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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将军呵呵一笑，或许是因为连云的存在，他说任何话似乎都没有顾忌。
他的一番话，又勾起了盼盼的好奇心，“那么之前在地表浅层活动的你们的族人，不会与地表之上的其余生物争斗吗？”
石将军直言道，“争斗总是有的，但我们不会发起正面的冲突，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而部分常驻守卫我们也是轮换的，只要保证这里的安全，其余他们并不需要做什么。”
石将军的话让秦峥有些意外，他挑了挑眉道，“可是你们的族人，可是向人类主动发起攻击了。”
“是吗？”石将军也显得很意外，因为主动出击向来不是他们土灵一族的隐世风格，不过转而他就想到了什么道，“主动出击，必然是为了试探你们身上是否拥有木系的法宝，不过那种攻击都是以试探为主，得到结果后，我们便会撤回来。”
秦峥一想，也是，当时土灵人的土刺攻击仅仅就持续了一波，当他们想反攻时，对方就已经消失的没踪没影了，这样藏在暗处的人，若是敌人，对于不清楚底细的人，倒还真是有些棘手的。
第二十一章 神殿之中对神的疑问（）
接下来，秦峥一行与石将军之间，又进行了一些无关痛痒的对话，对这里的土灵们的生活，有了些许大致的了解。
总的来说，土灵人们在上古时期与人类相交甚频，于是在生活和习性上，也被人类同化了不少，并且沿袭至今。
也就是说，他们除却模样和人类有区别以外，其他的你都可以把它们当人类看待，这个地底之城，就是一个类人类的土灵社会。
这个地方叫做蒙城，不过这个蒙，并不是取自土灵族长一脉的姓，而是反过来，族长的姓氏，来源于这个城。
而族长的延续和血脉并没有关系，他们完全是靠各方面的比较和土灵百姓的推崇选举后，选出的当代土灵一族最优秀的人，才能担当族长一职。
而一旦成为族长，或者成为即将成为族长的人，他们就会将这个极为珍贵的蒙字，授予此人为姓，同时，对土灵一族有巨大贡献之人，也可以享有这个蒙字为姓。
比如现在的族长蒙德尔，他本名李德尔，后来冠上了蒙姓，所以才有了现在的蒙德尔。
至于这个蒙字姓何来，石将军却似乎不是很清楚，历史延续到他们这一代，很多事情都已经被遗忘，只是变成了习惯性的习俗去尊崇着，很少会有人去追根究底。
于是秦峥只能带着这种好奇和疑惑，去认识眼前的这座蒙城。
当然了，路上的不少土灵族也用好奇和围观，看着这模样明显与他们不一样的一行人。
至于战神降临一事，早就在土灵一族中传开了，于是不少土灵人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紧接着，竟然就开始行跪拜大礼。
一个土灵跪下了，然后就是一个接着一个，他们一个个神情激动兴奋无比，因为连云就是他们最为崇拜的神祗。
当然了，他们分不清连云和盼盼，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都拜了，而秦峥也沾着光，被不少土灵给跪拜了。
这种场面让秦峥和盼盼都极为不适应，倒是连云看起来神情自若，她带着有些小得意地神情说道，“我当年的门徒万千，阵仗可要比这个大多了。”
一听她说门徒，秦峥也突然想起，在无根岛，流传的最为宽泛的，可不就是连云留下的战神图录？
而战神图录出自于战神门徒，战神图录的遗留数量，倒也表明了连云当时门下的热闹非凡。
他们一路深入蒙城，最终被带到了一处相当朴实，但是能看得出来是宫殿的地方，而他们绕到了宫殿后方，有一座极为巨大的建筑。
这座建筑的大小，比上宫殿还要大上数分，门口有几根参天的石柱子，撑起了一扇巨大的门庭。
这是个神殿。
类似的建筑物，秦峥看到过，所以只需要一眼，就猜到了这座建筑的职能。
他仔细一想也是理解，战神是土灵一族的信仰神祗，那么战神住在供奉战神的神殿里，似乎也无可厚非。
“两位大人，还有秦先生，这里是我们的战神神殿，战神神殿之后，便是你们的歇息之处。”石将军走到神殿门口前便猛然停步，然后将盔甲、头盔甚至战靴都全部卸下，随后穿着一身简单的内衬袍子，赤着脚走进了神殿。
秦峥愣了愣道，“石将军，你这是”
“哦，是这样的，这盔甲我虽然没有穿着上过战场，但却是曾经的土灵先辈们遗留至今之物，盔甲上血煞之气太重，怕扰了大人。”
说着，石将军有些习惯性地朝神殿之中拜了拜，这时秦峥才注意到，神殿深处正中央的地方，有一座巨大的雕像，可不就是无限放大版的盼盼和连云？
只是奇怪的是，这座雕像中，连云手拿的虽是雕刻的巨斧，但是其动作，还有神情，都和秦峥手中有的那座雕像，一模一样！
“战神战神，嗜战如命，又怎会怕什么血煞之气！”连云撇了撇嘴嘟囔着，只觉土灵人有些多此一举。
石将军闻言，神情有些尴尬，事实上，但凡无论什么种族，对于自己尊贵的信仰，都会表现的小心翼翼，然而去问那些神祗本身，或许很多事情都是没什么必要。
况且秦峥也问过连云，土灵一族对她的信仰并不会给她带来任何的好处，仅仅就只是虚荣心方面的满足就是了。
当年她的门徒千千万万，将她的石像供在家中的人更是数也数不清，所以那时的她，也是相当的盛气凌人。
至于土灵一族，土灵一族整个种族在百族当中确实算是比较繁荣的种族，但是要论实力，以当时连云的实力，一个手指头就能灭他们全族，所以所谓的信仰崇拜，其实还是实力崇拜在作祟。
“所谓的神，究竟是什么。”石将军离开后，秦峥站在神殿中央，看着连云的巨大雕像，百思不得其解。
他知道最早的神，是风神林中武，而风神是魂武大陆的百姓们的民间定义，因为林中武在他们的心里是不可超越的存在，犹如神祗一般。
但是后来他知道不是，因为那只是神境，只是实力厉害的人罢了，神境实力的人在无根岛，遍地皆是。
不过无根岛，何尝又不是魂武大陆百姓中想象的那个，神的住所？
有关神的问题，就算是从小在神域长大的林希羽，也无法给他一个准确的神的定义，更何况，林希羽还是半个无神论者。
而林希羽隐约开始对无神一事动摇，还是在认识了秦峥诡异的系统之后。
再后来，秦峥也问过段老，段老在他们原来的世界，也是神，而他们来到了魂武大陆依旧是神，被称作天宫之神，也就是天神。
段老说，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神，神的含义已经太过宽泛了，但若真要将最至高无上的存在定义为神的话，那就只有一个标准，那就是创造。
可以创造的，就是神。
而现在，他站在神殿之中，对着被这个巨大的神殿供奉着的远古战神，一个真正拥有着无数信徒的被称作为神的存在，再一次问道，“连云，究竟什么是神？”
连云站在自己的神像前面，听闻秦峥的问题，也愣了愣，然后她笑着回头反问道，“你觉得，究竟什么是神？”
第二十二章 什么是神（）
“是实力更强的人，还是可以创造的人？”秦峥将自己曾经获得过的答案，都说了出来。
听闻秦峥的答案，连云又愣了愣，眼里闪过了几分惊喜，“你的回答很好，但还是不对。”
她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轻叹了口气，转身望向自己的雕像道，“我曾经是这片空间里，实力最强的人，而小蕊作为生命女神也曾可以凭空创造生命，且不说小蕊，一男一女，两个相爱的人之间，也可以创造生命，但我们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神。”
“你若是问别人，别人估计也只能给你这两个答案中的一个，但终究，不是最为稳妥的答案，有关什么是神，我与小蕊之间争论过千万遍，也就是在我陨落的瞬间，才幡然醒悟。”
“是什么？”秦峥就像是个好奇宝宝，凝视着连云的背影，竖耳倾听。
盼盼也站在一边，听得全神贯注。
“是未知，是定义，是概念，是规则，是自然。”
一句话，说的秦峥半懂不懂，面露迷茫之色。
连云听秦峥没说话，便解释道，“就像我刚才说的，一男一女，两个相爱的人之间，可以创造生命，这并不是什么神奇的事，神奇的是，是谁赋予了人类，或者赋予了千千万万生命继续繁衍的能力？”
“第一个人类是谁？他从哪来？第一个怀有孩子的人是谁？她又从哪来？生命在哪里是结束我们不知道，生命从哪里开始的，我们也不知道，而这种不知道，才是神的来源。”
“神这个字，也是人类从言语字词间创造出来，然后在人类认为神奇到夸张和未知的事物上，贴上的标签，所以你问我神是什么，神，首先是未知。”
秦峥擦了擦额角的汗道，“既然你将神定义为未知，那为何还是定义是概念是规则？”
“因为有部分未知，我们不知道他的来源，但是知道他的定义或者规则，我再和你举个例子。”
“愿闻其详。”
“我曾经是这片空间实力最强的人。”
“你已经说过一遍了。”
“我打败过的人，我自己都数不清了。”
“可以想象。”
“但是打败他们的不是我，而是我体内的力量打败了他们。”
“呃”连云突然将话引到了自己体内的力量，秦峥转而一想，似乎有点道理。
“你想，我有力量了，我就是战神，我没有力量了，我就不是战神，盼盼传承了我的力量，盼盼就是未来的战神，所以我，或者说我们只是一个承载力量的空壳，真正的神是体内的力量而不是我们自己，你说是与不是？”
连云的话，让秦峥就像是陷入了个怪圈，总觉得哪里不对，却说不上口。
倒是一边的盼盼突然插口道，“连姐姐，有个地方你说的不对，你就算没有力量了，你依旧是战神，我就算继承了你的力量，未来成为了战神，那也只能是战神二代。”
盼盼一个字一个字，极为较真的说着。
连云回头看着盼盼，温柔地笑了笑道，“对，你说的没错，不过这并不是重点，我想说的是，这力量主宰了现今的大部分人，那这力量是从哪里来？这就是未知，而我们用于掌控力量的那部分规则，便也同样是神赋予的。”
“太阳东升西落，水滴总是往下流，这些都是自然的规律和规则但是或许在另外的一个空间里，太阳是东落西升，水滴总是往上流呢？是什么导致这些不一样，导致这种情况发生的原因是什么？这些规则本身就是神，规则背后我们没有探究到的，也是神，”
说到这里，秦峥总算是大致明白了连云的意思，所谓的神，并不是一个固定的人或者生物，也不仅仅简单的就是规则，它所包含的定义广阔深远。
举个简单的例子，原来他所在的游戏世界，是被人类所创造出来的，而人类在游戏中的各种设定以及所有的人为的规则，都是游戏世界中的玩家和npc必须遵循的。
对npc和玩家来说，游戏中的设定以及所有的体系规则，其实都是神，但是看出游戏世界，创造游戏世界的人，才是神。
而那些神却都死在了空间的崩坏里，因为他们不是他们世界的神。
谁又能说，魂武大陆，不是另一个人创造的游戏世界呢？
想要知道究竟什么是神，或许要先找到宇宙的尽头才行了
“所以，纠结这个问题，似乎完全没有意义。”连云耸了耸肩，做了一个相当不负责任的总结。
于是她转身看向秦峥，却发现秦峥不知何时盘腿坐在了地上，正闭眼调息。
平日里暗藏在体内的金光更开始疯狂的运转起来，先是漂浮在他的身体表面，旋即开始热烈的绽放开来！
连云的一席话，竟然让秦峥猛然顿悟，境界突生，身上的力量开始风起云涌起来！
连云作为战神，又怎会看不出此时此刻，对秦峥而言有多么的重要！
于是她立马对盼盼说道，“盼盼，你去门口吩咐一声，让土灵一族之人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进入神殿，然后立马赶回来！”
“好的，连姐姐！”说着，盼盼立马飞身而去，整个人化作了一道虚影，眨眼间就到了神殿门口。
而此时秦峥也知道自己，似乎突然就进入了一个非常奇怪的状态之中。
在连云看来，他是境界顿悟，但是他很清楚，在他那种完全不同于魂武大陆的修炼体系中，是没有所谓的境界的。
他的实力，直接等于体内源力的数量。
而所有的任务大厅给他提供的大量的源力，以及万噬珠当中蕴含的无穷尽的力量，便是他最大的力量来源。
理论上而言，源力越多，他实力越高，而且这个多，是没有上限的，所以就没有什么境界上的限制。
而他之所以会出现现在的情况，则是因为他的意识海出现了问题，不知道是什么触动了意识海深处的某物，使得意识海突然就翻江倒海起来！
第二十三章 再相逢（）
一层层金色的海浪，就像是秋收的麦田遇到了秋风，一层层麦浪层层叠叠，美则美矣，却让秦峥心有不安。
因为这般场景，秦峥还是第一次遇见。
“铛——铛——铛铛铛——铛——铛——”
他的耳边突然传来了奇怪的敲钟声，时而沉稳悠扬，时而又变得十分急促，这种忽快忽慢的钟声，让他心神不宁。
他的意识海里，怎么会有这般奇怪的钟声？
声音在整片意识海的上空激荡，而钟声响起时，金色的波浪便变得更为高涨，一浪还要翻过一浪的高去。
他试图去寻找声音的来源，可是这股诡异的钟声好像是来自上方，又好像来自脚下，时而就贴在耳边，时而又去到了最远处，让他捉摸不定。
他双腿盘起，悬浮在自己的意识海上，静静地看着剩下的金浪，突然，他想起了他曾在意识海深处，看到那块牌子。
思来想去，意识海突然出现的这诡异之景，八成和那牌子脱不了干系，于是他大致揣摩了下方位，一股脑就落进了海里。
在别人家的海里大海捞针不容易，但是在他自己的意识海里找块比针要大上无数倍的牌子，可是不难。
他轻而易举地，就再次找到了那块牌子。
此时牌子正悬浮在意识海中央，一圈圈淡金色的波纹自它而起，朝四方荡漾，而荡漾而出的波纹荡到了海面上，便成为了金色的海浪。
而那波纹的频率也刚好合上了那奇怪的敲钟声，仔细聆听，那声音似乎就是自这怪牌而起，而后随着波纹，化在了整片意识海里。
此时此刻，这块牌子的模样，与他上次所见，已经拥有了些许细微的差别。
牌子的中间，依旧有一条黑色的缝隙，将整块牌子分作了左右两边，一边为淡金色，一边则是深沉的黑棕色。
只是，黑棕色仅仅只是一个底色，棕色之上被五颜六色的流光环绕着，看起来五彩斑斓，美不胜收。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秦峥托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