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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不过前几个月,正好是接近旬五月女王’的日期,我和维多利亚还有其他的一些夫人小姐正缝着为竞赛准备的旗帜,边缝边说着《提利安王子和艾萨公主》之类的老故事,你知道,女孩子们对春天的到来和爱情故事总是连接在一起的。然后说着说着,你知道那愚蠢的小女孩竟然说什么吗?”王后忍不住地掩嘴大笑了几声:“她竟然说‘想当年,我姐姐也是有过属于自己的骑士的。’然后就把那段荒谬可笑的童年趣事说了出来,后来发现可能自己说错了话,急忙慌忙的掩饰着说什么‘不过这些我都是听姐姐跟我说的故事,她是一个叛徒,也是一个骗子,说不定这一切都是被她编造出来的。’哈哈哈,可怜的天真的孩子……”
姑母笑得非常得意,连里约克国王都在旁边微笑着摇头。但他仍然认为这个任务不可能那么轻易地完成,可是他还是在三天后单枪匹马的换了衣服和简单的行礼,踏上了前往白色城堡的路上,然后,带着北夜之镜的碎片成功地回来。
带着爱蕾丝达公主的尸体回来。
不可思议的成功和顺利,只是,他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杀了她,自己手上也沾满了鲜血。
一个无辜少女的鲜血。一个和他的权力之路没有任何威胁或关联的人的死亡。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伊利蒂亚轻描淡写的一番话。
“她是你世上唯一的至亲的人,你知道么?”劳伦斯冷冷地看着眼前不安的少女说道。
“我还有里约克叔父,恩利卡婶婶,还有赛兰斯表哥,维多利亚表姐……他们对我好,是他们把我养大成人的……还有……”
“你是不是每天都这样对自我催眠才能安然入梦?”劳伦斯没等她说完,便重重地哼了一声,厌恶而讽刺地看着她:“你真是个愚蠢的女人。”他转身就走。里约克国王连亲生哥哥都可以杀,你凭什么以为他会宽恕你?除了你的出身有点利用价值和单薄的美貌,他凭什么会让兄长的最后一个孩子活着,而对他的信威造成威胁?这个笨女人竟然是兰卡斯特唯一的嫡系血脉,诸神在上,祂们真是一点慈悲的命运都不留给这个家族。
他略带怒气的往城堡的方向走去,只想洗掉一身的灰尘和留在身上的爱蕾丝达的血迹,岂料身后竟然还传来了伊利蒂亚的声音:“我只是想要活着……这有什么不好?”
他顿住,对她这么直率的说出这句话感到惊讶,不过又想到她是如此的愚笨,便也理解了她一时的冲动,于是半晌才转过头来看向她,缓缓说道:“在这世上有些人会觉得,与其如你这样的活着,那还不如早点死了的好。这样想的人的生命其实都比你的珍贵并且有价值,比如,你姐姐。”
伊利蒂亚站在原地,直到古德贝格公爵的身影逐渐看不清她才慢慢的移动了脚步,往水边走去。
水池很大,头上的阳光映在水波上,粼粼发光,好似有谁丢了一袋金币进去一样。她在水面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便缓缓地蹲了下来。
倒映出来的少女有苍白的脸、美丽的容貌和黑如夜晚的卷发。她的皮肤白而细腻,就如玫瑰的花瓣一样,水嫩而饱满的盛放在最好的岁月里。她曾经听到躲在走廊上低低细语的老奶妈说,她长得像已故的安娜莉亚王后,而现在自己的年纪越长,里约克国王的目光也在自己身上停留的更久,就连恩利卡王后也会长久而沉默的打量着她,双唇紧抿,眼光犀利。
但她早已不记得母亲的长相了,她只记得温暖的双手和柔软的吻,还有入睡之前的那些歌谣,诉说着遥远美好的故事,但低低的声音是母亲的还是姐姐的?她自己也不知道。回忆里唯一清晰的画面,是自己在亚达噶城的月桂女神城堡中,在豪华精致的房间里和冰冷宽大的软床上,用双臂抱紧自己沉沉入睡。那是很冷的感觉。白色城堡里的那些在壁炉面前趴在地摊上抱着猫咪听兄弟姐妹们谈话直至睡着的温暖画面,遥远如隔世。
远到,她甚至怀疑它们的真实性,或许那只是一个遗落在沉睡之中的美梦,根本就没有真正的存在过。醒来后她仍然是生活在月桂女神之堡中,只有着尴尬而可悲的身份的女孩。
“你在这里做什么?”忽然身后有声音响起,她转回头,只见维多利亚公主骑在一匹马上,正微微抬起下巴高傲地看着她。
维多利亚·兰卡斯特,是里约克国王和恩利卡王后的长女,也是亚达噶皇城里唯一的公主。她继承了父亲的高挑身材和好动的个性。有和她母亲一样的棕红色的波浪卷发和美好凹凸的曲线身材,伊利蒂亚的生辰与她只有几个月的差别,但在她旁边一站却仿佛差了好几岁。
她的轮廓分明,眉毛总是高挑,给人一种逼迫的感觉;五官端正而雍容;一双翡翠绿色的眼睛又大又亮,被白皙的皮肤衬着仿佛在雪地上的两道湛蓝幽幽的河水。双唇水泽而丰满,如两片玫瑰色的花瓣贴在她的脸上。
维多利亚穿着深紫色的骑马装,上身的紧身衣有紫罗兰花的花纹,外面穿着深紫镀银色边的骑马外套,袖子到胳膊之处全开,露出里面用银色蕾丝做的层次波浪袖,袖子从上到下按照大小顺序排列着银色蝴蝶结;下面的外裙用的是和外套同色的天鹅绒做成,里面的衬裙则是和上身的紧身衣同色,罗兰花的紫裙上镶着小小的珠花,形成月桂花的式样;款式大方而华丽,全身奢华而高贵。
因为从小和兄弟们长大,又有着里约克国王的期望,维多利亚公主精通所有贵族少年都应该学习的运动;无论是马术剑术还是弓箭,她都可称亚达噶城里数一数二的高手。但同时,因为是皇族唯一的女子,受尽了父母与兄长的宠爱和仰慕者的奉承讨好,她亦形成了好胜高傲、易怒暴躁,而目中无人的刁蛮个性。
“公主殿下。”伊利蒂亚急忙收起了所有的情绪,优雅而礼貌的屈膝行礼。
“我问你在这里做什么?”维多利亚不耐烦的看着站在水边的少女,在她身后的一群随从也都仍然坐在马上,丝毫没有要向伊利蒂亚公主行礼的样子。
“我刚刚……”
“方才好像看到有人从这里走向了城堡,你和谁在一起?”没等伊利蒂亚说完,她又打断了她的话:“你跟谁在一起?”她美丽的眉毛往上一挑,凌然的向前一步问道。
“我……我……”伊利蒂亚顿时满脸通红,眼前高大的马紧紧逼迫着,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着。
维多利亚看着她这个样子就烦躁,不觉举起马鞭,皱紧双眉说道:“说!究竟是谁?”
“是……是劳伦斯·古德贝格公爵,殿下!”伊利蒂亚急忙举起手来挡住脸说道,说完立即跪了下来。
此话一出,在维多利亚公主身后的一群人都不觉倒抽了口冷气,这位公主对她表哥的仰慕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记得几年前古德贝格公爵前来拜访,就因为和她的伴读侍女多谈了几句话,维多利亚待劳伦斯走了之后便赏了她二十鞭子,其中三鞭是打在脸上,那人的容貌便这样毁了;而最近,更是因为听到国王有意改变她的婚姻让白色城堡的小公主代替她嫁给公爵而变得脾气暴躁易怒,刚刚亦是因为远远似乎看到了劳伦斯大人而迅速赶来,没想到竟是在和伊利蒂亚公主谈话。这下眼前的这位恐怕是要挨上好好的一顿了。
“你说……是谁?”果然,维多利亚的声音中的寒冷足够让夏天立即降下雪来,旁边的人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她已高高举起了手中的马鞭:“你这个婊/子!”鞭子刷一下的往伊利蒂亚的方向甩去,她没来得及遮住脸,便往旁边一闪,肩膀上立即被打开了一口子;维多利亚不甘心的一次次甩着鞭子:“谁说你可以和他说话的?!你这个勾引人的下流婊/子,和你母亲一样无耻恶心的下/贱/妓/女!”她发怒地尖叫到,鞭子一次次的往对方身上打去,粉红色的裙子已经被她打开了两三条口子了,衣服被撕裂的声音夹着伊利蒂亚的尖叫还有呼呼的风声响起。四周没有任何人动弹,跟着维多利亚的属下都无动于衷的看着眼前的两人,只要不留下可以看得到的伤口就好了。恩利卡王后是这样对他们说的。
“我……我没有……”伊利蒂亚尽其所能的四处躲避着,但维多利亚的鞭子像是长了翅膀一样,无论如何都可以往她所在的地方飞去。鞭子分别在手臂、腰和大腿上狠狠甩过,新伤打在旧伤上面,是火辣辣的刺痛。
她终于跌倒在地,前方的维多利亚似乎也累了,正坐在马背上喘气,用冰冷而充满妒恨的眼光看着她,发怒的目光里仿佛刀刃,红色的卷发犹如火焰,她连生气发怒都是这样耀眼靓丽的样子。
“呼……呼……”维多利亚终于放下手上的鞭子,但她还不解恨,于是利落的从马背上翻身下来,大步地往表妹走去。
“不……!”伊利蒂亚本能地想站起来逃跑,但维多利亚的脚重重地踩在她的背上。
第10章 宫殿里的金丝雀4()
“你起来!”她一把狠狠抓住伊利蒂亚的头发,指甲深深的嵌入对方的头皮里,扯得伊利迪亚疼痛而叫,然后把她往水池的方向拖去。
“不要,殿下……饶命!”伊利蒂亚痛得哭出声来,她充满恐惧而用力的挣扎了几下,但维多利亚扯着她的头发把她转过来,用力的扇了她几巴掌,打得她两眼冒星,耳边也传来了嗡嗡的鸣声。
“你敢做就得承担后果!”维多利亚怒道,继续拖她到水池边,然后用力地把她的脸往水里面按去。
那群随从这才慌了起来,连忙纷纷下马上前,公主公主地劝叫着。平时怎么欺负伊利蒂亚公主都可以,但绝对不能闹出严重的伤势或人命,维多利亚殿下任性而毫不在乎当今的政局,但他们却是知道这枚棋子的用处的,若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国王和王后舍不得惩罚自己的女儿,那么第一个要倒霉的就是他们自己。
岂料维多利亚今天是真的动了怒气,上前的几个人都被她用力的推了出去,眼看伊利蒂亚的头已经被按在水里好一会儿了,他们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又不能对公主动粗。侍女们有些在后面劝着公主,有些试图上前把她的双臂扳下,有些则是跑向城堡的方向搬救兵,正是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猛然有一双手臂扳着维多利亚的肩膀往后面一拉,把她推向在后面的侍女们身上,然后伸手一捞,便把半身都被按进水里面的伊利蒂亚拎了起来往岸上丢去。
“闹够了没有?!”一道充满怒气的声音冰冷响起,众人抬头一看,只见一名盔甲与武器带齐的高大魁梧男人站在他们面前,他的武衣和披风及佩剑上都刻着被棘刺包围的深红玫瑰,不觉都脸色惊变,扶起了维多利亚之后都齐齐的弯身屈膝地行礼下去:“彼得大人。”
来者很高,当然和丹安相比还是有差一截,但在一群衣着华丽的少年少女眼中,他似乎比城堡的高塔还高。他有漆黑如夜的长发和双眸,脸的肤色因长日在炎阳底下行走和训练被晒成了深暗的麦色,充满了伤痕和淤青,在左眼上有一道从额头到下巴的刀疤,似乎被人当面砍了一剑。他的目光如刀刃一般尖锐寒冷,严肃的表情带着隐隐的怒气,但眼神如神祗的雕像那般冷漠深邃;浓黑的眉毛皱在一起,双唇很薄,此刻紧紧的抿在一起。
“你……!”维多利亚气的要冲上去给他一巴掌,却被身后的两位侍女紧紧的抓住了手腕。
“公主……对方是彼得大人呢……”侍女小心翼翼地哀求道:“国王最信任的骑士,银月守卫队的队长。他绝对不会对您手下怜惜的。当初您的兄长,兰赛尔殿下与他私下挑战,可是被长矛顶下马来,若不是被及时赶到的国王与王后陛下喝住,他说不定就当场杀了……”
“你住口!”维多利亚气的脸都扭曲了,她指着眼前的男人:“你这个叛徒,竟然对你的公主动粗!待我告诉国王……”
“你去告诉他吧。”彼得冷冷地发话:“我会禀告国王陛下,维多利亚殿下想要把伊利蒂亚公主溺死在水池里,我只是上前把她们俩分开而已。因为……”他的冰冰的目光扫过公主身后的一群人:“她有一群无能的随从。”
“你!”,维多利亚气得全身颤颤发抖,却找不到一句反驳的话。
“公主,公主,我们还是走吧。”身后的人听到这话早已慌忙起来了,都纷纷上去劝道:“这女人已经得到了她应得的惩罚了,您看她那张脸,如何参加今天晚上的宴会?”
“是啊是啊,现在时候还早,我们得早点回去为晚上的盛宴准备,到时候您就是全场、不、全国最美丽的人。况且这事被劳伦斯大人知道了,有损您的名誉……”
随从们七嘴八舌好言好语的说道,维多利亚仍不解气,看着在水池旁边咳嗽不停而全身湿透的伊利蒂亚更是胸中怒气不消,但彼得骑士如一堵墙一样站在她们俩之间,让她想要再次向她挥起鞭子都不行。最后只好狠狠地再骂了几句,转身带着一大群人走向了城堡。
待他们走远了,彼得才转身看向在水池边半坐半跪的伊利蒂亚。她全身湿透,粉色的衣裙紧紧的贴在身上,单薄玲珑的身材曲线便露骨的显示出来了;晶莹的水珠从她湿漉漉的长发上滴落下来,流在她小巧的酥胸上,形成无数透明的银线;脸颊因咳嗽而白里透红,仿佛水嫩的苹果,一口咬下便可挤出甜美的果汁来;眼眶中有剔透的泪珠欲落不落的挂在眼角,随着楚楚可怜的颤颤发抖而落在了水池的余波上,形成了淡淡的涟漪。
彼得握紧了双拳,毫无声响的走上前:“公主。”他的声音不如之前那般冰冷,反而多了恭谨与不忍。他伸出手想要扶她起来,她却往旁边缩了一缩。
“不敢烦劳彼得大人。”伊利蒂亚好不容易才用极度细微的声音说出这句话。她抬起眼看向他:“我自己可以起来。”
“公主……”彼得眼中掠过一丝无奈,但还是恭谨的垂手站在了一旁。
伊利蒂亚勉强的站了起来,湿透的裙子增加了许多重量,她艰难地把它从水中拖了出来,摇摇摆摆的走向了池边的草坪。中午的阳光照耀在身上,带来了一些温暖,但也同时让她意识到被维多利亚公主鞭打到的伤口正突突的疼痛,如无数的小针刺在皮肤上,火辣而灼热。
“公主殿下……”彼得见她站在风口上,正双臂抱着自己,便把背上的长披风脱下,双手献上,仍是看向地下恭谨说道:“公主的衣服湿透了,若是这样回去被人看见……”
“无妨。”伊利蒂亚凄惨一笑:“我这样狼狈的样子,城堡里的人早已看惯了。”但她还是从他手中接过了披风,然后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轻声道:“多谢你。大人。”
他一愣,不由自主地抬头,正好和她清澈见底的目光碰到一起。
那是多么美丽的一双眸子,湛蓝如海,深邃而明亮,仿佛迎接着清晨的海面。他蓦然感到自己在这样的眼光下不知所措,仿佛被一个小小的女孩看了透彻,便急忙低下了头。就这样垂首的一霎,伊利蒂亚已经从他身边走过了。
他不敢迟疑,也不敢上前与她说话,只好在她身后遥遥跟着,以防在这回城堡的路上又有人前来欺负她。
这时,伊利蒂亚的声音却从前面淡然的随风飘来:“彼得大人,若你要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