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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怨念的叹了一声气,右手“碰”的一声打在地上,右边的一堆破木头突然的散了一地,我一个机灵从地上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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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朱颜改(二)()
“谁?是谁?”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安静得可怕,我仔细的看着自己的右手,心中又惊又喜。学着师父的样子顺势一挥,原本已经散掉的木头有几块又往后面移了不少。
我有法力!这是这么久以来最开心的事情。情不自禁的使用了御驾之术,结果没飞出去撞在了墙上,压倒了一片破木头。
忍住心中的窃喜,两手一摊就地躺了下来。额头隐隐发痛,一摸竟然鼓了起来,顿时感觉有些哭笑不得!
“应该不会毁容吧?算了算了,睡一觉起来应该就没事了!”我这样安慰自己,闭上眼假寐,脑海里不停浮现在阆苑里这段日子的画面,飞快的运转,不知不觉中竟在昏昏沉沉中睡了过去。
夜半,屋外渐渐沥沥下起雨来,滴答滴答的拍在屋瓦之上,开始很有节奏,渐渐地,雨大了起来,噼里啪啦的拍打在屋瓦之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我从梦中惊醒。还没来得急起身已有人推门而入。
借着昏暗的暗光隐隐之中可以看到一个轮廓,不知从哪里飞出一只虫子贴在我的额头上,我猛地一巴掌拍下去,打在额头鼓起的青包上,发出“啊!”的一声惨叫。
虽然很短,但也暴露了我所处的地方,由于不知来人是敌是友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在下路过此处,想借宿一晚,不知姑娘是否介意?”一道如深谷洪钟般清响的声音传来,像一道闪雷把我劈得愣在了原地。
“姑娘,姑娘!”他见我不说话又唤了几声。
这熟悉的声音,除了七夜还会是谁?我猛地扑了上去,紧紧抱住了他。
七夜身形一顿,十分僵硬。而我将头埋在他的怀里,熟悉的味道,像梨花,又夹杂着醉蝶花的馨香,淡香入脾,顿时就沉醉其中。
“姑娘,姑娘!”七夜再次唤了几声,突然将我推开,慌张的退了几步,吞吞吐吐说道:“姑娘,你,你我素未平生,搂搂抱抱的对你名节不好。”
我一皱眉,七夜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七夜!”我轻轻唤了一声,眼前的七夜愣了半晌,很礼貌的回道:“我想姑娘怕是认错人了,在下夜轻尘。并非姑娘口中的七夜!今夜突遭大雨,恰逢路过此处,所以才想借宿一晚,倘若姑娘不方便的话,就不打扰了!”
七夜说完转身就走,我连忙出声阻止,“等一下!”
七夜止住脚步,我慢慢走了过去,屋外突然出现一道闪电,白光凌空将黑压压的夜劈成了两半,而我也借此光线看清楚了眼前的男子。
他一身月白色的长袍,许是被雨淋湿了湿漉漉的贴在一起。我捧着他的脸面对着我,他仙肌赛雪,紫金玉冠束发,眉心一点朱砂。这不是我的七夜又会是谁呢?
“七夜,你当真不认得我?”我的声音有些颤抖,恨不得紧紧的抱住七夜,只是他陌生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对我十分抗拒。
他摇了摇头,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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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朱颜改(三)()
“姑娘,或许你口中的七夜与在下容貌有几分相像,但普天之下容貌相似是常有之事。我的确不是姑娘口中的七夜。”
“你怎么会不记得我?”我的心开始隐隐作痛,“难道你也忘记这里了吗?你在这里住过你不记得了吗?七夜,我是陌儿,是你的陌儿啊!”
我像疯子一样大声嘶吼,紧紧抓住七夜的衣袖不肯放手。他推开我的手,又退了几步,到了门口,谦虚有礼的对我一俯身,“打扰姑娘休息了,告辞!”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七夜为何会忘了我?难道七夜失忆了?
一时之间太多疑问没有答案,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我都不能让他离开,我窜门而出伸出双手挡在七夜身前,佯装出是我认错人的样子,傲气的说道:“现在雨势凶猛,路边必定积了不少水,等雨停了再走也不迟,莫非你怕我吃了你?”
七夜显然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结结巴巴的指了指屋内,“姑娘你真不介意?”
我双手抱胸,不好气的说道:“介意什么?怕你吃了我吗?”
七夜连连摇了摇头,“姑娘多虑了。”
我大摇大摆的转身回到屋里,七夜尾随而入,拘谨的站在门口,与我保持几米的距离。
我从顾言以前的行李里找出一件青衫扔给了七夜,“你的衣服都湿了,换下吧!”
不等七夜回答又生了火,七夜见此也不再扭扭捏捏。
“姑娘,你可否转过身去?”七夜拿着衣服真准备换,见我直溜溜的盯着他,一脸羞涩的看着我。
我挑了挑眉,小声嘀咕着,该看的,不该看的,早就看光了!见七夜诧异的张大了嘴立马转过身去,脸顿时如火烧一般火辣辣的热起来。
七夜换衣服的速度之快,如雷霆之势,我还没回过神来他就开口道:“好了,多谢姑娘的衣服。”
我转过身,打量着一袭青衣的七夜,颀长的身姿,翩翩如玉。拘谨的模样煞是可爱,又一次试探的问道:“七夜,你当真不认得我了?”
七夜迟疑了片刻,他的眼睛如星辰般璀璨,眸底空明,思量了一番之后摇了摇头,“姑娘,在下姓夜名轻尘,并非姑娘口中的七夜。”
“哦!”我失落的应了一声,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答案,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七夜为何忘记了以前所有发生的事情?
“轰!”的一声,外面闪过一道响雷。脑海里顿时划过阆苑的画面,那日我在阆苑醒来也没有以前的记忆,莫非七夜的情况与我相同?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一定要帮七夜找回记忆!
我抿嘴礼貌一笑,“你不要再叫我姑娘姑娘的,麻烦死了,以后就叫我陌儿吧!”
七夜一愣,一脸为难的样子。欲速则不达,不得已我只好妥协,“我叫桑陌,以后叫我桑陌,不许再姑娘长姑娘短的叫了。”
七夜很满意露出浅笑,“在下夜轻尘!”
“我才不管你叫什么!就叫你七夜好了,七夜,七夜,顺口,还有,反对无效!今夜让你借宿与此,你就当这是对我的报答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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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朱颜改(四)()
“姑···”七夜脱口而出,见我直勾勾的盯着他立马改了口,“桑陌!”
“恩?”我很满意的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谁知他皱了皱眉头,“罢了,不过萍水相逢,既然你喜欢叫七夜就叫七夜好了。”
我不服气,暗暗吐了吐舌头,你本来就是七夜,是我的七夜!可是七夜如今记忆全无,对我的神态毫不在意。
七夜说完独自一人在一旁坐了下来,屋子里的空气似乎瞬间被凝结在一起。屋顶处传来“啪啪啪···”的声响,屋外的雨似乎又大了几分。
我双手抱膝,头抵在膝盖处,时而向火堆里添加柴火,偶尔也会偷偷瞥了瞥七夜。
七夜拿着他月白色的外套翻来翻去,见我盯着他,立马移开了视线,我起身夺过他手中的衣服,不好气的说道:“你是烤衣服还是烤自己呢!”
我从木头堆里挑出几根比较长的,然后架在一起,把衣服平铺之后放在上面,这才拍拍手满意的在七夜身旁坐了下来。
谁知我屁股刚坐下去,七夜就向一旁挪移了一两步的距离,我顺势跟着他的方向动了动,他见我铁了心要近距离坐在他的身旁,最后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动也不动,佯装闭上眼假寐。
七夜有意闭口不谈,我只能安分的坐在一旁,静静看着七夜的脸,仙肌赛雪,紫金玉冠束发,眉心一点朱砂。美得像画里走出的天神。
情不自禁的向他伸出手,在距离一寸的位置七夜突然睁开眼,我猛地收回手,尴尬的在身上搓了搓,嘿嘿一笑,“那个,那个,一只突然虫子飞向你,所以,所以···”
我结结巴巴了许久也没编出个好借口,七夜突然一声轻笑,“你很有意思!”
“我很有意思?”
七夜立马话锋一转,跳过我的问题,“今夜的雨怕是消停不了了。”
他抬起头看了看屋顶,一滴水“嗒”的一下滴在他的鼻尖。
我脸上的笑容僵成了一块豆腐,虽说这庙子是有点破烂,但与二胖住了十几年并没出现过这样的状况。
七夜也不在意,只是用手擦掉了那滴水,然后继续假寐。
我又向七夜身旁挪移了几分,小声问道:“你在赶路?”
七夜眼皮也没动一下,只是点了点头。
“那你明日就要离开?”
“是!”
“你要去哪里?”
我话音刚落,七夜猛地张开眼,我一惊,原本两根手指头撑在地面重心就有些不稳,被七夜这么一吓直接倒在了七夜的怀里。
也许我想过某一天七夜会离开我,但从没想过他会这么直接的将我推开。
我再一次摔倒在一旁,七夜有些内疚想要扶起我,我冷声道:“不必了!”然后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
七夜嘴角动了动,似乎想道歉,我闭上眼假寐,不予理睬!
有七夜在身旁,十分安心,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色已明,柴火早尽,留下一堆黑乎乎的灰烬。在我的身上披着一件青衫,正是昨夜拿给七夜换上的那一件,而七夜却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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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故人久别逢(一)()
我从地上跳了起来,发疯似的找遍屋子,最后跑出破庙横冲直撞的绕过几条街,一边走一边喊,始终无人应我。
昨夜骤雨早歇,青石板铺就的长街被一夜的雨冲刷得十分干净。
清早行人寥寥无几,最后我在溪桥的石阶上坐了下来。昨夜的骤雨让河水涨了不少,岸边的杨柳经过雨的洗礼之后越发显得柳色青青。
水中倒影映波,两岸柳姿婀娜。
“七夜!”我一声嘶吼,右手向水中一佛,立马溅起数米高的水浪。凌空跃起,足尖轻点水间,一路狂奔数百米方才停了下来。
定眼一看,周遭的的环境与刚才的略有不同,这里的柳树繁茂异常,千条万条垂下,颇有压弯树干之势。
沿着小路行了百米远,放眼望去全是醉蝶花。看到醉蝶花情不自禁想起顾言。
心中立生警惕,不过又松懈了不少,即使这片区域属于顾府也没什么好怕的,顾鼓已死,一直作孽的忽地笑也死了,如今这顾府成了一座空城。
我一路漫步在醉蝶花丛里,最后不知不觉到了顾府的院墙,抬眼打望了一番,纵身跃入墙内。
这一次虽不是光明正大的进入顾府,却也不是偷盗,心中无愧,身姿磊落更挺拔了几分。
对于顾府,心中的好奇从未减过,不知为何,心中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七夜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可每当我四处张望的时候都是空空如也。
在顾府兜兜转转了约莫一个时辰,不知不觉中到了大门,令我疑惑的这一路没有遇到一个人,心中惴惴不安。一直不敢太过大意,直到走到顾府大门的那一刻所有的疑问才被解开。
顾府的大门人山人海,被人流挤得水泄不通。顾府所有的下人似乎都聚集在此处。
我还在犹豫是否一探究竟,顾青突然走上前来,一脸热情的对我笑道:“桑姑娘,你怎么在这?”
我礼貌的笑了笑,望了望外面,“大家怎么都聚集在这里,出什么事了吗?”
我刚说完就看到下人扶着一个面色苍白的男子走了进来,后面陆陆续续有人跟上,而这些被搀扶着的人有的还瞪着眼,有些似乎没了意识。
顾青道:“哎,你不知道,自从老爷走后顾府就成了一个空壳,后来住进一个玉公子,他买下了整个顾府,这不,最近青城老有人发病,大夫们也瞧不出什么症状,死了不少人。玉公子好心收留他们养病,将他们聚集在顾府的后山。”
“这玉公子何许人也?”
“这个,我也不清楚,只是能买下顾府这座宅子的人必定来头不小。”
我点了点头,笑道:“莫非他是大夫,想医治这些人?”心中却甚是疑惑这玉公子究竟是何许人也?真那么好心把这些病入膏肓的人聚在一起?
顾青有些惊慌,四下看了看,见没人才神秘的说道:“自打玉公子住进顾府之后,极少露面,行踪飘忽不定,我也不知道他把这些人聚在一起的意图,看似好心,似乎又不是。不过,这话姑娘你可千万别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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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久别逢(二)()
顾府的事情我没兴趣参与,呵呵一笑,“你们能继续留在顾府做事也算是一件好事,放心吧,我嘴巴严实着呢,我还有事,告辞!”
拱手作别踏出大门,就被人群堵在了门口,顾府的下人忙得手忙脚乱,四周不停有病入膏肓的人送来。令人十分惊讶的是顾府对这些人保持着来者不拒的态度。
一眼扫去,这些病人不少于五十人,我一把拉过其中一个认识我的下人,温柔的笑着,“最近被送来的人很多吗?”
他有些腼腆的看着我,惊喜的叫了一句,“桑姑娘!”这才不快不慢的回道:“是的,最近大量的人生了一种怪病,大夫们都查不出病因,玉公子就将他们聚集在后山,还给他们每个家里发放银两。”
看他一脸崇拜的样子,这个玉公子简直就是他心中的大好人,我又继续问道:“这样持续多久了?”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第一天大家不相信,来的人比较少,昨个被送来了上百人,今日更多,一大早就被堵得水泄不通的。”
“这些都是青城的人么?”我不确定的看着他,看他腼腆的模样越发觉得可爱。
“是的,怪病只在青城才有,桑姑娘,你也要小心些,千万不要被这怪病传染了,偷偷告诉你,这些染上怪病的人最后都死了。”
我感激的笑了笑,“多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的。只是,为何被送来的都是男子?这些染病的人中可有女子?”
他这才恍然大悟的一拍脑门,“经你这么说我才注意到这些人中没有一个女子。”他看了看我,有些不好意思,“虽说这些人中没有女子,可不代表女子就一定不会染上。”突然感觉自己说错了话,“桑姑娘,我,我没有诅咒你的意思,我只是···”
看他结结巴巴的模样,顿时惹得我心情大好,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没有诅咒我的意思,就算有我也不会怪你。”
我与二胖纵横青城这么多年,盗过那么多在青城有声望的人家的墓,少不了被骂被诅咒,可诅咒又算得了什么呢?如今我们不都活得好好的。只是到如今都没有二胖的消息,心中不免有些感伤。
“顾单,还不快来帮忙!”一个丫鬟一声大吼,顾单冲我鞠了一躬,“桑姑娘,我先去忙了。”
“去吧,去吧!”
“我叫顾单!”顾单一边走一边回头,眉目清秀,只是这脸有些红得不太正常。
“哎哟,哎哟···”
“小心点,小心点!”下人们扶着病人从我面前缓缓走过。
“顾单,这里这里!”一个清秀的丫鬟冲顾单招招手。
“这边,搭把手!”顾单笨拙的模样让那丫鬟忍不住戳他的头。
另一边,一群妇女模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