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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满仙气,走在一起,便是一道十分惹眼的风景,回头率绝对百分百。
云夕昨天晚上就收到了入围前二十的通知,她那三盆牡丹,无一落选,毕竟品质摆在那边。
刚到会场,就有管事殷勤地将她领了进去。
云夕比燕翎他们好多了,至少捞到了一个位置。事实上,入围前二十的人,都能捞到一个位置。
她的左边坐着于夫人,右边坐着白漪如。前二十盆牡丹的主人只有六个是女子,同男的座位分开,男左女右。
白漪如冷着张俏脸,看着云夕的眼神带着微微的敌意。
云夕想想也可以理解,原本这姑娘偷天换日是想要拿那姚黄,刷一个花魁名次,好给自己增加光芒,谁知道横空直降一个她,带着三盆绝世少有的牡丹杀了过来,挡住了人家的青云路。
白漪如的确是很讨厌这个叫做杜云夕的女子,明明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农女,相貌却比她这个名门贵女要更加秀美动人,皱眉的时候有着楚楚动人的风韵,微笑的时候,又灿若朝霞艳若桃李。那乌黑如同夜色的牡丹更是从未所见,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对方是怎么弄出来的。以前家里的花匠明明告诉她,这世上是没有这种纯粹的墨色牡丹啊。
因此白漪如厌恶极了坐在她身边的杜云夕,她心中想着:等云夕同她打招呼,凑近乎的时候,她一定要给她难堪,让她明白,她那样低劣的身份,是没有资格接近她的。
然后……在她蠢蠢欲动的期待之下,云夕坐在她旁边,转过头,同于夫人笑意盈盈地打招呼,从头到尾,都没看她这边一眼。
云夕若是同她说话,白漪如会觉得她这是贪慕权贵,可是如她所愿,不搭理她了吧,她反而更不爽了,觉得自己是被看不起,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云夕懒得上赶着讨好这种人品有问题的人,装作没看到,继续和于夫人说话。
于夫人多少知道点白漪如的家室,有些担忧地看着她,担心这个她看着十分顺眼的小姑娘会得罪人。
云夕看出她想法,在袖子的遮掩下,不动声色地握了一下于夫人的手,眨了眨眼,表示自己心里有数。
于夫人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等时间到了以后,评选的环节便正式开始。二十盆入选的牡丹全都被搬了过来。
云夕听着会长笑眯眯地用这几天那些文人骚客做的诗词一盆盆夸奖过来,感觉像是看到了某种明教狐狸的小动物。
接下来的评分,其实也就是走个流程,这些评委们该打多少分,在前几天便已经做好决定了。
会场的主持人一一公布出每一盆牡丹得到的分数,云夕一边听着分数,一边运用心算能力计算分数。她那盆黑色牡丹,本身无论颜色还是品相都无可挑剔,五十个评委都给出了满分,毕竟他们也的确找不到所谓的缺陷,不仅是花朵、还有叶片和枝干,都同样完美无缺。
这也是这五十多年来,唯一一个获得全满分的牡丹,而且这满分比一百多年之前的一次满分更具有说服力,也更艰难得到。那时候的牡丹节,打分流程可没有现在这么严谨,评委也就十个,而且打分还是匿名的。
这分数一出,底下都沸腾了。
可是当大家的目光落在那盆墨色牡丹上,却又觉得这分数是理所当然的,幽幽的黑色似乎流转着神秘诱惑的光芒,让人不自觉沉沦进去。
也只有这样的分数才能匹配得上这样的花朵!
云夕听着后面传来的嗡嗡的议论声和赞叹声,心中有个预感,只怕今日过后,她便要名扬天下了。
正所谓一举成名天下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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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想吃三文鱼生鱼片,打滚
第一百零九章 天价,一夜暴富()
在这盆墨色牡丹的光芒笼罩之下,其他的牡丹都黯然失色了起来。
云夕其他两盆牡丹也没拿到满分,她估算了一下,二乔的分数比那夜光白要高一些,只怕除了状元,榜眼也要被她拿到手了。至于那盆姚黄,分数比她的夜光白要高上一点。
等二十盆牡丹分数全部评选出来后,云夕的墨玉在众望所归中,成为了魁首。榜眼的位置也被她的二乔拿走,至于白漪如瞒天过海抢来的姚黄总算抢到了一个探花的位置。
第四是老牌的牡丹家族魏家拿到的,于夫人养的那盆摘得了第六的位置,今年的竞争力实在不小,能排在前十的都不错,她对于这个成绩也是挺满意的。
这成绩一公布,众人哗然,前五名中,三个名额都是以往名不见经传的云夕,她甚至压过了那些经营了几百年的所谓牡丹世家,成为了这次牡丹节的大赢家。
名次是在早上确定的,而颁奖则是在下午时。
在临近中午时间,大家准备要散了去吃中饭的时候,陈霍直接从人群中冲了出来,跪在一众评委面前,“求知府大人为小民做主啊。”
这样的戏码摆明了接下来要有好戏看,原本脚要往外抬的人全都缩了回来,好整以暇地抱手准备看好戏。
云夕看了看坐在她身旁的白漪如,对方脸色如常,还一脸好笑地看着姚知府,显然没认出陈霍是谁。想想也是正常,作为习惯发号施令,让底下人去行动的人,她怎么可能亲自去找陈霍,更不可能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子了。她估计觉得,在牡丹节上闹出这种事情,姚临的脸面也不好看。
云夕怀抱着愉悦的心情,等待着下面的剧情。陈霍今天早上的发难,肯定是姚临允许的。姚家同白家关系不睦,说不定还能利用白漪如这件事,狠狠抹黑一把白家的名声。
姚临面色如常,他走的本来就是亲民路线,语气亲切,“你若是有什么冤屈的话,应该上衙门去敲鼓才是。”听听人家这话,完全听不出他就是背后给陈霍支招的人。
陈霍脸上流下了两行的清泪,痛哭流涕,“小民陈霍,还请老爷为我做主,让他们将我的牡丹还给我。”
姚临咦了一声,“什么牡丹?”
云夕眼角的余光看到身旁的白漪如脸色大变,手紧紧抓着手绢,几乎要把手绢搅成了咸菜干。
陈霍哽咽地将他这些天的遭遇一一述说,他的语言平实,但胜在情感真挚,十分动人。
牡丹节为了与民同乐,第四天和第五天进来是不需要帖子的,意味着不少丹州州府的平民老百姓们都进来了,陈霍的遭遇很能引发他们的共鸣,大家忍不住都为他义愤填膺了起来。
“这可是姚黄呢!居然不还给人家,太过分了!我看是被人给贪墨了吧!”
“不过一百两也不少啊,够买二十亩田地了。”
“你傻啊,你不知道姚黄这品种多珍贵吗?随便卖都能卖个几百两银子呢。”
大家议论纷纷的,场面闹哄哄的。
姚临伸手做了一个往下压的安静动作,他作为知府,在这里还是十分有威慑力的,加上大家也想看后续处理,于是一个个乖乖地静了下来。
陈霍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我被那群人狠狠打了一顿,若不是刚好有侠士经过救了我,只怕我这条命就要没了。那侠士将那群人都送去了衙门,然后我休养了一两天后,实在想给自己找个公道,这才撑着身子来到会场。”他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原本以为,我那牡丹只是被人贪墨了去,想着要回来就是。结果刚刚却在台上看到了我那盆据说不小心被毁了的牡丹,偏偏我那养了好几年的牡丹,现在主人却换成了别人。”
他声音微微颤抖着,透着深深的悲愤。
大家的目光直接落在了高台之上,今日前二十名中,可是有四盆的姚黄,到底是哪盆呢?
不少人交换着激动的眼神,纷纷在心中猜测着。
白漪如看着这不受控制的一幕,脸色发白,再也按耐不住地开口:“区区刁民,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像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养得出姚黄!还不快将他叉出去!”
她心中暗骂那群不中用的流氓,若不是用自己的人容易被人看到,她也不会收买那些人,谁知道他们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好。
云夕轻描淡写地开口:“白小姐,今年的状元和榜眼皆出自我这个平民丫头之手。在你看来,我也是养不出墨玉的人?”她可是凭借实力获奖的。
围观群众们点点头,没错啊,白漪如身份再高又如何,养的牡丹还不是被杜云夕给狠狠压过了一头,杜云夕还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全满分呢。
再加上白漪如这话实在有放地图炮的嫌疑,在场的又是平民居多,顿时不满了。
有胆子大的,仗着自己在人群里,直接说道:“你那么激动干嘛?难不成偷了人家牡丹的就是你吗?别人可都没说话呢。”
这人也实在敏锐,一击即中。
他一说,其他人顿时也这样认为。
“说的是啊,其他人都很淡定呢,就她一个人叽叽歪歪的。”
“我看她就是做贼心虚。”
“还京城里来的大小姐呢,就这种德性,真是美人皮,蛇蝎心。”
白漪如气的脸都扭曲了,姣好的五官看不出原本的美感。
姚临淡淡道:“白家大小姐真是好大的威风啊,真当这里是京城不成?就算在京城,也不是你白家的一言堂。”
这话说得实在有些严厉,白漪如再气愤,也不敢在姚临面前撒野。
姚临看着陈霍,说道:“你继续说,若是真的,本官一定为你做主。你也不必担心日后被人清算,日后你若是出了什么好歹,本官直接去那抢了你牡丹的人家里拿人。”
云夕差点喷笑出声,这姚知府的意思是陈霍只要出事,就当做是白家做的。只怕白家就算再想整治陈霍,也只能捏着鼻子保护他,不然说不定还会被政敌抓住这把柄倒打一耙。
白漪如脸歪了,若不是顾忌着白家的身份,若不是顾忌着这会场现在人不少,最少也有几万个民众,只怕她都要不顾形象大骂了起来。比起愤怒和痛恨,她现在更多的是惶恐,事情的发展显然不在她的掌控之中,倘若她做的事情都被揭发出来了,那么她该怎么办?只怕传回京城中,她到时候就别想做人了。
看到她心情不好,云夕就开心了。活该,自己选择欺世盗名,就要有被发现的觉悟。
陈霍手指着放在台上的姚黄,说道:“那盆排名第三的姚黄,便是小人和妻子养出来的。”
这话无疑像一颗炸弹一样,炸得会场里人声鼎沸。不少评委下意识看向姚临——居然是白家小姐?他们若是替陈霍主持公道,会不会被白家记恨上?还有心思更灵巧的想着,还有知府大人在前面顶着呢,他们怕什么,还不如趁机刷个声望。
作为演技派,姚临恰到好处地露出了严肃的表情,“你所说的可是真的?倘若你诬告的话,到时候我也只能判处你流放了。”
陈霍泪流满面,“小人句句属实,没有半句虚言。那花是我和妻子亲自修建枝叶,亲自除草,我们亲手照料了几年,日日夜夜看着,我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他声音哀伤,凝结着对夺人心头之宝的白漪如的恨意。
再加上白漪如之前的行为,大家不由自主偏向了她。原本猜测是白漪如的那人更是开心地同左右炫耀着。
“我就说是这恶毒的女人吧?真是不要脸啊,比我们普通老百姓还不要脸皮。”
白漪如尖叫出声,“说,到底是谁指使你陷害我的?”她坚决不能承认,她已经打点好了,证据也都抹消了,就不信这陈霍只靠一张嘴,还能成功不成!
姚临沉着道:“陈霍,本官也不能凭着你的一面之词,定了白小姐的罪名,你可有其他证据。”
白漪如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恶狠狠地看着陈霍,“对啊,证据呢!若是不拿出证据,你这个诬告我的刁民,我一定要将你流放三千里。”
姚临冷哼一声,“白小姐,本官倒是不知道作为一届白身的你,还有判罚的权利,比公主殿下还厉害啊。”
这话不可谓不诛心,直接说白家包藏祸心,才会让白漪如有这样的底气。
白漪如脸色白了白,咬牙道:“小女只是因为被人污蔑,一时情急才失言。”
姚临没再说什么,只是看向陈霍。
陈霍收拾好情绪,继续说道:“那牡丹的花盆,本身就是小民亲手雕刻而成的,内侧的底盆处,小民还雕刻了字。白小姐既然说这花是您的,那么花盆里,刻着什么字,你可知道?”
白漪如的身体晃了晃,最后一丝力气从她身体中消失。她哪里想过陈霍会有这一招,让她大势已去。她原本也觉得那花盆配不上她身份,想换一个,但是又担心移植的过程中,不可避免会损伤到牡丹,只能捏着鼻子将就一下,谁知道这会成为压倒她的决定性稻草。她先前……甚至在人前夸下口说这牡丹她从不假于他人之手,花盆也是她选的。
姚临这时候不再掩饰自己对白漪如的厌恶,“白小姐,看在你的身份上,本官可以允许你先说那花盆里刻着什么,倘若你说对了,本官就将这诬告你的刁民杖打二十大板。”
没有退路的白漪如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她这行为无疑就是所谓的不打自招。
老百姓们顿时愤怒了,白漪如这种偷了人家的牡丹据为所有,还想要杀人灭口肚的行径太过恶劣,加上陈霍又是同他们一样的升斗小民,导致他们越发愤怒,似乎要将平时被欺负的怒火发泄在她身上。
“贱人!”脾气大的直接从怀里掏出东西,就往白漪如这边扔过来。
扔的准头不太对,差点丢到云夕这边,云夕连忙躲闪开来,牵着于夫人,先远离白漪如再说,省得遭遇池鱼之殃。
她们两人一走,其他人就毫无后顾之忧了。大家都有想学样,手头有东西的全都丢了过来。
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直接丢了石头,还丢挺准的,直接砸到白漪如的额头上,砸出一个血窟窿。白漪如顿时被活生生疼醒了,她的丫鬟也呆了,顶着漫天飞来的“垃圾”,赶紧上前将小姐给解救出来,结果这几个平时副小姐一样的丫鬟也被搞的狼狈非凡。
最神奇的是,还有人直接跑会场外,买了鸡蛋过来,人手分一个,砸得三个人身上到处都黏糊糊的,白漪如更是满头的鸡蛋液。
云夕心有戚戚焉地拍了拍胸脯,幸亏她跑得够快啊,不然说不定就要遭殃了呢。于夫人也叹了口气,摇摇头。
上头的评委们一脸黑线地看着这闹剧。
其中一个正要开口让大家收敛一点,有个大妈立刻指着他鼻子骂:“你是不是和那蛇蝎美人一伙的,才要为她说话!”
那人顿时闭了嘴,其他人也用求救的眼神看向姚临。
姚临也是个奸诈的,都等白漪如被砸得狼狈不已,才轻描淡写地说了他们几句,他将话题重新转了过来。
“好了,陈霍,你可否告诉我们你那花盆内侧刻着什么?”
陈霍低下头,说道:“里面就刻着我和我妻子的名字,陈霍、张兰,大人若是不信,可以让人检查一下。”
姚临手一挥,让花匠老王过来将这牡丹移植到另一个花盆之中。老王不负所托,众目睽睽之下,他脸色平静地将今年的探花移植到了另一个空花盆之中,在这过程中,不曾损伤过叶片和花朵,仿佛这