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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公伯龙海才满面不舍的回房安歇。
公伯龙海才走,一直沉默不语的洛城感念似梦等人之恩,已转身朝众人拱手长拜,“几位大恩,洛城定然铭记于心!此去并州,路途甚遥。还请各位今夜早些安歇,洛城就不打扰了!”
似梦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微微发愣,自来了公伯府,他便甚少言语。前时公伯龙海领着他们出去游玩,大家都兴致勃勃,谈天说地,他却隐约有些心不在焉,眼眸里似蒙了一层土灰,沉默寡言。
如今看他,面上倒约莫有些喜色,或许是因为明天一早他们就能启程护他返乡了。
慕紫礼的话将她思绪打断,“梦儿,此番去并州,我们们还是稍作易装,也好便宜行事。”
“慕兄所言有理,前时那阙恨天怕是循了什么气味才能找到玉山的。如今,我们们这么暴露在人间,确然过于冒险。”依风回想起那日在玉山的遭遇,尚是心有余悸。
闻听依风所言,似梦心下微怔,玉山之行险些让她永远失去他。
所幸蒙彩夕相救,否则她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
他们原本在离境无忧无虑,却为了她远离故土,来到这陌生的人间,她怎能让他们一而再的为她涉险。
念及此,便抬眸说道:“木头,虫虫,既然如今大家以修仙弟子身份行走人间,就该有个修仙之人的模样。我先前从龙海的九州志上见过修仙门派的图册,不如我们们就照着那图册之上的修仙弟子,略加修饰一下,也好避人耳目。你们以为如何?”
“你这办法想要骗骗那些无知的凡**概没什么问题,只是我听风哥哥提过,阙恨天可不是一般人。玄鸟最擅追踪,虽说有人间浊气遮掩,可难保咱们这一路往并州去不会路过些灵气充沛的山脉,到时若被那玄鸟发现岂不糟糕?”彩夕小嘴一撇,觉得似梦的招数并非高明。
彩夕言语直白,却句句在理。
慕紫礼自锁了眉头,在一旁沉思不语。
却见依风剑眉一挑,似乎想到了什么好法子,“慕兄,如今灵力可有恢复?”
似梦微滞,莫非他想以武力解决此事?
“不瞒大家,在人间,我只有每逢十五月圆之夜方能吸食到精纯之气。如今灵力不过往日三成不到,若与阙恨天正面冲突,绝无胜算。”慕紫礼并不知晓依风之意,故而眉头愈加紧锁。
却见依风淡淡一笑,摆手道:“慕兄误会了!依我之见,我等灵力受限,那玄鸟也好不到哪儿去。上次玉山交手,他虽伤我,却也绝没捞到什么好处。只是,咱们如今受人之托就该忠人之事。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再和他交手。所以……”他说着唇角的笑意愈加明显,语速却放缓许多。
似梦性急催促,“所以什么?虫虫!可是想到什么好主意,快说来让大家高兴高兴!”
“梦儿别急!此事还需小夕帮忙才可!”依风的目光已然转向彩夕,“小夕,你收集的那些花瓣里是否有一种馥郁香气浓厚的?”
彩夕闻言点头如捣蒜般,急急将随身携带的小锦袋捧在掌心,口中念念有词,顷刻间众人只觉屋内浓香扑鼻而来,先前空气中冲刺着酒肉之气瞬间消散无踪。
只留这怡人的馥郁浓香,慕紫礼原本紧拧的眉头终于舒展,“这世间竟有这样独特的香味?!彩夕姑娘这回可是帮了我等大忙!以此足以掩盖梦儿与风兄气息,若再以灵力相辅,将样貌略作修饰,再刻意改变神态举止。莫说阙恨天,只怕是苍轩亲临,也未见得能认出你们。”
彩夕听得木灵夸赞,不由红了面颊,微微低首,自锦袋中取出色彩鲜艳的花瓣分别递到似梦与依风手中,“这些都是五色花瓣,你们各自服下两瓣,那香味可在体内保留半年左右。平日,我时常用它逃过哥哥耳目,偷偷溜出西泽谷玩耍。不想,今日竟能帮到你们。”
依风与似梦闻言接过花瓣未加思索已吃了下去,须臾间已觉呼吸间自带了一股淡淡香气,颇为神奇。
“原以为你这小彩雀只知吃喝玩乐,没想到还有些本事嘛!嘻嘻!谢过了!”实则,似梦心底一直感念她对依风的救命之恩,不过见她整日缠着依风,心里微微有些酸楚,故而处处与她为难。
这一句道谢依旧带着些玩笑的意味,彩夕却自顾沉浸在慕紫礼与依风的夸赞中,完全没去理会她的话。
气息之事既已解决,其他便都是小事了。
依风正预备为似梦重施幻术,将容貌略做改变时,却被似梦拒绝了,“不必lang费灵力于此,明日出发时我做男子装扮便好。只是你我的眸色在人间走动,确然有些过于扎眼。可有什么术法能改变人的眸色?”她定定地望着依风那双碧蓝眼眸,盈亮的光彩里闪过一抹淡紫身影,正是自己。
原以为这对他们这种身负上千年修行的妖精来说,根本就是小事一桩。却不想她话一出,依风脸上的笑意竟渐渐淡去,“梦儿,以我的修行尚无办法。”说完已低下头去,很是沮丧。
这事若是放在她的世界里,不过一副隐形眼镜就能解决。可惜,在如今这个异世,他们虽能御风而行,化叶为钱。可这一双眼眸却是与生俱来,好比孙大圣的尾巴一般,便是如何幻化,也甩不掉这生来的眸色。
第六十九回 乔装易容()
这也未免太狗血了吧?连容貌都能随意幻化,居然改不了这眸色?似梦有些狐疑,若她是那阙恨天,只怕就是没循着他们的气息,便凭着这两双举世罕见的眼眸也能将他们一举抓获。
她越想越觉得无奈,不由得叹息了一声。却听慕紫礼不急不慢说了一句,“梦儿,此非难事。”
言毕,只听轻轻“啪”的一声,他手中折扇已展开,在她与依风眼前漫不经心的扇了几下。
他们不觉有异,彩夕却在一侧尖叫连连,惊骇不已,“啊?!风哥哥?风哥哥你怎么了?呜呜!我还是喜欢风哥哥原本的眸色!慕师兄!你对他们做了什么啊?他们的眸色为何都变成黑色了?”她靠在依风手臂上,佯装哭泣,却仍不时抬眸偷偷撇向依风,打量着那双截然不同的眼眸。
他的眸色由蓝转黑,虽是少了许多明媚,却又多了几许清美,依旧是美男一枚。似梦怔怔望着他,欣然而笑,“这下好了,阙恨天便是透视眼,也绝不瞧不出端倪!”
对依风而言,眼前浅笑嫣然的黑眸女子,却微微有些陌生,或许是那双紫眸曾陪他渡过漫长的修行岁月,当中有太多的欢笑,酸苦,不堪言喻。亦或许是这双深若寒潭的黑眸配上她精致绝美的面容,愈加让他深陷其间,不能自拔。
见他二人神色各异,却都深深凝住对方,眸光片刻不曾转移,一旁的木灵只是撇过头去,不再言语。
彩夕却忍不住挤到他二人当中,硬生生将他们分开,“好了!有什么好看的呀!不过就是比之前都丑了许多就是!”过完撇见依风眸色微滞,又觉得自己说的重了,慌忙改口,“不对不对!小夕不是那个意思!风哥哥的风采这世间无人能及,眸色如何根本不打紧!呵呵!不管风哥哥是黑眸还是蓝眸,小夕都一样的喜欢……”她一面说,一面不自觉低头看着地面,毕竟第一次当着旁人的面表白,会害羞也是常理。
连在她身后的似梦听了都觉得浑身一抖,鸡皮疙瘩掉了满地,偷偷拂袖做恶心状。
依风却只尴尬的笑了笑,并未接过她的话茬,而是转身对慕紫礼道谢。
既解决了一桩大事,他们三个这一夜都睡的颇好。只有彩夕因着依风的故意躲避,整夜唉声叹气,辗转难眠,直到天快亮时,才沉沉睡去。
待她再醒来时,却觉得身下的床榻似乎摇晃的厉害,原本就没吃早点,有些体虚。恍惚间睁开眼时,却见一个白衣男子紧挨着自己而坐,这人乌黑青丝高高束起,肩膀削瘦,腰身也比寻常男子瘦弱。不由以为自己尚在梦中,故而抬手揉了揉双眼,再次睁开时,却见一张放大的俊脸紧贴着自己。
“啊?!谁?你是谁?你想干吗?我可是堂堂……”在她双手一顿挥舞后,不及她表明自己的身份,已听得那人的笑声爽朗中带着几分娇俏,刻意压低了嗓音却依旧有些熟悉,“哈哈!胆小鬼!贪睡鬼!还不起床,可要小心本公子一会到了前面镇子就将你卖了换肉吃!”
彩夕这才坐直了身子,一动不动盯着眼前的白衣男子,看他分明身着清雅素白长衫,犹似清俊少年郎,却又肤似白雪,双颊微红似少女,一双清澈的星眸之中烟波浩渺,如静秋止水一般,恬静之中带着淡淡的优雅。
是她?彩夕猛地想起昨夜,她与依风……
“讨厌!一大清早的跑到我房间干嘛?本姑娘还没睡好呢!快出去!哼!”彩夕认出似梦后,又预备躺下继续睡她的回笼觉,却被似梦一把搂住了肩膀,素手在她下颌上轻轻一拂,俨然一副轻薄之态。
“我说这位睡神妹妹,拜托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是你的房间么?这是你的床么?”似梦见她认出自己,便换回了本来的声音。
彩夕循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遮风避阳的七彩流苏帘外,树影山川飞快自眼前移动。再环目四周,竟是一辆宽敞素雅的马车,她与似梦端坐车榻之上,车榻前尚有一张方几,几上放着全套青瓷茶器,周边摆着五个圆形坐垫。再往前看,靠近车驾门帘处,洛城正面带微笑定定地看着自己。
“怎么回事?风哥哥呢?我怎么会在这里?你……”她指指洛城,又指指似梦,“你们要带我去哪里?我娘说了,要我寸步不离跟着风哥哥的,你们休想拆散我们们!”
似梦闻言一笑,这彩雀看来是彻底被依风迷住了,连睡的迷迷糊糊时说的梦话都是依风。想起方才,原本是洛城与木灵在外驾车,她与依风在车内喝茶聊天。不想彩夕突然说起梦话来,没完没了的痴笑,又风哥哥的叫个没完。依风实在无奈,只得将洛城换回了车内,自己倒出去躲清静了。
“好了!收起你那点可怜的想象力吧!我们们才没工夫陪你玩什么棒打鸳鸯的游戏。若不是你睡到日晒三杆还叫不醒,依风也不用将你抱上马车,我们们也不用听了你一路的呼噜声!真是恶人先告状!我和洛城还没寻你要精神损失费呢,你倒自导自演起恶俗的鸳鸯戏码了!”似梦将事实夸大三分说来,神色还很是严肃,惹得彩夕微微有些局促,没想到竟是风哥哥将自己抱上车的,可惜自己睡着了不知道。
只是光想想,也觉得心里甜丝丝的。
或是心头欢喜,再抬眸时,忽觉得眼前的似梦比往日亲切许多,竟真似自己的姐姐一般。
良久,她终于讪讪问了一句,“那个,那个敢问梦姐姐,何为精神损失费?是吃的么?”
晕倒!似梦当即毫不留情给她飞了一个白眼,嘴角一撇,道:“吃吃吃!就知道吃!又能吃又能睡!小心变成大肥猪!”
说完又在她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以示警戒。
彩夕却未还嘴,只是趁她起身时,吐了吐舌头。
似梦才起身坐到软垫上,预备倒些茶水解渴,却见眼前绿影一闪,原本在她手中的茶水早已落入彩夕腹中。
“呵呵!姐姐真好!知道小夕渴了还专门给小夕倒茶!”望着她俏皮的笑脸,似梦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接下来又倒了一杯递到她手中,“有功夫耍嘴皮子,不如手脚勤快些!慕师兄他们在外面赶了半天车,一定渴了。去把这个给他们送过去,顺便让他们在前面的林子里停下,歇息会吧!”
彩夕居然乖巧地接过她递来的茶杯,没有和她抬杠,甚至起身时,还冲她眨巴着眼睛笑了笑。
第七十回 莫名遭伏()
莫说似梦,便是守在门帘处一直沉默的洛城都有些意外,这彩夕姑娘从来都是与梦姑娘针尖对麦芒,处处不想让的,今日这般倒是稀奇的很。
见她端着茶杯走近,便为她掀开竹帘,道:“姑娘小心,马车颠簸,不如还是由在下代劳吧!”说完,已伸手去接她手中茶杯。
却见彩夕忽然抬眸白了他一眼,斥道:“哼!要你管!”她顷刻之间的变化,让洛城很是尴尬,不由掩袖轻咳想要给她腾出位置,却没想起身时马车忽地一晃,他身子不稳,竟朝她直直扑去。
下一秒已听得她尖细的怒骂声传来,“讨厌鬼!你分明就是故意的!洒了我这一身茶也就罢了,还想占本姑娘的便宜……”
他心底募地浮现一股怒气,原本为灰蒙蒙的眸色忽然一沉,已然显出原本墨黑锐利的光彩,惊得彩夕一愣,慌忙收声。
这时似梦已然上前解围,“好了,彩夕!别胡闹!刚才马车颠簸洛城才会失稳,茶水没了再重新倒过便是。”
随即又将滚落在她脚下的茶杯捡起,拂开门帘大声朝依风喊道:“慕师兄,不如前面林子休息片刻,吃些东西再走吧!”
时值夏末,山水之间却清凉若秋,令人全然不觉酷热之感。
似梦等在林间稍作休整后,正欲继续驱车北上,却被忽然从林子里冲出来的数十名蒙面壮汉拦住了去路。
来人二话不说,已提刀上前,刀剑之光晃得马儿受惊,前踢高抬,嘶鸣不已,慕紫礼与依风纷纷飞身跃下马车,周身戒备,望着来人。
马鸣车晃,原本在车内午休的似梦与彩夕已被惊醒,这时又见洛城神色慌张,紧扶着窗棂,眸光慌乱的撇向外间。
“洛城?发生什么事了?你紧张什么?”似梦靠近他身侧,循着他的目光往林子里看。
却见慕紫礼与依风被一伙来历不明的蒙面人团团围住,那架势看起来,像是遇到山贼了。
似梦心里正想着,木灵已传声与她,“梦儿,照顾好彩夕与洛城。这些凡人自有我们们处li,你一会趁乱带着他们先找个藏身之处。”
似梦闻言身子一软,瘫坐在洛城身旁,喃喃道:“哎,还真倒霉!难怪你会吓成这样,这山贼也太多了吧!”
洛城见她面色微白,这才回过神来,拱手道:“梦姑娘,都是在下的不是,连累姑娘了!”
“都这个时候了,哪有什么连累一说。我们们自愿送你返乡,路途遥远,难免遇到山贼悍匪什么的。放心!有我两位师兄在,他们占不到便宜的!”似梦坐直了身子,重重拍了拍洛城的肩膀,自信满满。
“一会等他们打起来,咱们几个就从后面偷偷溜走,然后……”似梦低声与彩夕、洛城说着之后的逃跑路线,洛城始终低垂着头,目光闪烁。
彩夕却是一脸不屑,低哼一声,嘟嘴道:“我才不当逃兵!我要出去和风哥哥一起教训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山贼!”
她说到做到,话语未落,人已掀开车帘跃下车去。
“彩夕……哎呀!就知道添乱!”似梦一面担心洛城留在车内危险,一面又怕彩夕出去胡乱施法,露了行迹。这些凡人倒好打发,可若引来了阙恨天,岂不前功尽弃。
似梦看了看面色阴郁的洛城,想他或是前时经历过山贼打劫,故而留下心理阴影才会这般惧怕。
这个当口,更不能将他一个扔在车上,只好拽着他的手腕随彩夕一同跃下车去。
只是他们双脚尚未落地,已觉脖颈处一阵凉意袭来,低首一看,不知何时已有两柄宽刀架在了她与洛城的肩上。
“刀剑无眼,识相的就不要乱动!”
撇眸想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