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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不知道是谁先反应过来,一声放肆地喝彩,瞬间带动了整个会场的轰动。
“啪!啪啪!”
热烈而激动的掌声如潮水般响起!(。)
第二百二十章 听不明白的诗()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是飞鸟与鱼的距离
一个翱翔在天,一个却深潜海底
……
不知道为什么,在热烈的掌声之中,还有一种难以言说的伤感在众人心头酝酿。¥f,这诗最后一节的描写,让他们无法释怀。
飞鸟与鱼的距离,成为了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这比喻,这意象,这意境,一下子成为众人心中难以磨灭的印象。
“这诗……”海指与海岛面面相觑,只觉得这诗有一种难以解释的情愫。
这诗要说结构或者意象什么的有多高明,他们是一万个不同意的,甚至于海指还要批判前面两节太平淡了一点,简直和口水话没有什么区别。
就算后面写到的一些意象,比如树啊树枝什么的,还有星星的轨迹,也只能说是非常一般的意象,与高明没有半毛钱关系。
可是,就是那么简单的文字,到了最后,飞鸟与鱼一出,就让人无话可说了。
“情之一字……”海指忽然想起苏文写过的那段“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与今天的这首诗不正契合么。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我爱你,你却不知道!
非常简单的话语,非常简单的道理,却道尽了爱情的一切情怀!
“这诗画面感很强。”海岛叹息一声说道,“这家伙把电影的一些构造融入到了诗歌之中。”
“怎么说?”海指有些不解。
海岛解释说道:“上来就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这虽然是徐绕的结构,但是在开篇上,苏文的文字更有吸引力。‘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这样的开篇,一下子就把读者听众的心给拉过去了,忍不住想要看他的下文。电影上的一些科幻片,不都是这样来调戏观众的么。先来一段非常激烈的片头,吸引了众人之后,再开始讲故事。最后又来一段高潮。苏文这诗就是这样的构造,就有这样的魅力呀。难怪听众喜欢,你看这些学生的反应就知道了。”
海指默认,现场的学生都快要疯狂了。一直在喊着苏文的名字。
“所以他的文字虽然简单,却能让人喜欢。”海岛总结说道。
“可是……”海指忍不住说道,“这诗歌算不上很出色。”
“精彩就行了,不是吗?”海岛呵呵而笑,“谁也无法保证所写的诗歌都是优秀的。总有一些诗篇在水准之下。再说了,诗歌这东西,要的就是感情的共鸣。徐绕的《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做到了这一点,苏文的《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也做到了这一点。那就行了,不是吗?”
海指默然,不说话了。
徐绕的诗确实不错,但是苏文的看上去更好,看看那些学生呼喊的话语吧:
“苏文,你这《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道尽了我们对待爱情的想法,我……实在太喜欢这诗歌了。”
“这不是简单的改编而已。这简直是对徐绕的超越!除了诗名一样,我看不到内容有什么相似的,甚至于苏文的文字更有魅力,更让人喜欢。”
“这不是改编呀,这简直就是原创!而且这原创并没有脱离徐绕创作的主题范畴,苏文在徐绕的框架内写出了比他更好的诗歌!年轻一辈的第一才子,果然名不虚传,不服不行呀!”
在一片赞扬声中,徐绕脸色愈发黑了。
他当然能看出谁的诗歌更受欢迎,他有一种自己搬砖头砸到自己脚趾头的痛苦!
是他创作了《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的框架。是他用“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而是”这种风格形式写出了这类诗歌。
他本以为他把爱情写的很缠绵很无奈了,他绞尽脑汁用各种比喻与意象来表达自己对爱情的观点。
他是成功的,年轻人都喜欢他这样的诗歌,刚才欢呼声就代表了一切。
然而。与苏文相比,他又是失败的,因为苏文比他更成功!
徐绕作为华夏院诗歌协会的会长,本身又是擅长写诗的才子,不可能鉴别不出一首诗的好坏。
他得承认,苏文的《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比他要写得好。
从第一节开始,苏文就用最简单的我爱你你却不知道来吸引了听众,最后以最有想象力的飞鸟与鱼来做意象,写出一个在空中飞翔,一个在海底潜游的画面,用来衬托距离的遥远!
确实非常遥远,两个不同的空间,代表了永远都无法接触的距离,用这种形象来比喻无法在一起的爱情,实在是太贴切太形象了。
这诗歌语言简单,却蕴含了深厚的感情,有遗憾,有无奈,有可惜,有怜悯,这种感情让人共鸣,特别是对那些刚刚经历过爱情或者对爱情有崇敬的年轻人来说,更是无法抵挡这种语言的魅力。
所以,他们欢呼,他们呐喊,他们恭维苏文,赞美苏文!
如果只是简单地在文字语言上输了,徐绕都还不至于像现在这么沮丧,他在意的是苏文写就的《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与他没有半毛钱关系。说是改编也太牵强了,人家完全是原创呀。
也就是说,苏文完全可以自行发表《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而不用经过他的同意,更不会有什么版权纠纷。就好似他用古诗翻译苏文的那首《不见》,因为没有文字上的相同之处,说是原创也没有人说什么。
而他徐绕鼓捣的《十诫诗》不同,前面四句话完全是用人家苏文的原文,只能说是游戏之作,不敢彻底说是原创。
除了这点是差距外,徐绕更灰心的是苏文版本的《最遥远的距离》,除了形式差不多外,在内容上不单高出一筹,甚至写的东西好像与他徐绕的原文有上下联系的关系,只不过徐绕没有写出来,反而苏文写出来的像是可以衔接他的原文一样。
这太打击人了!
要知道,这诗他徐绕可是现场第一次念出来的,苏文才听了几分钟,就鼓捣出形式一样内容更好的诗歌如此速度,如此诗才,如此天赋,还有比这更打击人的吗?
徐绕改苏文的《不见》,耗时良久,费尽心思,反观苏文,在顷刻间就反手一击,轻描淡写,游刃有余。
这差距,实在是太大了,让人在苏文面前无法生起论诗的勇气呀!
现场不单徐绕失去了与苏文争锋的勇气,其他学生更没有抵抗的心思,就连一向被人称赞为才女的衣悠然,此刻也是满心的沮丧与落寞。
看着台上的苏文,灯光熠熠,苏文的形象是那么地清晰与高大,衣悠然只能苦涩地暗想:“难道说这家伙又是一个海指?以往我外公东莲上人就感慨他与年轻时候的海指相遇时,就有一种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感觉,觉得自己老了,是该海指出头的时候了。现在……海指如此看重苏文,难道是与当年我外公一样的感觉。那么……诗坛要成为苏文的时代了?”
衣悠然想着,苦涩之中又有不甘:“如果整个时代只有一个人的耀眼光芒,遮住了所有人的光辉,那我们岂不是太不幸?那我们还写什么诗,还要我们做什么呢?我……”
衣悠然想提起勇气上去与苏文竞争,可只凭着一首《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她就觉得自己今天准备的诗歌无法战而胜之,上去也不过是丢人而已。
“今天就只能让他得意了。”衣悠然无奈苦笑,转念又想,“难道说我真要安心做诗歌研究,不要妄想成为什么大诗人了?我……既生瑜,何生亮呀!咦,好像今天是徐绕更为难吧?”
想着,衣悠然瞥了徐绕一眼,发现他脸上尽是不虞之色,还有一点灰败的神色。
台上,苏文抬手下压,让现场的学生安静下来。
扫视四周,苏文微笑说道:“看来大家对苏某人还是很支持的,这让我有些小激动呀。不过可以看得出来大家很喜欢《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对不对?”
“对!”
“苏文,我们最喜欢你了!”
“苏文……”
“哈哈!”苏文大笑一声,点点头,又摇摇头,“感谢大家的喜欢,不过呢,我对《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还是不大满意的。写得再好,也不过是拾人牙慧而已,毕竟这格式是人家徐会长创造的。”
现场的人有些意外。
“不满意?拾人牙慧?”徐绕闻言脸色又红又白,以为苏文是故意这么说,就是要落他面子,报复他改了他苏文的诗。
“为什么说不满意?”苏文自古说道,“我知道有人比较奇怪,但是,我这是实话,真的不是谦虚哦。除了说格式是别人创造的话,对于行文我总觉得不大妥当,因为这对于诗歌来说,太直白太无味了一点,特别是对于现代诗来说,如果太直白了,只会让人心生这样的诗歌我随便都可以写得出来的想法!对不对?”
现场人不说话,海指却是点点头,认为苏文还是有点追求的。
“我为什么要否定自己呢?”苏文继续说道,“那是因为我还有一首诗要送给大家。既然今天晚上到现在拿出来的都是爱情诗,那接下来我鼓捣的还是爱情诗。我要给大家听一个不直白很晦涩的诗歌。希望大家听得明白!”
“什么?”有人听了苏文的话不大满意了,几乎是跳起来嚷嚷,“这个苏文太小看人了!竟然说我们听不明白他的诗歌,把我们当无知小儿吗?欺人太甚,简直是岂有此理!”(。)
第二百二十一章 让人沉默的诗()
苏文的话,让现场的一些人大为不爽。
他说得虽然委婉,但是那意思还是太明白了,什么“希望大家听得明白”,意思不就是说可能大家听得不明白么!
“很晦涩的诗歌”,那是什么狗屁,会让人听都听不懂吗?而且苏文又开门见山说是爱情诗,这种调调的诗歌,不就是爱来爱去一个基调罢了,还有什么听不懂的?
再说了,现场能来参加诗歌沙龙的人,哪怕是年纪最小的新生,大多对于诗歌都有一些研究,要不然也不会被邀请过来。
也就是说,他们对于诗歌的鉴赏能力都不差,别说只是一首有关爱情的现代诗,就是贾岛孟郊这种专用生僻字的诗人来写,他们都有信心理解得了。说他们可能听不明白一首现代诗,那也太侮辱人,太欺负人了!
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那些脾气不好的学生忍不住都发飙叫骂了:
“该死的苏文,太小看人了!把我们当小学生吗?还什么听不明白的诗,我看你是要把诗写得自己都无法理解了吧!”
“这个苏文太自大了,亏我刚才还不停地赞美他,现在看来,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苏文你吃翔去吧!”
“……”
现场的纷乱,倒是有人颇为开心了,徐绕脸色又阴转沉,差点忍不住要大笑起来,暗地里幸灾乐祸:“哈哈!苏文这是作死的节奏呀!这家伙看来还是太年轻了,容易得意忘形,大家才称赞他一下,尾巴就翘起来了,竟然说要给我们来一首听不明白的诗歌……嘿嘿,不明白,让大家给你一脸唾沫吧!不作死就不会死,果然是这个道理,我看你苏文怎么收拾这场面。”
“这家伙要做什么?”衣悠然一脸疑惑,看到苏文面对众人的指责一脸淡然。本想加入讨伐的她只能暗自安静下来,猜测苏文的意思,“这家伙看上去信心十足,也不像失去了理智的样子。那……听不明白的诗。到底是什么样的诗呀?”
另外一边,海指与海岛相视一眼,笑了笑。
“有趣,有趣。”海岛呵呵笑道,“海指。刚才你还说苏文的诗太平白没有味道,现在他就说来一首晦涩的,甚至说大家可能听不明白。你说,他是不是听到了你的心声,特意来这么一首诗歌呢?”
海指忍不住翻白眼,说:“听到我心声?你以为他会读心术呀!看他的样子,估计是早就准备多时了,就等着现在这个时机呢。”
海岛一边点头,一边不解地说:“其实他那一首《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以现场听众的反应。他就算不鼓捣其他诗歌,估计也能稳妥地成为今晚的诗歌之星了。何必要挑起听众的不满呢?”
海指也摇头说不知,看了台上的苏文一眼,说道:“所以我现在对他接下来的诗歌非常好奇了。不得不说,他的话虽然牛气了一些,激起了学生的不满,但是,也成功激起了我们的好奇心,对他下面的诗歌期待不已。不是吗?”
海岛笑了笑:“希望他不要画蛇添足搬砖头砸自己脚趾头。”
海指示意苏文要说话了,仔细听下去。
台上。苏文再一次举手下压,让众人安静下来,他面不改色地说道:“大家很不满意我的话,我已经听出来了。不过呢。我也不想多解释,就请大家耐心听一听我下面的诗歌吧。”
众人这才彻底安静下来。
他们的心思也很好猜,那就是先听苏文的诗歌,如果水平不够,那他们就起哄喝倒彩——或者说,哪怕诗写得好。如果不是那种晦涩难懂的,他们一样不给苏文面子,谁让他把话说得那么满!
安静之下,大厅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苏文身上,整个晚上,这一刻是他们精神最为集中最为专注的时候。
射灯在苏文身上摇曳,晃得他的身姿一下子明亮一下子昏暗,众人只听到苏文长长吸了一口气,酝酿了一阵感情之后,以宣泄的方式顺溜地念出了一首诗歌: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籍;
也不止像险峰,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做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
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
听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像刀,像剑,
也像戟,
我有我的红硕花朵,
像沉重的叹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
坚贞就在这里:
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脚下的土地
……
诗歌很长,有三十多行。
苏文的语速非常快,无比顺畅地把全诗一下子吟咏出来,他的语调,随着诗歌的感情起伏,有时抑扬顿挫,有时感情热烈,有时气息充沛,有时低昂吟哦,有时感情收束。
总之,这一首诗被他念得一波三折,起伏不定。
听众们也随着苏文的语调,领略了诗歌感情的变化。
一开始的两段,苏文以非常充沛而明亮的感情在吟咏。一下子就把他们的心给抓住了,把他们的的全部注意力都吸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