地语声,“今日之仇,不共戴天,便是上天入地,我也定会回来找你的!”
待他循声去看时,早已没有她的身影,只余一抹冲刺着血腥之气的异香,随风散去。
慕紫礼素知赤狐狡猾,却没想到她会舍去自己修炼不易的狐尾,逃过一命。只是赤狐不同于九尾白狐一族,生来便只一尾,且修行皆在尾上,她今日断尾而去,只怕百年之内也难复原。
殿门口护着司马洛城的似梦忽地没来由地打了个冷战,慌忙撇眸望向殿内,只觉原本那让人迷醉的异香已然消散,取而代之地却是阵阵狐骚之气,扑鼻而来。
定神细看,殿内黑雾渐散,迷蒙中走出一个淡青色的身影,熟悉的很,正是慕紫礼。
似梦看他眉眼之间一派淡然之色,步履轻盈,殿中的狐骚味也逐渐被幽幽木香遮掩了去。
不必问,她已知晓那狐妖败了。
待慕紫礼走到跟前时,再看他身后原本血腥笼罩的崇义殿已然洁净如惜,就连灵堂前那些残缺不全的尸身也已覆上白布,只是那些尚在昏迷中的大臣们,此刻依然不醒人事。
在慕紫礼的搀扶下,司马洛城勉强起身来到灵前,双膝跪地,俯首叩头,“君父!儿臣来迟了!”
重重地叩首之后,他却并未起身,只是侧首膝行,向着慕紫礼与似梦伏地叩头,“二位大恩,洛城无以为报,只待登基大典后,定尊二位为我云国国师!”
似梦与慕紫礼一同将他扶起,只听似梦正色道:“国师什么的,就不必了!那狐妖祸国殃民,人人除而后快。我和师兄身为修仙弟子,降妖除魔本就是己任。更何况,这一路与公子同生共死,早已不是外人,公子千万不要再说那些见外的话!”
“梦儿说的极是,如今妖妃之事已了,我与梦儿也该离开了!”慕紫礼突然告别,让司马洛城有些无措,就连似梦看着他的眼神中也有微微不解。
实则,昨夜在紫竹林时,似梦再次提起依风,言语中多是思念之意,他便暗暗决定,今日若能顺利除去妖狐,他便随似梦即刻启程前去寻找依风。
司马洛城正在心里想着该如何挽留他二人时,听得暮鼓沉沉响起,已是亥时。
殿外,白茫茫一片,刺骨的寒风夹着雪花飘进了崇义殿中。
“啊?!下雪了?下雪了!木头,你看,是雪花!”似梦轻触着飘落在她发上的雪花,欢喜的像个孩子,拽着慕紫礼的手就往殿外跑,留下司马洛城一人在原地呆愣许久。
眼下不过是深秋,云国又在西南,莫说秋日下雪,便是寒冬腊月也甚少有雪花飘落。
听着殿外传来似梦如孩童般欢快的笑声,司马洛城紧绷的脸终于松快了些,或许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可以助他留住他们。
或是寒意袭人,那些昏睡中的大臣们都渐渐苏醒,纷纷在司马洛城脚下叩首跪拜。
“臣等参见君上!”
据此,落败不堪的云国终于迎来一位新君,云国上下将中兴之任交到了司马洛城的手中,希望在风雪中飘摇的昔日霸主,能够重新振作,再展雄风。
然而,对于这位新主,在民间有许多传言,有人说他弑君杀弟方才得了君位;也有人说他yin乱宫廷,满身血腥,以妖法夺位;更多人说他是云国的救星,得神仙相助,斩杀妖妃,肃清朝纲……
后世有载:九州历九千八百二十六年秋,天有异象,大雪纷飞,云国司马氏,第十九任君主文信庶子洛城,得蓬莱仙岛二仙相助,在崇义殿中灭妖狐代媚儿,次日继君主位,乃云国第二十任君主。
第一百二十五回 造纸秘术(上)()
媚妃之事尘埃落定,似梦与慕紫礼终于得了清闲,原本二人是想即刻南行寻找依风。
可那日突降大雪,回到别院后,公伯龙海一再挽留,似梦拧不过他,又想着自收下这个徒儿,连半天术法也不曾教过他,却是处处劳烦他帮忙,心中实在觉得愧疚。
正巧,久无音讯的依风透过菩提叶传来了消息,他只说自己暂时不能回与他们回合,要慕紫礼好生照顾她,却未透露究竟身在何处,又要几时才会返回。
似梦知道他安然无恙,终是放下心来,又觉得总该对自己的徒儿有所交代,便与慕紫礼商议,决定在玄阳多逗留些时日。
虽说她是师父,可那些修行的道理她自己也是知道些皮毛罢了,故而拜托了慕紫礼代她为徒授课。
因着公伯龙海乃是血肉之躯的凡人,虽自幼看过些奇奇怪怪地经书,但多数于修行无益。
慕紫礼所修乃是木灵,修行的根本就是气息。
为了让公伯龙海领略木灵之息,慕紫礼每日卯时不到便带着他入登云山中,吸收林间草木气息。
最开始的两天,似梦还兴匆匆跟在他们身后,学着他们的样子想要静心修行,可才到第三日已觉得乏味无聊。
赖在别院中偷懒,不肯出门。
后来实在闲来发慌,所幸命公伯龙海照着她的描述,就地取材,从紫竹林里寻了一根材质上等的竹子,寻工匠造了一副麻将,只可惜光有麻将,没有麻友。
这一日,强留了慕紫礼与公伯龙海在家里陪她打麻将,可惜他二人简直笨的如出一辙,教了大半日,连筒子和条子都分不清,更别说那些复杂的规则了。
看着慕紫礼清俊绝尘的脸,因为她的责怪阵阵泛白,低垂地眼睫忽闪忽闪,搞的她实在是没了脾气,只得暂时放弃了三人麻将。
却又开始转攻她自认为简单的斗地主了,正巧他们三个可以凑成一桌,无奈这回却没有纸牌可供她使。
天晓得,这个世界神仙妖魔多的是,生产力却这么落后,居然还没有人想到要以木浆造纸,看他们平日所用的都还是沉重繁琐的竹简,大户人家才会以绢帛或兽皮为纸,但仍是少数。
据她的不完全估计,九州诸国大约还停留在相当原生态的历史阶段。
想到这里,她才起的兴致顿时就减了两分,可偏又不肯就这么放弃。
可巧这公伯龙海尤是个孝顺懂事的好徒儿,虽每日多数时候都跟随慕紫礼修习术法,今日好不容易得闲陪陪师父,眼见师父露出愁容,连忙殷勤地倒茶侍奉。
公伯龙海回想适才师父说起“斗地主”的游戏规则时,尚欢喜的紧,此刻忽地沉了脸色,也不知是何故?
他心里狐疑,便偏头问了一句。
“师父,何事叹息?”
他这一问,似梦立马又恢复了精神头,接过茶盏放在一旁,凑到他跟前,神秘兮兮地说道:“龙海,想学造纸术么?”
“造纸术?”
公伯龙海与慕紫礼异口同声,皆是诧异不解地神色。
“徒儿愚钝,请师父明示!师父方才不是说要玩……玩斗地主的吗?”公伯龙海慢慢皱起眉头,不明白似梦所言何意。
似梦却摆了摆手,轻笑道,“玩的事不急,眼下这造纸术却是当务之急。你公伯家乃是云国第一商贾,你若能将造纸术学会,利用你家中优势,推广九州,定可造福世人!”
她说话时,眸中一派清明,竟显出少有的自信来,看的慕紫礼都有些愣神,她的术法如何,自己是最清楚的。
且不提这造纸术究竟如何神通,可只想着她就连御风那样的小事都时不时会出点岔子,不由得朝眼前完全不知所以的公伯龙海摇了摇头,示意他还是慎重为妙。
可公伯龙海既担着孝顺懂事的好徒儿的名声,自然不敢当面忤逆师父的意思,况且照师父说的,只怕这造纸术定是个十分了得的术法,否则岂敢与造福世人四字匹配?
念及此,他已起身后退两步,拂袖恭敬一拜,道:“有劳师父!想必造纸术定是旷世奇术,龙海一定虚心学习,绝不敢辜负师父厚恩!”
眼见公伯龙海一脸虚心求教地模样,让似梦为人师表地虚荣心瞬间膨胀,坐直了身子,右手一伸,示意他起身。
“龙海不必多礼,造纸古法,流传千年,龙海若能将此术在九州发扬光大,也算是为师争光了!”
她如此一说,慕紫礼心里的疑惑愈加重了,她在离境长大,他亦在离境万年,虽知蝶妖花妖多有修行秘术,却从未听过造纸之术,可听她说起却是传了千年的古法,不由暗叹自己见识浅薄,看低了她。
此刻,公伯龙海与慕紫礼一般,都睁大了眼眸,只等着似梦给他们现场演示一番,这古法秘术究竟有何神奇之处。
却是等了半晌,都不见她动弹。
慕紫礼性情淡漠,即便心里着急,面上始终如常,可公伯龙海却有些等不及了,只见他挨着似梦旁边坐下,道:“师父,可是累了?”
他出身商贾,说话办事从来都很婉转。
可似梦却看出他眼底的焦急,一口冷茶下腹,“噗哧”笑出了声,“别急!容我好好回忆回忆!你且命人将上次做麻将剩下的残竹取来,另外在后院搭个土灶,一口大锅,再准备好水还有……”
她一边努力回忆儿时在孤儿院时,跟随院长学习古法造纸时的点点滴滴,一边与公伯龙海交代要准备的东西。
公伯龙海只听得稀里糊涂,但都一一照办。
约莫半个时辰后,后院的空地上,侍从们已架好了炉灶,堆了满地的破碎竹竿,一个个瞪大了眼睛,不知所以的看着眼前的似梦。
只见她已换了一身素白男装,为了方便操作,还特意找厨房的厨娘借了围裙,连慕紫礼与公伯龙海也是这身装扮。
直看的那些平日里私下就爱八卦的侍人们,一个个都惊诧不已。
“别都傻站着了,大家帮忙生火烧水,还有这些竹竿都挫碎了,放到锅里用温水蒸煮……”似梦站在灶台边,指挥着他们该如何去做,直到锅中的竹纤维都分离出来,她才满yi的点了点头。
第一百二十六回 造纸秘术(下)()
是夜,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之下,他们终于做出了第一桶纸浆,包括慕紫礼在内所有人,始终不明白他们到底是在做什么。
夜间歇息前,慕紫礼忍不住问她,究竟这造纸术有何神通时,似梦却故作神秘,笑而不语,只让他再等两日便是。
次日一早,似梦便叫公伯龙海把昨夜熬好的纸浆渗水制成浆液,然后又用竹篾捞浆,让纸浆在竹篾上交织成薄片状的湿纸。
眼见湿纸做出,日光正好,她心情甚好,原本古法造纸最难的就是提炼原料,熬煮的火候若稍不留神就要重来,幸而昨日一切顺利,今日才能做出湿纸。
离成功只一步之遥,她抬袖遮住日头,冲公伯龙海道:“好徒儿,将这些湿纸一一晾好,动作一定要轻,千万不可心急。”
公伯龙海依着她的意思,晾晒湿纸时,慕紫礼却躲在树下,悠然自在的望着天空发呆。
又过一夜,风和日丽,天气甚好。
似梦一袭紫裙,犹如蝴蝶飞舞一般,急匆匆赶到后院时,慕紫礼与公伯龙海早已先她一步到了。
就连跟着他们忙活了好几日的侍人们,也早早就在后院等着了。
后院中,ru白色的纸张在微风中散发着徐徐竹香。
众人都目不斜视地望着她,只等她告诉他们这究竟是什么神奇之物。
似梦紫眸流转,走到竹篾前,看着那些晒好的纸,交结匀细,在阳光下微微泛着白光,随手拿起一张,覆在面上,淡淡竹香沁人肺腑。
“大功告成!谢谢大家的通力合作!”似梦掀开遮在脸上的白纸,笑望着院子里的众人。
大家都强忍着好奇,公伯龙海终于忍不住问道:“师父,这便是造纸术?”
他盯着她手中的纸张,着实看不出这其中的奥妙。
似梦抬手在他肩上重重一锤,道:“哈哈!傻徒儿!这便是纸!可以用来写字画画的纸!与竹简一般,却比竹简轻巧百倍,又比绢帛省钱方便。石海,快去给你家公子寻笔墨来,一试便知这纸的妙处了!”
站在人群中的一个青年男子,憨笑着直奔书房去了。
阳光下,众人围城一圈,中央摆着一张案几,新做好的纸都置在案上,石海一边磨墨,一边分神看着自己公子在纸上飞快写着什么。
须臾,公伯龙海缓缓放下手中的笔,盯着纸上的字愣神片刻,旋即唇角噙起深深的笑意,从案几后走出,走到似梦跟前,深深一拜,道:“师父经世之才,徒儿受教!”
众人见他离开案几,早已一哄而上,凑在近前,看着案几上ru白色的纸张上,“九州”二字跃然纸上,纷纷称奇。
站在似梦身侧的慕紫礼亦定神望了一眼,心中暗暗赞叹。
面对众人的夸赞,似梦着实心虚,此术在当下虽未盛行,但在自己所在的那个世界,早已是举世闻名的古老发明。
她在心里暗暗向蔡伦以及诸位改进了造纸术的前辈们致以最崇高的敬意以及歉意。
待众人都散去后,她又单独将公伯龙海留下,细细将造纸流程一一告知。
“可都记牢了?”
“师父所说的挫、捣、抄、晒,徒儿一一谨记在心,绝不敢忘。”公伯龙海深知此术对于九州万**味着什么,此刻一脸正色,执笔在纸上将似梦所言全部记上,以防遗漏。
似梦看过他所记的笔记,点了点头,又道:“其实这造纸的材料并不拘泥于竹,树皮、麻头甚至是渔网之类废弃之物,皆可用来作为原材料,只是蒸煮火候十分重要。你需牢记,慢工出细活!流程虽然看似简单,却无一不需要耐心,稍有差池,纸浆难成,没有纸浆,便晒不出好纸。”
“徒儿明白!”公伯龙海再次拱手作礼,复又低首记下。
似梦见他认真的很,心里十分欢喜,凑到案几前,笑道:“行了,记下就好。日后若能批量生产,莫说云国首富,你公伯家离九州首富也不远了。”
“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龙海并不在意。龙海定不辱师命,竭力将造纸术在九州发扬光大,造福万民。”公伯龙海生性正直,虽生于富户,却没有那些富豪子弟的陋习,自从拜了似梦为师,事事皆以师父为上,甚至前时背着父亲将家中多半钱财用于司马洛城复位之事。
眼下,似梦将造纸术授予他,本是想弥补一下他家前段时间的那些损失,可没想到他丝毫未想以此谋财。
想到此,似梦面色略红,神色有些尴尬,自己的徒儿觉悟着实很高,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