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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少爷做家奴的,不许再说胡话。只是少爷如今虽然说起来也有几分来历,江镇长行个方便就好,也犯不着对祭庙的人这么特别关注吧?亲自拜访……想要见少爷……少爷的身体不好咱们专程请了医官在家中给少爷调理身体他江环不会不知道才对吧。”
篮子纳闷的围着房内的小圆卓不停的绕起了圈子,自言自语,然后猛的抬起了头自己伸手拍在自己脸上:“是了,是了。祭庙里尊贵的近侍公子怎么可能会身体差到要把医官请到家中常住的?这倒是我的疏忽了。银佩当时也给江环用火验过,七色火光当然不会有错,偏偏祭庙里侍奉殿下的怎么会有少爷这样体弱的,江环一定是想不明白又怕得罪了祭庙人士,所以才打着拜访的旗号跑来求见少爷的。”
“那可怎么办啊篮姐姐,那个镇长一见到少爷,不就能看出少爷是真的体弱了吗?”小桃顿时有些慌了,也坐不住的从桃木鼓凳上跳了起来。
“怕什么,我和竹子原本就是汶城祭庙长大的奴隶,想套我的话那也得看他有没有那本事。”篮子自信满满的勾起了唇角,不就是担心有贵族子弟家族内讧冒充祭庙人士逃到这地方来避难么?户籍从祭庙贱奴变成墨石殿下家奴的自己,可巧对祭庙的一应事情都再清楚不过了,想套话,尽管套你的:“小桃,你去看看竹子凿石磨凿好没有,好了就让他搬到角厨小院去,没有好也搬到后院去,别放在外头明天让江环看出什么来了,毕竟梵城的贵族因为‘肖氏’都是知道石磨这东西了的。至于少爷,该吃药就吃药,该休养还是休养,少爷自己若是有精神愿意见见也无妨;若是少爷不爱搭理外人,我自然有理由对付过去。”
“是,篮姐姐,我这就去。”小桃看着篮子胸有成竹的笑脸,七上八下的情绪也奇妙的很快安稳了下来,点头答应了篮子的吩咐,转头就又活蹦乱跳的找竹子去了。
篮子定神理清了一回思绪,也往外院走着,招呼下人去了:“石头,石头。”
一阵兵荒马乱的跑步声响起,片刻后就有一个绑着马尾挺精神的高个少年肩上扛着一摞半人高的大竹筐从灰白色的院墙角门处奔了进来,把肩上的竹筐卸下来放在身后,弯腰对篮子行礼:“篮管家有什么吩咐的?”
篮子瞥了一眼石头脚边的竹筐:“怎么这澜河水镇也产竹器?”然后有又接着问到正题,“今天你跟着竹子从集市上采买的东西呢?”
“回篮管家,竹管事说让小的告诉您,东西他都拿去库里收拾去,您要看的话直接过去库里就成。至于这些竹器……今天的集市上有行商正巧在卖从山上伐下来的竹竿,竹管事就买了许多让小的们给搬运回来,还亲自教了小的们制一些简单的竹器,这些都是小的自己做的,正要拿去库房给竹管事看呢。”说到新学到的手艺,石头眉飞色舞的从叠在一起的竹筐上取了一个下来递给篮子看。
篮子却没接手,只盯着那些粗细不匀的篾条还有既不齐整更毫无美感的简陋竹筐,率先转身往库房的方向走了去:“这样的东西也就你自己还觉得能用,回去跟竹子从头学学怎么把篾条劈得整齐光滑吧。行了,把东西都带上,跟我过去库房吧。”跟少爷当初做出来的荷叶形果盘比,简直都不能看。
只是可怜我家手艺高绝的少爷啊,听医官说少爷手脚太久没有活动所以筋络都淤滞了,还得慢慢调养并且每天慢慢按摩活血才能有所恢复……等这回打发过了此地镇长,自己就亲自跟医官学学手法好了,那老家伙粗手粗脚的,总是按得少爷疼出一身冷汗来,真要不得。
……
“篮子,你来了呀,少爷今天好些了吗?”一手抓着黑铁凿子,一手提着个大锤,双腿困住个大石头席地坐在库房宽敞外间的青石地板上,竹子顺着开门转过脸去,对着推门进来的篮子憨憨一笑。
篮子的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医官刚刚才给少爷行过活血通络的针,少爷累得很,睡过去了。我不叫小桃告诉你上后院去凿石磨的吗?怎么跑这来弄了,看你弄得这一地的石头渣子。”
石头可比憨实的竹子有眼力多了,忙躬身把自己完成的竹筐成品轻轻的靠着门边墙角一放,隔着篮子冲石头弯腰行了个礼,在得了竹子同意的点头后,脚底抹油溜得飞快。
篮子回头看着石头跑的飞快的背影,叹了口气,道:“竹子,你这老好人就不怕以后管不住这些家伙么?”
“家里不是还有你吗?我看咱家这些下人都很听你话的。而且我这不是知道你从少爷那边出来以后肯定要过来库房的吗,石头渣什么的,我弄完知道打扫干净的。”竹子挠了挠头,无所谓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拍拍一身的石头灰尘:“不光是银丹草我找到了,有个行商是常走梵城做买卖的,你也知道自打冬季咱们在梵城卖了那么些蔬菜瓜果以后,梵城今年学着种植那些东西的庄户就多了起来。所以我把咱家少爷爱吃的不少东西都跟那个行商说清楚了,等他下次从梵城回来就会把种子都带过来。”
“唉?那可真是太好了,我正愁有没有让少爷开胃多吃些东西的法子呢。你这样,肯定能管用不少。”篮子惊喜的一拍手,对竹子露出一个久违了的轻松甜笑,惹得竹子脸红了一把,使得本来就黑的皮肤看起来颜色更深了几分。
“还有,少爷最喜欢竹子了,竹子做的器皿,竹子搭的屋子,还有竹叶芯加蜂甜煮的水什么的……正好今天集市上不是有人卖竹竿么?我就告诉那个人,下次赶集的多挖几节地底下的竹根连着竹笋带来,到时候我就给少爷屋子外头种上,等到夏天竹子就能长出来了,少爷一定喜欢。”竹子倒豆子一样把自己的打算都说给篮子听了,又听篮子指点拿到竹子往哪种,种多少更好。两人专心一意的絮絮叨叨商量了好半晌,最后还走到外头拿树枝在土地上比划了几回,这才说定下来。
“对了,我找你还有个事来着。”商妥完毕,正说着打算告辞各做各的事去,篮子这才想到还有镇长明日要来访的事情忘了说,又抓了竹子回来:“那个江环镇长想要明天求见少爷呢,他一定是因为少爷身体有恙所以心怀疑问过来打探情况的。若少爷只是虚弱了点,我们推说少爷是旅途不服水土生些小病也就算了,但是少爷不是说不了话了吗,就连医官都说少爷是被烈性的剧毒坏了嗓子,没办法;真让镇长乱问一气不是容易坏事?所以,我就想还是咱们两出去应付应付那个江环好了,反正,祭庙的事情咱们也都清楚,错不了。你看如何?”
竹子自然是听篮子的,毫不迟疑的点头表示赞同,然后焦虑的问到:“那个医官先前不是说如果能够找到不同常人的医官,少爷的嗓子还是能治的吗?你也别着急了,大不了咱们就说少爷是半路出意外有中毒的,先前跟那个村头这么说不也没事。”
“那村头和镇长能一样吗?镇长再小,好歹也管着下头四五十个村寨呢,见识可差远了……对了,既然医官也没弄明白少爷到底中的什么毒,我们推说少爷是被山里怪蛇咬了中毒的好歹推脱一下吧。”篮子脑子一亮,看向竹子。
竹子用自己那不够聪敏的脑子费力的想了一圈,点头:“可以吧,那个镇长总不能去追究蛇为什么会咬咱家少爷吧?”
篮子重重的拍了竹子肩膀一下,立即转身欢快的走掉了:“那就这么说吧,我之前在厨房里炖了笋皮香菇鸡汤让白鱼给我看着火的,我该过去给少爷蒸青米饭和鸡蛋羹了。你弄完了石磨也上厨房去吧,我给你留一份鸡汤。”
第105章 夫子
不能够说话,肖起果然有些忧郁的对篮子推拒了镇长求见的要求,只表示让篮子尽量客气些,虽说有祭庙做后台他们并不怕事,却也没有必要得罪人。
篮子很费了一番功夫才弄懂了肖起比手画脚表示的意图,再三保证自己一定会把握好分寸。送上鸡汤清粥,和一份学着肖起那样用盐水泡的一小份爽脆洗澡菜,填饱了肖起的肚子。而后有又端出一碗黑乎乎的药汁,顺带转移话题,不让肖起为了镇长拜访的事情操心。
肖起一闻见药臭味就连忙掩住鼻子,转开脸:打从那个圆滚滚的老头来了家里,开的药方子就一日更比一日恶心,自认还是个正常人的肖起开始觉得受不了了。
篮子赶紧端正了自己的脸色,强忍着不敢笑出来,一旦破功少爷就会得寸进尺的耍赖,为了少爷的身体,不可以!篮子只能偷偷的揪了自己大腿一把,摁下笑意严肃的凑近了对肖起劝道:“少爷,穆医官刚刚才跟奴婢说过了,从您现在的恢复情况来看,只要坚持下去,不出一个月您就能够下床慢慢走动了。可是您要是不肯按时喝药的话……”篮子蹙了蹙眉,一手扶着下巴做出苦恼的模样来。
肖起果然立马转了回来,对着篮子手中黑漆漆的药汁,深呼吸,再深呼吸……好吧,为了不在床上生根,还是继续忍着吧。商起点了点头,主动接过篮子手中并不算大的瓷碗,闭上眼一口气灌了下去……
篮子适时喂上一块清甜的橙黄蜂巢蜜,肖起一口含进嘴里:呼~~再不赶快好起来,一定会被恶心死!
篮子微笑着看着肖起难得的孩子气,绞了锦帕给肖起擦了擦脸,帮着肖起在床榻上翻了翻身,盖上羊绒手织的薄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些周部的事,小镇的事,白珠河的事情。等到肖起慢慢睡着了,才熄了房内摇摇晃晃的灯火,悄悄的退了出来。
第二天一早,篮子还在观察着厨房里头给肖起准备的早餐,就有门房匆匆跑来通禀,澜河镇的镇长江环到了。
篮子,扫了一眼厨房里泡水发软了原本打算给肖起磨豆浆的一大盆黄豆,果断叫来了小桃,让她用这些豆子混着前一晚磨好的青米粉,炸些简化版的酥豆饼待客,就转身赶到前院的正门迎接江环去了。
“江大人来得好早,敝府招待不周,快请进,请进。”篮子浅浅的一福,正想招待江环进到堂子里坐,抬起头却发现江环还带了一个明显不是下仆的儒雅男人:“……这位是?”
“呵呵呵~两位容老夫略作介绍,尧公子,这位顾念就是这肖府的大管家肖蓝,蓝大管家。”江环乐呵呵的两头做了个揖,热络的介绍到:“蓝管家,这位公子是从博城到咱们澜河镇祭祖小住的尧容尧公子,你稍早不是托老夫为你家公子寻一位学识上佳脾性也好的夫子么,你看尧公子如何?”
“蓝大管家好,顾念年纪不大却能将这满宅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果然祭庙的人就是有见识。”即便是知道篮子是出身祭庙,尧容也只是简单而规整的拱了拱手,看起来身份倒是比江环一个小镇镇长还要高。
篮子只略略打量了几眼尧容的身姿气度,心下了然这必定是大家出身的公子,也就不着急追问了,只客气的回了礼,将两人邀入了宽敞明亮的前院正堂,空出了上方正位,与江环尧容分列两旁的大靠椅上落了坐。方一坐定下来,捧着茶壶茶盏与一小碟酥豆饼的三名女仆也跟着低垂着脸走了进来,安静的奉过了茶和酥饼,又安安静静的退了出去。惹得江环连声赞道:“这些果真是蓝管家从老夫府上领走的奴隶?这才半月不到,可就已经比老夫家用了数年的家仆更规矩了,蓝管家好手段~”
篮子可不接这话茬,敛眉肃容的回到:“我家少爷是祭庙里出来的贵人,家里的规矩自然都和祭庙里是一样的,否则满宅子都是下人的嘈杂声,吵到少爷就不好了。”
“这话在理。”没等江环回答,尧容就笑着接了话,随手捻起一块扁圆的酥豆饼尝了一口……然后整块吞进肚里,又接着说到:“我在领城也算见识过了不少形形色色的人物,也得了些分辨富豪与贵族的诀窍;但凡出身高贵的人,家宅奴仆必定是最规矩不过的了,而挥金如土却家仆散漫的,纵有些钱财也只不过是发了横财而已。看到府上这些下人便能知晓,你家公子的确是有身份的,只是恕我一问……府上公子为何又要寻夫子?”
尧容这话不是试探,而是真的有些没弄明白。家中条理清晰,秩序井然,的确不是挥金如土就能做到的;这肖府据说只一个病重的公子没有管家的女主人,那就必定是由大管家管治家中事务的。这样有本事的管家大多是大贵族家中代代相传教寻出来的,花再多的钱都买不来,有此可见这家的主人也是真的有身份的人……只是,有身份的尊贵人又哪有不识字的?这可真是太矛盾了……越来越激起了尧容的好奇心来,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见见那位少爷不可。
篮子有些语塞,实话说少爷不是本土眷族的族人,而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的?那不是等同于昭告了少爷的身份就是满眷族传的沸沸扬扬,惹恕上神,引得上神回返天上去了的异族?当然不能这么说!“……很抱歉,这其中的缘故奴婢真的不能够说,除非少爷自己愿意告知尧公子,否则奴婢是绝对不会说的。”不能说,那就只能不说了。没有预料到会被问到这种问题,篮子心里是没有准备答案的,与其随口编一个很容易就会被戳穿的谎言出来,还不如干脆直接拒绝好了。
“啊~~~蓝管家如此一说,倒是让我更加好奇你们公子了。”尧容极慢的摩挲了一通自己手指上硕大大的翡翠金戒指,意味深长的勾出一抹笑容来,直直的对上篮子打探的眼睛:“那么,不知道蓝管家满不满意我来做你家主子的夫子呢?”
篮子对尧容的第一印象还算是不错的,尧容长得剑眉挺鼻,双眼带笑脸型刚毅,浑身带着一股和善的气质,就五官而言可以说是长得一脸正气,说话谈吐都招人待见的很;只是虽然就篮子所知的周部大贵族里没有尧这个姓氏,但是尧容未免太有气度了,一举一动绝对比自家公子更符合所谓大贵族的仪态标准,谁又能够保证这位尧容公子报的就是真名实姓呢?
而且看着这人一身的穿戴装饰,都不像是真能看得起那一个月五钱银子束缚的人,篮子可不想因为一时的疏忽而冒上泄露出少爷消息的危险。但是别人这样诚恳的请问下,篮子也不能无缘无故扫了别人的脸面吧?只好绕着弯子回问了过去:“可是方才才听江大人说,公子您不是只在此祭祖小住的?”
“说是祭祖,其实也就只祭拜我家母一人罢了,博城烦扰,我也早已成年,反正无人拘着我回去,只要有人留我,我就在此地多留个一年半载的也无所谓。蓝管家可要留我?”尧容冲篮子笑笑,又捻起酥豆饼一口一个的吃了起来,“肖府的厨子莫非也是祭庙里带出来的?这点心恐怕都能赶上梵城传说只伺候墨石殿下的那位异族公子了吧~啧啧,江镇长你不吃可别后悔哦?”
江环看着两人你来我去说了半晌,还真没顾得上方几上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浅金色酥豆饼,却看尧容一口一个吃的欢实,终于没忍住也赶紧抢了一块丢进嘴里,酥豆饼带着淡淡的咸味和浓重的豆香味,一口咬破酥脆的外皮,内里却是裹着入口即化沙软黄豆的软糯糕状食材,江环认真嚼了好一会儿都没想明白,这样软糯又带着些嚼劲的食材是什么东西,只觉得咸香爽口的很。嘴馋的转头再吃一块,才发现方几上只剩下了干干净净的空盘子……再看向一脸遗憾,做还没吃饱状的尧容,无语。
“祭庙的厨子哪是说带出来就能带的?做这点心的人只是我家公子速经梵城采买的一个下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