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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绯抬头看去,只见头顶上不见光亮,他们走下来的楼梯仿佛没有尽头往黑暗延伸,脚下只剩最后数十个台阶,然后就是石头的地板,但他们周围就只剩下丹安手中的火把,并不足够照亮四处的境况,眼前就只有一片漆黑,彼得所说的有记号的门根本看不见。
“现在往哪里?”他扯住丹安的衣襟问道,但巨人只是紧抿着双唇不语,一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不要说话。”丹安用嘴唇说道,回过头来的眼神有警告但也有恐惧。撒绯看他缓缓地把手搭在了腰际上的剑鞘上,不由自主地往他身后挪动了过去,只剩下探在外面的头。
扑通——扑通——扑通——
耳边的巨响越来越大,撒绯睁大眼睛,努力地往黑暗之中瞧去,寻找着那声音的来源。而就在他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那空洞又犹如打鼓的时,它忽然更加迅速地响了起来。
“往后,小子……慢慢地……往后退……”丹安一手挡在他的面前,一手拿着剑,用极慢的行动无声无息的往后退去。
“……?”撒绯不解地看着他,也被传染到他的恐惧很担忧,不觉脸色苍白的问道:“这里是不是有甚么东西?”
“嘘……”丹安只是把食指放在了双唇上,做出了噤声的东西。
少年还想问,但蓦然前方有两条极细的金色光线在黑暗之中出现了,它们弓着微微的弯度,闪烁着绿金色的璀璨光芒,而中间则是有蓝色的中心。
“诸神在上……”撒绯吓得猛然往后面退去:“这是什么东西?”他没听到丹安的回答,正想要再次开口问他的时候,却也发现从不知道害怕为何物的巨人也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
丹安紧紧按住撒绯贴在墙上,自己也全身都伏在身后的石壁,恐惧地无法移动,只能尽量地把他们两人隐藏在黑暗里。
他第一次羡慕旁边少年的天真,完全看不出来出现在他们眼前的两道光芒是什么东西,但他知道。
那是一对巨大无比的眼睛。
刚刚睁开正在不断地眨眼并且打量着四处的双眼。
它们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闪烁着琥珀般的金黄光芒,大概有他张开双臂的宽度,很快就完全张开而变成了两个滚圆的巨球,中间的眼瞳是碧蓝和幽绿的色彩,正左右移动并且迅速的扫过周围。
丹安感觉到了它缓慢而充满闷热的呼吸,他终于理解为什么这个地方又湿又热,时而有那种不知来自哪里的大风。
还有那颗跳动中的心脏,有力地频率发出活跃的声响。
他觉得自己的牙齿开始咯咯作响,拿着剑的手也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起来。
或许他应该早就听取彼得的意见,换一把更有杀伤力的武器。
身后的撒绯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感受到了少年瘦小的身体的颤栗发抖。
他们都一动不动地畏缩在墙底之下,在漫长的黑暗之中等待并且向从不曾相信过的诸神祈祷着。
在过了不知道多久,丹安发现自己的视线已经完全适应了这个地方,他借着远方微弱的烛火看去,只见这是宽敞高大的地下大厅,那庞大的东西潜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看不清楚它的四肢和长度,但似乎充满了整个空间,它坚硬如盔甲的鳞片晶亮闪光,有一层浅浅的水波围绕着它的周围,不知道是从它身上滴落而下的汗水还是呼吸制造出来的雾气。在它身后,只有迷宫般的绵延不断的拱门和石柱,暖风从四面八方传来,伴着沉重的心跳和空洞的呼吸声。
两人继续的沉默着,在那双巨大的眼睛看不到的阴影之中与它对持。丹安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巨大的怪物,边在脑海中思索着自己所知道的所有传说和神话,但他实在看不完全它的轮廓,只知道它的体型超过他们所见的任何生灵。
“丹安!”在长久的沉默之后,撒绯忽然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角,巨人转过头去,见少年正指向在他们身后的方向。
他们蹑手蹑脚地沿着墙缓缓前进,这才发现台阶结束在一个宽高的平台上面,而在和他们背对的角落里,有一扇笨重而老旧的铁门。撒绯轻悄悄地附上去,把耳朵贴在上面:“有水声。”他聆听了片刻说道。
丹安伸手擦了擦门的正中心上的雾气和灰尘,有用刀尖刻出来的三条波浪形状的细线痕迹显示了出来,其边缘光滑而斑驳,显示出时间的流逝。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转身走向了之前的地方,他们需要确认开门的声响不会惊动到和他们同室的生物。
“怎么办?”撒绯悄声问道。
丹安咬咬牙:“我们必须行动快。”就算他们被发现,等到那只东西惊动并且寻找声音的来源,只要他们足够迅速就可以关上门一走了之。
“我来开门。一打开你就钻进去。”实在不行的话,他可以先把撒绯送走,自己留下来和那怪物搏斗。
“你会跟上来的,对吧?”一眼就看出他的想法,撒绯坚决摇头:“我不会一个人逃出去的。”
“少罗嗦,小子,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我也不想留下来和这个东西对战。”丹安把火把换了一只手,另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门上的把柄:“准备好了吗?”见撒绯点点头:“记得要快!我数到三……一、二、三!”
他猛然扒开了门,钢铁相撞的尖锐鸣叫在寂静的空间里发出了震动四壁的巨响,撒绯一溜烟的闪身进去,他随着少年也一步踏进,在他迅速地转身关上了门的一瞬间天地都簌簌的震动了起来,他听到门外响起了非常熟悉的咆哮和低吼,似乎在睡梦中听过相似的声音,但没等他细想,冰冷的水打湿了他的双脚,丹安这才发现撒绯没有了声响,他向前探究的同时脚下一滑,立即摔倒在地,随着哗啦啦的水声而被极快的激流而推动了出去。
铁门后面只有极长的斜道,他在水里翻了好几个跟斗,身下的水道又滑又陡,他根本拉不住任何东西来阻止自己的前进。
随着犹如地震的摇动和越来越远的咆哮声,前方冷风和海水的咸味扑面而来,他们连滚带爬被下水道喷出了月桂宫,随着四溅的流水直达充满脏兮兮的垃圾和粪便的海口。
在丹安精疲力尽地游出水面而抬起头时,只见头顶上有一只手向他伸了出来。
“需要帮忙吗?”站在舟船尾端的米昂对他们微笑说道,在他身后,皎洁的月亮正逐渐消失在天边。
在城市的另一角,有嘹亮的号角声有力地吹了起来。
第60章()
她看到的是忽近忽远的火团。
熊熊燃烧的金色火焰如海浪一样升高而扑来,她觉得全身燥热却无法动弹,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头上那翻滚滔天的火海像是有生命一样的活动而跳跃。
耳边的咆哮和怒吼一直不断地延续上升着,是某种野兽寂寥而愤怒的低吼,她不知道是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听得到,但最近一切都那么恍惚和梦幻,她根本无法分辨现实和梦境。
身上的男人不断凶猛的出进,她感到全身酸痛而喜悦的疲惫着,每一处细嫩的肌肤都泛着淋漓的汗珠,和他的喘息及自己的低吟交织在一起。
空气稀薄而闷热,她的**像是沉浸在温水之中起伏,丈夫的气息在耳垂旁连成温暖的风,他的手指交缠着她的发丝,轻吻细碎落下,她想要看到他的面容,见到他沉迷在欢。爱之中的样子,但睁大眼睛却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有晕眩黑暗和不断逼近的火焰伴随着她。
劳伦斯坐在客厅外的窗台上枕着软垫喝着酒,杯中的红色液体醇香甘甜,前味微涩,但后期却有着让人回味的余香甜味。
细雨不断打在窗户上,淅淅沥沥地在玻璃上形成了无数的小水柱,外面的景色被淡灰色的雾气所遮盖,只看得到不远处的火把形成的光圈。
从内室传来了让人脸红心跳的暧昧口申口今和低沉的喊叫,但他仿佛听不到般若无其事地左右摇晃着手中的玻璃杯,让空气更顺利流入杯子中的液体,再仰头喝完。
这注定会是一个漫长的夜晚,犹如以往的黑夜一样,漆黑无星而离曙光千万光年那般遥远。
在这样的夜里,他总会想起那个在废墟的狮心城的残破白色城堡,他牵着爱蕾斯达的手,由她带领着穿过寂静的残垣断壁。
走廊很长,两人的影子在跳跃的微弱烛光的照射下在墙上仿佛成一;空气里有幽暗的白色玫瑰的清香,它们在某个角落里悄然生长,芬芳弥漫了整个城堡,爱蕾丝达的发丝都沾上了几分玫瑰香,它们调皮地被风吹到了他的鼻尖上,让他忍不住伸手抓痒。
“呼……”忽然有人踏着沉重的脚步松了口气走出来,劳伦斯回神地放下了触碰着鼻尖的手指回头看去,奈特边穿着浴袍边揉着脖子走出卧室。
汗珠布满了他整个身子,在他英俊的脸颊上还有未散去的红晕,健壮修长的果体有一大半都露在了外面,腰部和背部都有明显的被抓伤了的痕迹。
“啧啧……真狠。”新婚的公爵站起身来递了个杯子给揉着脖子的骑士。“看来她很喜欢你。”
“公爵大人不是也同样喜欢我?”奈特对他展开了魅惑的笑容,举了举杯子算是致敬,然后一口干完。“而且她并不知道我是我,女王陛下以为和她共床的人是你呢。”
“我一向喜欢有用处的人。”劳伦斯笑着走近他,开始仔细打量对方,他伸手掀开了奈特的浴袍,盯着他雄风未减的状态,眼底闪过一丝冷漠。“你确定她不会怀上孩子?”
“她到最后什么都不知道了。”奈特斜起嘴唇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容:“你下的药效是不是太大?她被那药迷得有点昏沉,起初就只是直直看着我,让我差点都不能完事。”像个中了毒瘾的疯婆子。
“无所谓。”公爵冷漠地迅速回答道:“目前还不需要她有孩子,但时间久了,这个王座还是需要一个继承人的。”他转身板起了奈特的下巴,凑近他的脸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子的五官和轮廓都与他非常相似,他们都有分明如雕刻的侧面,笔直高挺的鼻子,锋利细薄的嘴唇,白皙的皮肤和明亮的双眸。
如果有一天维多利亚有了奈特的孩子的话,他相信谁都不会看出来这不是古德贝格血脉的后裔的。“你会是很好的人选。”只要你足够听话的话。
这就是为什么他选了一个家族败落但外貌俊美的阴柔男子做了自己的心腹。
奈特·伊赛尔本来就是被送上来的众多床上玩物之一,曾经显赫的伊赛尔家族现在只能靠外貌美丽妖冶的年轻一辈们做贵族们的情人来保持他们的收入和物资生活;奈特的几个姐妹们都曾经上过他的床,但最让人回味不已的尤物还是这个犹如女人的妩媚的少年。他有最柔软的腰肢和舌头,略带天真的稚嫩脸庞,以及澄净晶莹的双眸,并且会发出最挑逗魅惑的呻/吟和叫声。而且,他的剑术精湛、有着几分带着计算的野心和忠诚。
对劳伦斯来说,是最好的棋子不过;既能在床上取悦自己并且应付维多利亚,也可在外做保护自己的近身守卫。他会成为他的影子,永远都被笼罩在自己的光芒下的替身。
“公爵大人……今晚需要我来伺候吗?”奈特的双手扶上了劳伦斯的腰,伸出了舌头润湿了自己的嘴唇;眼底的渴。望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劳伦斯并不怎么在意。
“不。”他推开了已经跪在面前的奈特,再次走近了窗口眺望着外面的大雨。“今晚我有别的任务给你。”
他往城外东南角的方向看去,那边有火光和烟雾照耀了黑暗的天空,即使乌云沉厚也无法遮盖战火带来的火焰。敞开的窗户外有微弱的烟灰气息传进来,在外面的阳台和走廊外都有层层守卫在雨下站立,每半个小时都有人来报导城门外的战争状况。
希赛兰王子已经进攻了一天一夜了,还真让人惊讶,没有人会想到他会有那么坚强的毅力和决定心。
仆人、马夫、侍女、厨师、医师等不算之外,王子的姻亲队伍也就大概两千多人的队伍;虽然其中有最精英强悍的骑兵和王国中作战力最强的红泉勋章兄弟团,以及从西西里群岛来的最勇猛的士兵和骑士军队,但在地理的劣境之下也只能面对三道巨大的门墙顽固激战而无法动弹它半分。
他们在白白浪费着军士们的性命。
有时候王族的骨气和骄傲往往会让他们做出最愚蠢笨拙的决定。
希赛兰知道他是无法攻入王城的,盾牌之城太坚固,如果用最刚强的长剑直入的话只会折断武器,而他的王子表弟,被培养得太英明仁慈,他不会用其他的阴损方式来夺回他的王座。
当然劳伦斯非常乐意他保持着这种迂腐的英勇精神。
“我需要你带领月桂女神骑士团的众人们前往城墙,并且协助在哪里奋战的同伴们。”劳伦斯喝了一小口酒,感觉那液体从喉咙直直暖了胃:“然后,你率领另外一支队伍从西边偷袭,把希赛兰王子的头颅带给我。”他瞥了一眼奈特,似乎感觉到了他夹着激动和兴奋的眼光。他仿佛一条看到了猎物的毒蛇。他想着微微一笑:“如果你成功了,我可以考虑把珀西·雪利死后空下的位置给你。”
“大人!”奈特激动地单膝跪倒在地:“我一定会顺利地把背叛女王陛下的罪人之首带到这里!”
“不用带到这里。”劳伦斯微微笑道:“我们和你一起去。”
“我们……?”奈特一愣,不觉抬头惊诧地看向他:“大人是指……”
“露妲!”古德贝格公爵自顾自的转头唤出了侍女:“帮陛下穿戴整齐,我们要去城墙。叫彼得骑士准备就绪,前来守护女王陛下。”
露妲闻言温顺地走进了卧室中帮维多利亚穿衣就绪,但等到她扶着因为晕眩而无法站立的女王陛下出来时,他们都还没有得到彼得骑士的消息,前来回话的侍卫报告说原本就不是彼得的值夜日子,他在巡逻完几位殿下就寝之后就离开了,没有人见到他去哪里。
对此劳伦斯也不是很在意,反正本来叫他来也只不过是为维多利亚的安全着想,按照他和奈特以及整个即将前往城墙的骑士团的能力,要保护一直昏沉不清醒的妻子卓卓有余,因此只是吩咐了露妲多给她披上了厚重的外袍,便抱着女王走出了房间。
一旦走出了内殿,他的表情和动作都轻柔了许多,把自己的披风亲自为她系好并且帮她撑着雨伞,让自己的大半身被雨淋湿,毕竟一些表面的功夫还是要做的。至少在众人眼里他都是女王陛下最忠诚不渝的丈夫和臣民不是吗?
他抱着她上了马车,在层层衣服之下都仍然能够嗅闻到奈特的米青液在妻子的双腿内侧,他厌恶的把她抛在了车内的软榻上,一言不发地看向窗外的风景。
夜晚漆黑如墨,他们带着数百名精英骑兵及弓箭手浩浩荡荡出发。
整个亚达噶城都在沉睡之中,但街道上仍然亮着的灯火比往日要多,巡逻的士兵们也更加频繁地走来走去,也有更多的骑兵们有序整齐的检查着大街小巷,平时仍然热闹的红灯区现在也是一片冷清,时不时从城墙传来的轰隆隆的巨石摧毁之声、刀枪相撞的清脆刚鸣,还有嘶喊和怒骂一阵阵传到城内来,和让人惧怕的沉默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劳伦斯坐直身体往天空看去,东南角的天边被红光所遮盖,雨丝从窗外飘到他的脸颊上,有一片冰凉凝霜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