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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莉瞪着大眼睛,跪在床上看着诗人,诗人说:“成了!”
唐莉大声欢呼,一个猛扑撞在诗人身上,诗人露出微笑,吃力的说:“你先穿好衣服吧,唐莉小姐,如果黑翼看到眼前的场景,他说不定会被活生生气死。”
等唐莉打扮妥当,诗人返回制药工厂继续工作,这一次他的动作要娴熟不少,只花了一半的时间就完成了两瓶药水。但黑翼喝下之后,药效并不显著,甚至又出现了一些危险的症状,诗人知道自己的配药只能暂时遏制黑翼体内的病毒,如果要彻底挽救他,诗人必须尝试别的配方。
唐莉又努力的用爱情来创造奇迹,虽然黑翼能够用适当的热情回馈她诱人的躯体,但这一次却出现了不尽如人意的后果。黑翼变得愈发虚弱,一时几乎休克,诗人急忙用药剂让他重新振作起来,看来这样胡来的手段并不总能奏效。
唐莉伏在黑翼的胸膛,看着黑翼渐渐变得无神的脸,哀伤的小声哭泣起来,她不停的祈祷,念着地狱魔神的名字,寄希望于地狱的恶魔们高抬贵手,不要夺走她真心相爱的人。
诗人想:恶魔可没有慈悲之心,你的祈祷只会引起他们的关注,那只能让情况愈发恶化。但他没有将这话说出口。
唐莉擦了擦眼泪,说:“也许我应该找一位牧师。他。。。黑翼自称曾经是鄂加斯神庙的牧师,他的同僚也许能想出一些法子来。“
牧师?牧师!唐莉的话仿佛一阵疾风,吹散了诗人头脑中的乌云,诗人猛然想起十女巫的遭遇,他抬起头,问:“你知道在克莱巴克与夏多堡交界的地方,有没有一个名叫戴泽的巨魔牧师?”
唐莉想了想,似乎因为诗人的念头而感到恐慌,她喊道:“你想要去找那个怪人?地狱啊,他可是世界上最残忍的牧师,他。。。。。他除了在墓地掘起尸体之外,据说还有摧残死者的恶习。”
诗人说:“他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如果要拯救黑翼,唯有他能够想出办法。”黑翼被弃誓者的诅咒所纠缠,而戴泽曾经从恶魔领主的契约手中拯救过十女巫,他是莱昂老师的朋友,他应该会施以援手。
唐莉犹豫不决,但诗人紧紧握着她的肩膀说:“即使他熬过今夜,也绝对没法支撑过三天,我的药剂只能缓解症状,但他最终还是会死去,他会变成可憎的食尸鬼,唐莉,没有灵魂的空壳,皮肤腐烂的怪物,啃食尸体的死人,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你希望面临这样的结局吗?唐莉?因为你的一念之差而错过挽救他生命的机会?”
唐莉捏紧拳头,指甲刺入她的掌心,流出滴滴鲜血,她沉默了好一会儿,说:“沿着克莱巴克的道路往东南方向跑五公里,如果见到一座荒凉的仿佛坟墓的山,你就离目的地不远了。在那儿有一座树木会自行走动的树林,他的木屋就在那里。但他通常有一半的时间在外流浪,能不能找到他,只能看你的运气了。而且在那个幽暗的森林中,住着可怕的十位女巫,她们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史德,她们喜欢俘虏好看的男孩儿,尤其是向你这样年轻而好欺负的。”
好欺负?不,不,你可大错特错了,我的好姑娘,史德利歌尔觉得有些好笑。他露出令人宽心的微笑,他说:“相信我吧,唐莉,我与那些女巫打过交道,没人比我更清楚她们想要做什么了。我们会没事的,我以我的性命担保。”
唐莉摇摇头说:“我与你们一起去。他在路上需要别人照料。”
“理智些,唐莉,看看黑翼的战马吧,如果它承载那么多的人,它的速度将减慢一半。等我们抵达那儿的时候,黑翼恐怕已经开始琢磨着咬掉我身上美味的肉了。”
唐莉被诗人残忍的笑话吓了一跳,她垂着脑袋,流着眼泪,好不容易才点了点头。她说:“我去为你们准备食物和清水,你们要赶夜路,火把必不可少。”诗人向她表示感激,她深情的望了黑翼一眼,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唐莉一离开,周围立即陷入了沉寂。月宫之门在喧闹的时候充满着欢声笑语与令人开心的各式表演,一旦这一切终止,随之而来的冷寂又显得如此凄清,几乎像是死人节之后的坟地。
黑夜仿佛吞噬万物的怪物,将整个房间笼罩在它的魔爪之下,诗人坐在黑翼身边,默默等候着唐莉返回。
等了大约二十分钟,门口传来了一声脚步声,轻盈而焦急,那正是唐莉的声音。
诗人想要站起来欢迎她,但他很快在屋顶上听见了两声轻微的落地声,就像是秃鹰或隼陡然降落而发出的声响。
随后,唐莉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惨叫,很快就被什么东西打断了。
有人捂住了她的嘴吗?不,她的呼吸声并没有紊乱,在一瞬之间,她被什么人控制住了。
第397章 嗜血者寒冰箭()
诗人朝昏迷不醒的黑翼望了一眼,提醒自己,不要乱了分寸。
袭击者的脚步声非常轻,就像飞鸟落于屋顶般,是魔蝠帝国派来的追兵,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吗?也许。
史德利歌尔咬咬牙,将黑翼背上肩膀,毫无迟疑的走出了房间。
在月光下,他见到唐莉如酣睡的婴儿般躺在一个人影怀里,那人影披着长长的斗篷,双眼在黑暗中闪着红光,尖锐的犬牙陷入唐莉的脖子,发出兹兹的声音。
过道两旁的窗户打开,又有两个身影钻了进来,正如诗人所料,是那些饮血的贵族。
他认出楼下那人是梅罗,他在夏朵尔城堡中遇上的家伙。
唐莉的身形一点点消瘦下来,就像漏气的气球般,当她变得形如枯槁时,梅罗发出笑声,将唐莉丢在地上。
他吐了口血痰,狰狞的说:“污秽的叛徒,一身脏血的猪猡。”
史德利歌尔的脸隐藏在阴影中,梅罗没看清他的表情,他又说:“束手就擒吧,永夜帝国的逃兵,我想你清楚你的处境有多么绝望。稍有反抗,这肮脏的猪猡就是你的下场。”
史德利歌尔重复道:“肮脏的猪猡?”
梅罗双手朝两旁一挥,用狂佞的语气喊道:“月宫之门所有的女孩儿都会死,因为她们窝藏了陛下的死敌。这猪猡不过是我们的开胃菜,会有更多的贵族前来,你们无处可逃。”
诗人用机械般的语气说:“只有你们三人,不会再有人来了。”
梅罗哈哈大笑,说:“自作聪明的家伙,也许你说得对,但对付逃兵,我们三人已经足够。”
两旁的贵族走上前,抓住诗人的手臂,将他双手用绳子绑住,同时将黑翼抛在地上。其中一个贵族笑道:“鄂加斯在下!这人就是混入夏朵尔晚会的那个人。”
“吸干他的血,我们只需要抓住一个俘虏。”
两人全神贯注的盯住黑翼,望着他脖子上的血管,发出贪婪的咕噜声。
突然间,金光闪过,其中一个贵族的脑袋腾空而起,如皮球般转了个圈,扑腾扑腾的掉落在地上。另一个贵族顷刻间反应过来,但还来不及转身,一柄长剑从他眼眶刺入,随即毫不留情的将他脑袋劈成了两半。
诗人背对着梅罗,手中的金色长剑缓缓滴下鲜血,身形不动,宛若雕塑,梅罗发出嘶嘶的威胁声,怒吼道:“受死吧,猪猡!”
史德利歌尔突然抛下黑翼,朝房间内跑去,梅罗如螳螂般跃起,轻巧的落在走廊上,望望漆黑一片的屋内,又望望一旁的黑翼,犹疑片刻,手掌向黑翼伸去,他喊:“如果你不乖乖出来,你的同伴。。。。。”
话音未落,诗人的长剑如鬼影般突然出现,刺入他的喉咙,梅罗犯了和同伴一样的错误,他分散了注意力,诗人正在等待这样的时刻。
梅罗哇哇乱叫,声音沉闷,发不出完整的句子,但他势如疯虎,以惊人的速度朝诗人扑了过来。诗人长剑挡住他尖锐的手掌,觉得他的力气大的宛若地狱火一般。他趁势朝后退去,在地上翻滚几下,剧烈的撞在墙上,他捏紧长剑,剑尖刹那间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梅罗本已经冲到他面前,突然哀嚎起来,捂住眼睛,被这转瞬即逝的阳光夺去了视力。诗人长剑挥舞,割断了梅罗的两条手臂,在他腿上一踹,咔嚓两声,梅罗的双腿骨折,再也站不起来。
梅罗痛的情绪失控,嘴里不停嘟囔,眼中一片惊恐。但当他看清诗人的面容和表情时,他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诗人的脸——那是颓丧之徒的脸,但比他们要更为高贵和俊美,和德尔古拉几乎一模一样。而他的表情,天哪,那是难以形容的冰冷与残忍,也许只有地狱的魔鬼才会拥有这样憎恨的怒火。
诗人抓住梅罗的脖子,用冷酷如刀的声音说:“我从未品尝过鲜血的滋味儿。”
梅罗突然被巨大的恐怖攫住了心神,他身躯乱颤,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哀求,诗人辨别出他在求饶,恳求自己不要吸他的血。
但已经无可挽回了。
史德利歌尔被巨大的欲·望驱使,怒火如巨浪般将他的心智淹没。他张开嘴,死命咬上梅罗的脖子,须臾间,他的牙齿变得如同贵族们一样尖锐,他的眼睛被红色的光芒所笼罩,他觉得牙齿成了吸管,自然而然的将梅罗的鲜血吸入嘴里,混杂着唾液,送入他的心脏。
那味道简直恶心到家了。
史德利歌尔强忍着厌恶,将梅罗的鲜血一点点吸干,直到他的皮肤如同皱巴巴的废纸,直到诗人什么都吸不出来,他依旧没有停止。
他觉得自己进入了梅罗的脑海深处,见到了他脆弱而无助的灵魂,那灵魂惶恐而失落的望着诗人,既像在求助,又像在求饶。
诗人一口将梅罗的灵魂吞噬,这让梅罗发出一声惊人的,凄惨的,仿佛来自地狱的呼喊,随后他的身体燃起火光,就像被焚烧的信件般化作了灰烬。
诗人捏紧拳头,跪倒在地,感到无尽的懊悔充斥了他的心灵。他倒不是后悔吞噬了梅罗的灵魂,而是在为自己先前一切愚蠢的行径而忏悔。
他不该将夏朵尔带回军营,是他害死了所有远征军的人,而后他又害死了唐莉,也许还会害了黑翼,以及整个月宫之门的女孩儿。
悔恨之后,是令他自己都害怕的仇恨。
他咬牙切齿的念道:“巴拉那!巴拉那!巴拉那!”
————
他骑着黑翼的黑马,离开克莱巴克,沿着先前唐莉所指明的方向疾驰了整整半个小时。那黑马极为强壮,即使负重惊人,依旧奔行如飞。
随后,他见到了唐莉口中那座如同坟墓般的山峰。山上的树木黑压压的,宛若扭曲畸形的手掌,在无边的幽暗之下,它就像是整个世界的坟场一样,令人沮丧而凄凉。
山峰之下,是一片茂密的树林,黑马庞大的躯体无法走入树林,诗人无奈之下,只好将黑翼扛起,走入了树林之中。
树林中声音紊乱,野兽吼叫,禽鸟啼鸣,听起来极不友善。史德利歌尔仔细倾听种种声音的密度,觉得在两公里之外有一处地方似乎呈现出古怪的秩序。
他瞧了瞧黑翼的模样,不禁吃了一惊。他的脸色已经成了死灰色,瞳孔扩张,几乎占据了整个眼睛。而他的头发变得枯萎雪白,就像是垂暮老人一般。
诗人心急如焚,在黑翼耳边大声说:“挺住,朋友,唐莉牺牲了自己的性命才让你活到今天,为了她,你必须活下去!”
黑翼似乎恢复了一丝神智,他虚弱的说:“是我的错,史德,是我的错!”
“什么?”
黑翼哭泣起来,他说:“让我死吧,史德,是我害了整个军队,我不该把夏朵尔带回去。”
诗人觉得万箭穿心,痛苦万分,黑翼的话让他的负罪感成倍增长,他嗫嚅无语,不知所措,只能加快脚步前进。
黑翼又疯狂的喊道:“你知道吗?我杀死了我自己的母亲!我杀死了一切照顾过我的人!我罪无可恕。”
诗人怒道:“别说了,省点力气吧!”
黑翼颤声说:“我是阿巴顿的私生子,但我害怕这受诅咒的身份,我害怕被阿巴顿发现之后处死。所以在我还是孩子的时候,我杀死了每一个能够证明我出身的人,随后远走高飞。一切都结束了,史德,我应该受到惩罚,我会前往地狱,向鄂加斯忏悔我的罪孽!”
他在呓语吗?不,诗人认为他的神智罕见的清楚。
史德利歌尔说:“我们都有罪,别忘了我们在哪儿。活下来,背负着罪孽活下来,然后从中获得力量。”
黑翼又癫狂的胡言乱语了很久,渐渐失去了力气,在诗人肩上睡着了。
在弥足珍贵的宁静中,史德利歌尔发现自己已经靠近了目标。与此同时,他听到了一声几不可闻的脚步声,有什么人察觉到他的到来,因而躲藏在了离他一公里远的树后。
诗人抬起头,望着头顶如乌云般翻滚的树冠,大声说:“请问,戴泽牧师在家吗?我是远道而来的病人,我的朋友需要他的帮助。”
他运用魔法的力量,将他的声音远远传送出去。
他听见树后那人张弓搭箭,冷静的瞄准了自己。寒冰元素的声音在那人掌心飞舞,令人不寒而栗。
诗人又说:“我并没有敌意,我从月宫之门而来。”
一个年轻女人用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声音说:“不许再靠近一步!”
诗人情急之下,忽略了她的警告,迈出左脚,正准备辩解的时候,他听见了弓弦松开的声音。
他想要躲避,但那弓箭宛若闪电般迅速,而且预估了他躲闪的角度,史德利歌尔左脚中箭,剧痛与苦寒顺着他的神经爬满了全身。
他咬住嘴唇,硬生生忍住折磨,发现自己浑身已经被包裹在一层霜雾之中了。
他慢吞吞的站了起来,拔出弓箭,伤口被箭上的寒气凝固,并没有鲜血溅出。
他强忍住伤势,又往前走了一步。
右腿再度中箭,他不禁发出惨叫,瞪大双眼,死死瞧着树后躲藏的弓箭手。
毫无疑问,那是他至今为止遇见过的最可怕的弓箭手。
第398章 黑精灵暗牧师()
诗人将黑翼放在地上,再度用力拔出右脚的箭矢,剧痛让他清醒,让他感到无边无际的仇恨,他听着鲜血从自己血管中凝固的声音,觉得如同仙乐般悦耳。
他感到自己已经无法正常思考了。
他说:“你应该射穿我的心脏,女人。”
那人的呼吸极为纤弱,似乎千锤百炼,因而藏而不露。诗人的话语和强硬的举止没有在她心中掀起任何波澜。
诗人又说:“你射伤了我的双腿,似乎是想警告我不要靠近,但却反而让我丧失了行动力,让我无法离去,你为什么不干脆杀死我?”
那女人说:“也许我应该射穿你的喉咙。”
诗人怒骂道:“软弱的婊·子!无耻的懦夫!这不是玩情·趣·虐·待的游戏,这是生与死的战斗!让我见见你的脸,我要知道杀死我的人是谁!”
那女人从树后站了出来,朝他怒目而视,诗人见到一位黑暗精灵,她身材不高,穿着墨色的斗篷,一身轻便的皮甲和短裤腿,露出修长纤细的腿,呈现出曼妙的身材。
但她的眼睛不像其余黑暗精灵那样狡诈,清澈的如同秋天的深潭一般。
奇怪,诗人很少能够欣赏黑暗精灵自诩的美貌,但眼前的女孩儿却令人赞叹。
女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将弓弦拉满,一根闪着寒光的箭矢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