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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迎上前来,跪伏行礼道:“适才确有形迹可疑之人在西门出现,待属下追上去时,已经不见。后来听人说道,那人长相模样与纪空手确无二致,是以才派信使向沛公禀报。”
刘邦脸上一沉道:“如此说来,你并未亲见?”
“属下虽未亲见,但职责所在,不敢不禀。”韩信微惊,赶忙答道。
刘邦沉吟片刻道:“依你之见,你看纪空手若要出逃,最有可能会从哪一门出城?”他并无怪责韩信之意,反而向他提出征询。
“纪空手狡计多端,所思所想,都非常人可以揣度,属下虽然与他有过长时间的交往,但是依然难作决断。”韩信肃然道,其实在他的心中,并非没谱,但是从自己的利益考虑,他倒情愿让纪空手平安离去,免得兔死狗烹,自己变成刘邦眼中的下一个目标。
刘邦哪里懂得他的心思?皱皱眉道:“如果连你也这么说,那么此人的行踪的确让人不能妄加揣测。不过按此人一惯作风来看,只怕他此刻还在城中,而这些人化装成他的模样,混淆视听,无非是疑兵之计。”
韩信点头道:“沛公所言极是精辟,既然如此,我们只有静观其变。”
刘邦看了他一眼,刚要说话,忽然又接信使来报:“宁将军火速禀告,他已在东城发现了纪空手的行踪!”
“是否确认此人身分?”刘邦追问一句。
“宁将军道:此人与知音亭的吹笛翁同时出现,十有八九是纪空手的真身,但是具体如何,有待确认。”那信使答道。
刘邦心头一震,忖道:“这吹笛翁何时进入城中,可见百密终有一疏。”当下点头道:“韩信,你随本公一同前往。”
韩信不敢有半点托词,只得应允,随即一声令下,迅速集结一彪人马,随刘邦赶往东城。
刘邦看在眼中,微微赞许,心道:“此子带兵只有数日,却已有这般成效,假以时日,只怕必是少有的良将。”
马蹄得得,扬起漫天尘埃,数百骑士如一阵风般从大街驰过,不过半晌功夫,当先领路的那信使回头叫道:“就在前面了。”
刘邦抬头看时,果然见得一股浓烟弥漫了前方大半条街,烟色浑浊,睁眼见不到十步之远,只看见有百十人端盆提桶,进进出出,正在灭火。
“这烟火实在古怪,若是无心失火,这烟的颜色何以会这般黑?”刘邦鼻息一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怪了,这烟中怎么会有一股香油味?”
韩信眼中一亮,道:“这定是人为纵火,依属下之见,宁将军的消息并非有误,纪空手一定人在其中!”他顿了顿道:“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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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见他吞吐不定,忙道:“只是什么?”
“若是这般,属下反而有些猜不透纪空手的心思了。他此刻与常人无异,处身火海,凶险至极,岂非与自杀等同?而这纪空手也不是自杀之人,莫非他另有深意?放火只是他的障眼法,真正的用意是想从地下逃遁而去?”韩信想到那一日在得胜茶楼的交战,明明看到纪空手携领一帮高手出面,可到了最后,却只有纪空手一人力拼酣战,而其他的人就像消失在空气中,平空不见了,这说明对方在逃遁术上确有独到之处。
第二章 亡命剑道
刘邦却摇了摇头道:“他若想从地下逃走,实无可能,本公已派人在城墙之下设了无数听筒,深入地下数丈,只要有人挖洞,绝无不能发现的道理。依本公来看,只怕纪空手是另有图谋。”
他当即下令调集人手紧急扑救火势,同时与宁戈会合,宁戈禀道:“属下是因为这里先起烟火,心中好奇,才率人急忙赶来,谁知刚一进入这油坊之中,便看到满地倒满香油,一直连到了后院的小楼,属下极是纳闷,正要靠近,忽然不知自何处扔下一支火把,引发起这场大火。”
“也就是说,这火是在你们赶到之后才烧起来的?”刘邦有些诧异地道:“可是你不是说先看到这里的浓烟才赶来的吗?莫非这又是纪空手的调虎离山之计?”
“属下最初也是有此疑惑,所以一面命人救火,一面叫来乡邻问话,始知在这浓烟燃起之前,有人确实看到了虞左的出入。”宁戈道。
刘邦一听,心中不喜反惊,喃喃而道:“如果这人真是纪空手所扮的虞左,他又想干什么?”他就算想破脑袋,也绝对想不到纪空手竟然是欲自空中逃走。
正在这时,忽然有人惊叫起来:“快看,那是什么?”
刘邦匆忙赶将过去,顺着那人所指方向抬眼望去,只见小楼的天空中升起一个庞大古怪的物事,正一点一点地悬浮而上,任是刘邦有多么广博的阅历,也认不出这竟是五音先生精心设计的飞行器。
不过刘邦毕竟是刘邦,眨眼之间,他似乎想到了这古怪物事的用途,更想出了非常有效的应对之策,冷冷一笑道:“原来如此,那就别怪本公无情了。”
他回头下令道:“命令五百弓箭手待箭准备,没有本公的号令,任何人不可妄动!”
韩信怔了一怔,道:“沛公既然有心以箭将之射落,何不早早动手?”
刘邦的眼眸中射出一股杀机道:“纪空手既然敢与本公作对,本公当然要他死得难看,现在这点高度,还不足以让他活活摔死!”
韩信闻言,心中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刚要开口,却又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为何这般吞吞吐吐?”刘邦奇道。
“属下认为,沛公既然有心让纪空手来牵制虞姬,如果杀了纪空手,只怕对虞姬不好交代。这样一来,反而会误了沛公的大事。”韩信沉吟片刻,硬着头皮道。
“你能这样想,可见你颇有远见,不看重眼前之得失,而权衡整个大局之利弊,实乃大将之才也。不过这纪空手始终是本公的心头大患,一日不除,难以让人心中踏实,至于虞姬那里,本公已有了应对之策。”刘邦笑了一笑,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韩信“哦”了一声,似有几分失落的感觉,虽然刘邦并未对他现出任何杀机,但是他相信纪空手的见解并没有错。刘邦之所以迟迟不对自己动手,无非是因为自己还有利用的价值。
这本就是一个尔虞我诈的年代,如果韩信不是明白了这一点,他就绝对不会在纪空手的背上插上一剑。
刘邦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头,道:“你虽然与纪空手颇有交情,但自大王庄一役后,本公已经完全信任于你,所以你凡事不用太多顾虑,竭力效命,本公相信你有飞黄腾达的一天!”
“多谢沛公提拔。”韩信心中未置可否,但脸上却装作感激不尽之状,伏地而道。
一阵奇异的乐音突然响起,初时不觉,过了片刻功夫,刘邦与韩信对视相望,无不侧耳。
这乐音并不限于音律,也无美感,倒似动物之间交流的唧唧之语,在这一刻间从空中传来,让人心里顿生寒意。
“这是什么声音?竟如此古怪!”刘邦心头一颤,情不自禁地出言相问。
“回沛公,这好像是笛子发出的声音,只是古怪异常,让人不能确定。”韩信聆听片刻,犹豫地道。
“这么说来,这是吹笛翁搞的鬼,大难临头,不知这是他为纪空手奏的哀乐,还是为自己遇人不淑而叹息,哈哈哈哈……”刘邦不由大笑起来。
但韩信却没有笑,而是皱着眉头,脸色惊变道:“只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沛公请听,这笛声像不像一种动物的声音?”
刘邦静心听了一会,点头道:“的确如你所说,这声音十分耳熟。”
“这是老鼠的声音,吹笛翁在这个时候吹起这种曲调,只怕是别有用意。”韩信一脸肃然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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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微微一笑,似乎并没将之放在心上,抬头看了看空中悬浮的皮球以及皮球下悬挂的大竹篮,道:“你的意思是指吹笛翁想借笛音来指挥老鼠与我们作对?”
韩信道:“吹笛翁肯定是这般想法,试想一下,一只老鼠不足让人心畏,但若有百只、千只,只怕就不是人力可以控制的了。”
就在这时,刘邦的脸色陡然一变,这倒不是因为韩信的话,而是他确实听到了有一种怪异的声音传入耳际。
这声音由小及大,初时不觉,只是感到耳中痒酥,似有千百只虫蚁从四面八方爬行而来,瞬息之间,其声渐大,恰如在十里之外闻听惊涛拍岸,一浪紧接一浪,有共鸣之音,给人以无穷震撼。到后来,这千百道声音虽细却清晰,汇聚一处,其声之尖锐,使人产生莫大的惊惧与恐慌。
“天呀,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老鼠?!”一个充满恐惧的声音陡然尖叫起来,顿时引起众人上窜下跳,一片惊呼。
刘邦大吃一惊,急急回头,只见满街之上竟然有数以千计的老鼠满地飞窜,直奔这边而来。老鼠行动极速,带着吱吱尖叫,其情其状端的恐怖,不要说那些军士,便是刘邦自己也有毛骨悚然之感。
他久经沙场,见识过的场面不可谓不广,再恐怖的画面也领教过了,按理来说这世上已没有太多的东西能够引起他的恐慌,但是乍眼看到千百只长相凶恶、龇牙咧嘴的老鼠从四面八方向自己飞窜而来,他的心里咚咚直响,还是感到了一丝害怕。
“大家不要慌,老鼠惧火,谅它们也凶不到哪里去,大家还是镇定下来,对付里面的敌人要紧!”韩信挡到刘邦面前,大声疾呼道,脸上毫无惧色。自小他就流落市井,常年与鼠蚁臭虫为伍,已是见惯不怪,是以看到这种场面,远比刘邦镇定得多。
刘邦一惊之下,已恢复了常态,眼见韩信挺身而出,稳定军心,不由露出欣赏之意道:“难得你能临危不乱,确有大将风范。”
“属下只是尽本分而已,怎当得起沛公赞誉?”韩信微微一笑道,他的心里早已看出,对付刘邦这等枭雄,惟有让他看中自己,相信自己的实力,才可确保性命无忧,否则只要自己失去了可供他利用的价值,那么自己的生命就算走到尽头了。
刘邦点点头道:“你能居功而不傲,殊为难得。”说完这句话后,他忽然想起了卫三公子那一天对自己的叮嘱,虽然他一向很佩服自己的父亲,但是人老了,顾虑自然就多,这韩信虽说也是“造神”行动的参与者,但比起纪空手来似乎要容易驾驭。自己此刻正是用人之际,大可不必因此而放着这样一个人才不用。
他透过浓浓的黑烟,眼见那庞大的气球已经升到了离地十数丈的高空,当下再不迟疑,挥手道:“弓箭手准备,目标就是空中的皮球!”
五百军士都是经过有素训练的精锐,虽然脚下仍有老鼠飞窜,但心理的恐惧毕竟比不过对刘邦的畏服。所谓军令如山,一声令下,五百张弓同时拉响,箭簇寒芒闪闪,指向半空。
刘邦的眼芒一寒,左手抬起,缓缓地升在空中……
“呼……”就在这时,从火海中突然窜出一条火龙,直奔人群而来。
“小心!”刘邦与韩信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内惊呼道,可是声音的速度似乎并不比这条火龙的速度快多少,等到军士们有所警觉时,这条火龙空中炸裂开来,向四方席卷。
火星飞泻,碎裂的木片如火红的飞瀑冲向人群……
“呀……”许多军士躲闪不及,身上的衣衫顿时着火,场面混乱不堪。
更让刘邦与韩信吃惊的是,在这火龙之后,还有一把剑,带着一股必杀之气的剑!
刘邦与韩信潜意识地向后退了数步,当他们发现来敌并不是针对自己,而是攻向那些手持长弓的军士时,已经慢了半拍。
没有人会有这么快的反应,就连刘邦与韩信也不例外,来人显然算到了这一点,所以用非常突然的袭击,最无情的手段展开了实力极为悬殊的杀戮。
“呀……呀……”惨呼声此起彼伏,十数人在这一刻中纷纷倒地。在这段空间里,不仅有火,有烟,更有让人心悸的血腥。
“是吹笛翁!”刘邦一瞥之间,终于认出了对方的来历。
而韩信已经拔剑,身形也如一阵狂飙般起动,以最快的速度攻向了吹笛翁的背部。
“当……”吹笛翁惟有回剑格挡,他没有回头,却从剑锋的厉啸声中听出了来人的厉害,他如果不想死,就得撤剑回格。
双剑相击,产生出一股巨大的回旋之力,不仅使得两人浑身一震,各退数步,而且同挟火势,卷起数尺之外的火头,升高盘旋。
韩信只觉自己的肌肤一阵火辣辣的痛,似乎被火炽烧了一下,但是这并不影响到他的出手。
“嗤……”剑从空中划过,如流星般攻向了吹笛翁的七处要害。雪白的剑身在火光的映射之下,竟如鲜血一般红的耀眼,红得惊心。
吹笛翁面对如此凄美的一剑,心中丝毫不乱,他明白,自己不能慌,也不能乱!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纪空手争取时间。正因为他心存必死的决心,所以他拥有这一刻近乎超然的冷静。
“轰……”韩信的一枝梅一振之下,幻作七道剑芒,如带血的梅花逼射开来,吹笛翁的剑锋一闪,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在瞬息之间与之相触,一一化解。
“砰……”吹笛翁勉力化去韩信的剑招,只觉胸中沉闷,气血翻涌,整个人跌飞而去。他的人在空中,要想落地站稳并非不能,但他无意于此,反而借这一撞之力,伸肘出击,攻向了身后的人群。
他借力打力,这一肘击的势头之猛,根本不容别人有任何躲闪的余地,但见十数名军士遇肘飞跌,当场毙命,纵有不死者,亦是肋骨断裂,终身残废。
韩信似乎没有料到吹笛翁会是如此强悍,又是这般骁勇,一怔之下,发出一声悠长的尖啸,攻出了他最为得意的一式剑法。
这式剑法是他新创而成,虽然未经演练,但韩信却对它情有独种,极具自信。这式剑法既有流星剑式的神髓,又结合了他体内玄阴之气的特点,在瞬息间的顿悟中完成,完全可以代表他个人的实力。
他原本并不打算用在吹笛翁的身上,因为他觉得吹笛翁固然厉害,却还不值得自己以这一剑式来对付,可是当他准备出手之际,忽然改变了主意。
他这一改,全为了刘邦,他必须要让刘邦认识到自己的真正实力,才能以此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所以他的这一剑杀出,涌起了无限杀机,闪电般的身形如一道幻影掠过虚空,在刹那之间亮出了耀眼夺目的剑锋。
剑生厉啸,一股暴烈无限的霸杀之气犹如一张巨大的网般罩向了吹笛翁的头顶,控制了足有五丈范围的空间。
火焰、泥石,也在刹那之间变得狂野,或起或伏,或明或暗,在这无常的时空里不断地变化着图案。
狂风骤起,充斥了整个空间,压力之大,足以让这段空间的任何东西在瞬间窒息,包括这吞吐不定的火焰。
“杀……”韩信冷酷的脸在不定的光线里显得更加凄厉,咧嘴大喝一声,使得这虚空也在这一声暴喝中颤栗不已。
每一寸空间里的每一分空气,似乎都被这平空而生的杀气所驾驭,气旋飞涌,朝四面八方扯动,仿佛要将这虚无的空间撕个粉碎。
烟尘如此,火焰如此,断梁灰烬如此,此剑一出,这些物体仿佛尽数随风而逝,再也不存于这片天地。
无情的杀气,随着剑锋的每一寸移动而渗透进去,让这空间里的空气变质、变味,带出一股森然的血腥。
“呼……”吹笛翁的脸几乎扭曲变形,在火光照射下显得极度诡异,手臂振出,将长剑从火焰中斜劈而出,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