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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那些身手不凡的值守侍卫们也被吓得不轻。
是以,今夜这司晨殿周遭便无一人走动。
死寂沉沉,凉风嗖嗖。
两抹身影飞速掠过殿墙,闪入殿中。
嗅着空气中那股腐朽糜烂的臭味,似梦忍不住掩袖盖住了口鼻,蹙着眉头,掐诀传音,“木头,这殿中好重的怨气!会不会当真有鬼啊?”
她想起刚才进宫时,路过内务司,偷听了两个侍从的谈话。
据他们说,这司晨殿可是诡异的很,自从司马洛城离宫后,便再无人敢入,夜半还总有哭笑声传出。
“即便有,也只是些枉死的冤魂罢了,梦儿不必害怕!且跟紧我,进去好好查探一番。”慕紫礼紧紧抓着她的手,言语淡定。
似梦听了他的话后,原本冒汗的手心逐渐缓和,眼眸中紫光一闪,定了定神,“嘿嘿!木头,你也知道,我不过是不习惯这里的气味而已,实在是太呛鼻了。”
因着掩住嘴鼻,她说话时鼻音隆重,自己听了也有些怪异,想着有他在身边,便是阙恨天那鸟妖突然出现,也该放心才是。
于是,随着他踏进殿中时,她便松开了掩在面上的长袖。
可募地一股**气息扑鼻而来,让她忍不住抚胸干恶不止。
幸而慕紫礼折扇一扇,空气中的那股恶心的气味瞬间消散,留下的只是带着他气息的木香罢了。
可是眼前的一幕却让她目瞪口呆,脚下趔趄不稳,反手紧紧抓住慕紫礼的手腕方能勉强站定。
目光所及,轻纱拂动处,白骨成山,在暗沉的夜色中微微闪着冰冷的蓝光。
细看,那座及窗高的白骨山旁,尚有几具尸身,想来先前殿中所散发出来的**气息便是那些尸骨所致。
“木头,你确定咱们来的是司晨殿吗?是公子洛城往日的寝宫司晨殿?”
半晌,似梦终于喃喃问了一句。
慕紫礼此刻正在仔细查看那些尸体,以及周遭环境,想来他是想从中寻找一些蛛丝马迹。
见似梦面色微白,已飞身过来将她带离了司晨殿。
“总觉得这朝阳宫似乎妖气弥漫,这司晨殿中虽然有许多可疑之处,可除了这些来历不明的尸骨外,并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慕紫礼的话,让迎风站在殿顶的似梦忽地打了个寒颤。
第一百零五回 媚妃()
若是连慕紫礼都看不出这中间的问题所在,恐怕他们的对手远比想象的要厉害许多。
似梦默然仰首望着星空,微微叹息后,侧首看着慕紫礼,“先前去司马洛熙的寝殿时虽没发现什么异常,可四处都寻不到他,那么大的宫殿连个值守的侍卫都没有,你不觉得奇怪吗?眼下这司晨殿又这么诡异骇人……木头,你说他的君父会不会已经……”她几乎不敢再往深处想,只求他们来的尚不算太晚。
“先不要想这么多,去前面掌灯的殿中看看再说。”慕紫礼牵过她的手,御风掠过宫墙,悄然靠近这朝阳宫中唯一一处掌灯的宫殿。
眼下已是凌晨,这一处的灯火虽弱,可在这漆黑的夜里却显得尤为醒目。
窗棂下,高大的梧桐树隐藏了他们的身形。
树梢上,慕紫礼皱眉望着眼前金碧辉煌,奢靡华贵的锦云殿。
依司马洛城所言,锦云殿正是媚妃寝宫。
自从代媚儿入宫封妃以来,司马文信就再未回过自己的寝宫,夜夜都缠绵在这温柔乡中……
殿内,红纱摇曳,清香袅袅,宫灯昏黄的光柔柔洒在墙角,龙纹雕漆床榻上仰面躺着一个年轻男子。
金丝云锦被包裹着他的身体,只有那苍白的有些透明的脸露在外面,高挺的鼻梁,紧闭的双眸,微蹙的浓眉,想来是个面貌颇为英俊的男子。
只是此刻虽闭着眼睛,却不似熟睡,倒似正在极力忍受着极端的痛苦一般。
夜风阵阵,树叶“唰唰”作响,似梦忍不住往慕紫礼的怀中靠近了些。
虽隔得有些远,可床上那男子与洛城最少有七分相像,看年纪也与洛城描述的三弟相当,可他身为现任储君,夜半三更不好好呆在自己的寝宫,却跑到媚妃的锦云殿中作甚?
“这人想必就是咱们遍寻不到的司马洛熙,只是那司马文信又去了nǎ里呢……”她的话音才落,忽地听见殿中传来一阵妖魅无比的浅笑。
惊得她脚下一滑,险些跌落下去。
幸而,她先前因为怕冷,正靠在慕紫礼怀里,否则此刻只怕已暴露行踪。
再看慕紫礼随手折了一片树叶,薄唇启合,轻念咒语,树叶眨眼间便似活了一般,缓缓朝着殿内飘去。
只是尚不及入殿,已猝然落地,化作尘息。
慕紫礼的脸色随之一白,黑瞳募地收缩,环抱着似梦的手迅速凝气,凌空划出一道绿光,将他们包裹其间。
他的灵力虽大不如前,可在人间这段时间从未遭遇过这么强劲的对手。
眼前这锦云殿似乎被一层无形的薄雾笼罩,让他们无法堪透。
“怎么会这样?难道被她发现了?”似梦暗地传音与他,面上难掩焦虑。
他却按住她的手,缓缓摇头,并未说话,只是撇眸冷冷看向殿内。
夜半时分,秋风萧瑟,且带着些许冬日凛冽之意。
锦云殿却殿门大开,任由冷风飘荡,床榻上的男子神色似乎比起先前愈加痛苦。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说话的声音听着是个年轻女子,娇媚却又带着几许忧思。
随即一抹红影飘然而至,俯身跪在床榻边,拂袖抬手覆上男子的脸,妖娆媚眼流转,忽地撇眸冷冷看了一眼漆黑的窗外。
她这一眼,直叫似梦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所幸他们有结界护着,她似乎并没看出端倪。
紧接着,便见原本熟睡的男子忽地睁开了眼睛,消瘦的双手紧握着红衣女子的手,语调里带着深深的宠溺,“媚儿,我没事。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被他称作媚儿的红衣女子,正是代媚儿。
只见代媚儿一袭殷红似血的薄衫裹身,虽是俯身半跪,依旧掩不住玲珑身姿曼妙,乌发玉肌,额间那朵海棠花微微绽放,一双细长凤目妩媚妖娆,此刻正凝眸看着榻上男子,卷翘睫毛忽闪间,自有万种风情神韵,撩人心弦。
莫说是那病怏怏的司马洛熙,便是同为女儿身的似梦看了眼前她这般姿态,心间亦是蓦然一动,果然是人如其名。
媚之一字,着实与她相称的很。
也难怪司马父子先后为她折腰,如今更将国事朝政弃之不顾,甘愿窝在这温柔乡中。
平日听司马洛城提及她时,每每都是咬牙切齿。
可眼下他想要救出宫去的三弟,只怕未必会愿意舍下这美人,随他们离去。
“哎,当真是红颜祸水啊!也难怪他们父子前仆后继被她迷倒,我要是个男子,只怕也逃不过她的手掌心。”似梦摇首叹息,拍了拍慕紫礼的手背,又道:“木头,怎么办?直接进去抢人还是把她打晕了再抢?”
慕紫礼微愣,笑了笑,“这二者有何区别吗?”
似梦白了他一眼,依旧紧盯着殿内的二人,压低了嗓音道:“区别自然是有的,只是眼下还没有洛城他爹的下落,若是就这么把她打晕了,万一她醒来后把怒气都撒在那老头子身上,咱们回去也不好和洛城交代。”
“那依梦儿之见,该如何是好?”慕紫礼说话间再次掷出数枚梧桐树叶,随风送至窗棂前,可他话音未落,那些树叶再次无声化去,了然无踪。
这时似梦才真正意识到他们面临的敌人,绝非善类。
且不去想她究竟是什么来头,单单是木灵刚才所施的破云术连番失效,已能看出她的修为之高,绝非普通小妖可比。
“想要进去,硬闯只怕不行,只能智取。”似梦轻轻开口,面色沉着,似乎胸有成竹。
“救命啊!有鬼!公子洛城的鬼魂杀人啦!”
原本死寂沉沉的朝阳宫,因为这一声穿破天地的呼喊而陡然苏醒。
凌乱的脚步声,侍人们奔走相告的低语声,侍卫们兵刃摩擦时的脆响,终于让锦云殿中的代媚儿忍不住掀开床幔,莲步轻移,来到窗前,抬眸看着司晨殿的方向,微怔。
漫天的火光,照亮了半个朝阳宫。
司晨殿着火了?
她正在诧异时,殿外已传来侍卫的通秉声,“启禀娘娘,司晨殿突然起火,火势凶猛,秋风又甚,眼看就要烧到隔壁的凌云殿了!还请娘娘与君上速速随我等撤往安全之处!”
红袖轻挥,殿门已然开启。
院中两列侍卫整齐站立,为首之人已上前两步,跪在殿前。
第一百零六回 心智迷失()
她依旧站在窗前,眼中映着微弱火光,缓缓侧首,眸光扫过殿前之人,道:“方才那呼救声又是怎么回事?本宫记得,司晨殿荒废已久,怎会有人闯入?”
“这……”侍卫慌乱,不敢抬头,想起日前听说的关于司晨殿的种种传闻,再加上刚才那声凄惨无比的呼救声,只怕宫中多半侍人都听见了。
代媚儿见他面无血色,说话吞吞吐吐,眼底浮现一抹不耐,甩袖道:“罢了!那司晨殿早就荒废,烧了也罢!无甚要紧!你且命人速去控制火势,不要蔓延开来便是。本宫这里,无需担忧!”
“娘娘,锦云殿与司晨殿之间仅有一殿之隔,还请娘娘与君上速速随我等撤离!”那侍卫拱手施礼,倒是个尽忠职守的固执之人。
眼见代媚儿的不耐之色愈重,却听得床幔内传来沉声低唤,“媚儿?何人半夜惊扰?”
说话的正是司马洛熙,等那侍卫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代媚儿转过身去,缓步走向床榻,红纱拂动间,有醉人之香飘进他的鼻间。
顷刻间,殿门再次紧闭,殿前跪着的侍卫忽地两腿一伸,歪倒一侧。
身后跟来的数十名侍卫面面相觑,无人敢近前查看。
直到殿内再次传来代媚儿轻柔如风的声音,“都愣着干什么?他定是方才在司晨殿前被吓坏了,赶紧带着他下去歇息吧!”
闻言,侍卫们这才纷纷上前,将那侍卫头领抬了出去。
梧桐树上,似梦面色铁青,瞪着慕紫礼,“你干嘛拦着我?眼睁睁看着那妖女杀人?就算你我之力敌不过她,也不能就这么袖手旁观吧?况且……况且,”她自知有错,若非她自作聪明以为略施小计便能引出代媚儿,不想却反倒害了无辜之人。
“我知道梦儿在想什么,可眼前要紧的是如何才能进入殿中将司马父子救出。即便不能,也要想办法引开那代媚儿,好进去看看他们近况如何才可。”慕紫礼看她一脸愧疚,微微摇首,“方才那人我已暗中施救,梦儿不必自责。”
“真的?!他没事?他不是已经被那妖女施术害死了?!”似梦将信将疑,可慕紫礼清冽似水的眼眸让她终是放下心来。
正当慕紫礼预备褪去人形,冒险闯殿时,却听得“吱呀”一声,殿门再次开启。
代媚儿一袭红衫,飘然而出,抬头颇为戒备的望了一眼四周,方才抬脚疾步出了锦云殿,朝司晨殿的方向去了。
似梦见状,惊喜不已,“她上当了!她真的上当了!快!快!木头,抓紧时间!我去跟着她,看她究竟是何方妖孽。你这就进去救司马父子。”
慕紫礼低首看着代媚儿远去的身影,点了点头,“一切小心,卯时三刻在宫门外的若水岸边见。”
二人自树上下来后,似梦已飞身去追代媚儿,慕紫礼正欲进入锦云殿时,却发现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挡在了身前。
难怪,她敢将司马洛熙留在殿中,独自离去。
她早已布下结界,若是血肉之躯的凡人,只怕连碰也碰不得。
幸而,慕紫礼本无实型,不过倚仗日月光华凝聚而成的一团灵气罢了。
想要破她的结界,也并不十分困难。
只是他这一动,代媚儿定然会有所察觉,只盼似梦不要露了行迹才好。
与此同时,似梦正尾随着代媚儿往司晨殿的方向行去。
司晨殿外,侍人们正忙着救火,并无人察觉到她们两人。
看着那些人卖力洒水救火,似梦忍不住在心底鄙视自己,若非实在想不到什么好主意,也不会大半夜将这些凡人惊醒,害得他们担惊受怕。
眼下,还要这么卖力的灭火。
实则,那漫天的火焰不过是慕紫礼所施的幻术罢了。
只是她为了逼真,不让代媚儿一眼看出破绽,确然将大殿右侧的一处废弃楼阁点燃了。
只是偏偏,代媚儿一入司晨殿,便朝着那早已烧得看不出原貌的楼阁去了。
似梦心间一沉,忽然冒出一种不详之感,总觉得这看似平凡的楼阁中不知隐藏了什么。
未免代媚儿发觉,似梦不敢跟的太紧,只能远远躲在角落里,慢慢靠近。
锦云殿中,司马洛熙惊恐不已,抱着锦被缩在床角,目光呆滞,看着床前的青衣男子。
“公子,别怕!我不是坏人,只是来救公子脱离苦海罢了!”时间紧迫,慕紫礼本想将他迷晕,直接带走。可见他身体十分羸弱,似乎受病痛折磨已久,一时心软便造就了眼下这等情形。
良久,司马洛熙终于镇定些许,定神看他,“是媚儿让你来的?她找到办法医我的病了?她人呢?她方才不是还陪着我吗?现在人呢?”
他面色苍白,有些语无伦次。
慕紫礼微愣,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看他样子,并无外伤,闻他气息,心肺受损已久。回想司马洛城曾提过,他的三弟自幼体弱,想来不虚。
他眼下分明气息微弱,但眉宇间却又隐着一抹极强的真气,与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极不相称。
忽然,远处传来几声鸡鸣。
慕紫礼一滞,抬眼看向窗外,天边一线霞光如墨晕染,已是卯时一刻。
他若再耽误下去,只怕梦儿要等急了。
于是,抬手抓住了司马洛熙的手腕,就要将他强行带离。
可才搭住了他的手腕,已被他反手抓住,力道强劲,不该是一个病人该有的反应。
“你究竟是谁?我的媚儿呢?你把她怎么了?快说!不让休怪本公子无情!”司马洛熙神色大变,俨然换了个人一般。
“公子莫恼!我受令兄之托,救公子出宫!”慕紫礼迫于无奈,只得直说,不想话音才落,非但未能赢得他的信任,反而惹他更加反感。
一把甩开了他的手臂,怒道:“兄长?胡说!我大哥早已身故,你又如何会受他所托!分明就是一派胡言!说!你是不是也和我大哥一样,觊觎媚儿美色,所以想要害死我,然后独自霸占她?哼!媚儿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任何人都休想染指!包括君父,包括你!!!滚!快给我滚!”他直指着慕紫礼的鼻尖,直愣愣地瞪着他。
慕紫礼惊出一头冷汗,眼前这人八成已被那代媚儿迷了心智,不知所云了。
第一百零七回 一无所获()
听他提起君父,慕紫礼随即问了一句,“敢问君上现在何处?”
闻言,司马洛熙眼底闪过一丝异色,旋即无力的垂下手臂,双手紧抱着头,瑟瑟发抖。
“不知道!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问我!是他自找的!他自找的!他们都该死!都该死!”他似在呢喃,情绪激动,“媚儿!媚儿你在哪?我好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