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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转瞬之间,他注意到:那只血猿身上的伤口缓缓流出鲜血,似乎被什么东西撑开了。它的嘴巴开始张大,好像要打哈欠,但却越张越大,很快上下颚之间形成了直角的形状,它的眼睛开始流血,嘴角皮肤裂开,双手在身上不紧不慢的搔痒,似乎只是微微发痒,却并没有感到极大的疼痛。
诗人来不及喊叫,一个箭步挡在了仙德瑞拉身前,仙德瑞拉还没反应过来,那头雄性血猿的身体忽然爆炸,鲜血井喷而出,肉块像铅弹一样射出,周围的血猿发出凄厉的嚎叫,被这血块击中,瞬间被砸得千疮百孔。
诗人站的离它们比较远,虽然也被鲜血和尸块波及,但受到的力道要小上不少。他用身子护着仙德瑞拉,被余波推倒在地上,两人在地上翻滚了几圈,他嘴里吐出一口鲜血,呕在了仙德瑞拉胸前。
仙德瑞拉心中揪紧,关切的把他扶了起来,发现诗人身上有法术抵挡,外表只是受到了些擦伤,但肋骨似乎断了几根,因而神情痛苦。她双手在他脸上轻抚,虽然有些担心,却依旧笑着说:“我的小王子,你怎么突然犯傻了?你的身体这么脆弱,为什么要用来保护住我?”
诗人在地上痛的大声喘气,目光却一直盯着那血猿的尸体,他警戒的说:“小心,他来了。”
仙德瑞拉点点头,站起身,来到史德利歌尔身前。
血雾开始散去,他们见到那血肉泥浆中,一个矮小扭曲的影子慢慢爬了出来。它身上的肌肉渐渐成形,围绕着它浑身的骨骼,现出原来的模样。它浑身上下无处不长着密密麻麻的脓疮,脸上皮肤破破烂烂,与肌肉若即若离,只是耷拉在脸旁。它双目翻白,从那里见不到一丝活人的气息,手臂比腿还要长,指尖上留着如匕首般的指甲。
史德利歌尔心中默念:“耐古斯。“
从很小的时候,他就听到过这个受到诅咒的名字。当夜晚降临,他的母亲在床前哄他睡觉,他有时会撒娇,高声哭喊,怎么也不肯安睡。这时候,母亲就会对他提起这个名字,说耐古斯会躲在每家每户的窗口下,窥伺着不听话的小孩,将他们一个个捉走,再一个个吞噬。
小时候虚妄的噩梦,现在终于在他眼前活生生的出现了。
只是这恶魔,比母亲口中所述说的那个怪物,还要恐怖和危险。
耐古斯一边爬行,一边喘着气。他喉咙中不时发出痛苦的喊叫,就像是不可救药的绝症患者不停被病魔折磨,因而打从心底渴望着死神的降临。当它走到仙德瑞拉面前时,突然停步不前,苍白的眼球往她身上望去。
忽然,他伸出长得骇人的舌头,在嘴边舔了一圈,似乎在期待着即将到来的杀戮。
史德利歌尔只觉得眼前一花,仙德瑞拉与耐古斯同时消失不见了,他赶紧转头去找,等他找到他们的身影,发现他俩已经战作一团。仙德瑞拉挥舞着长剑,与耐古斯的利爪相抗衡,每次剑爪相交,都迸发出耀眼的火花,同时发出刺耳的铿锵声,两股巨力相撞,激发出一股股劲风,仙德瑞拉的披风和秀发在风中飘扬,她的面庞在火光中闪烁,这让她显得异常潇洒,也显得格外美丽。
耐古斯张牙舞爪,架势凶猛无比,但他的动作有些随意,纯粹是跟着本能行事,并没有丝毫章法,而仙德瑞拉动作迅捷,并不比耐古斯稍慢,而且她剑法高明,一招一式都十分巧妙。两人斗了一会儿,耐古斯接连中剑,虽然他皮肤有如石头般坚硬,但仙德瑞拉的长剑非常锋锐,臂力也异常惊人,耐古斯浑身冒出鲜血,已经多处受伤。
史德利歌尔有些放心,勉强爬了起来,心想:”我到底找了个什么样的怪物当同伴啊。她似乎比这耐古斯还要可怕。“虽然他这样想着,但依旧有些不安,于是开始凝聚法力,将闪电术的咒语念了出来。
就在此时,耐古斯利爪探出,抓向仙德瑞拉腿部,仙德瑞拉挥剑挡住,正准备反击,却觉得浑身动作瞬间缓慢下来,似乎四肢的精力被这怪物耗尽了一样。她赶紧往后退去,想要拉开与耐古斯的距离,谁知脚步也突然不听使唤,本来想连退三步,可却只挪动了半步,一时躲闪不及,被耐古斯爪子当头抓下,她往旁一闪,左手竟被他硬生生的折断了骨头。
她虽然身处险境,但却并不慌张,右手接连出剑,想将耐古斯迫开。可耐古斯速度却陡然加快,闪过了她的剑招,一下子来到仙德瑞拉身侧,挥舞利爪往她头上抓来,仙德瑞拉没料到他动作奇速,与之前相比天差地远,危机之中立即后仰,可依旧慢了半拍,眼看就要被耐古斯抓破脑袋。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她见到眼前一阵白光闪过,随即听到了雷霆轰鸣的声音,伴随着这电闪雷鸣,耐古斯被一道凌厉的闪电击中。
仙德瑞拉趁势翻滚,离开了耐古斯的身边,熟练的将左手骨头接好,她体质特异,伤势在几秒内就飞快的复原了。
第27章 一击制胜()
史德利歌尔勉强站在一旁,朝她喊:”你没事吧!“
”没事,我已经恢复了。你呢?“
”胸口还有些痛,但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那怪物被我的闪电术击中,现在只怕已经受了重伤“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到耐古斯抖抖身子,浑身罩着一层黑色的泥土,这泥土渐渐落下,露出它的本来面貌,浑身竟然连一丝伤痕都没有,连先前受到的剑伤也已经恢复了。
仙德瑞拉举起长剑,大声说:”你的闪电没用,它一点伤都没受!“
史德利歌尔冷汗直冒,说:”这不可能,几百年前,他就是被卡尔主教用魔法击败的。“
”也许它吸取了教训,或者它学会了抵御法术的办法!“
”当心!“
随着史德利歌尔的警告,耐古斯身上的黑泥又再次如潮水般将他笼罩。他在这黑泥的庇护下,整个身躯化作了黑色的烟雾,一瞬间冲到了仙德瑞拉的眼前。
仙德瑞拉尝到过苦头,知道他的速度比自己更为迅速,于是施展巧妙剑法,一边后退,一边还击。但耐古斯双爪挥舞,再次对她施放了诅咒,她立即又感到动作迟缓,眼睁睁的看着耐古斯猛扑过来,却丝毫无法躲避。
史德利歌尔高声喊:”跑!“往耐古斯射出一枚火箭术,这火箭击中他身上的黑泥,立即消失无影,一点儿效果也没有,但耐古斯被他扰乱了心神,动作迟缓了一些,仙德瑞拉一个转身,再次从他的利爪下逃生。
仙德瑞拉长剑在身前舞动,形成了密集的剑网,让耐古斯暂时无法追击,她大声说:”他会难缠的法术,延缓我的速度,这黑泥笼罩在他身上,什么法术都对它无效,而且还能加快他的速度,恢复他的伤势!“
史德利歌尔急促的说:“我有急速术的卷轴,可以让你速度倍增。”说着急忙将卷轴翻了出来,涂上鲜血,将法术施在了仙德瑞拉身上。
仙德瑞拉觉得身体轻健,一举一动都似乎受到疾风的帮助,耐古斯嘶嘶发声,黑泥又再次附体,瞬间速度增快,但仙德瑞拉受到法术帮助,不再怕他的减速诅咒,一时与他斗得旗鼓相当。虽然倚靠剑法经验,仙德瑞拉接连刺伤敌人,但却无法让他受到无法动弹的重伤。
史德利歌尔在一旁等待时机,趁着耐古斯黑泥褪去的瞬间释放法术,但他厉害的伤害法术已经用完,即使偶尔命中,却也无法达到效果。只是耐古斯被他连番骚扰,觉得这法师异常讨厌,又与仙德瑞拉缠斗了一小会儿,身上黑泥笼罩上来,他四肢在地上一撞,飞快的往史德利歌尔这边冲去。
史德利歌尔头皮发麻,见到这噩梦般的怪物朝自己一尺一尺奔来,浑身血液顷刻间似乎冻结,想要抬手施法,可动作迟缓,根本来不及反应。
就在这时,他听到仙德瑞拉喊:“趴下!”一瞬之间,他觉得眼前景物变幻,浑身被紫色的光芒所笼罩,扑通一声,他重重摔在地上。他赶紧抬头四处张望,发现自己正跌落在仙德瑞拉刚刚所在的地方。
他耳边马上传来了利剑刺穿身躯的声音,又听到了这怪物撕心裂肺的惨叫。他往那边望去,看见仙德瑞拉正站在自己原先的位置,长剑深深刺入了耐古斯的胸膛,原来在转瞬即逝的刹那,仙德瑞拉不知使用了什么法术,突然与自己调换了位置,然后出其不意,一击制胜。
耐古斯喉咙里发出令人战栗的嘶哑吼声,挥起巨掌,一把将仙德瑞拉打飞了出去。仙德瑞拉早有防备,在空中轻巧的翻了个跟头,稳稳落在地上。
耐古斯步履蹒跚,挣扎着想要往那些昏迷不醒的雌性血猿那边爬去,他身上黑泥渐渐消失,嘴里不停翻出带血的泡沫,已经受到了致命的重伤。
诗人紧张起来,说:“他要钻入血猿的尸体,他是通过伤口钻入生物体内的。”他法术已经用完,只能翻着背囊,想要找出合适的法术卷轴来给他最后一击。
仙德瑞拉举起长剑,忽然剑身如闪电般绽放出炫目的光芒,随后她长剑一挥,这白色的剑光如箭矢一样直射出去,耐古斯想要用黑泥防身,但又哪里来得及?只听肌肉撕裂的声音传来,这魔法汇聚成的剑气重重斩在了耐古斯残破的躯体上,鲜血如海浪般汹涌喷出,耐古斯仰天嘶吼,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儿,终于停止了活动,眼中白光渐渐熄灭,陷入了昏迷之中。
诗人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只觉得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差点儿没昏死过去。他定了定神,问:“你会许多奇妙的能力啊,我的女神大人。”
仙德瑞拉说:“这是我在故乡习得的魔法剑,虽然我没学过法术,但我体内蕴有魔力,可以借助手中长剑发射出去,被这招击中的人,即使不当场身亡,也会被法力冲击,当场昏迷过去。但耐古斯的黑泥可以让所有法术失效,所以我必须等待时机,才能伺机求胜。“
诗人又问:”那刚刚我怎么会突然与你调换了方位?这是空间转移的高级法术啊。“
仙德瑞拉微笑着说:”在我们家乡,这叫移形换位术,能够与任何一千英尺以内的人互换位置。这虽然也算是法术,但却与你们这儿的法术大不相同。“
诗人点点头,慢慢爬了起来,朝耐古斯昏倒的地方走去。
仙德瑞拉拦住他说:”当心,耐古斯狡猾得很,他说不定是装出昏迷的模样,但其实正等着偷袭我们。你身上有伤口,他说不定会趁我们靠近的时候钻进你体内。”
“不,请放心,我的女武神大人。”史德利歌尔笑着说,”他这寄生的能力似乎对咱俩无效,你刚刚与他斗得如此激烈,身上受了那么多伤,可他却并没有借机钻入你的身体。可见他这可怕的能力虽然厉害,但却有着奇妙的限制。“
”但还是当心些好。“
”你站得离我远些,如果发现耐古斯有任何异动,立即用你的魔法剑将它斩杀。“
仙德瑞拉皱皱眉头,却不再坚持。于是史德利歌尔缓缓走到耐古斯身边,再次划破掌心,将鲜血滴落在耐古斯的嘴里。
耐古斯睁开眼睛,用苍白的目光静静的看着诗人。诗人面带微笑,不知为何,他不再恐惧此人,反而忽然生出亲切的感觉,于是他伸手抚摸着耐古斯稀稀落落的头发,嘴里吟唱:
”
拿着这片面包吧,
追求一顿温饱的旅人,
被厄运击败的苦汉子,
你为何暗自哭泣?
你为何瑟瑟发抖?
你背负着什么样的诅咒,
以至于你不得不躲着世人,
在最不见天日的地方凄苦的活着?
路上的行人厌恶着你,
用最残酷的眼神和话语中伤着你,
你听在心里,
可否感到了绝望和凄凉?
拿着这片面包吧,
我可悲可怜的好人儿,
你身上仅存的良善让你受得起一切的恩惠。
你渴望着面包,也渴望着温暖,
你被你的神灵抛弃,
你被异端的魔神诅咒,
但你依旧在与命运抗争,
依旧在守护着自己的良心,
你本可获得重生,只要你能咬上那片面包,
那片由那黑暗中的天使递过来的面包。
但那些残酷的人儿,
那些自诩为上帝信徒的伪君子们,
他们剥夺了你的一切,
也剥夺了你最后的希望。
拿起这片面包吧,
耐古斯,
无论你来自何方,
无论你去往何处,
无论你心怀何怨,
无论你身负何仇,
拿起这片迟来的面包吧,
这一次,再也不会有人,
将你的一切夺去了。“
耐古斯仰面躺在地上,听着这舒缓的歌声,任由鲜血在他嘴中流淌,他的眼神中渐渐有了生机,如果不是幻觉,这就是他人性恢复的象征。
他喉咙里发出声音,不再是痛苦的吼叫,而是人类的声音。
虽然生涩含糊,但无疑那是人类的声音。
他说:“格利尔的子嗣?”
史德利歌尔点点头,问:”你叫什么名字?先生?“
耐古斯闭上眼睛,似乎在竭力回忆往事,过了良久,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格利尔?耐古斯。“似乎怕诗人没听清楚,他又再次重复着:”格利尔?耐古斯,曾经王位的第一继承人,里昂五世最疼爱的儿子。“
史德利歌尔浑身震动,万万想不到这个曾经在格利尔王国掀起腥风血雨的恶魔,竟然是自己的祖先,也是王国的王储。
第28章 撤回了北方()
耐古斯嘴唇上的皮肤已经腐烂,说话有些含糊不清,但他受到史德利歌尔鲜血的洗礼,又聆听了他带有魔力的歌声,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意识,他仰天躺着,觉得过往一点点儿回到头脑中,就好像受到祝福的雨水渐渐注入干枯的河流一样。
他开始诉说自己的过去,并不在意是否身旁是否有听众,也不在意自己说的是否流畅,他似乎是在呢喃自语,如果这声音无法传达给诸神,那至少能让他感到平静。
他说:”
我清清楚楚记得那天的日子。
那是1031年的5月7日,离格利尔王国建国的纪念日还有十天的时间。我率领着我手下忠心耿耿的骑士们,骑着雄劲的健马,穿着受到诸神祝福的盔甲,手持着附魔的兵刃,从龙翼城前的平原策马而出。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的骑兵团被人们称为狮鹫之爪,是王国最精锐的骑士团之一。我让首相卡尔主教找来全国最负盛名的附魔师,让财政大臣温彻斯特公爵找来手艺最好的锻造师,又让提尔达女士这个以品味著称于世的女贵族找人为我设计了骑士团的徽章和旗帜。
我们锻造出令人赞叹的盔甲和宝剑,又用法师匪夷所思的宝石让我们的盔甲更加坚固,长剑更加锋锐,而当那些精美的旗帜铺展开来的时候,人们既惊叹于我们武勇的英姿,又赞叹于我们漂亮的徽记。
我们在龙翼城之前,与龙翼骑士团和狮鹫之心骑士团并肩作战,我们一共有三千人,在战场上击溃了魔王鄂加斯的亲封骑兵长耐萨基的混沌之风骑士团。他们受到了沉重的打击,抛弃了战旗,盔甲和兵刃,如逃避狼群的羔羊一样仓皇的撤回了北方。
耐萨基如果你曾经听过他的名字是鄂加斯信徒中最可怕的恶魔之一。在我们生活的年代里,据说每死十个士兵,其中有五个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